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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住欲翻白眼的冲动,冷眼瞧着来人态度自然的在他桌旁坐下。思然更是在一旁相当勤快的给对方泡上杯茶,南宫茧暗自冷哼不止。
静静品了会儿茶,南宫笑傲才开了金口道,“听说,今儿你二哥找你了?”
南宫茧仅是嗤笑一声当作回应。
南宫笑傲难得摆出一副正经的脸孔,并未在意南宫茧此刻的无礼。“你有想要知道的事,可以问我。”
哟,突然大发慈悲?南宫茧不由冷笑,“放心!你那笨儿子还嫩得很,挑不起多少火苗!”
“她毕竟还是你娘亲。若果你要追究,我不会干涉。”南宫笑傲忽然搁下句类似承诺的话。
南宫茧掩在面具下的笑意加深,抬眼直视对方深沉的眼眸。
“你以为?你现在玩得动我?!”
一个又一个,自以为可以借着他的手除去那些闲杂人等。可惜,好歹也该先过问过问爷他有没有这份心!
“你不必多想!”南宫笑傲尽量缓和了脸色,“我只是给你应得的!”
南宫茧不耐挑眉,“不必了,我不需要!”
“那么,关于你娘,南宫家会好好安葬她。”
“人死如灯灭!随便你折腾,这事本就与我无关!”
南宫茧起身,站到窗旁。院子里那颗不知年限的大树,最近越来越常出现年迈的趋势。树上零星几片枝叶,衬着光秃秃的树杆越显萧索。
“你,恨过她吗?”静默了好一阵,南宫笑傲居然还不离开。
南宫茧回首,眼里带着熟悉常见的似笑非笑,声音里是特有的嘲讽语调。
“哟呵!您还真把我当您儿子了?”
南宫笑傲眯起眼,用脸上的微笑压下内心深处隐隐升起的怒气。这些年来,他似乎不止忍受了一次两次南宫茧无礼的挑衅。他自问并无菲薄之处,对方为何非得对他如此刻薄不成?
南宫笑傲忽然又想不起,上一次见到南宫茧的脸时,是什么时候?对方似乎,自戴上这个面具,就从未摘下?
这些念头让他愈感不快,他似乎,还未够了解眼前这个谜样的小人儿。
想到这里,南宫笑傲心一拧。他怎么会,想要了解南宫茧?作甚?!
对方之于他,不过是种趣味的消遣罢了!他以往,可从未对玩物如此上心过。
南宫茧颇感意外的对上南宫笑傲直直望着他的视线,等了许久,却不见他对他的挑衅作出反应。
“总之,你好自为之!”南宫笑傲缓过神,收敛起心思。脸上表情沈的吓人,留下这句类似关怀的话后匆匆离去。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迷乱的一刻,他逃得有多狼狈。
待南宫笑傲走后,南宫茧唤出木然,趁着今日不快的心情打算毫无顾及的跟他过过招。
木然是刺客,身上暗器一堆。但其实,他最擅长的是用刀。可惜,一年间他不见得能用上几次刀。
南宫茧有时候会想,如果木然遇上的人不是南宫笑傲,他或许,能在江湖上闯出一片名堂,可以堂堂正正的耍他喜欢的刀法。
但也正是因为木然遇到了南宫笑傲,他和思然两人才不至于在家乡闹饥荒那年给活活饿死。死了,他也学不了现在一身武功。
所以,木然本身,应该是心存感激的吧。也许,人,不应该不信命。
南宫茧惯用的武器,是匕首。不是剑,不是刀,也不是枪,仅是一把如小孩用来玩家家酒的匕首。
因为他喜欢,呆在迎接死神最近的地方。
用匕首,还可以在一瞬间了断一条性命。离去的人不及痛楚,留下的人痛快舒畅,多划算。
也许,他可以考虑,获得自由身后当个杀手来玩玩。如果有那么一天!
