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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原来
细雨渐停,树后有脚步声离去,闲谈之人看到雨歇便各自回家去了。
听的人却还站在树下,迟迟未动,站了良久,良久。
夏府。
晚膳的时候,夏府长公子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夏夫人连忙吩咐小丫环去端碗热姜汤来,亲眼看儿子喝下去,又要叫人去请大夫。
夏平笑母亲的大惊小怪,喝了姜汤,皱着眉头吃下母亲递来的小块冰糖,阻住了要去请大夫的下人。
“可能是淋了些雨,着了点凉,没事的,用不着请大夫,吃些热食,过会儿就好了。”
结果当夜,夏夫人临睡前去了趟儿子的房间,发现躺在床上的儿子额头烫的惊人,立刻派人去请大夫来看。
大夫诊断后道:“少卿大人是中了风邪,起了热症,并不打紧,开几付药吃了热症就会消了。只是,督脉之间有些气塞不畅,需要好生调养几日。”
夏夫人道:“我家琰儿自从入仕以来,食欲越来越差,身体日见清减,老大夫有何妙方可以健胃养身,一并给开了吧。”
大夫道:“既如此,老夫再开一张食疗养身的药方罢。”
送老大夫走后,夏夫人坐在儿子床侧,看着睡梦中有些不安的儿子,俏眉拧成疙瘩状,往地上唾了一声:“啐,都是那鬼圣旨害的。”
夏府丫环喃喃道:“夫人恨透了那道圣旨,不知道唾了那圣旨多少回了。今儿咱们少爷难得生一次病,夫人肯定加倍的恨了。”
白花言三府——
三位当家夫人同时抚额,第N千次对着自家不听话的孽子道:“乖儿子,娘知道你喜欢子琰,娘也非常喜欢子琰啊,你爹你娘都已经想通了,只要是子琰,男儿媳就男儿媳吧,反正家中也不指望你传宗接代,只要子琰同意,娘没话说。可是子琰现在已经是皇帝家订下的媳妇儿了,那圣旨现在还供奉在子琰家的供堂上不是?认清现实,快点死心吧。趁着你还年轻,赶紧另找下一春,最多爹娘让步到底,男的女的都随你,行不?老是卡在子琰这棵树上算怎么回事儿,难道你想一辈子打光棍吗?”
白府二公子道:“娘,这段话儿子都已经倒背如流了,所以,请您出去从外面把门带上好吗?谢谢。”
花府小公子道:“娘,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改变,天底下哪来那么多痴男怨女?在你儿子还没放弃当痴男的想法时,请给他留点私人空间,拜托了。”
言府三公子道:“娘,这么晚还不睡,明天你那美丽的脸上就会多出细纹、色斑、黑眼圈和眼袋,生理时钟会紊乱,内分泌会失调,皮肤得不到良好的新陈代谢,五脏六腑会无法自动排毒和调节,美丽会打折,哀老会提前,不要紧吗?快点回房睡觉去吧,慢走,不送。”
三府丫环:“”
此一年,四人均二十一岁,京城四霸已初长成,往来俱名门,出入有车轿,居庙堂之高,祸天下男女。
白恒,字沉雅,任吏部郎中,主人事,官居正五品上;夏平,字子琰,任太府寺少卿,主财政,官居从四品上;花熙,字艳阳,任卫尉寺丞,主军器,官居从六品上;言泓,字喻为,任大理寺丞,主刑狱,官居从五品下。
皇宫里,同步增长年岁的小史官学成出师,开始独立记史重任。
当然,记正史的同时,私人听说档案仍然在继续。
小史官在自己的第四本“青龙朝秘密听说档案本朝卷”的第一页上写下——
听说皇上今日的心情辗转反侧加犹豫。
落款:史官小花
4…1
4…1初夏时节,雨过天青,碧空如洗,艳阳高照。
京城夏府里来了一位身份尊贵的客人。
本来卧病在床翻看自家铺子帐册的夏府长公子在听到书童钱儿提起客人带了很多珍贵药材、补品和宫膳名点后,眼睛亮了亮,清澈的光芒在瞳眸中水漾闪过,气色好了几分,勉强以还有些低热的病体叩见了来者。
年轻的太府寺少卿向青龙太子行礼道:“微臣叩见太子殿下。”
青龙国于前年步霄年满二十岁行成年礼后,以官方正式的公文通告四方天下他大皇子的身份,得知真相的京城百姓恍然一悟,哦,原来那年参加四国赛的神秘贵公子之一的步霄贵公子的真实身份是天家长子啊!
