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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离月-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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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仓促,小小贺礼不成敬意。”骏白拿出缚在马背上的长条锦盒,是他在楼下买粥饭时,到隔壁相邻的锦绣庄选的大红鸳鸯绣水缎被罩。
  淇澜倒是不知情,当时心心念念都是快些回头来吃饭叙旧。此刻一对比骏白的心细如发,不由得觉得脸上赫然,自责粗心。
  原色的木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红烧野鸭,清蒸鹿肉,干烧鮰鱼,清炒菠菜,滑炒双菇及一道干锅杂烩——那是在楚月宫时候有段日子淇澜极其喜爱的食物,绣儿手巧,虽然一直是夏荷动手,可是她也细心的记了下来,做给连城吃过两次,连这个挑嘴的男人都觉得美味无双。
  绣儿直觉的就想拒绝——哪有主子给下人送礼的道理?!
  看了包装及形状,连城却大方的接了过来并致谢。不是过分贵重的礼物,这样的喜庆及心意他倒是更加满意。
  客厅里加了一个火盆,纵使外面风寒料峭,室内却是暖意融融一派安然。
  安顿几人坐好后,连城又去厨房抱了一大坛的烧酒出来,怕是有十斤的样子:“左右无事,王爷跟连城喝上几杯如何?”
  骏白笑而应允:“有好菜哪能少了好酒,秦某正有此意。”
  淇澜没什么形象的吃了一大块鸭肉,含混不清的举手:“真美味我也要。”
  气氛极好,不善言辞的连城却是破坏的高手,可是人家分明没有说错话的自知:“王爷怎知连城当日未死?”
  绣儿正吃着鹿肉,闻言在桌下狠踩了连城一脚。却见那个木头眉头都不皱,淇澜却苦哈哈的嘶着声:“绣儿你踩错脚了”
  绣儿脸色爆红,手足无措:“对不起啊王妃”
  淇澜哈哈大笑:“绣儿现在真可爱~”比起过去,两人现在都是变化不少。连城少了冷冽,绣儿多了女人味,害羞的样子真令人忍不住逗弄。
  骏白喝了一杯酒,极其自然的代身侧的淇澜夹了一块鹿肉放在碗里,这才为连城解惑:“当日在天泽,我知你是为了淇澜日后不会被靖远的原因而坠累,我又何尝不是恰有此意?同意和你定下欺君之计,秦某自然也算到皇上的做法。只是你以为必死,秦某却知道必然不会。”
  连城似懂非懂,只是听到那个称呼心里依旧会不由黯然。十几年刻入骨髓的忠诚,终究是自己有负圣恩:“那一剑偏了寸许,虽然重伤却被连珏救了回来。”
  骏白点头。某些方面,令狐谦必然不会容情的斩草除根。另外一些方面,却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着悲悯的天性。不然,也不会放过高樊阳和令狐敬迟背叛他所生的孩子:“这样做,也算是他对你的成全。”
  连城默默的喝了一口酒,心头浮上离别前那句冰冷无情的话。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朕身边的影卫,生死不论再无瓜葛。
  心底里有涩涩的酸意。绣儿的郁郁他一直看在眼里却不曾说过,因为自己又何尝没有这样的心结?只是这一切只能交给时间去淡化了。
  淇澜也在想同样的问题。对于绣儿和连城,他们心中都有根深蒂固的效忠执念,要想让他们一下子毫无负担的轻松过活,还真不是随便说说就行的。不过这也说明了他们都是秉性善良之人不是吗?
  气氛稍许的沉闷,淇澜笑着打哈哈:“来,连城绣儿,我敬你们一杯,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完又瞄瞄绣儿的肚子:“什么时候生?连城要记得早点带绣儿去县城里面寻个稳婆,还是找家客栈居住也不妥”
  骏白心有灵犀的知道她的苦恼所在,拿出一块黝黑的令牌放在桌上:“别担心,连城到时候拿这块令牌去县城里面的礼记药店,李掌柜会安排你们的住处及一应需求。”
  看着那块并不起眼的令牌,连城眼中惊讶的犀利之色一闪而过:“暗门?”
  举起酒杯碰了一下,骏白仰头一饮而尽:“不过一个江湖小门派。”
  连城知他是自谦,也聪明的没再问下去。不过还是有些局促:“这块令牌太贵重了。”若他没看错,应是门主亲临的主效令牌,贵重之意无需多说。
  “就别婆婆妈妈了,”淇澜代他做主的将令牌塞给绣儿:“就当是我送的礼~对了,真要有什么事,也能凭这个去通知我们,暗门的消息还是传的很快的。”
  杂七杂八的事情说完,几个人真正的放下了心事开始专心喝酒。
  淇澜喝了几小杯烧酒就觉得脸颊滚烫,颇有些不胜酒力的捉着绣儿聊天了。剩下那两个男人你一杯我一杯,后来干脆换了大碗,竟似幼稚的拼起了酒~
  宾主尽欢的酒席一直喝到半夜,六十度的烧酒被一清而空,是令人乍舌的海量。
  秦骏白不知道是自控能力很好还是确实海量无边,只是稍稍红了双颊,眼睛亮的惊人。反观连城就有趣很多了。明显的醉态可掬,憨憨的笑着,完全看不到绣儿又气又急的眼色,兴致勃勃的谈论初见时绣儿要跟他比武挑战的糗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1 章

  马车j□j
  昏昏沉沉的,淇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门,什么时候出的门,只知道那个揽着自己的怀抱很安稳很温暖,是什么都不用担忧的港湾。
  返程的时候气温降得更低,拒绝了连城绣儿留宿的好意,骏白拿厚厚的大氅严密裹着淇澜横抱在怀里,跃身上马后并未策马狂奔,就那么信步由缰的让骏马踢踏的往山林外面走去。
  淇澜熏熏然的:“很开心,骏白你喝醉了吗?”
