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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绵这才发现这个王爷心中的紧张,那么他刚才一定是故作镇定了。看他这个样子,以前肯定没有把其他女人拐上床过。
“我想问你,以后没事可不可以约你出去玩?”她轻轻一笑,才连忙将娇羞拉出来,低声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我随时都有空。”若庸听了,眼中一亮,连忙上前一步。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对他也像他对她一样?对了,他是不是表现得太急切了?
想到这一点,若庸马上又后退一步,声音间恢复镇定,“好的”。
“哦,那我走了?”蕙绵忍住笑,依旧眼含娇羞道。
若庸点了点头,心情很好。
蕙绵却终是没忍住,看了这王爷一眼,噗嗤笑出声来。转身前,好笑的眼光落在地上碎裂的茶杯盖上。
若庸明了,她一定是嘲笑自己的不镇定。一个没忍住,捞了桌上的茶杯就要扔到地上。却在茶杯将出手的那一霎收了回来,若是被她听到了,还不定会怎么想他呢。
从那间宫室出来,蕙绵的好心情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她走到一个人字型岔路口,右手边的分道上,正立着一身白衣的萧悦行。
他好像瘦了许多,衣服更显得宽大了,衣服上的竹叶绣也不如她之前见到的那么青翠欲滴了。
但是她看着他,仍旧觉得这样的憔悴的他还不够,她要他更惨,要他因为欺骗她的事而悔痛。
她爱他像信仰一般,而他竟是为了心爱的女子,才同她那样做戏。蕙绵只觉得,让他悔痛,太便宜他了;让他死,就更便宜他了。
萧悦行一动不动的看着蕙绵,眼神中早已没有多少神采,今日若非知道她也到了,他是不会来的。
蕙绵不想与他说话,而且她也达到了今日来此的目的,所以便决定离开这个地方。
她抬起脚步,向左手边的小路迈步过去。她不知道从这条小路是否可以出了大庭行宫,只想着错开那个男人。
“绵儿”,萧悦行瞬间到了她的面前,暗哑的声音中透出一股虚弱,“都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能原谅我吗?”
“若果我没记错的话,还不到二十天吧。”蕙绵后退一步,冷笑一声道。
“如何,你才能原谅我?”她的话才刚说完,男人就露出了满面痛苦的神色。
“等我真的把你心爱的那个女人的东西抢到手,你再来问我吧。”蕙绵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心中怪怪的,有一种比难受还要难受的感觉。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为什么要去抢她的?”萧悦行心中一沉,大手钳住了女子更加瘦削的肩膀,痛心的失声大吼。
他明白她说的要抢她的是什么意思,他更加可以很容易的推测出她这话后面的意思。这个时候他的大脑里只盘旋着一句话,一个意思,那就是她要做那个男人的女人。
他不许她去做别的男人的女人,他这句话的重点是他可以给她任何她想要的。
而她听在耳中的重点,却是为什么要抢她的,尤其是“她”。
她只觉得被他这一吼,她的心立即就像缺了一块。
“怎么了?你心疼了?”她也尖着嗓子向他吼了回去。
“是,我是心疼了,我心疼的是谁,你不知道吗?”萧悦行同样处于崩溃的边缘,说着就满是暴力的将她的脑袋按在怀中。
蕙绵趴在他带着急躁的生命奔涌的胸口,眼泪突然就汩汩的冒了出来。这个骗子,怎么能这么残忍?真面目都被揭穿了,还想再继续骗她吗?
不行,她不能再次被骗。“你放开我?”蕙绵用尽了力气,撕扯着紧紧箍住她的手臂。
“我不放了,你想怎么打我,怎么折磨我,都比要我放开你好。就是,死在你的手上,我也甘愿。”萧悦行将手臂收得更紧,他绝对不能放开她,不然她就真的不见了。
“行?你怎么来了,你身体不是还没好?”没等蕙绵有所动作,她就听见背后传来了黎莫如的声音。
她怎么会在她的后面,难道这个女人刚才一直都跟着她?