早已知道此事的夏平四人也至此方才正式改口称步霄为“太子”,之前为了不使其他人发觉,在人前碰见时仍然照旧称呼。
“难得见你生病。”步霄皇子和夏平走在夏府花园里,踱上园内湖水桥上时,他淡淡开口道:“母后听说时,本想派御医队来的。”
夏平微愕抬头,清澈的双眸闪了一下,继而笑开,道:“皇后陛下身体还好吗?好久没去给她请安了。”
步霄道:“还好。她一直惦着你,有空的时候偶尔去看看她,她会很高兴的。”
夏府大公子点头道:“嗯,等我病好了之后,会去的。”
湖边垂柳下——
夏府丫环甲:“还是咱们子琰公子魅力大,生个病,连太子殿下都来慰问了呢。”
夏府丫环乙:“要说,太子和咱们子琰公子是同窗,来探病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夏府丫环甲:“那两人走在一起真和谐啊,要是能画下来就好了。”
夏府丫环乙:“这种想法放在心里想想过过瘾吧,要是被夫人听到,你就惨了。”
夏府丫环甲:“是啊,夫人看起来不大高兴呢。”
夏府丫环乙:“怎么高兴的起来,夫人现在光是听到跟帝王家有关的人就恨不得一口一个通通咬死。”
夏府丫环甲:“”
花园里——
园艺师傅:“真是难得见到白二公子花小公子和言三公子以外的公子来咱们府上呢。”
花房大妈:“听说那位公子就是太子,模样长得真好啊。”
园艺师傅:“可惜了,有那样乱下圣旨的父母,但愿性情什么的不要随了上一代才好。”
花房大妈:“唉,可怜的我们子琰公子到底是怎么样荒唐的想法,才胡乱把两个好端端的男人的命运系在一起?不能理解。”
园艺师傅:“同不理解。”
花房大妈:“当然,如果是子琰公子和白花言三位公子中的一位的话就又另当别论了。”
园艺师傅:“”
夏府门外——
京城路人甲:“我没看错吧,刚才进夏府的那个人是步霄贵公子?”
京城路人乙:“别乱说话,太子的名讳是能随便叫的?”
京城路人甲:“太子怎么会来这里?”
京城路人乙:“你问我,我问谁?”
京城路人甲:“这个,不会是天家终于决定收回圣旨了吧?”
京城路人丙:“五年了,官府还没有逮到那个抛弃了子琰公子逃婚的夙轩贵公子吗?”
京城路人甲乙:“”
*
走至满园花开的园子中央,步霄停了停步,夏平跟着停步,他虽然在某些事情上面迟钝了些,但那不妨碍他在其它事情上精灵通透,一双慧黠美目随意一扫,若有所悟。
“太子来此,不只是为了探病吧?”他确定般的问。
步霄看他一眼,缓缓开口,说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干的事情。
“当初你的愿望是高中科考,夺得文武两状元,光耀门楣,名满天下。本宫那时邀你入朝拜官,其实没抱多少希望。”
夏平听了一笑道:“时隔五年,太子才想到要和微臣讨论当年的困惑吗?”
步霄顿了一下,看他一眼,道:“在青龙书院的六年,本宫看得清楚,众人之中,你是最适合入朝为官的。”
夏平眼底碎光流过,开玩笑般道:“太子看中的,是子琰的敛财能力吧。”
步霄不置可否,又道:“户部尚书很看好你,几次奏本,说要把你调到户部去,太府寺卿为此没少跟户部尚书起争执。前任的老寺卿是这样,这一任的寺卿也是这样。”
夏平眸光清如湖水,轻笑道:“因为我是个能干的下属啊。”
步霄难得低声一笑,道:“不论多长时间,你只有自信这一点,没有一点变化。”
夏平眼神转转,莞尔笑道:“太子不是也一样吗?”
