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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
“看来公主已经考虑的很详细了。”流风笑着对已经把头低在胸口的女人道。
“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把那些女人遣送出府吗?”他问的温柔。
“她们说,她们说,是我。”她被他温柔的语气骗了,磕磕巴巴道。见他许久都不说话,察觉到他有些嘲笑的目光时,她才抬起头来,道:“难道,是因为,你的那个表妹?”
司徒弯弯也听见有人这样说过,但是那天看着两人相处的模样,她又觉得不像。更何况,她和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也从未听他提到过表妹半句话。
“那些女人我都玩腻了,当然要送出去,换新的来了。”流风下意识的隐瞒。
“你”司徒弯弯不禁又红了脸。
“所以我才说,那个齐志方才是最合适你的。”他低头缓缓凑到她的耳边,又道:“我心情好的时候,一天晚上可至少要和三个女人一起,玩的。”
“呀,你别说了。”司徒弯弯脸红的滴血,一把推开靠近她的流风。
“如果你不介意和其他女人一起伺候我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啪”,司徒弯弯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抬手就挥了他一巴掌。
流风笑了笑,丝毫不在意,好像被打巴掌的人不是他,只是他的言语却不如他的笑容那样不在意。
“我这张脸,还没有哪个女人敢打。今日我心情好,不与你计较。不然,你这双纤纤玉手就再也无法抚出优美的琴音了。”
他眼光中透出的凛冽之气,让站在明晃晃的太阳下的女子忍不住一抖。虽在皇室见多了狠辣的目光,但却都不如眼前这双眸子里的寒光让人生惧。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她见男子之后便不再看她,也不再说话,许久才缓缓道。
“好,我就送公主回去。”他的脸上又出现的那种吸引女子目光的笑容,声音仍夹杂着一丝轻浮。
但是经过了刚才,司徒弯弯却觉得他的这个样子让人很不舒服。她没有说话,率先走了。
到了驿馆,司徒弯弯下了马车,看了眼旁边大马上的俊美男子,男子握着马缰的手,白皙、广阔,让她想起了——那是半个多月相处,他唯一牵着她的一次——他曾牵着她时的感觉。
又想起了男子刚才的话,混入了那种令她心动的感觉,竟使她的眸中迅速地添了一抹忧伤。
“公主,可别忘了我的好意提醒。”流风座下的白马不老实地交替的换着前蹄,在原地小幅转动着,打着响鼻。
她看着他现出许多东西的笑容,心中又变得十分生气,她好歹也是一国公主,竟然听了他那么多“脏话”。
司徒弯弯又看了马上的男人一眼,冷哼一声就转过身子走了。后来的几日,直到他们回国,她都一直避着这个男人。
她确实没有选择这个男人,不过更多的原因是她的哥哥不同意。吴夏太子已经给她选好了联姻对象,据说是封地在蒲州的显郡王。
司徒弯弯没见过那个男人,本来她会尽力反抗皇兄的安排的,但是那个男人那么不尊重她,她就算反抗了又是为谁呢?
却说流风,看着那个公主进了驿站,脸上绽开了麻烦解决后的笑容。然后他调转马头,打马缓缓而行。
他自然明白他之所以摊上这个差事,更多的原因是她母亲在皇太后那里请求的。想起这事来,他就又觉得一阵头痛。
不过转眼间他却挂上了另一种笑容,驱马疾驰到楚府。他觉得已经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他想这么长时间的不见,他想她那么多,她该也有几分或者一毫想他的吧。
“你们小姐这几日都在府里做什么呢?”当这个善于控制女人心思的男人在楚府门前下了马,他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门两侧的守门人,完全忘了两个守门人是不会给他任何答案的。
“表少爷好,您来的真不巧,小姐早前出门了。”左边的守门人立即上前解释道。
“去哪里了?”流风握紧马缰,眼光闪了闪,道。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小姐也只说是出门转转。”守门人搓了搓双手,讪笑道。
“哎,表少爷,您不去府里吗?”看到表少爷又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就走,这人忙疑问道。但是眼前的白马却是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流风想起前几日在聆音亭见到的她和离乱十分亲热的样子,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不知道他的那些办法用在其他女人身上,总是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为什么在这个他喜爱的女人身上却是没有一点效用?
