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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彦风微笑着点点头,那是在听到殷楚辰三个字后自然而然浮现起的一种温柔的神色,这让白忻皓竟有点羡慕起殷楚辰来了。
“是的。之所以避世而居,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得守护着一位挚友送予我的剑——枯木神剑。”
至于那位挚友,指的便是郭月岩。
一听到枯木神剑,白忻皓慵懒的神色瞬间尽敛。原来苦苦寻觅的枯木神剑竟一直在自己附近,而自己却懵然不知?!
接收到白忻皓眼中的危险信息,殷彦风只是云淡风轻地一笑:“忻皓,我明知道你需要它,却不给你的缘故,是因为~就算你得到了它,你也拔不出它来——原本枯木神剑一直为我所用,可当年爱妻死后,我已将剑收入剑鞘之内。枯木神剑一旦入鞘,若非是利用《隐俑谱》的功力,否则无法出鞘。所以给了你,也是徒劳。”
忻皓,这是一同回了黑曜山之后殷彦风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白忻皓的心里被重击了一下。因为他还记得,在很多年前,自己的父亲也是这样,柔声地唤着自己,忻皓。
纵然自己的父亲是个杀伐果断,甚至冷酷无情的邪教教主,但在白忻皓看来,他只是一位慈爱的父亲,甚至是身兼母职的父亲。最后,还为了救他,而身死人手。
是有多久了呢——
没有人再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不等白忻皓做出反应,殷彦风继续说着:“只是,我想~我还是能够帮你,殷楚辰能拔出神剑,让他代替你,去一趟苗疆,去找回灵药,为你续命。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白忻皓却是紧皱着眉,“怎么可以借他人之手?那蠡吾杀了我的父亲,即使我病发而死,此前也必先要亲手结果了他!”
“忻皓~在这件事上你不能任性——你的父亲当年正是为了替你取药才会身陨,难道你还要用这种方法来否决他所做的一切?!那样一来,他的死,又有何意义呢——因为他用生命为代价换回来的人,终究是死去了,而且留下他一手创立的幻音神教,落到他人之手。倘若如此,你还如何有脸下去见他?!”
白忻皓微垂下了眼帘,他不得不承认,一想起自己的父亲,他总是忍不住地冲动,意气用事。
“放心吧——辰儿已经答应我了。现如今唯一能打败蠡吾的只有《隐俑谱》跟枯木神剑联手,而这一点,只有殷楚辰他们能够做到。”
“他们?!”
“是的,他们——他们两夫妻。其实世人只知道《隐俑谱》威力无比,却不知它仅供女子修炼,而且体质必须至阴至纯。这是《隐俑谱》第一第二重的要求,倘若不是,修炼途中极易走火入魔立刻身亡。只要安全度过了这一阶段,《隐俑谱》便再无限制,并且威力会逐倍增长。再配合上杀伤力巨大的枯木神剑,两者合璧,天下无敌。”
——辰月宫内——————
整座大殿陷入了高度戒备中,殷楚辰已下令,任何人不得接近辰月宫,而且外围派出一倍有多的护卫戒备,整个擎翼宫都变得紧张兮兮地,里面的人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生怕因着自己而坏了少主的大事(虽然无人可知这大事究竟为何)。
只见沈颜盘坐在床上打坐,头上已隐约可见袅袅青烟。殷楚辰只是在一旁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同时集中所有精力去感应周遭的一切。现在是非常时期,若被人打扰,沈颜轻则气息紊乱、血脉逆流,重则走火入魔,重伤而死。
因为就在一个时辰,沈颜想要聚集所有内力去拔出枯木神剑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气脉一滞,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沈颜知道,她快要进入第五重了——
忙停下了一切,运功调息,仿若禅师入定般,定成了一座雕像。
一旦踏入第五重,沈颜就是进入了《隐俑谱》修炼的最后一个阶段,接下来第五重的突破以及第六重是最难,也是最关键的——到那时即使是孤军一人面对千军万马,也难以落于下风。因为那个时候,整个自然界都会为她所用,无需一兵一卒,便能发挥出坚无不催的能量。
