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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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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延皱着眉想了想,挠头说道:“我只知道东方爷爱吃什么至于梅老夫人,那一阵子,似乎常食血燕。”
  薛浅芜吓一跳,那个玩意儿,可是贵得很啊,能当成主食用,非一般富贵人家不可为也。就算极富极贵,家里也只有少数人勉强吃得起,倘使人人享用,只怕不到几年,便把家底给吃空了。
  想来燕窝,按颜色分,可为血燕、黄燕和白燕,其中血燕以颜色鲜红、营养丰富、产量稀少,被追捧为珍品。不经秦延这一提醒,薛浅芜还差点忘了,血燕主要功用就是滋阴润肺、美容养颜、补虚/调/经等等,效果按说要比雪梨冰糖这些熬制的汤,好上很多。毕竟这些汤的功用范围窄些,然而血燕不仅能滋能补,还能调养,堪称保养品中集大成者。
  奇怪的是,梅老夫人嫁在宰相家户,能吃上这么好的,于身体竟不凑效吗?薛浅芜嘀咕着,绣姑问道:“要不要再买些燕窝,一并送去?”
  薛浅芜随口问:“大概多少银两?”
  “刚才我还想着你怎么大方了,原来本性未改啊!”秦延哈哈笑道:“既然买了,不能太少,估计还要花上刚才那么多的银子,才够得上分量!”
  薛浅芜顿了下,红着脸道:“不买了!随你们胡乱想!”
  绣姑笑道:“给个理由。”
  薛浅芜说出心里话:“梅老夫人常年吃燕窝,但是身体并不怎样,甚至一激动,还会吐了血来!证明燕窝对她作用并不明显,吃得再多也是浪费,倒不如换个方儿试试!冰糖雪梨佐以百合熬成的汤,喝着清爽润喉,在这燥热的夏秋之交,当是不错的选择!虽不及燕窝那样营养全面,但有时偏偏非得是功用狭隘的,才治得上病!燕窝在于滋补,而冰糖雪梨汤在于清润,梅老夫人滋补过矣,惟有清润才能起效!”
  绣姑秦延听得面面相觑,却又隐约透着那么几分道理,不禁说道:“这外行人,竟也能说出内行话!只是听在不明人的耳中,该误会你吝啬了!”
  薛浅芜郁郁道:“被误会的次数还少吗?就这样吧,无愧于心便是了。”
  三人走着论着,不需多时就到了宰相府。守门人认得秦延,那是东方爷的人,无论如何不敢怠慢了去,赶紧殷勤着笑脸打招呼。
  当看到绣姑和薛浅芜时,迟疑地道:“这是”薛浅芜曾来过,实则守门人也看出了她,只是听说这女子来路不明,极不受老夫人待见,上次来时还被骂了回去,这回老夫人生病,也多因东方少爷私见她有关。因此想要缓了时间,刁难一番。
  秦延说道:“两位姑娘是东方爷的朋友,听说老夫人有恙,放心不下,于是一并过来瞧瞧!”
  守门人道:“规矩不能废弛!不敢放陌生人进来,还望兄弟见谅!”
  秦延急道:“那就麻烦进去通报一下,如何?”
  守门人不情愿,半掩了一扇门,把半只脚踏进去的秦延也阻挡在了外:“我若去了,谁来守门?”
  薛浅芜是个敏感的,早从他的神情言语中,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肯定是对自己有意见,才有意纠缠着不放人的,哼了一句气冲冲道:“你也不必一副好奴才的嘴脸!不想让我进去,也就罢了,我在外面等着就是!但是我这姐姐,人品素来比我好,可以和秦侍卫一起进吧?也权当是代表我的心意了!”
  守门人看薛浅芜抱着膀儿,真不准备进了,神态这才轻松起来,给二人让了道。
  绣姑心有退意,丐儿妹妹这该入的不入,自己进去有什意思?干脆托秦延把东西送到,姐妹二人皆不进去算了。
  还没来得及表明观点,秦延反手扶在门上,不让那守门的关上,一条手臂一伸,已把薛浅芜带入了门内,左右手同时拉了两位姑娘,往内院里疾行而去。身后传来守门人的喊叫,谁还理会?
  丫鬟们早把信儿传到了东方碧仁和梅老夫人房里。
  彼时,梅老夫人好精神地起了床,为儿子准备翌日的行头。东方碧仁劝道:“母亲不是病得很吗?就不要替仁儿操置这些了,还是躺在床上好生歇吧!”
