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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恩宴那天有人必定不要我好过,担心有什么情况,你一个人呢处理不来,便提前让三娘准备下了”乔言看了看小印子满是敬佩的眼神,笑道:“你也不用太崇拜我,我只是对没有把握的事向来都很小心而已。”
原来恩宴那日她便知道险阻重重,想起她执意一人入院的场景,小印子心里闪过暖意:他没告诉过她,他那日进宫刺杀的是何许人。但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不肯带他同去必是顾虑到了这一层。
“这几日光忙着睡觉,耽误了不少功夫,不如我说给你听算了。”乔言示意他坐下,继续道“蜃楼整体分为几个部分,繁罄组,悬壶堂和裂魂。
繁罄负责情报,现在挑大梁的是蓝烬,就是你上次见过的那个白衣女子,她心思细密,手段也多,独独就是优柔寡断了些,现正忙着在南郡拉开情报网,建立暗站,所谓暗站就是蜃楼的人可以大大方方接头会面的地方。
中州的负责人是豫拓,他倒是个精明能干的人,呵呵就是偶尔好色了点,所以中州的青楼大半都有他的产业。东海的暗站建的不多,只在邛州岛和赤水漠有几个,还只是雏形,没什么大的作用,不过我想有寒冰看顾着,假以时日应该不逊色于豫拓。”
她说着说着便眯起了眼睛,瞌睡的打了个哈欠,小印子静静地听的很认真,此刻发觉乔言神色黯淡,昏昏欲睡,只得无奈的说“小姐先别睡,还没有说悬壶堂和裂魂。”
“小印子你可真是好奇心强,那个悬壶堂就是治病救人的那部分,那么多人在外厮杀难免有个伤病,药店医馆虽人多眼杂,可也是搜罗情报的好地方。是琴铮那家伙看着,他长得也很是妖孽,我还真想知道你俩站在一起谁更妖孽些”
小印子瞪了她一眼,“他连名字都叫的如此女气。”
乔言蓦地睁大眼睛“这名字是我取的。”
“嗯,脂粉气忒重。你怎不给自己叫个这名字?”小印子见她来了精神,心理放松,索性和她开起玩笑,谁知他后半句话徐徐吐出的时候,那个小女子竟又开始瞌睡起来。
不着痕迹的捏起她的手腕,脉细的几乎没有感觉,他赶紧掏出瓷瓶取了粒药丸放到水杯里慢慢摇晃。
小印子边看着药丸丝丝融化,边试着让乔言保持清醒“那裂魂呢?”
“唔裂魂?那是专门负责杀人放火的,是另两个组完成任务的保障,梵香和燃灯一直夸你武艺高强,嗯,就是那两个和你比试的家伙,我打算着等你熟悉些之后,这裂魂也便一起给你打理。嗯。苦”
小印子将黑糊糊的药灌进她嘴里,乔言有些发黄的小脸皱的紧巴巴的,几乎下意识的就要把药汁吐出来,小印子忙伸手掩住她的嘴,一手运气,帮她把药顺了下去。
这药实在太霸道,苦的乔言一个激灵醒了。
“小印子”她突然的冷静吓了小印子一跳。“这药你去找人瞧瞧,看能不能还原出药方。”
“什么事?”
此时他的脸上已恢复了往昔的冷冰冰和沉静似水。
听完她的讲述,他从最初的惊愕中渐渐缓过神来,从心里接受了乔言就是霄霆帝幺的事实,似乎这个女人就该有个显赫的家世背景来映衬才说的过去。
他这会儿正老神在在的替她诊脉,莫三芝说月圆之夜便要给她服下一粒,可今天明明才过满月没有几天,怎么她的脉象呈现如此绪乱的迹象?
“蜃楼都做不来的事,小姐不是难为我么?”
“我知道,你是在气我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你实情吧,你看你不是也有事瞒我,我不也没生气么,就当我们扯平了吧,怎么样?‘绝唳无涯’硕隐公子?”