再次被木然的暗器打趴在地上,南宫茧已经数不清,这是学武后的第几次了。反正,他这个当徒弟的,想要打赢师傅出师,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实现的愿望。
木然跪在一旁一脸木然的道歉,南宫茧依然躺在地上,有点不想起来。头上,天,很蓝。
“少爷。”思然的脸忽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南宫茧闭上眼,抬手挥退仍然跪在一旁的木然。在心里低叹了口气,终于道,“说吧。”
“奶娘的夫君,最近又开始出入一些赌馆和妓院。”思然报告完毕后就站在一旁,静等指示。这是南宫茧最欣赏他的一点,思然似乎从来不会,妄加揣测上位者的想法。
南宫茧想起,奶娘原先就是被她那位好赌的夫君借着生不出儿子的名义卖进南宫府的。可见,狗改不了吃屎是千古不变的硬道理。
“我给过她机会。”良久后,南宫茧轻声开口。像在回应思然,又像在自言自语。
那时候,奶娘本有机会另择一个良婿。只要他还有权在手的一天,他大可以保她一世富贵。可惜,这个封建社会下的产物,脑袋里那般男人就是天的思想怎能说变就变。
这是她的选择,南宫茧选择了尊重。就算他明知给那个不安分的男人很大一笔钱也解决不了他骨子里的蠢蠢欲动。
如今,他只能说。一切都是奶娘的命。命中应有此劫,躲也躲不过。
思然很快明白他的意思,脸上破惊慌的出现讶异。他以为,少爷会再次出手。难道,是高估了奶娘在少爷心中的重量吗?还是因为,少爷,太薄情?
偷眼瞄去,少爷似乎已然睡着。单薄的瘦小身体,巴掌大的脸掩盖在银色面具下,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少爷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让人想起他其实才十岁。
思然忽然忆起自己十岁的时候,无声的叹息——谁比谁,不好过?
他终是敛去眸中思绪,恢复了一贯漠然神色。
零 八
这日,南宫府迎来几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全府上下为了设宴款待的事情从早忙到晚。
南宫茧原先以为,南宫笑傲是个极喜欢搞自闭政策的人,所以府里从来不见生面孔。包括下人,也全都是签下终身卖身契的那种。
更何况南宫笑傲这次还亲自下令摆宴,还吩咐南宫府所有公子都要出面见客。
要知道南宫府从来只是除夕夜那晚才会摆下宴席,总总缘由让南宫茧在此之前不得不好奇起贵客的身份来。
让思然好好折腾了一番后,南宫茧选了件湖绿色长衫赴宴。
为了标榜自己在南宫府集万般宠爱于一身的地位,南宫茧不得不只穿艳色的衣服。再搭配上脸上奇特的面具,越显得他非同常人的诡异。特别是当他与南宫府另外三个俏公子站在一块儿的时候。
主位上坐着个大约年过四旬的中年大汉,刀刻般硬朗的面容上蓄着八字胡,隐隐散发不怒自威的贵气。
他的身边是位年轻贵公子,斯文俊秀的脸上挂着招牌般亲切的温和笑容,与南宫笑傲的感觉颇为相像。
南宫茧很快扫过两位贵客,面上保持不动声色。能让性张狂的南宫笑傲如此重视之人,不知会是怎样一张大牌?
主位上的长者待一一打量过南宫府四个小孩后忽然开口,“哈哈哈,四位世侄果然都长得一表人才。不知都有什么长才?”
南宫茧的嘴角隐隐抽搐了下,这大叔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真是强悍,他这副鬼样子都能被称作一表人才?哈!
“茧儿!”南宫笑傲带笑的声音在他身前响起,“你先来表演给黄爷看吧!”
南宫茧抬头,看了眼南宫笑傲后露出了然的神色。他的主角时分,又来了!
“你就是南宫茧?”黄爷饶有兴致的看向他。
南宫茧轻扬唇角,直视对方,不无得意道,“正是在下。”尽是一副骄纵小少爷的模样。
黄爷对他的态度颇感意外,微挑眉,“哈哈哈!好小子,就是有初生牛犊的气势!你都有什么拿手绝活?”
“绝字不敢当,献丑倒是。”南宫茧不忘略微谦虚道。
“哈哈哈,那我真要见识见识!”黄爷似乎完全被他挑起兴致。
“爹爹,茧儿有个不情之请。”南宫茧转向南宫笑傲开口;眼里隐隐闪过一丝狠戾。“能否让二哥配合我的表演?”
南宫笑傲看了他一会儿,云淡风清的点了下头。
南宫茧唤出木然,三两下把一头雾水但神色紧绷的南宫霖绑到事先准备好的木板上。
南宫茧三两步走近南宫霖,凑到他耳边用谁也听不见的嗓音低语,“上次的帐,加上几年前你羞辱我那一次,一起算清吧。”
南宫霖不由瞪大双眼,露出惊恐状,低呼一声,“你——”
南宫茧不再理会他,转过身恢复笑意对众人道,“相信二哥已经准备好了。”
然后让木然取来黑布蒙上他的眼睛,走出几米外。
慢悠悠从怀中掏出几枚飞刀,南宫茧故意轻笑道,“二哥可千万别乱动!小弟学艺不精,怕误伤了您。”
耳边可以听到南宫霖呼吸渐渐急促,南宫茧嗤笑一声不再废话。纤手一挥,各射出一枚飞刀在南宫霖的头顶、耳边、四肢旁。
万幸,他今天发挥如常,南宫霖得以毫发未伤。
可怜的白老鼠南宫霖还来不及松过一口气,又听得南宫茧接着道,“二哥别动!刚才只是热身,小弟现在才来真的。”
南宫霖咬紧牙关,脸上不断冒出冷汗。他算是知道,眼前这个家伙,有多么惹不得!