  梅老夫人一扫病态,眉眼里全是慈祥的爱意:“仁儿不要担心,只要你当好了驸马爷,母亲不用怎么歇,也会痊愈的了。”
  东方碧仁默而不语,麻木地任母亲为自己打理着装束。今夜无眠的人很多,不只是新郎和新娘。
  听得丫鬟报信,东方碧仁、梅老夫人同时一震,前者脸上显过的是不可思议、惊喜激动,后者更多的是慌乱无措、愤怒敌意。
  终是常年形成的好素质,不消一会儿,梅老夫人就冷静淡定了下来。
  扶着儿子肩头的手一松,身子晃了一晃,好似头极晕的样子,无力靠在儿子肩头,只有喘的气儿,其他连动都不会动了。
  东方碧仁叹口气道:“母亲这是何苦?说好让你休息!你硬是不听劝”
  把母亲放在床上,安妥当了,又是好一阵儿按摩穴位,梅老夫人这才半睁了眼。
  直走进来的薛浅芜等人,已把这幕收在眼底,急步到了床前,静静站着,生怕惊动了老夫人。
  东方碧仁看看三人,最后把眼光胶粘在薛浅芜脸上了一会儿,露出疲惫开心的笑容。薛浅芜那一刻,心里揪着痛着,好怜悯他。
  梅老夫人屏气躺着,一动不动,过了很久,也许是氛围太静了,她翻了个身,眼神灰黯扫过床前立着的几个人。
  东方碧仁脸堆笑道:“母亲,他们来看你了。”
  梅老夫人淡淡地道:“知道了”说着就是一阵咳嗽。
  薛浅芜把手里拿的东西,一一掏出,摆在桌上,毫不觉得寒酸,一点都不卑微地道:“我常听说,雪梨性寒,冰糖滋润,百合补气用它们熬的汤,连着饮用一段时间,可除沉疴。虽不比那些稀奇名贵的,但就像遍地生的芦根,自也有其价值。”
  东方碧仁急忙点头道:“是啊!仁儿差点忘了,母亲不妨用它代替燕窝,权且作为一试,看看哪个更适合您的体质!”
  梅老夫人别过脸去,尖酸地伤感道:“儿啊,你就听些不着调儿的村姑野语,便要换了母亲的主食吗?母亲知道,终有一天这个家是你的,早些换了过来,不吃那么金贵的东西,也能为你省下点家底吧!”
  “仁儿不是这个意思!”东方碧仁无措着解释道:“仁儿只是想让母亲试试,比比效果,若是不如燕窝,自不会用这个来代替!”
  梅老夫人哼道:“我的仁儿,我最了解不过!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有人却是这个意思!认为得了我儿的心,这个家就由你来插手了吗?告诉你,你连一只流浪的狗,都比不上!”
  此言一出,空气静得可怕。东方碧仁痛心疾首地道:“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秦延、绣姑也是锥心难受,担忧地看着薛浅芜。薛浅芜咬着唇,看着梅老夫人,目光倔强,强忍着屈辱的泪莹然,不让流出自己脆弱的心声。
  梅老夫人骂得还不满意,再下逐客令讽刺道:“你的所谓心意,还请带回去吧!看见我就心烦!那样的贱东西,只配拿去喂狗!”
  薛浅芜的牙齿,把嘴唇都咬出了血印。她的一片心意,不仅被糟蹋了,而且被侮辱了。她含着泪,一声不吭把东西全部收拾了起来,准备离开。
  东方碧仁按着她的手道:“给我留着,我喜欢这个汤。”
  他就这样轻淡无波,把母亲骂薛浅芜的话,全转到了自己身上。薛浅芜看着他,不知该怒还是该喜。何必?骂她也罢,她怎舍得让他受骂?
  梅老夫人窝心,斜了一眼,没好气地道:“不是说过,不欢迎你再踏入府门半步了吗?希望你以后也要牢记着,不然别怪我说狠话!一看见你,我气血就逆升!”梅老夫人说着,又干着声咳嗽起来,好似要把心肝肺儿一齐咳出。
  绣姑走过来,道了一句:“夫人保重。”拉着僵如木偶的薛浅芜,转身默默离去。
  “丐儿!”东方碧仁喊了一声。
  薛浅芜究竟是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他一眼。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东方碧仁用眼神传递着情深意重,然后对秦延道:“送她们回去吧。”
  秦延刚走出门,只听梅老夫人唤道:“府里人手短缺,又不想聘请新人了,毕竟不顺心不顺意的,用着生分恰巧下午听得丫鬟禀报,还差十二张扶手椅,不如你就代劳了吧!先去账房领帐,然后速速买了回来!”