他邪魅的脸上漾开笑容,暖得如冬日的一道阳光,好看的凤目沉静的望着自己,乔言别过脸,不敢和那复杂柔旎的目光相对,“说这么多,其实我也不喜欢林夕这人,如果哪一天你在我身边呆腻了大可以说一声走人。”
如果不能止住你执着的无望之情,那么不如靠距离和时间来解决问题,等你忘了我这个人存在的时候,便是大家都快乐的时候。
四目相对许久,也许也只是片刻,乔言没来由的心惊胆战,额上冷汗直冒,像是煎熬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心知是药丸的力量发作了,她这个时候一向是瞌睡的厉害。
在她软软的趴向桌子的时候,清冷并坚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了好长的一段话,乔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我欠你一条命,无论如何我定会在你身边保护你,除非我死,不然我绝不离开。”
小印子的心里翻滚着苦涩甜蜜的浪涛,一波一波的袭来,他弯下腰,将她拦腰抱起,小心翼翼的安置到床榻之上,望着那张安静的近乎死寂的睡颜,低喃“那个问题,我想到答案了,其实林夕和乔言任谁都好,让我动心在意的人只是你啊。”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搬去心头多年的大石,为她放下帘帐,朦朦胧胧的一道纱帐,就像是一道无形的隔阂,将她与他生生隔开。
他又望了她一会儿,才轻轻的离开。
迈出去的每一步都踏实的落在地面,小印子提醒自己,你和她,是不可能的,你和她,是不可能的一遍遍,仿若要刻在心间。
踏出憩然居正寝的同时,他的身影恍若夜枭,急急向廊柱后挪去,同时一声低喝“还不出来?”
次回预告:有了表白,就得来点行动!小印子加油!
第二十五章 向晚意不适
“还不出来?”随着小印子的一声低喝,粗壮的廊柱之后果然被他揪出一个身影。
他若不是方才在乔言面前失神,早该察觉到有人在偷窥他们,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明目张胆的行偷窥之行。
“小喜子,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见被撞破,小喜子也不惊慌,他滴溜溜的两只眼睛来回乱转,最后落在小印子邪魅的脸孔上,嘿嘿阴笑“怎么?被我发现了,想杀人灭口么?”
小印子被他说中,怒色更甚,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咬牙忍住痛,小喜子冷汗直流,嘴上却不讨饶“要是叫乔言知道你那点不干不净的心思,她还会如此待你么?”
最不愿想起的一块禁地被他踏进,小印子纵然此刻恨不能将他立马掌毙,却又不能下手,只恨声道“你想怎样?”
“我?我受制于你还能怎样?”小喜子疼的脸都变了形,抽搐着嘴角挣扎着把话说完“你看我们各有短处捏在彼此手里,不如,各不相干可好?”
乔言这一觉睡得很短,梦里依稀有谁对着她说话,等再睁眼的时候,哪里有什么人,只看见黄莺巴巴的朝屋里瞧,一边在门外打转,不想都知道,定是门边小印子冰山般的脸孔让黄莺无计可施,只得干站着。
她哑然失笑,自己是说过小心黄莺的话,不过瞧小印子的架势也太充满敌意了,有必要那么紧张么?她不过是梁筠手底下“芪、芽、荞、芥”四个堂主中的一员而已。
那个粗大手脚的黄莺正是三堂主荞青荇,断不至于长成这么村姑的样子,想来也是易过容貌了。
乔言含笑看了看小印子,轻声说“你瞧你把人家吓的。”
小印子沉着脸半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知道他们俩个自己暂时没办法管,也只好随他们去,乔言拿起本书,漫不经心的翻着“今儿谁惹你了?”
小印子脸色黑黑,挪揄道“没谁。”叫他咋说,一个太监动了春心正好被另一个太监撞见,所以他不爽了?
“她来了多久了?”
小印子给她研磨的手停都没停,淡淡的说“一个多时辰了。”
乔言瞥了他云淡风轻的脸,拢了袍袖向着门外点头“进来吧。”
黄莺如蒙大赦的走进来,“清早,得意公公刚送来太子妃的贺礼,嘱咐奴婢一定将这个交给您。”
“呵呵”乔言展开烫金的花笺,戏谑的挑了挑眉,嘴里说着毫不相关的话“黄莺,找个裁缝来,也该做几件女装了,这衣服穿的真是别扭。嗯?这是太子妃的贺礼?”
