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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柯一梦-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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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伤调害?”呜切的问;福全的膂力本不弱;只怕是方才的金鸡独立用岔了力才会如此。“要不要传太医?”

    福全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这点小事也麻烦太医;传出去我还象个爷们吗?回家自己拿点药酒搓一搓就好了。”他无奈的看我;“只是不能陪皇上练剑了。”

    我好笑的刚想说不碍事;容若已经抢上一步打了个千;“皇上要是不嫌弃;就让臣替裕亲王陪皇上练一练吧!”

    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常宁怔在一旁;我眯着眼睛看着容若;他一脸沉静;眼神淡淡的;眸子里没有以往我常见的亲和;但也没有挑衅。只是定定的望着我。

    我咧嘴一笑;“好啊;容若的流云剑法不知长进了多少;朕正好试试。”

    “万万不可!”福全已经磁口结舌中回过神来;“哦;臣是说;其实臣的肩膀也没有伤得动不了;还是让福全陪皇上练吧。”

    我朝福全勾了勾嘴角;“容若既有心;便让容若来吧。”福全还要再开口;我敛了神;“你也不想别人说朕胜之不武吧!”

    布库房里;青的砖块在六月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容容已经换上了一身白的劲装;俊秀的眉峰微微蹙起;丰神如玉。他用手中的青干(4)挽了个起手势向我行了礼;算是无言的邀请。

    我深深吸了口气;缓缓抽出了鞘中的湛泸(5)。剑法贵在凝神静气;心剑合一;容不得半分虚华。

    轻喝一声;容若已是揉身攻上!

    容若剑走轻灵;身形飘逸;青干斜挥,剑尖分;我定住心神;全神贯注;横剑当胸;手稳心平的折过一招。

    容若招式渐快;挥打点刺;挽起道道白练;剑走游龙;将我全身裹在剑阵之中;我谨记太极剑的将展未展;意连形不连的要旨;以虚御实;只把湛泸舞弟不透风;水泼不进。

    我与容若的膂力本就在伯仲之间;一时间墨龙银蛟翻滚来去;平分秋;十几招一过;容若一声大喝;青干剑光暴长杀气陡盛;招法突变;流云剑法一改轻灵飘乎;剑式变得沉重凝滞;一招使出;竟隐隐含着金石之音。我暗叫一声不妙,使了个撩字诀想要甩开他的剑,谁知他的剑进如放箭,退则如抽丝,竟象是牢牢粘在了我的剑身之上!我长啸一声;一招“手挥琵琶”,右捺左收,借力打力将容若逼得“蹬蹬蹬”连退三步。然料容若身势丝毫未缓,右足在青石砖上狠狠一点;手腕轻翻;挺剑以摧枯拉朽之势直奔我的面门而来,我只见眼前无数把青干难以分辨;剑朵朵闪成一片;正是他《流云剑法》里的最后一招,万莲朝宗!耳边依稀听得福全嘶声高喊;“容若不可!”大骇之下;我唯有险中求胜;手腕一抖;湛泸长剑如电;凌厉的直冲容若而去;正是和容若一模一样的万莲朝宗!——

    (1)古时弓力野石”为计算单位(1石=94斤)。所以小康的弓有五石已经非常厉害了。

    (2)通常射箭;都是左手执弓;右手拉弦搭箭;人站在地上射时是没什么问题;但在马上骑射时;射自己左边的猎物时还可以;但射自己右边;特别是右后方的东西时就比较困难了;人在马背上;腰要扭到极限;有时还是会有射击的死角;但对于左右都可以开弓的人来说就完全没有死角了。小康就是左右开弓的。我记得里的布占泰也是左右开弓的;好象他的左手箭比右手的还要厉害。

    (3)震天弓:公元661年,薛仁贵奉命率军在大山一带与突厥人决战。突厥人为北方游猎民族,强悍善骑,素有弯弓射雕之风。突厥人方面率军作战的就是号称为“天山射雕王”的颌利可罕,率兵十多万。战斗一开始,对方突厥军就精选十几个骁勇强壮的将士向唐军挑战,颉利可罕最赏识的三员大将元龙、元虎、元风出现在前面。只见薛仁贵镇定自如,持此弓射击,三箭连发,龙、虎、凤应声倒下。顿时,突厥军吓得乱作一团,纷纷投降。唐军取得重大胜利,金军欣喜若狂,薛仁贵的威名大震。“将军三箭定天山,战士长歌入汉关”,成为唐军长期传唱的歌谣。

