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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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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浅芜心里有数了,撇下蓉儿,跑到绣姑面前,一把夺下她正做的鞋子,激动地嚷嚷道:“机遇来了!”
  绣姑嗔她一眼:“风风火火的!什么机遇?”
  薛浅芜道:“六月初六,是素蔻公主的生日!届时会有好多名媛贵妇到场,我们可以趁机做场宣传,把高跟鞋的销路扩展出去!”
  “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绣姑问道:“东方爷告诉你的?”
  薛浅芜哼哼道:“他啊,巴不得我不惹事呢,怎会把这个告诉我?”
  绣姑听她语气酸酸,含笑深深看她一眼。也不再多说她,问道:“你我都没进过宫,没有熟识的人,从哪儿打开条通路?”
  薛浅芜须臾的功夫,已把方案形成于胸,附在绣姑耳边,如此这般详说一通。绣姑听得半喜半忧,沉吟着道:“好是极好,不过你得先过了东方爷这关,取得他的支持,同意与你‘狼虎同谋’!”
  薛浅芜白她一眼道:“什么‘狼虎同谋’!我和东方爷若是‘狼’‘虎’,你就是‘豹’!三巨头同行而已!”
  绣姑笑道:“好好,咱们是同行的!姐姐错不该置身事外,这好了吧?”
  薛浅芜较真时,还从没有输过,多亏了相厚的兄弟姐妹,都是纵容她的。每思及这一点,她不得不庆幸,不得不感恩。
  “东方爷那儿,我会尽快搞定的”薛浅芜道:“这些日子,你可要赶忙了!那些寻常的鞋,都交给学徒们去做好了!依我看来,他们现在的水平,也比得过京城别个鞋铺的师傅了!”
  绣姑郑重道:“我还不是精益求精!盼着他们开始为顾客做鞋时,就已经是可以出师的水平了,这样也能奠定基础实力啊!”
  “你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但任何企业,都是不断发展,不断完善,有成长和进步之过程的!一开始,就达到了巅峰,还怎么去超越?没有提升空间,就太没意思了!”薛浅芜道:“你看那几家老字号鞋铺,都对咱们眼红羡慕呢!可又奈何不得,因为坎平鞋庄是在东方爷主持下成立的!只恐生意大了,把他们都挤垮,人家饭碗没了,招致的怨愤就更多呢!所以咱啊,不必那么追求完美,能拿得出门,不丢脸就是了!”
  “活都让学徒干,你让我当监工啊?万一天长日久,懒惰成性,手艺荒疏,我再也拾不起针线了,那该怎么办?”绣姑以埋怨的口气带笑道。
  “你没活儿干?”薛浅芜挤挤眼,诡笑道:“你以为呢,我会让你偷懒?你面临的任务更艰巨,这些日子,有你消受的了。”
  绣姑疑惑地看着她:“你又算计我什么的?”
  “哪里会是算计?”薛浅芜的语气,软了起来:“你在这些日里,拿出绝佳水平,做几十双精美的高跟鞋,在六月六那天拍卖!虽不知道她们每个人的脚码,咱就取个最常见的尺寸!限量版的东西,极为难得!那些满心想买但没合适脚码的,就只能认倒霉,待日后再订做了!”
  绣姑一听,当即明白。丐儿头脑果然聪明,对人性看得极是透彻。
  日后订鞋并非不好,只是很多名媛贵妇的虚荣心占了上风。如果办得好,这场别开生面的走秀,将会得到皇太后等人的支持,就相当于一场皇家拍卖会了。如能抢买得一双鞋,日后穿出去,自是极体面的。
  看来真是任务不小。此事定下的话,还要找些模特,并为她们一一量身做鞋。其实绣姑已经做过十几双了,但只作为练手,不能拿到展览走秀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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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又回新府,薛浅芜感觉很劳累。并非干什么重活了,而是一番番的策划下来,让她颇是心累。
  倒在寝房,睡了一觉,等醒来时,外面已辨不清景物。东方碧仁还没回来。
  足足到了夜半,他才一身疲惫地出现了。薛浅芜看他的样子,不忍再给他添烦心,扶他上床歇了。或许是因薛浅芜在旁伴着,或许是因太累的缘故,东方爷倒头就睡着了,一副酣沉踏实的美好相。
  薛浅芜提前睡了一阵儿,倒没什么睡意,胳膊肘儿撑在席上,以手托腮,就那样侧卧着,细看了东方爷好久。
  东方碧仁一觉睡到早朝时分未起,还是暗卫过来叫醒的人。薛浅芜的私心重,原意打算让他好好休息,旷过早朝的。
  东方碧仁看看时辰不早,洗过了脸,对薛浅芜歉意道:“昨晚实在是困,竟没与你说上话儿”
  薛浅芜看他特别诚恳,竟不好意思了,很有三分贤淑地道:“你白天忙,晚上难得睡个好觉。”
  东方碧仁好奇,怎么正了起来,不那么邪腔邪调了?刚一放松,只听薛浅芜后续的话到了:“我贪看着你睡颜,不知不觉一宿已过!”