所以得知她即将突破后,殷楚辰很自觉地当起了护卫。
他只是一直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已经过了很久很久,连月亮都带着星星们出来逛悠了,她才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神里分明疲惫不堪,但看见了眼前的人之后,除了笑,她不想做出些很么多余的动作来了。
殷楚辰忙上前搂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指尖一触碰到那衣衫才知,她整个身子早已湿透,就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
脸上浓浓的倦意令他看了都心疼,把她深深地揉进自己的怀里,殷楚辰就像是哄着襁褓里的孩童一样——“累了就睡吧~有我在这里陪着你。”
说着从掌心里将内力缓缓地输出,慢慢地烘干了她的衣衫。
一阵暖意从背脊传到身体各处,说不出的温暖惬意,闭上双眼细细地呼吸属于他的气息,如此熟稔、安宁。
即使明天便是世界末日,自己仍是能够安然入睡——也还是会觉得,自己幸福无比。
91。第二卷 相携江湖…第九十章 风谣镇上
连日来的赶路让沈颜有点吃不消,她没想到在现代会晕车的自己,来到了古代还是会晕车——虽然是马车。其实马车远不及汽车走得平稳,一路上颠簸着摇晃着,令沈颜终于忍不住抱怨自己来了这么久远的年代。落后的交通工具,修整得凹凸不平的路,当然还有远得无法想象的车程——去一趟苗疆,竟要十三天的时间,而且是赶路才十三天。
在第七天的时候,沈颜就忍不住窝在殷楚辰的怀里撒娇了,反正都是要用十几天的时间,能不能不要赶这么急,她有好几次都疑心自己的内脏都全部被移位了!
其实本来也不需要太急的。他们要找的人,大概收到了消息也不会跑掉。
而这一路同行的还有魁衣(因为是女子,也方便跟沈颜有个照应)、炼衣(医术高明,苗疆那些毒素遍地存在并层出不穷的地方,有这个大夫跟着更保险些!)、幻音神教教主白忻皓、他的玄武护法独孤懿(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且精通易容术、奇门遁甲之术,是个综合素质很高的人才!)、婢女音容(全权照顾白忻皓的一切,包括定时吃药等等)
这一行七人分乘两辆大马车,其实一辆里面是沈颜和魁衣,另一辆则也只有两个人,白忻皓以及音容,其他人均是骑着高头大马,别人看着,也只当是有钱人家举家出外游玩,绝不会联想到这一对人要去的地方是他们闻之已丧胆的苗疆绝地。
再加上,殷楚辰那颠倒众生的面容,高贵雅致的气质,任谁见了,都不会想到他就是现任的武林盟主——只道是哪家的俊公子、俏郎君,真长得好生俊逸!一路上就有不少人偷偷地跟着,男的女的,仰慕的嫉妒的好奇的,什么样的人都有。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也只当看不见,后来越走越偏僻,人才少了些,进入苗疆境界之后,简直是半个人影也没跟着了。
此次之所以跟着白忻皓等人一同前往,全是因为父亲的拜托。
殷楚辰本不知原来自己父亲竟跟幻音神教已有了不少的渊源,而且白忻皓虽是他人眼里所谓的邪教教主,但迄今以来,他都不曾做过什么对武林有害、滥杀无辜之事。可以说,在历代的邪教教主,他是最安分守纪的一个人——
念及此,殷楚辰不禁感叹了一下:
想不到这十八岁后就接掌幻音神教,杀伐果断的教主,竟不过是一位身患心疾,以药续命的美男子而已。他的功夫不可算是不高,甚至与自己是不相伯仲。但由于常年被病魔折磨着,他瘦弱单薄,脸色总是呈现出虚弱的白,私下讲话时,那声音也是慢慢的、软软的,似乎是懒得用力般——
只是作为一教之主,平日里在众人面前都是用内力维持着,将声音送出去,变得雄厚而清晰。让人不敢去轻视去看低。
若非在那种场合里,便总是一副慵懒的模样,即使像是现在这样外出,也都是大多时间躺在马车里,偶尔会在阳光灿烂舒适的时候出来晒晒太阳,仅此而已。
他的生活简单得很,进食、吃药、练功、睡觉,而后循环往复。
他也并不忌讳有他人在场,也不刻意去隐瞒什么,所以殷楚辰才知道了他修炼的武功原来是《源御心法》。这套心法很难练成,因为习练前必先打根筑基,花上好几年甚至十多年的时间去护住心脉等,固本培元,而后才可练就招式。