  秦延面有难色,毕竟他是暗卫,来守护薛浅芜安全的,如今却被派遣打杂,心里怎能不生郁闷?但老夫人的意思,亦容不得反抗,只得低头去了账房。
  东方碧仁想要交代秦延什么,梅老夫人却道:“仁儿,你去把母亲那个藕荷色的帐子拿来,床上这个用了十多天了,昨晚被笨丫鬟不小心弄破了一个洞初秋的蚊子厉害,母后今晚可得睡踏实了,明早还要早起呢!”
  东方碧仁去取帐子,心下不知怎的,好是无法安宁。放回帐子之后,想要出去看看,哪想母亲今晚事情特多,一桩接一桩的,竟是没完没了,挤得东方碧仁没有半点时间。

  第一三〇章短命狠心客,胡同夜行刺
  绣姑和薛浅芜并行往鞋庄去。憋了一肚子气,薛浅芜落落寡欢,绣姑唯有沉默。家家户户皆已睡去,街道上很寂静。夜色似乎不怎么好,没有月亮,天上的云惨淡着,显得暗沉了些。
  薛浅芜开口道:“明天像是要下雨了吗?可惜我不会观气象!”
  绣姑说道:“旧日里听人说,结婚那天,若是下雨,恐意味着婚后生活不睦,夫妻争吵拌嘴儿多,注定要有一方如这天空之雨,以泪洗面!”
  薛浅芜听了,不自觉傻笑道:“哪有那么灵验?都是封建迷信思想,适逢其会罢了!也有人下雨天成亲,偏偏阴差阳错,上错花轿嫁对郎,成就一段美满姻缘佳话的!”
  绣姑听得无语。还是不与她较真了,较来较去没个尽头,况且这些说法本身就没定论。
  又走了几步远,拐过一条胡同,气氛有些阴森,让薛浅芜激灵颤了一下。凭她预感,要有事情发生。她猛拉着绣姑,开始没头没脑地跑起来,绣姑大约也猜出了什么,使出生平气力,跟她一起跑了起来。
  未跑多远,三四个神秘黑影立在她们前面,每人手里拿着一把闪亮的刀。
  “你们是什么人?”薛浅芜把绣姑护在身侧,边退边问。
  黑衣蒙面人们皆不答话,只是步步紧逼。
  薛浅芜心里想,谁竟这么狠心?要杀她们两个,易如反掌,派几个利索的高手,活捉鳖、装麻袋就行,犯得着这样拿武器吗?
  看来真打算让她们现场伏尸、血洒街道了。薛浅芜眼见无可再退,向左寻个道儿,继续瞎撞乱窜。黑衣人显然不打算跟她们绕圈子,杀气陡现,劈刀就往她们后背砍来。
  薛浅芜闻得刀声,立即把绣姑往前面推了一把。随着绣姑惊呼一声跌倒,薛浅芜只觉得肩膀部位剧痛无比,似乎血液如水般往外涌,她中刀了!
  绣姑虽看不清,也能觉出,她叫一声:“丐儿妹妹!”就要爬着过来。
  薛浅芜撑住有些眩晕的脑袋,强自喝道:“别过来碍我的手脚!”
  其中一个黑衣人冷笑道:“你的命已去了一半,还充什么硬气?只需再补一刀,你就没机会说话了!”
  薛浅芜看那些人又逼上来,个个颇有争着立功架势,仿佛此时,薛浅芜这颗头是最值钱的东西。薛浅芜忖思道,他们以前与她并没有见过面,定然是谁花钱请的刺客!幕后主子,能够密不透风,雇佣这么几个嗜钱如命、狠心短寿的人,也智慧得很啊,只是太毒辣了。
  薛浅芜把这些信息在脑子里汇合一遍,哈哈轻笑起来:“我终于猜出你们是从哪儿来了!”
  “猜得出也是死,猜不出也是死!”黑衣蒙面人道:“不妨说来听听。”
  薛浅芜道:“就凭你们几个的武艺,就算带刀,也抵不过一个正经训练过的武士!我和姐姐身旁,除了今晚,一直都是有人守护的,抓住今晚这个空子,来搞行刺,想必那人早有谋划,要把我们身边的人全部支开!能用借口支开秦延的,也就东方府的老夫人一个吧!”
  此话说完,几个黑衣蒙面人都有些佩服。有一人低赞道:“不愧是让老夫人视为对手的!杀了实在可惜!不过我们拿了别人的钱,就要把事做成!对不起了,姑娘”
  眼看刀又要砍来了,薛浅芜喊一句:“慢着!我再说三句话!”
  距她最近的那位黑衣蒙面人停刀道:“许你!有话快说!”
  薛浅芜努力聚起即将消散的魂魄,一字一顿地道:“你们几个谁想立功?你们杀我之后,老夫人还有让你们活下去的可能性吗?她给你们的钱,我也可以给得起!”
  这些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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