因为有个自信的好夫子,所以教出来的学生一个比一个更自信。
这是他们这一届的学生在青龙书院里最最受益的一件事情。
破空之声从远处传来,步霄侧头避过,手一抬,接下袭来之物——
一颗大大圆圆的红苹果,上面被谁咬掉了一口。
步霄脸色一沉,眉下一片阴影。
脸上挂着无辜笑容的白恒渐行渐近,俊眉扬笑,看着步霄道:“苹果很不错,不吃吗?”
步霄冷眼看了看他,眸光一闪,很好,竟然用苹果当暗器
“白大人告假的理由,”步霄冷声道:“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是为了救差点被飞驰而过的快马踩到的孩子而不慎在落地时扭伤了腿,无法走路,需要在家卧床休养半个月,是吧?”
白恒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健全完好的双腿,沉默了三个数,手中扇子一扬,眨眼谄笑道:“太子殿下,好久不见,身体无恙否?有什么需要微臣为您效劳的地方吗?微臣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步霄:“”
和太子打过招呼的白府二公子笑着对夏平道:“病还没大好呢,就这么出来吹风,小心再次着凉,把这件外袍披上吧。”边说着边把手中锦袍披在病人身上。
夏平无奈笑笑,任他替自己系上领口,“沉雅,我还没虚弱到一点点风寒就受不了的地步,这点小病,明天就能全好了。”
白恒帮他系好外袍后,探手摸了摸他额头,不是很满意的道:“像你这样不经常生病的人,即使是小病,也要多注意点的好。头上还渗着虚汗呢,温度也有些高,还是回去躺着好点。”
夏平知道他说的没错,自己是还有些低烧呢,答应出来见步霄,果然有些勉强了。
“可是太子”总不能这样丢下吧?
白恒本来想说管他的,又不是没脚走路,随便找个丫环小厮给他带路送出去就好了,但是一看到夏平,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我先送你回房休息,然后再送太子,这样可以了吧?”
“嗯。”夏平点了点头。
白恒送夏平回他卧房,看他躺下后,替他掖了掖被角,又嘱咐钱儿好生照看着,这才返身去送“贵客”大人。
走在通往夏府大门的长廊上,白恒的脸色阴沉的吓人。
他低沉声问:“假如我没有及时赶来,你是不是就要把那件事情告诉子琰?”
步霄面无表情,冷冷道:“他早晚会知道。”
白恒停步,抓着步霄的衣领,声音同样冷的吓人:“子琰知道,对你有什么好处?”
“”步霄拉开他的手,冷冷抬眼:“就算一直瞒着他,该回来的人还是会回来的。”
花悦楼·二层雅间。
花熙和言泓对看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瞳孔中看到了疑问。
“白小二怎么了?”最后到场的言泓问,“他把咱们叫出来喝酒,又一句话不说,是不是中邪了?”
花熙是个行动派,直接伸手在白恒眼前晃来晃去。
“啪”一声,他的手被不客气的狠狠拍掉。
“死人啊你,打的这么重!”花熙跳脚了,“既然神智清醒,干嘛不说话,跟酒鬼一样!今天的酒钱你掏双倍!”
言泓鄙视了花熙一眼,“跟着子琰你就学会了贪财。”
花熙反唇相讥道:“说的好像你家做的是慈善事业似的,有本事你家所有的买卖都不收钱。”
言泓呲了呲牙,“你家先带头,我家就跟。”
花熙扔他两个大白眼为这没营养的对话做结尾,然后拍了拍桌面道:“白沉雅,你今天怎么了?心情差的可以直接布云闪电打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说话!”
白恒直接趴倒在桌子上,声音闷闷的道:“那谁,听说快回来了。”
花熙和言泓一时没听出来他讲的是什么意思,一起问道:“谁快回来了?”
白恒声音更闷:“欠揍的小子,消失五年逃婚的那个。”
花熙和言泓吃惊了,嘴巴张的老大,愣愣的看着白恒。
说是出来喝酒,可是现在三个人都已经没有了想喝酒的心情,一个比一个郁闷。
沉默了一会儿,花熙先问:“子琰知道吗?”
白恒摇了摇头,继续闷声道:“步霄今天去看子琰,好像打算告诉他的。我去时还没说,就拦下了。”
一向开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