    (4)青干是徐克的里杨云聪用的剑。青干剑奇钝无比,非极锋利,可抵挡天下最锋利的武器,可克制“由龙”,是最高防守兵器。“青干”是晦明打的最后一把剑,剑以陨石炼成。青铜感觉,表面不平,有颗粒感觉,可以折射光线。剑身有菱形反光钢珠,挥耍时逞彩虹光晕。杨云聪是天山派晦明大师二弟子,为人敦厚。但他的格比较软弱;和纳兰和飞红巾两段无果的感情让人吹嘘之余总觉得杨少了点男子气概;杨是君子;是男;但他不是人可以一生所托的良人;他少了为爱不顾一切的勇气;只会消极防守;或者说要他豁出去的时候他总要犹豫不决;注定负了一个又一个。我觉得容若和杨云聪比较象;所以让他用了青干。

    (5)湛泸在上古十大名剑里排名第二。湛泸是一把剑,更是一只眼睛。湛泸:湛湛然而黑也。这把通体黑浑然无迹的长剑让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锋利,而是它的宽厚和慈祥。它就象上苍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的眼睛,注视着君王、诸侯的一举一动。古语悠: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欧冶子铸成此剑时,不抚剑泪落,因为他终于圆了自己毕生的梦想:铸出一把无坚不摧而又不带丝毫杀气的兵器。所谓仁者无敌。湛泸剑是一把仁道之剑。我心中的小康应该还能算得上是个仁君;所以我让他用湛泸。跟大家打个招呼;小康的太极剑;我借鉴了间金大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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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深疑无路通之四——康熙番外(二十一)

    电光火石之间;所有的幻象都在瞬间消失不见;竟是容若突然收了剑势;他的表情清晰无比的展露在我面前;深深的望着我;他突然凄绝一笑;门户大开;手一松;“咣当”一声;青干倏然落地。福全和常宁不约而同的一声惊呼;如此一来大变乍起;我促不及防;情急之下;我猛提一口气;手臂往外狠甩;“嗤”的一响;湛泸堪堪避开了容若的要害;直飞出去钉入一旁的柱子里;饶是如此;仍是将容若的肋下划开了一条血痕。

    “皇上!”福全抢上一步挡在我和容若中间;上下打量我;“您没事吧?”

    我平稳了一下呼吸;方才发觉浑身大汗淋漓;从里到外的衣服竟然已经全部被汗水浸透了;粘腻腻的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朕没事!”我抬手随意用衣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轻轻的拨开了福全;我用目光审视着仰面朝天躺在青石砖地上的容若;他的伤口虽不深;但仍不断的渗出血来;洇到他雪白的衣衫上;显得触目惊心。容若好似浑不在意身上的剑伤;他的直直望着高高的房梁;目光深远。“你何苦如此?”;踱上一步;我缓缓了开口。

    容若的唇边滑过一丝苦笑;“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1)我已一一尝遍;容若生又何欢;死亦无惧。”

    叹了口气;我转头看向布库房外;六月里灼热的太阳不如何时已经被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得不见踪影;风吹过;带起土腥味阵阵;容若;赐婚真的让你如此难以接受么?

    *

    接过李德全呈上的君山银针抿了一口;我淡淡的开口;“容若的伤如何了?”

    “回皇上;太医那天已经瞧过;伤口不深;无大碍。”

    “咸福宫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回皇上;良主子那什么动静都没有!”

    没有动静?赐婚的旨意已经下了十天了;小菊对容若的事是一无所知;还是故作不知;又或者是真的毫不在意?我当然希望她是最后一种;可她是吗?

    “。四月蔷薇墙头摇;迷离轻点点飘;五月榴照眼;牡丹怒放分外娇;六月桐吐芬;菡萏为莲凌霄结;七月玉簪已搔头;紫薇浸月千丝窕,八月桂万里遥;金钱落丁紫;九月汉宫菊有英;芰荷芙蓉化为衣。”

    龙辇而未至咸福宫大门;阵阵歌声已经飞过高高的宫墙传了出来;好象有一把软软的小刷子在心头轻轻刷过;我的表情也跟着柔和起来;那是小菊的声音;那么温柔;每次听到都让人沉醉其中;‘菊有英化为衣’为什么她的歌声象是蒙上了一层细纱;带着淡淡的愁绪?

    下了龙辇;还没转过照壁;“良这么喜欢吃青葡萄;俗话说酸男辣;当初我怀大阿哥的时候就专爱吃酸的;看来这一胎必是个阿哥了!”“我这几天却偏爱吃辣的;按惠的说法;我怀的就该是个格格了;也好;四阿哥和六阿哥也想要个呢。”我皱了皱眉头;是惠郝嫔;她们两个也到咸福宫来了?

