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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前查访,都说这高氏非常守妇道,平素很少与人来往,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家里又死了人,自然不会出门买了。”
“不出门买,可以叫外卖啊,貌似糕点铺可以送外卖的吧?”
“可以啊!”贺兰冰道,“不过,这跟这件案子有关吗?”
“你们没有注意到吗?”司徒策道,“高氏发现那糕点干了不好吃的时候,炕头就是垃圾桶,她却没有扔掉,而是放回了糕点盒,这说明什么?”
第五十二章 糕点的疑点
“说明什么?”贺兰冰瞪着丹凤眼问道。
司徒策道:“这说明她对这盒糕点很珍惜!她把糕点盒放回去的时候,本来是准备放在炕头的,可是她中途下意识地转了方向,把糕点盒放在了身边,还把针线盒放在糕点盒上?——一盒已经不准备吃的糕点,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地放在身边,还用针线筐盖着吗?”
贺兰冰眼睛亮了:“对啊!这说明她很在乎这糕点!又或者说,她在乎送那糕点的人,她把针线筐放在糕点盒上,是害怕别人看出什么来!这么说,送她糕点的这个人,就是她牵挂的那个人?”
“很有这种可能!”司徒策道,“她这种下意识的动作,正好揭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那糕点已经干了,说明是数天前的,也就是说,这些天这个卖糕点的就没有再来送糕点!或许是因为米二的死,担心来了引人注意,两下归在一起,便知道这卖糕点的,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高氏牵挂的人!”
“太好了!咱们这就去查!”
贺兰冰立即吩咐捕快们到附近糕点铺查访经常给米二家送糕点的人!
查访很快有了结果,而且令人意外,——经常给高氏送糕点的,是相隔两条街的一家糕点铺的一个专门送外卖的小伙子,名叫罗仁。而且,在凶案发生之后,这罗仁就告假回老家去了。
贺兰冰立即部署抓捕,这罗仁老家在邻近的县。几天后,捕头石猛带着捕快将罗仁抓捕回来,带到了县衙。
贺兰冰第一句话就问:“他招供了吗?”
石猛摇摇头:“他只承认一直给高氏送糕点,也承认案发当天他给高氏送糕点,后来得知米二那晚上死了,害怕被人误会,就回老家去了。”
贺兰冰道:“他肯定有所隐瞒!带我去问他!”
贺兰冰和司徒策等人来到衙门大牢,罗仁已经被关进了大牢了,贺兰冰吩咐将人犯提押出来。一见这罗仁,贺兰冰便知道为什么高氏会隐瞒不说了,因为这罗仁虽然个子不高,但长得很是英俊,年轻也轻,虽然一脸惶恐,却掩不住飒爽帅气。看来,这高氏跟这英俊的小伙子只怕有点名堂。
贺兰冰摇着折扇,慢慢走到他身后,拖长了声音道:“说罢,你是如何杀死米二的?要是如实招供,还可免得皮肉受苦,要是不肯招供,只怕没有你的好处!”
罗仁惶恐道:“师爷明察,我是当真没有杀那米二啊。”
“既然你没有杀他,那你为何逃走?”
“我,我是害怕,所以才逃走的。”
“既然你没有杀人,害怕什么?”
“我,我去了那屋子,看到米二已经死了,所以吓坏了。高姐姐说让我走,我就跑了。”
“究竟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是是!”罗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高姐姐很喜欢吃我们糕点铺的糕点,他让我每隔一天就给他送一次糕点去,我一般都是下午去的。米二死的那天下午我也去送蛋糕了。第二天早上,我就听说米二死了,我因为去过他家,生怕衙门诬陷我杀人,所以就跑回老家去躲两天。”
“米二被杀时,你没有去过凶案现场?”
“没有!我真的没有啊!”罗仁苍白的脸说道。
“既然没有,你跑什么?”
“我害怕,我真的是害怕,我听说衙门捕快破不了案,经常诬陷,呃,这个,反正是害怕,我才跑的。是我想错了。”
司徒策冷笑道:“你这谎话变得也忒没边了,行了,我问你,那天你去米二家,穿的是那双鞋?”
“就我脚底下这双。”
司徒策瞧向他的脚,是一双新布鞋,便道:“你把鞋子取下来给我看看,我就知道你案发时是否到过现场了!”
