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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什么,你既然跟我称兄道弟,就得考虑我的感受,我不喜欢你跟锦衣卫东厂这帮人打交道。如果你不听我的,以后就别叫我芙蓉兄!”说罢,袍袖一甩,迈步往前走去。
司徒策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瞧着她婀娜的背影,嘴里嘟哝了一句:“女人心,海底针!真,真搞不懂!”
“你说什么?”贺兰冰转身过来,寒着脸道。
“没,没说什么。其实我也没,没打算跟他结拜来着。”
贺兰冰脸色稍缓,道:“锦衣卫和东厂手段都很阴毒,跟他们打交道,什么时候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不还有你嘛。”司徒策嬉皮笑脸道,他在感情上挺迟钝甚至有些木讷,也只有在喝醉了才敢这么说话。
“德性!”贺兰冰似笑非笑嗔道,“赶紧走吧,那边还等着呢!”
两人回到衙门,果然,一碗清凉可口的解酒酸梅汤已经放在了桌上,司徒策一口气吃光了,顿时觉得眼前亮多了。看人也没有两个重影了。
这时,他才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却是捕头石猛。
没有经过知县的批准,别的男人是进不了内宅的,这石猛现在能进内宅,一定是得到了批准的,这也说明这件事非常重要,连知县都松口让他进入,这顿时让司徒策脑袋为之一清,满道:“发现什么了?”
石猛指着门口桌子上放着的一包东西:“在垃圾堆里找到的。”
司徒策忙过去,先附身看了一回,却是一个牛皮纸包,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散发着一股尸水的恶臭。
单凭这个臭味,就让司徒策肯定,里面肯定是尸块,又或者说曾经包过尸块。因为如果是尸块,一个多月时间,这热天又是在暴露的垃圾堆里,肯定早就已经腐烂完了。
司徒策道:“你们打开看了吗?”
“打开了一点看了,好像是人的手臂骨头,所以就拿回来了。”
“你们碰过里面的东西没有?”
“没有!只是展开了牛皮纸的一角看了,没动过里面的东西。”
“很好!我去拿我的法术箱子来,你们不要乱动!”说罢,他踉跄地跑出门,回到自己卧室,取了物证勘查箱,从里面取出一双橡皮手套,然后提着勘察箱回到书房,小心地打开了包裹的牛皮纸,只见里面是一根人的手臂骨!
牛皮纸上一大块黑色的浸润痕,散发着恶心的尸臭味道,这应该是切割下手臂之后,用牛皮纸包裹,经过若干天,手臂肌肉腐烂液化,腐烂的尸水浸润在牛皮纸上留下了这些痕迹。
第七十章 一只脚
那条手臂骨上,赫然有一个玉手镯,这让司徒策眼睛为之一亮!
凶手分尸的时候,没有将这手镯取下来,或许太紧了,取不下来,所以这手镯应该就是死者的。这对确定尸源太有价值了。
司徒策小心地用两个指头夹住手镯的边,尽可能不破坏上面可能留下的痕迹,另一手拿起手臂骨,慢慢地将手镯从死者手臂骨上取了下来。放在了一边。
他又仔细观察那张牛皮纸,上面有很多暗黑色的擦拭痕迹。这应该是切割下的手臂上的鲜血擦拭。突然,在擦拭痕旁边,一个暗黑色的瘢痕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枚星芒状的滴落痕迹,从颜色看,有点像陈旧的血液!
是死者的血吗?
司徒策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对贺兰冰等人道:“麻烦你们到外面等等,我要使用法术进行勘查。旁人不能旁观。”
贺兰冰笑了笑,带头出去了,石猛等人本来是很好奇司徒策的法术的,可是,听说这不能旁观,自然就不好意思留下来。便也跟着出了门。
司徒策把门关上,把包裹尸骨的牛皮纸摊开,然后从勘察箱取出袖珍相机,拍下了上面的尸水浸润痕迹,又特别拍了那个滴落状疑是血痕。
然后,他取出试纸,对牛皮纸上多处疑是血痕进行取样测试,发现擦拭痕迹和那滴落状痕迹都是人血,再用试纸进行血型测试,一个令人振奋的结果出现了!——擦拭痕和滴落状血痕的血型不同!
也就是说,那滴落状血痕,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凶手曾经受伤?是跟死者搏斗时受伤的,还是分尸时意外受伤的?司徒策不知道。
司徒策目光落在了那枚温润的玉手镯上,但愿,这上面能提取到有用的指纹!