    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放着张长几;小菊和惠;德嫔分散而坐。

    见到我;德嫔微微有点吃惊;惠倒是落落大方;“都免了吧。”我摆手阻止了她们三个的行礼;含笑看着小菊郝嫔;“小菊和若娴都是有了身子的人;朕不缺你们这些礼数。”我上前搀了小菊的手;扶她慢慢在凳上坐下;“皇上怎么这时候来了?可用了午膳?”她由着我握着她的手。“朕已经用过了;今天事不多;来看看你;刚才的小曲是你唱的?”我一边问一边打量她;她今天穿着件宽大的紫绣淡黄雏菊的旗装;倒把七个多月的身子掩去不少;阳光穿过疏落的葡萄藤斑斑驳驳的打在小菊的脸上身上;她的一对翦水羽睫如蝴蝶般在我眼前上下飞舞;大概因为天气已热;小菊玉颊微微泛红;双唇娇滴;我心里一荡;用手指挠了挠她的手心;惹得她的脸更红了。

    “早听惠说良的一副金嗓子就跟黄莺鸟似的;今儿个可算是听着了。”德嫔对我和小菊之间亲昵的小动作恍如不见。一派沉静自然。

    我转头望向惠;“哦;是吗?云华怎么知道小菊有副好嗓子?朕都是今天才第一次听到小菊唱曲呢?!”

    惠轻扯了一下嘴角;“臣是听良平日里说话的声音就跟拂碧水似的;就猜想若是唱起曲子来也必定好听。”

    我轻哼了一声;注意到往日一直在小菊一旁伺候的温娣今天然知去了哪里;端茶送水的换成了牛嬷嬷和另一个小丫头喜妞。便沉了声音问牛嬷嬷;“温娣呢?怎没见她在主子身边伺候着?”

    小菊拉了拉我的衣袖;温言道;“皇上;这几日天热;小乘老在屋子里拘着燥的慌;方才两位来;我怕吵着;就让温娣带着小乘去御园溜溜;散了它的子再回来。”

    “唔。”我应了一声算是做答;眼睛扫了扫德嫔手上的茶盏;“若娴近来身子可好?”

    德嫔立时会意的站起身来;“多谢皇上挂念;臣一切安好;只是坐了这会子;臣也觉得有些乏了;还请皇上容臣告退。”

    惠也跟着站了起来;“那臣也告退了。”

    两个人朝我福了福身;便由宫们扶着退下;走到照壁处;惠突然又折了回来;“臣想向皇上讨个恩典?”

    “什么恩典?”我挑了挑眉毛。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中的汝窑茶盏;碧绿的茶水在我手中荡起圈圈涟漪。

    “皇上能不能再遣太医去给容若瞧瞧?”惠顿了顿;缓缓的在我面前跪下;“臣也不瞒皇上了;容若不知犯得什么浑;受了伤也不好好医治;反而每日里喝得酩酊大醉;再这样下去;七巧那日还怎么大婚;臣”

    咕噜噜;一颗油光闪亮的青葡萄滚到了我的脚下;诡异的气氛在院子里瞬间形成一股无言的张力;象是要把人活活撕开;我转过头;目光盯在小菊已经蓦然变得苍白的脸上;喉间突然变得干涩无比;半晌才挤出了一句;“小菊;你很不舒服吗?”小菊玫瑰般的唇瓣已经失去了血;她紧紧的咬着嘴唇看着我;眼中已经隐隐有水光在流转。

    我后来对惠说了什么;她什么时候走的?我已经懵然不知;只有风抚过那片紫衣衫上的雏菊;一直在我眼前飘拂

    *

    已深了,风吹过;窗外树影婆娑,晚把一切都渲染得那么安静;只有蜡烛偶尔的“毕剥”声才会打破这沉闷的静谥。要是我的心事也能象这一样平静也来该有多好?整个下午;我们都在相对无言中渡过;小菊象是在看我;但她投向我的目光却又仿佛穿透了我;飞向不知名的远方。她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我原来准备好的说辞竟然全无用处。

    望着怀里小菊纯真不设防的睡颜;我在她的脸上恋恋不舍的印下一个又一个委婉执着的吻;心痕;又好痛;小菊;为了留住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些什么;不要背叛我;千万不要背叛我;我在心里不知默念了多少遍;意识终于慢慢模糊

    甜甜的梦里;我好似被一朵又软又厚的白云托着;载沉载浮。忽然间好象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磨蹭着我的脸颊;我醒了过来;一双温润的大眼睛映入了眼帘;“白蹄乌?”我揉了揉了眼睛;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怀里的小菊竟然不见了;我也不再躺在榻之上;身下是一片绿油油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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