罗仁自然不知道司徒策怎么会有这种本事,依言脱下鞋子,递给司徒策。
司徒策接过鞋子,见这鞋子做工精细,鞋帮还绣有花纹,针脚细腻,显然不是一般鞋袜铺匠人批量制作的那种,而是有心纳制的。再瞧鞋里,一双鞋垫,大红衬底,图案绣的是一双登高腊梅的喜鹊。神态旖旎,宁人遐想。
司徒策淡淡一笑,道:“这鞋子,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罗仁摇摇头,嘴角浮现一丝温馨的笑意。
这个表情立即被司徒策抓住了:“这鞋子应该是你的高姐给你做的吧?”
罗仁愣了一下,慢慢点了点头。
司徒策瞧见了鞋帮里淡淡的暗红色血污,道:“难怪沾了血也舍不得脱掉!”
“没有啊!”罗仁很紧张。
司徒策没有答,将鞋子倒转过来一瞧,不仅笑了,鞋底的图案正是凶杀现场发现的那双大一点的鞋印图案,他叫殷丫蛋将图案拿来一对比,果然没错,便将图案和鞋底递给贺兰冰。
贺兰冰一瞧之下,对罗仁怒道:“你这厮敢撒谎骗我?这是我们在凶杀现场发现的鞋底印!跟你脚底鞋印一模一样,说明你当夜去过现场,还踩了血,留下了血脚印!你洗没有用,可以洗掉血,却洗不掉你的鞋印!”
罗仁低下了头,身子轻轻发颤。
“铁证如山,你还不招供吗?”贺兰冰道。
“我,我招,我是去过那屋,踩了一脚的血,可是,可是米二真的不是我杀的!”
“从头说!”
“好好!那天下午,我给高姐送了糕点,晚上,我又去了高姐家,是她叫我去的”
贺兰冰冷声打断了他的话:“你晚上去做什么?”
“呃——”罗仁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解释。
贺兰冰冷笑道:“行了,你不说我们也能想得到,是勾搭成奸吧?——两对狗男女!这高氏还说得多可怜的,什么丈夫不顾她,孤枕难眠,我呸!自己勾搭男人,还装可怜!这种败坏妇道的女子,有甚可怜之处?来人,去把高氏给我抓来!”
捕头石猛领命带人去抓高氏去了。
贺兰冰用金扇敲了罗仁脑袋一记,怒道:“接着说!”
罗仁涨红着脸抬起头,说道:“贺兰师爷,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我跟高姐是清白的!”
“哦?清白?两人同床共枕一晚上还叫清白?”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啊!”
“好!你说!”
“高姐喜欢吃我们糕点铺的糕点,就跟我们掌柜的定了,让人隔天给她送一次糕点去。月底结账。掌柜的就让我去。”
“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大半年了。”
第五十三章 不是那种人
罗仁道:“我隔天给她送糕点,经常见她一个人偷偷抹眼泪,很少有笑的时候,我也知道她男人对她不好。那天,嗯,应该是半年前,那天下午我去给他送糕点,见他男人不在家,我就跟她说,既然不开心,为什么不自己寻开心?高姐很惊愕瞧着我,说什么意思?我,我就大着胆子抱着她说,说我喜欢她,想跟她好”
贺兰冰显然不相信:“是吗?是你主动找她?不是她勾引的你?”
“不是的!真的不是!高姐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人!”罗仁梗着脖子说道,“她当时就猛地推开了我,还打了我一耳光,让我滚出去,我跪在地上求她,说我是真的喜欢她”
“你喜欢她?她比你大那么多?你会喜欢一个老女人?”
“我是真的喜欢她,我觉得她好可怜,每次看见她流泪,我的心都像刀割似的痛”
“行了行了!别肉麻了!”贺兰冰折扇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道“接着说!”
“我跪着说了好久,她一直哭,说想不到我是这种人,欺负女人。我就赌咒发誓说我是真心的”
“行了!”贺兰冰厉声道,“别说这些肉麻的了,接着说后面怎么了?”