  这话听着文艺范儿好重,花痴味儿好浓。怪异感又出来了,或许怪异才是正常的。
  东方碧仁心里有些忐忑,她竟看了我一夜?据说,世间绝大部分人,都不很耐看的,哪怕再完美。不知丐儿一番苦看,有没有看出什么后悔来。
  正想旁敲侧击询问一番,暗卫提醒他道:“再和嫂子卿卿我我的话,爷就要错过早朝了。”
  东方碧仁顿时觉悟,只得速去朝觐。临走之前,趁薛浅芜没防备,忽然在她额上印了一吻,然后快步飞身赶路去了。独留薛浅芜傻在原地儿,忽喜忽叹,忽怨忽欢,脸上布着一层粉红的晕。
  暗卫这次竟没藏匿,站出来关心道:“嫂子,该吃早饭了。”
  再听“嫂子”这词,没了初听时的震撼羞赧,反而心里涌起丝丝甜蜜,这声嫂子,恍然让她成为某个人的专属了。当然,如果可以除去一些羞人误会的话。
  薛浅芜调笑道:“你虽把你主子当做大哥尊的,但一直是爷长爷短的叫,到我这里唤做嫂子,好是有些称呼不搭!眼前就咱两人在场,叫我一声‘奶奶’或者‘姑奶’,让我腰粗一回,圆了一番当长辈的夙愿吧?”
  暗卫听得一愣。嫂子果然如传说中,不是好应付的,但又貌似很可爱很和气很直爽很性情的说。当时就觉得近了好几分,真个乖乖叫道:“奶奶!”
  薛浅芜愣好久,一句玩笑,这还真叫了啊!看着一位明显大自己好几岁的青年男子,这般叫着“奶奶”,她的内心萌生出一种很难为情的喜感。想起红楼中丫鬟小厮们皆是“奶奶”“二爷”的叫,这才觉得辈分相平了些。
  “你叫秦延,是吧?”薛浅芜开始以一种很纯很无波的心境,正眼打量除东方爷外的第二个男子。眉挺目朗,方正脸庞,藏蓝功夫袍下的虎躯,很有孔武英气。更难得的是,有着一颗憨而淳朴的心,作风却又时而出人意料。
  秦延微黑的面孔,透出几分害羞的红:“奶奶竟还记得小弟名字,深感荣幸。”
  薛浅芜一听这话,脸都闷笑得错位了。这话出境界出波澜了。
  看着都是二十出头的男子了,因为尊东方爷为哥,所以自称小弟。再为薛浅芜的“强求”,而称她为“奶奶”。然后“奶奶”“小弟”搭配起来总觉缺斤短两,他却说得正儿八板,太能逗人笑了。
  若是有意为之,说明这人爱耍小聪明过头了。若是不经意而脱口,那可谓天生自然萌了,说明他有可调教的潜质,与薛浅芜在某程度是相像的。
  薛浅芜笑道:“你还是叫我嫂子吧,勉强能听得过耳些。”
  秦延却答:“若非得了爷的吩咐强令,我更愿意把你看成长不大的妹妹。”
  强令?薛浅芜的脑袋有些迟钝。半天才反应了过来,原来是东方爷指使的!怪不得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叫她为嫂子!薛浅芜愤愤然哼道:“以后叫我‘薛姐儿’得了!嫂子的内涵,你懂得的!不能叫得太早!”
  “这变来变去的”秦延挠挠耳道:“在你面前,我就依你;在东方爷面前,我还得称呼你‘嫂子’!谁让他是我大哥呢?他的话我不能不听!”
  薛浅芜眼珠子一转,狡黠地道:“你若依我,无论何时何地,一直谨守承诺,忠诚不变,认我姐儿的话,我送你个如花似玉的好媳妇儿!强送给你!”
  秦延闻言,嘴巴张得能塞下个鹅蛋。还能强送?!傻了半天,秦延才摇头道:“俺不娶妻!俺只跟着东方爷!你硬塞俺也不要!”
  还有这样的?薛浅芜无语了,眼睛睁得如杏仁。脑中忽又浮出那个类似的人,诡笑对他说道:“谁说要强塞给你了?我是要强嫁人!由不得你愿不愿意,人家女方还很不愿意呢,但我就想强送女方给你!”