这样想着,他把马打得更快了。
“少爷,少爷,您快回府里看看吧,水姨娘正闹得厉害呢。”
他的马才过街口,堂子的声音就响在了背后。流风停了马,紧拽着马缰转回头问道:“你是不是说错了,是兰姨娘在闹。”
他父亲的这些姨娘,就数流庄的母亲水姨娘最温柔娴静。平时他的母亲与她也能谈上一两句,这时堂子说她在闹,流风不由得惊讶。
“水姨娘是因为二少爷的事在哭闹呢,夫人在旁边劝了好长时间也不管用,头疼病又犯了,少爷您快回去看看吧。”
堂子跑到白马跟前,仰着头说了这一串话。
流风这才了然,他的那个二弟可是已经关在房里以酒度日好多天了。“不过,前两日不是听说他已经恢复了吗?”他暗想道。
“老爷,我就这一个儿子,您去求求皇上,收回成命好不好?他上了战场,有个好歹,妾身也不活了。”
流风还没走进后院,就听见水姨娘哭哭啼啼的声音。
“我问你,二少爷到底怎么了?”他皱了皱眉,招过向他行过礼就要退下的小丫鬟。
“回答少爷的话,二少爷前日向皇上递了折子要去东蓟呢。”小丫头低头道。
“皇上已经准了,七日后就要走了,东蓟那地方一直都很乱,水姨娘才听说就哭个不停了。”另一个丫头大胆些,说的比较多。
流风听过,就提步进了里面。
“水儿,你别这么哭哭啼啼的,他又不是去送死。你看他如今都被你宠成什么样子了,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栗陆镇海又心疼又无奈地安慰。
楚无桑看到丈夫那个样子,不禁白了他一眼。栗陆镇海马上就觉察到了,忙对着妻子露出了讨好的一笑。
“老爷,我什么也不求,只求他能平平安安的。娶妻生子,我就满足了。”女人拿起手绢擦了擦红肿的眼睛。
“二弟他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姨娘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流风说着话,走进门来。
“少爷,你去劝劝他好不好?你们怎么都是兄弟,他会听你的话的。”水姨娘看见这时进来的流风,似乎看见了希望。
“尽管他们不同母,但栗陆府就这两个少爷,他们应该不会太远吧。”女人这样想。
“好,我会去劝他,但是皇上毕竟金口玉言”。流风伸手让母亲握住,欲言又止道。同时他也算了解流庄的性格,既然他要走,除了她没人能使他改变主意的。
“你也太慈母心肠了,当初我的风儿去北境守边时,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没有像你这样啊。”楚无桑这话是说水姨娘的,眼光却射向栗陆镇海。
“我,庄儿他”水姨娘说不出话来。
她本来是栗陆镇海的婢女,楚无桑嫁进来没多久,她就被他收了房。楚无桑怀孕没多久,她也有了身孕。
她知道她这个主母表面上不说什么,但却是极厉害的一个女人。她不在暗地里用心机让他的那些女人无法怀孕,而是直接用她的感情逼得他不再让那些女人怀孕。
她一直都把这个主母看做是一个极可怕的女人,若她存心不让他们母子生活在栗陆府,他们是绝没有可能留下的。
可是,想起当初楚无桑怀孕才两个多月她就被诊断有孕时,她听到消息就昏死过去的情景。水姨娘心中,对她又是有愧疚的。
“但是,你的儿子只是去疆场上历练历练,北境多得是老爷手底下的老将啊。我的儿子却是要去,那个每年都有许多人抛热血而死的东蓟啊。”
水姨娘想到这些,心内又是一番绞痛,她的儿子还没娶亲,还没生子,她怎么舍得让他去那地狱一般的地方?
楚无桑见这女人愣神间眼泪又留了满面,便走到她身边,拉了她的手,劝慰道:“你别总这么哭了,咱们再去说说他,这不是还没走呢吗?”