“是,就送了这么一个小盒子。”黄莺有些不解的看着乔言拆掉盒子的绸带,昨天那么多厚礼她瞧都不瞧,独独对这小盒似乎很感兴趣。
丝绵包裹中,一个暖色的羊脂玉镯静静的躺在那儿,乔言把它拿起对着光照了照“呦,是块活玉呢。”
羊脂白润的镯身有丝丝的翠绿流动,竟是产自巫峰山的“活玉”,巫峰以险奇著称,高耸入云霄,传说山顶上有神仙居住,所以才能产出带着灵气的宝玉,分浓黑,翠绿,血红,绛紫四色,其中以翠绿最为稀有,是为极品。
乔言看了半晌,对着黄莺笑吟吟的说“把手伸出来”
黄莺懵懵伸出左手递给乔言,下一刻眼珠差点掉出眼眶,结结巴巴的说“大大人”
那枚罕见的灵玉镯子在自己结实的手腕上流着翠绿的光彩。
“这么久我也没见你戴什么首饰,这个就送了你吧。先将就戴着,以后如遇着更精致的,再换下来。”乔言看着黄莺惊呆的表情,笑了起来“把口水擦擦,还有,以后还是叫我小姐吧,大人大人的怎么听都像是在叫男人。”
“得了”乔言挥挥手将黄莺还未出口的话拦了回去,“就这么戴着,今儿我可累,别让我说第二遍哦。”
黄莺红了眼眶,点点头,退了下去。
阴冷柔软的手按上她的肩膀,缓缓揉捏起来,乔言微笑,索性舒服的将头靠在椅背上,半晌,小印子阴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小姐可查过小喜子的底细?”
“他是影妃的人”乔言闭着眼睛继续享受浑身的放松,“真是奇怪,怎么现在的江湖中人都这么喜欢往皇宫里扎。你以前认得这人么?”
小印子弯了嘴角“不认识,这种人充其量是个宵小之类,入不得流,但却是不得不防。我看他身上有些功夫,又看不出是什么来头。”
“南郡的规矩我不大懂,像我这种官阶的可以带几个长随?”乔言忽然扯开话题。
小印子明显愣了一下,“这个不关官阶大小,所有外臣一律只配一个长随。至于府里配给多少下人倒是和官阶有关系。”手下动作一滞,轻笑道“按小姐的官职,前个日子院子里的那些,人数正好。”
“啊?”乔言忽然明白黄莺说的“闲话”是什么意思了。睁开眼嗔道“怎的不早说?这可好,又得招来是非。”
“我以为这么简单的常识小姐你知道呢”小印子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能有什么是非,大的过小姐你把那些大礼送人?明天估计小姐要有的忙了。”
某人抬手给了小印子一个暴栗,在他白皙的额头留下一个红艳艳的指头印。
“嘶~”
“还敢叫疼?咱俩这事儿没完,罚去煮碗花酿圆子,小姐我饿了。”俏皮的水光盈盈的在她眼底流动。
小印子揉着脑袋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个碗折了回来,乔言惊奇的看着那碗洒了桂花瓣的稠羹“你从哪儿摆弄出来的,这么快?”
“谁知道某人没有用早饭的习惯,”小印子白了乔言一眼,“总不能天天见你饿着吧。就嘱了厨房每天备着一碗在锅里温着,你要吃随时都有。”
有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就那么直喇喇的闯进乔言包裹严实的心,如同死水样沉寂的表面开出层层涟漪。
曾几何时,那温暖她心房的人也这般细心周到,花酿圆子是她唯一衷爱的东西,冬天那人给她备着热的,夏天就用冰块镇了,今天仙草的,明天凤梨的,变着花样给她献宝。
“怎么了?”见她不做声,小印子的目光在桂花瓣上转了一圈,思忖:莫不是不喜欢桂花?
乔言久久凝视着他手里的青花瓷碗,喃喃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恩宴上,小姐只吃了这么一碗桂花圆子酿。”小印子依旧是淡淡的表情,察觉到她凄凄的神情,有愁思在她眉眼间浮动,遂将所有的感情小心的收起藏在心底。
她有太多的秘密和故事,那故事如影随行的挥散不去,饶是她浅笑不离口也难掩眼底的淡漠疏离。关于那些过往她从未提起,他也只是在她和山晓的对话中略窥出端倪,既然是悲伤的回忆他愿意帮她去忘记,即便他走不进她那颗已被填满的心。
乔言垂下睫毛,暗骂自己没用,为什么总是在情字面前这么难堪,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碗桂花圆子。是怕对上他藏着神伤的双眸。
“放心,堂堂蜃楼楼主霄霆帝幺独爱花酿圆子这件事,我是不会说出去的。”小印子违心的微笑着,她躲避又小心的神情他不忍心再看。
而他的用意她何尝不知?
乔言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硕隐公子,你说错了。”
小印子挑了挑眼角,眼中有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