萧悦行突然间听见别人的声音,条件反射般的就将蕙绵松开,并拉到自己身后。
“我没事了”,他见是黎莫如,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有些害怕看见她。
但他这一会儿愣神,在蕙绵看来却并不是那么回事儿。他这是又来做她的帮手了吗?萧悦行,你可真是一个伟大的爱人者。
黎莫如看见萧悦行防备的目光,心中咯噔了一下。她如今真是腹背受敌,想起刚才那个女人和王爷一番热吻的场面,她心中的火就咕嘟儿咕嘟儿地往外冒。
“楚小姐,你可真是一刻都离不了男人,刚才还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下一刻就躲在行的怀中装可怜吗?”
想起刚才宫室中的那一幕,黎莫如这时说话不留半点客气。
男人的心就这么易变吗?他们刚才怎么不搞到床上去?
“你我二人,彼此彼此吧。”蕙绵在萧悦行因黎莫如的话而愣神儿的刹那,从他的大手中挣脱,走到黎莫如跟前,与她面对面。
黎莫如看见她那依然微微红肿的嘴唇,大脑一热,抬手就想给她一个耳刮子。蕙绵却不像以前那么傻,接住了将要落在她脸颊上的那只手,反手间就结结实实的抽到了她的脸上。
“这次怎么不打你自己了?”落下巴掌,蕙绵立即后退了一步,嘲笑她道。
“你敢打我?”黎莫如不可思议的喊了一声,下一秒抬起的手却被萧悦行接住了。
“行,你放手。”她不甘心地挣了挣手腕,看着如此的萧悦行,心中憋闷极了。
蕙绵冷笑一声,眼睛却看到了若庸正从寝宫方向疾步走来。他怎么还没有去主持金秋雅集?
没容蕙绵多想,男人远远看到这边的场景,就飞一般地到了她的跟前。
“不是走了好一会儿了?怎么才到这里?”他将女子的纤腰一揽,亲密的问道。
若不是他在寝宫里傻呆这么长时间,他也不用动用轻功去前面。可是远远地看到这三人奇怪的姿势,他心中就多了几分慌张。
萧悦行早在若庸到来之前,就放开了黎莫如的手臂。这时看见若庸与她那么亲近的样子,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仍旧肿着的嘴唇。
蕙绵这时却倚在若庸怀中,有些哽咽道:“她打我,还说我,说我不要脸。”
其实看黎莫如过来的方向,再想到那两个突然进入的小宫女,蕙绵心中就有些明了。如今又当着萧悦行,她突然间就觉得这样诬陷黎莫如也挺不错的。
她心中没有丝毫愧疚感,她也只是将曾经落在自己身上的诬陷返还了回去。
“你胡说”,听了蕙绵的话,黎莫如有一阵眩晕的感觉,她怎么那么会胡扯?
“如儿,你怎么在这里?”若庸只是冷冷的问黎莫如,似乎并不在意刚才蕙绵的话。
“我”黎莫如迟疑了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
“萧公子刚才一直都在,过程他都看得一清二楚。”蕙绵不着痕迹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又扯上了萧悦行。她就是没打算让他好过。
闻此,若庸先是看了蕙绵一眼,才看向萧悦行。在这样诡秘的气氛中,他似乎触摸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他也能确定,今天这个女人所给他的感觉,除了美好之外,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虽然他不知道那奇怪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一定与萧悦行有关。
“行,把你看见的都说出来。”黎莫如看见若庸怀疑的眼光,连忙催促有些傻愣在一边的男人。
萧悦行看着蕙绵,终于明白,她恨他恨到了什么地步,竟然要把他推到这样两难的地步。既然这么恨,那就让她多恨一些吧。
他宁愿她多恨他一些,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她
“我所看到的,确实是绵儿打了黎小姐。”萧悦行微低了头,一字一句道。
蕙绵心中对他所抱的希望,一瞬间消失殆尽。其实根本不用试,就是猜也知道他的答案。
“王爷,您听到了吗?她不仅打我,竟然还想诬陷我,欺骗您。”黎莫如心中轻松,戏就做的更加全套。
“绵儿她”
萧悦行的解释马上接被蕙绵打断了,她才不需要他在这里假慈悲。
“我是打了她,是她先说我不要脸我才打她的。”蕙绵一脸不在乎的对若庸道,她敢拉出萧悦行,就并不怕说出真相。
若庸怎能不明白黎莫如为什么要骂蕙绵?心中一阵燥火,他终于还是陷入了如父皇和皇兄一样的境地。
若庸终于只是轻叹了一口气,似认命般对蕙绵道:“好了不气了,走吧。”
他说过,就要带着蕙绵离开。
“王爷”,黎莫如十分不甘心的大喊了一声,知道是那个女人故意的了,他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连看向她一眼都没有。
“够了”,若庸微侧了头,给黎莫如丢下了这么严厉的两个字。
蕙绵自是得意的看了黎莫如一眼,才故作乖巧的跟着男人走开了。殊不知,面对这样一个用了心计也不是为着他的女子,若庸心间早已是苦味百涌。
“一开始是他错过了,以后还要错过吗?”若庸看了眼蕙绵,这样自问。
萧悦行却笑出声来,那个男人真是可以,一个在他面前说了假话的女子,他也要?他可真是可以,可为什么他总是要抢他的?