她想起了当初自己儿子去边境时,失魂落魄的模样,又不禁心疼起这个娴静的女人来。
栗陆镇海看见妻子又要抹泪的样子,便连忙走过去扶着她道:“桑儿你可别又哭了,再哭头又要痛了,回房歇着去吧。风儿你去流庄那里跟他好好说说。他若坚持走,你也别这样伤心,他的功夫我还是信得过的。”
栗陆镇海扶着妻子出了房门,交代过流风,又对着眼睛肿的像个核桃一样的女人安慰道。
“流庄,流庄,你心里只装着你的妻儿,当初为什么要收了我?我的儿子,你就连唤他都唤的那么疏离。老爷,你对我们母子两个到底是什么心思?”
看着相继出去的人,水姨娘对那个男人又有些怨气。但是,她发现她终究是恨不了他的。
他没有遇到她之前,对每个女人都很好的。但是自从那年他骑着骏马大胜而归,遇见了那个
从庙里上过香归家的女子时,一切就都变了。
他骑着马在后面跟着她,直到楚府,然后才发现,他们两府仅一街之隔。她是直爽的才女,他却是爱在女人堆儿里打混的浪荡公子。
水姨娘坐在已经安静下来的厅室中,想象着他们之间的爱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记得他当日回府时一直说的一句话:“我们离得这么近,可是为什么就是没有见过面呢?原来那个楚老头的女儿这么美,原来那个书呆子的姐姐这么美。”
他很快就去楚府提亲了,当时好像随郡王也打算向她提亲。他知道了,就直接过去把郡王好揍了一顿。
那时她以为他的心是被她完全收了的,但是她没想到她还是能成为他的女人。那时的她何尝没有过窃喜呢?她以为他对她也不过是一时兴趣而已。
但是,她后来才发现,他的女人中,不管是曾经的还是后进的,只要有一句话惹得她不快了,下场只有一个:出府。
有了儿子后,她才明白,那个男人对除了她以外的女人都只是消遣而已,他只是还没有将这个消遣的习惯改掉而已。但,他给了她一个那么懂事的儿子,她依旧很感谢他。
“可是,我的儿子现在要去送死,我该怎么办?”水姨娘从往事中回首,眼泪又汹涌而出,低语出声。
“姨娘,您不要这样想,二哥定能在那里建立一番功业呢。”才跨门进来的流霜,听见了她这样的哭诉,连忙劝道。
对流霜来说,这个女人虽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对她却是很有好感的。所以特地才会过来,希望能好好安慰她一番。
“二弟,我不管你受到什么打击,你要去做什么?你娘哭成那个样子,你就不去解释一下?”流风一进门,看见满地扔的都是写满墨字的雪白宣纸,开口道。
“我会去跟她解释的。”流庄不抬头,依然写字。
“这样就好,你到了东蓟机灵点,别老是一副木头样子。”流风说着转身出门,并没有说太多的话。
虽然他们以前读书在一起,练武在一起,但是流风从来没有对他这个弟弟说过一句这种类似安慰的话。
流庄放下手中的笔,听着越走越远的脚步声,不禁自嘲一笑。
他这个一直要什么有什么的哥哥,也会对他说这样的话?他是从小跟在生母身边长大的,并不像其他府里一样由主母教养。
流庄还记得,他小时候,流风的母亲看见他总要忍不住落泪的。他一直不明白,问生母,生母听了也是落泪。
可是在他六岁和流风一起习武,打伤了他时,他看见了父亲眼中一闪而过的责备。才一回到住处,就又看到了生母眼中的惶然与担忧。
后来,生母就让他去祠堂跪了一夜,又做了许多东西去探望他的大哥。从那个时候,他就明白一点,他们母子是仰他们鼻息而活的。
他与他一直都是兄弟,却不如一般朋友相处的好。他真的想不到,那个大哥竟会对他说那么一句话。
“绵儿,如果你爱我,那我将是多么幸福啊。即使将我一直以来在栗陆府中的感情缺失再增加十倍,百倍,我也愿意。”
流庄站了好久,才似梦语呢喃。
却说蕙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