“后来她说可以原谅我,让我走。隔了一天,我又去给她送糕点,以往她都是让我进屋的,可是这一次她关着门不见我,只让我把糕点放在窗台上就走。我只好照办了。就这样,每次她都只让我放窗台上,也不见我。过了一些日子,我得了一场大病,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都是别的伙计给她送糕点的。那伙计回来告诉我,说高姐问起我来了,只说是病了不能去送糕点。高姐也没说别的。后来,我病好些了,就接着去给她送糕点,这一次,她反倒让我进屋了,远远站着瞧我,问我病怎么样了,我父母早死了,孤苦伶仃一个人,从来没人这么关心过我,我就哭了起来。她问我为啥哭,我说了,她叹了口气,说以后可以认她做姐姐,但是再不能做那种禽兽之事!否则永不见我。”
贺兰冰一直盯着他观察,见他言谈自然,并没有编谎的样子,又听他说得动情,眼圈都红了,觉得有些怪异,难道那高氏当真没有跟这英俊小伙勾搭成奸?
罗仁停了一会,接着说:“那以后,我去送糕点,如果他男人不在家,她就留我多做一会,说说闲话,我就尽可能找些开心的事情跟她说,见她脸上欢笑,我比什么都开心。有一天,就是前不久,我去送糕点,又见她趴在床头哭,我就问她怎么了?起初她不肯说,后来我看见她脸颊上有伤痕,手臂上也有,就着急了,再三追问,高姐才说,今日有个女人抱着孩子来找他男人,说孩子病了,没钱看郎中,让他给点银子,她男人不懒烦,把那抱着孩子的女人撵出去了。高姐就悄悄追出去问那女子怎么回事,那女子哭着说她是高姐的男人在外面找的小,已经生了一个孩子,一岁多了,一直不肯纳她回家,最近又不给银子过生活,现如今孩子病得很重,他又一直不去她住处,她实在没法,这才找上门来,只想要点银子给孩子看病。”
司徒策一直静静听着,听到这,感叹了一声,心想原来古代也有小三,当小三的就是这样,红颜薄命,遇到良心好的,或许还能过上好日子,遇到良心坏的,只能叹自己命苦。
贺兰冰怒道:“这米二既然外面找了小,又有了孩子,怎地不纳回家?不纳也就罢了,怎地不给人银子生活?让人孤儿寡母的怎么办?”
罗仁感动地连连点头:“可不是嘛,高姐听了,拉她回来找米二,问究竟怎么回事?米二也就承认了,却说这女人不正经,那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所以不愿意纳回家,也不愿给她银子。那女人哭着抱着孩子跪在地上赌咒发誓,说她清清白白一个女子,平生只跟过他一个男人,绝没有让第二个男人碰过,这实实在在是米家的孩子,她不求能收留她做妾,只求他看着他们的孩子可怜,给点银子救孩子一命。说着抱着孩子磕头,磕得额头满是鲜血,高姐说瞧这女子说的不是假话,既然都有了孩子,就纳她回屋做个小吧。米二冷笑着说他怎么做事不用高姐管,他在外面这么多女人,一个个都纳回家里,不得把家都吃空了?让那女人赶紧走。不然就告官说她讹诈。女人哭了一场,抱着孩子走了。”
贺兰冰说:“如果你说的是实情,那这米二忒也可恨了点。”
罗仁赶紧赌咒发誓,说自己说的句句是真,绝没有半点谎言。
贺兰冰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们会查清楚的,你接着说!”
罗仁道:“高姐想不到自己男人竟然如此绝情,就说了他几句,说他不好生过日子,整日里跟那些女人鬼混,有甚好处。说的米二恼羞成怒,便打了高姐。高姐脸上、手上的伤都是米二打的,我气得全身发抖,立时便要去找那米二理论。高姐拦住了我,说他们家的事情不用我管。我说你是我姐,欺负我姐甚过欺负我!她就求我说家里已经很乱了,不要再给她添乱。我这才忍住了。又过了几天,——就是米二被杀的前两天,我又看见高姐脸上手上有新的伤,就追问她,才知道为这件事她劝米二,又被米二暴打。我气得再也忍不住,发誓一定要杀了他!高姐说千万不可,让我不要管她的事。米二被杀那天下午,我又去给高姐送糕点,高姐说,如果我晚上没事,能否来她屋里一趟,她有事”
“能有什么事,一定是耐不住春闺寂寞,找你排遣呗!”
“不是的!”罗仁涨红着脸道:“高姐真的不是那种人,那天我听她说了这话,知道她不是想跟我怎样,而是一定有事,所以我那天晚上天黑之后就去了,她只说今晚让我陪陪她,她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