老天爷还是很眷顾他的,指纹刷刷过之后,手镯上赫然出现了几枚指纹!
司徒策非常兴奋,他立即用袖珍数码相机挨个拍下了这几枚指纹。
他把东西收拾好,打开门,道:“我现在要去郑崇家提取他失踪娘子的指纹,看看是不是我们发现的尸骨的!”
玲珑担忧地瞧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子,道:“先生,你都喝醉了,还是先躺一会,等酒醒了再去吧。”
“破案如救火,等不得的。我没事,这酒上头快,去得也快,喝了你的酸梅汤,已经感觉好多了。”
说着,提着勘察箱迈步往外就走。贺兰冰和石猛等人跟在后面,一起来到了。
郑崇却不在家,去他做伙计的那家当差去了。门锁着的。贺兰冰吩咐当地里正立即派人去叫。很快,郑崇回来了,一脸惶恐。
司徒策拿出死者手上取下的那枚手镯:“这是不是你浑家的?”
郑崇接过,翻来覆去看了看,摇头道:“我不记得了,手镯都差不多,不好认的。”
“那好,你找到你浑家的首饰盒钥匙了吗?我要看看她的首饰。”
“找到了,那天你们走了之后,我好生找了一回,就找到了,只是忙,完了去告诉你们了。”
“那赶紧进去打开给我们看看!”
郑崇忙掏出钥匙开了院门,一行人进了院子,来到廊下,郑崇又掏出钥匙打开房门,领着众人来到卧室。再用钥匙打开了首饰盒。说道:“里面的首饰差不多都被她拿走了,就剩这两件了。——她被人拐跑,把首饰差不多都带走了!只留下不好的两件。”
司徒策好生看了他一眼,然后探头往首饰盒里一瞧,果然,只剩下一枚铁簪子和一把装饰用的木梳!
这两个都不值什么钱,但是,司徒策却如获至宝,因为簪子和木梳一般都是私人用品,上面肯定有吴氏的指纹!
司徒策道:“你们都推出外面去,我要施展法术进行勘查。”
当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司徒策取出指纹刷,刷过之后,果然,在木梳和铁簪子上,都显现出了指纹!
司徒策用相机进行拍照,然后调出那条断臂手镯上提取到的指纹进行对比,发现上面有几枚是相同的!这说明那断臂上手镯,就是死者的!
而且,那手镯上另有两枚指纹,跟木梳和铁簪子上的不同!
会不会是凶手试图取下手镯时,留下来的?如果是这样,对查证凶手太重要了!
司徒策精神大振,将外面的人都叫了进了,道:“我已经用法术查过了,我们刚刚发现的那条断臂,就是失踪人吴氏的!”
郑崇大吃一惊,惶恐地说道:“不会吧?我浑家已经死了?”
“没错!而且,她已经被人分尸了!”
“啊?”
郑崇目瞪口呆的样子让司徒策觉得有些好笑,简直是个蹩脚的演员,司徒策心想,道:“你娘子不是失踪,而是被人谋杀,我要对你的家进行详细搜查!”
古代刑侦不存在搜查证之类的法律手续,只要衙门觉得有必要进行搜查,便可以对嫌疑人家进行搜查。当然,这只是对一般老百姓,如果是官宦人家,又或者是当地乡绅名流,那就要谨慎了,需要拿到十足的证据之后,报请县太老爷批准,这才能进行搜查。
这郑崇就不属于这种情况,所以,司徒策直接就说了要搜查。
司徒策让两个捕快看着郑崇,由贺兰冰带着捕快在院子里进行搜索,自己则在屋里进行检查。
他的搜查重点,放在了墙角、床脚、桌椅脚之类比较隐蔽的地方。他从勘察箱里取出橙色护目镜带上,取出发光氨喷罐在屋里地上墙角一喷,立即,地上和墙角、桌椅脚现出了明亮的荧光!
这说明,这些地方很可能存在被清洗过的血液!
司徒策开始重点在这些部位进行检测。很快,他在桌子脚和立柜脚发现了暗红色血痕,提取血样进行检测,发现是人血,而且血型跟包裹手臂的牛皮纸上擦拭血痕的血型相同!证明就是吴氏的!
这间卧室,就是碎尸现场!