  秦延更糊涂无措了:“这是要做什么?既逼男方强娶,又逼女方强嫁,这能过日子吗?”
  薛浅芜阴恻恻娇笑道:“你对东方爷太崇拜太迷恋,我不放心!所以让你娶妻!而我想要给你找的妻,对我太崇拜太迷恋,东方爷不放心!所以让她嫁人!如此正好一对儿!”
  秦延脸上现出悲慨之情:“原来竟有一个女子,与我一般苦命!忠心跟从一个人,难道错了吗?竟让对方伴侣到了不放心的地步?”
  薛浅芜有些心虚。其实那个女子,对自己赏识喜欢是没错儿,要说迷恋崇拜就称不上了。刚才那番话,完全是用东方爷做底衬,来提升她匪女神丐的高度罢了!这个不能让绣姑和东方爷知道,不然会遭鄙视的。
  秦延看她不答话儿,又问:“那个女子是谁?我想要见见她,让她提前有个防备!”
  薛浅芜笑道:“那个女子,想必你是见过的。烟岚城来这儿的路上,你可跟随着的?”
  秦延点了点头。薛浅芜又问:“我居住在府里的这些天,你可一直都在暗处守着?”
  秦延不知她是何意,又点点头。薛浅芜道;‘“这就成了!我说的那女子,离你仅有一步之遥,也许你们曾经喝过同一口井里的水,吃过同一口锅里的饭,只是无缘拍话罢了!就像今天,如果不是你偷窥我,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
  说到这儿,薛浅芜柳眉一横:“从实招来!今天干嘛偷看我?”
  秦延吱唔道:“那个起先我注意到爷的衣服换了,然后又看到你穿着爷的衣服出来,我第一反应是,爷的贞操丢了!一时有些接受不住,既喜又痛之下,忘了隐藏自己的气场,竟被敏锐的你发觉了!”
  薛浅芜听了,又羞又急,怒不可遏,心里纠结死了。为何每次出现被误会的场景时,东方爷都是受害的那一个!如果这时代有摄像机,她非把两人相处的镜头公布于世,让人瞧瞧谁才是主动的,谁才是吃亏的。
  看来世人都被外表蒙骗。清净飘逸的东方爷,在他们心目中,自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而她浑身上下都是烟火味儿,在红尘里乱打滚的人。所以她就成了悲摧被误会的那个!
  薛浅芜自怜而悲愤着,秦延看她脸色极其阴霾,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接了一句:“别生气啊!其实刚我想说的是,你的贞操丢了!这不是怕你姑娘家,脸上挂不住吗?所以嘿嘿就拿爷说事儿了!”
  薛浅芜听至此,拿头撞豆腐的心都有了。这主语换成谁,丢人丢到地底下的,不还是自己么?
  咬咬牙,薛浅芜转移开这个话题,回归自己刚才的问:“我说的那女子,你猜出来是谁了么?”
  秦延不假思索道:“是那绣鞋的仙女儿!”
  “原来你一直关注着她啊!”薛浅芜贼眼晶亮笑道:“这就更好了!你对我那绣姑姐姐,印象如何?”
  秦延的口舌,忽然有些拙:“没说过话,不知道人怎样”
  “我不信,总是有第一印象的!”薛浅芜道:“她从不爱与人说话,但常与我秉烛相谈,你既然关注她,应该听去了不少我们姐妹的私房话!你只凭已知的,说出对她的感觉!”
  秦延老老实实答道:“她是天上人,我存有瞻仰与敬重”
  薛浅芜细品这句话,也不管猜得对不对,很武断地说:“你是喜欢她的!如果在某女子面前,你感觉自己像个浊物,你内心一定是对她存着爱慕之情的”
  “为何?”秦延有些瞠目结舌。
  薛浅芜解释道:“男人的自卑,一般有两种形态。一是因仰慕人而自卑,此自卑是悄然生于欢喜中的;一是因嫉妒人而自卑,此自卑是愤然生于不满中的我说你在绣姑姐姐跟前的自卑,属于前者!”
  秦延听得似懂非懂,却又觉得是那么一回事,似言中了某片角落。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只央求道:“好姐儿,念在我堂堂八尺男儿,口口声声称呼一个比我小的妹子为姐姐的份儿上,你就让她安稳度日吧!千万别强婚强嫁的”
  薛浅芜想了想,忽然想起自己说过不让绣姑嫁人的话,于是歹歹笑道:“你们一个不娶,一个不嫁,逼你们有什么意思?说真心话,我倒不希望绣姑姐姐跟着臭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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