只见南宫茧嘴边扬起诡异的笑痕,忽然转过身,背对着他。
南宫霖全身僵硬,动都不敢动一下。耳边又是唰唰唰几声停下,这次的飞刀全射在刚才几把飞刀的旁边,仿佛全长了眼睛般。
南宫茧这才满意的解下眼上的黑布,回过身看向南宫霖。只见他正面色惨白,两眼发直,耳边有一缕断发,缓缓飘落在地。
那是最后一枚飞刀的杰作,不难看出是南宫茧的有意为之。
“二哥。小弟得罪了。”南宫茧抱拳向失了神的南宫霖道歉,只是脸上的神色,似乎没有多少诚意的成分。
“哈哈哈!精彩,真精彩!”这厢正暗潮汹涌,那厢的黄爷拍着手大笑起来,不吝啬给予南宫茧高度赞赏。
南宫茧客套回应几句后退到一旁,静待南宫尹的才艺表演。
南宫尹是四人中,长相最为与南宫笑傲相似的一个。然而,南宫尹偏偏比南宫笑傲多了一身的书卷气,少了江湖气息。无疑,他的长处在于文墨。
果然没等多久,南宫尹当场就完成一张字画。连南宫茧这个外行人,都可以看出其中的不凡。所以南宫尹不意外的赢得了黄爷的赞赏,连坐在黄爷身旁的年轻公子也是不住点头附和。
接下来轮到南宫霖出场,就见他一反之前的狼狈模样,姿态优雅的坐到一架古筝前。未及开始,他忽然抬眼看了下南宫茧。
南宫茧挑眉,本以为南宫霖欲找机会报复回来。结果他只是神色如常的瞥开眼开始拨弄手下的琴弦,悦耳的琴音随即缓缓流泻而出。
南宫霖的琴艺卓绝让南宫茧大感意外,原来粗鄙之人,未必奏不出高雅音律。又或者,南宫霖不若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肤浅?呵——南宫出品,必属精品?!
南宫霖之后,终于轮到南宫澈出场。其清瘦身形上套着一身如常的白衣,精致的五官不时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无疑,他是南宫府里长相最为出众的。只是碍于他的出身以及在府中的地位,似乎没有人正视过他。当然,南宫笑傲必然不愿有人胆敢正视他的所有。
南宫茧忽然觉得,南宫澈的身上似乎多了点什么。他抽空看向南宫笑傲,恰巧发现对方眼里闪过一丝不快。
南宫茧不由心情大好,他倒是可以体会,那种自己的宝贝被人窥探的不爽。
南宫笑傲这时像是有所感应般回望了眼南宫茧,发现对方并未被面具遮住的绯色唇瓣不住上扬后更是恼怒的沈了眼色。他当然看得出来,对方在该死的嘲笑什么。
这厢南宫澈已经抽出随身佩戴的宝剑,朴实无华的剑刃在洁白的纤指上泛着冷冽的光芒。低调的华丽,无疑是他最佳的代言词。
南宫茧其实是喜欢他的。对方明明拥有风华无限的绝世容颜,却总是一副一点也不自知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只有纯粹的冷意,间或直接的杀气。
人如其剑!这是在场所有看官的想法。等一一回过神后,南宫澈已经秀完他的剑技。可是没有人瞧清楚,他的剑是何时入鞘的。
南宫茧下意识紧了紧衣袖里的匕首,这个人,绝对是个剑术奇才。才几年时间,他的剑法已经抵达如此高等的境界。
南宫澈,根本就是个为剑而生的人。他眼里的冰峰,只有对着他的爱剑时才会融化,跟着流露出细微的情感。
南宫茧开始疑惑,南宫澈,到底能把南宫笑傲放在哪里?
统统安静了许久,耳边才响起黄爷惊叹般的称赞。南宫澈却仿佛没有听到般,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南宫茧一直看着他,似乎再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