便在这时,捕快孙八哥敲门道:“司徒师爷!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贺兰师爷请你去看看。”
司徒策赶紧收拾好勘察箱,出来跟着孙八哥来到院子,只见贺兰冰和几个捕快在院子一角站着,而另一边被两个捕快监控着的郑崇,面如土色,都有些站立不稳了。
司徒策快步过去,问道:“发现什么了?”
贺兰冰道:“我们用清水浇了院子,发现这一角的水渗得很快,肯定是翻动过的,便挖开了看,里面找到了这些。”
司徒策探头往坑里一看,这坑大概有一米多,露出了一只脚!
第七十一章 疑问
这只脚已经变成了墨绿的腐败色,但是上面的肌肉组织依然是完整的!
尸体直接埋在土里,与空气隔绝,相对暴露在空气中或者水里,其腐败的速度慢得多。所以,在粪坑、池塘和垃圾堆里发现的尸块都已经白骨化,而埋在土里的这只脚,却才开始腐败!
司徒策拿过一把小锄头,跳下坑里,亲自挖掘。
贺兰冰柳眉微蹙,瞧着他,红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她知道劝也是白劝,司徒策还是会下去自己干的。
很快,那只脚完全露了出来,而且,露出来的不仅仅是脚,还有一个胸部,两只没有前臂的胳膊,以及大量的内脏!坑底的泥土,都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散发着恶臭,应该是血液浸泡的结果。
从找到的尚未腐烂的胸部来看,果然是个女人。
司徒策吩咐把郑崇叫过来,指着坑里的尸块道:“说罢,你是如何杀死你浑家吴氏的?”
郑崇脸色苍白,不敢看坑里,扭过头去,却不说话。
贺兰冰折扇挡住口鼻,似乎这样可以挡住那恶臭似的,瞪眼瞧着郑崇:“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不成?”
郑崇蹲下身,慢慢说道:“是我,是我杀了她!”
“怎么杀的?把经过说一遍!”
郑崇道:“我要讨一房小妾,她,死活不肯,我很生气,就把她掐死了,然后,用刀子分尸,就是这样。”
“什么时候掐死她的?”
“大概一个半月前。”
“在哪里掐死她的?”
“就在,我们屋里。”
“你分尸用的刀子呢?”
“扔了。”
“扔到哪里了?”
“嗯,想不起来了。”
“不会吧?扔到哪里都想不起来?”
“是。”
司徒策道:“那剩下的尸块呢?”
“垃圾堆里,还有池塘、茅厕里都有!”
“领我们去你扔尸块的地方!”
郑崇站起身,犹豫了片刻,低着头道:“我,我忘了扔哪里了。”
“胡说!”贺兰冰厉声道,“这才过去一个半月,怎么可能忘记?”
“真的,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都承认了杀人,为什么不肯带我们去找尸块?”
“人是我杀的,但是,我真的忘了扔在那里了。”
贺兰冰反复盘问,这郑崇一口咬定说忘了扔尸块的地点。贺兰冰无奈,只好吩咐把他带回衙门。
临走之前,司徒策提取了郑崇的血样和十指指纹。然后躲到屋里,将指纹跟断臂上的那个手镯上的指纹进行对比,奇怪的是,手镯上的指纹并不是郑崇的!
他又对比了血样血型,发现郑崇的血型跟牛皮纸上的血型不同。
出来之后,一行人返回衙门。
这案子终于破了,这让贺兰冰很是高兴,一路上不停地说笑着,可是,司徒策却没怎么说话,仿佛在琢磨什么事情,贺兰冰终于忍不住问道:“想什么呢?”
司徒策道:“想这件案子。”
“案子破了,还想它做什么?”
“有一个蹊跷,我还没有想通。”
“哦?什么蹊跷?”贺兰冰问道。
“在日间发现的包裹那条断臂的牛皮纸,上面有一滴血痕,开始我以为是凶手的,可是,提取郑崇的血样用法术检查,却发现不是他的。那这滴血到底是谁留下来的?”
“或许是别人流的吧,他用了一张沾血的牛皮纸。”
“或许是吧。”司徒策道,“可是,死者手镯上的指纹,怎么不是凶手郑崇的呢?”
贺兰冰对指纹的同一性没有概念,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瞪眼瞧着司徒策。
司徒策道:“如果郑崇是凶手,他怎么不知道分尸的凶器还有其他尸块扔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