不得不说,那是极适合他的一套武功,虽然花的时间会很长,但却更为坚韧,威力也更大。若不是因着他自小有这心疾,他的功力,早就是武林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而也正因为这套心法,他才活了这么多年,除了脸色不佳,其实他的身体还是颇为强壮的。
但早些年配制的药快要用完了,那该死的蠡吾性情古怪得紧,再去求药时,不但不给,还害死了白嵘峥。若不是白嵘峥遗言里交代,不准白忻皓去报仇,更不准幻音神教里的任何人去报仇,大概幻音神教早就倾巢而出,到苗疆围攻蠡吾了。
虽明白“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的道理,但白忻皓却没有十年时间了。即使再用十年,他也不可能成为是称霸武林、江湖第一的高手——只会是一堆早已腐烂的白骨罢了。
蠡吾武功诡异莫测,且善于用毒。“杀人于无形无色之中”便是他最爱的杀人方式。他会施药救人,也常视人命如草芥,杀之,不需多费一字一句。
所以江湖中人都绝不会去招惹他。
可无奈白忻皓的心疾只有他会治,就算是水凌渊也感到束手无策的病,只有这怪老头会。而这怪老头唯一的死敌,目前所知,只有枯木神剑,或者《隐俑谱》——
而白忻皓也是到现在才知,两者只有配合在一起,威力才最大。
他只想早日报仇雪恨,至于合作者是谁,他不大介意。
况且殷楚辰的为人他也明瞭,既是答应了便不会出尔反尔,倒戈相向。况且他还是千凤使者殷彦风的儿子——他相信殷彦风,所以也就相信殷楚辰。
至于要问为什么白忻皓会如此相信殷彦风?
大概,只是因为,他曾经那样心无旁骛地救过自己,曾经一心一意地帮过自己,甚至是,白忻皓曾不止一次在他眼里看到了熟悉的神情——
那样他自然而然地便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不苟言笑却又温柔慈祥的父亲,那个为了治好自己,多年来劳心劳力、不顾一切,最后不惜牺牲自己性命的父亲。
当他看见光彩照人的殷楚辰时,他没办法不去承认,他羡慕他,甚至是妒忌。如果不是他能帮忙,他甚至会毫不犹豫地到江湖上去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滔天巨浪,让他这个所谓的武林盟主真正地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因为他不曾一次地想,若是自己的父亲还在,自己也会想他一样,幸福,满足。有个疼自己的人,关心自己的人。即使只是在身边,什么也不做,也能为自己带来安然和温暖。证明自己,无论再辛苦,也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风谣镇————————
在二十天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这个荒无人烟的小镇,极目可见,均是危危欲倒的房屋。街道上空无一人,找那些木头的腐烂程度来看,这里已经荒废了好几个年头了。
不必奇怪,因为这全是因为就在这镇子的深处,那座阴风阵阵的山上,住着一个叫做蠡吾的老人。
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那里去的,只是在几年前,接连的几个夜里,镇上的孩童开始三三两两地失踪,后来就到了青年男女。一开始还以为是罪恶集团的拐骗行径,谁知道这事情渐渐地愈渐诡异,镇子边缘的密林里陆续被发现一些体无完肤的尸体——
他们有的缺了心肝,有的少了四肢,有的连五官都缺了不少,简直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失踪的人越来越多,残缺的腐尸也越来越多,这叫镇子上的人人心惶惶,终日不得安宁。官府费了不少力气去查,但派出的官兵、捕快,无意义外地都变成了尸体出现。至此,人们终于受不了了。开始有人举家搬走,而后就跟骨诺牌效应一样,越来越多的人家搬迁,没有人再肯留在这地狱似的鬼地方——
即使不被残害致死,每每想起那些惨绝人寰的尸体,都有可能会被夜里的这些噩梦折磨而死。
而这一连串的事件的罪魁祸首,就是蠡吾。
那个早些年还会治病救人的老神医,如今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