萧悦行没有理会黎莫如对他的担心,走两步,笑两声地离去了。
雅集直到日晚放歇。
黎小姐中途就退场了,少了一位才女的佳作。
本定不来的萧公子却是中途到场了,但却没有佳作出手。
流风公子也未等到宴散便离去了,总序便由周老先生亲自执笔了。
琼玉王爷只顾照顾一位女子的吃食,更是顾不得吟诗赋词了。
总之,这一年的金秋雅集虽然得了不少诗词,但佳作却并不多。
散宴时有许多人想在临走前一睹王爷风采,加上若庸在这些文人面前向来没有架子,他便被围了个严实。
蕙绵笑了笑,决定先走,不要他送了。她早被挤到了人群边上,只好远远地用口型跟他道别。
不想那个王爷竟看得清楚,向她摆了摆手。
可没等蕙绵走到行宫门口,她又被思齐叫住了。
“楚小姐,王爷的原话,说是让您回去一定要把这些药膏擦在手腕上,这才好得快。”思齐笑呵呵地向蕙绵传达着自家主子的旨意。
蕙绵无奈一笑,宴席上那人可是已经啰嗦过好几遍了。他才一看见她手腕上的淤青时,脸颊上冒出了很可疑的红云。随后也不管旁人灼灼的目光,就吩咐下人取来了这瓶药膏,亲自给她抹了。
这还不够,还一遍又一遍的强调,要她回家时也不要忘了带着。说这药,出了皇宫是找不到的,药效极好。
蕙绵握着药瓶,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明明这一天,取得的成果是她先前不敢想象的,但为什么现在她觉得那么累那么累呢?
“小姐,很累了吧?”夏香在一旁笑着问道,并坐近了给她揉起了肩膀。
蕙绵这一天都有些忽视她,于是便轻轻笑了笑,“还好,很高兴。”
“小姐高兴就好”,夏香听了,也开心地笑起来。
“傻丫头”,看着她的样子,蕙绵不禁轻责了声。“你以后还要跟着我吗?”停了停,蕙绵又突然这么问夏香。
“小姐,你不会是不想要我了吧?”夏香没停了手上的动作,有些调侃地对蕙绵道。
“你跟着我,我就要你。”
“奴婢这一辈子自然只跟着小姐了。”
听见蕙绵这么说,夏香声音中有些哽咽。
“我看未必吧”,蕙绵笑着调侃,她知道夏香已经看出了她的意图。既然她明白,日后她离开了楚府,自然会带着她。
“小姐”夏香欲言又止。
“怎么了?”
夏香又连忙摇头,她真的不敢问。
马车又走了一段,车夫在车外回禀:“小姐,前面的马车都停了下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咱们是绕路还是等着?”
“夏香,你下去看看怎么回事?”蕙绵吩咐了夏香,侧身躺在车中的软垫上。
没一会儿,夏香就回转了。
“怎么回事?”蕙绵依旧闭目养神,不甚在意的问道。
“小姐”,夏香迟疑了一阵,轻声道:“是萧公子喝醉了,非要在路边睡觉呢。旁边有萧公子的好友,正在”
蕙绵不等她说完,对着外面道:“咱们绕路吧”。
“小姐”,夏香喊了一声,噗通就跪在了蕙绵身边。
“萧公子他,您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