  “没有,娘子放心。”骏白紧了紧手臂,犹如抱着全天下最珍贵无比的宝贝:“只是辛苦你还要一路返回县城了。”
  淇澜呵呵的傻笑,说的却是心中自然流淌的真心话:“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呵出的白气消散在深黑的山林中,骏白低头怜惜的轻吻了下她的眉心:“一会儿就不冷了。”
  他还真没说谎。才转出茂密的树林,就在白日里马车停驻的地方,黑乎乎的马车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胡尔端坐在车辕上,仿若老僧入定。
  “呵呵,”许是喝了酒,淇澜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原来你让胡尔大老远过来接我们呢~”
  “放心,胡尔不会乱说的。”骏白抱着她下马,随手将缰绳丢给胡尔:“一路上可有不妥?”
  “爷请放心,胡尔一路很谨慎。”忠心耿耿的胡尔跟随他多年,自然很是在意这些或可致命的细节。
  骏白点点头,掀开帘子上了马车:“路上慢一些,不急。”淇澜酒喝多了,这条路又有些颠簸,速度快了必然会不适。
  马车上放了两个手炉,炽热的温度将不大的车厢内烘烤的暖意十足,毫不逊色于绣儿家里的温暖。
  “好舒服~”淇澜合着大氅倒在软软的地垫上,不顾形象的滚了半圈——
  合计还是地方小,若是宽敞无边,估计非得滚上个十圈八圈的才肯作罢~
  骏白脱下两人的鞋子放在座椅下的小木箱里,也随性的坐在她身边。
  胡尔细心,出发前将车上的软垫被褥厚厚的铺到了地上,不比白日的端坐,主子若是累了,全程躺着睡回去都没问题。
  “秦骏白你讨厌,”淇澜想起来什么似的,难得娇嗔的模样:“都不告诉我,害我出糗。”
  “为夫又做错什么了?”骏白表情惶恐的认真配合。
  淇澜却噗嗤一声笑了,真真是含娇一笑百媚生,看的骏白心神一荡花了眼。
  “准备礼物都不知会我一声,我都忘记了这个。不过,就是一床被罩会不会太小气了?”淇澜歪着头半撑着身子看着他,脸上哪有半点埋怨之色。
  骏白抱着她躺在大腿上,抽出发簪,手指细细的梳理那最爱的一头秀发,脸上还偏生是违和的一本正经:“为夫在被罩底下压了五千两的银票。”
  淇澜笑的颤颤的,反手抱住他的腰呵痒:“什么都难不住你么”
  这样一闹,骏白也被她压的躺了下来,小手恶作剧的到处兴风作浪,非要看到自己得逞才罢休的样子。
  骏白不是那么怕痒却被她无意的动作在身上点了火,加上晚上喝了不少的酒,这会儿只觉得身上这一块儿那一块儿的,温热柔荑所过之处,星星之火四处蔓延,苦不堪言。
  捉住她的手,骏白俊脸微赫的半坐起来倚靠在车厢上:“别再闹了”
  淇澜仰着头看他,这个角度望过去,即使车厢内光线昏暗却也看的出俊美无双的轮廓:“怎样?再闹又怎样?”
  骏白凝视着她,半晌不说话。
  心神一漾,不经思考的话脱口而出:“再看?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真的说出来,淇澜又觉得自己胆大无比,居然会起了这样疯狂的念头。
  这样闺房内的悄悄话,以往床榻间淇澜曾经说过,是以骏白即使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全广告人才,却也明白吃掉的含义。
  被她这样一挑,逗,身子更加滚烫了起来,一方面可耻的叫嚣着,一方面又深受礼仪束缚的想要压下去这种罪恶感。这种冰火两重天最是刺激人,饶是骏白再镇定之人,颊上也染了可疑之色,甚至连耳朵都涂抹了粉嫩。
  “秦骏白你脸红了。”淇澜笑嘻嘻的,大脑不清醒却阻止不了她一颗打算二到底的闹腾之心,软着手脚向上,重新趴到他的胸口后,满意的用手指戳戳心跳快速的地方:“这里,是我的~”
  呼吸一滞,骏白咬着牙低头吻上她的唇瓣,又快又急。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该如何是好~~~
  彼此唇间气息相融,噬魂刻骨的亲昵间,淇澜还不怕死的动了身子,干脆的骑坐在他腰腹间。
  喉间溢出无奈的j□j声,骏白一霎那僵硬了身体,狼狈的想要推开身上热情似火的小狐狸:“淇澜,等回客栈”
  “什么啊?”淇澜很是懵懂的表情,不管不顾的再度封住美味的薄唇:“才不要”
  难得将他逼入进退两难的地步,自己从不曾翻过身的乐事,怎能好好的放过他?细小的舌尖勾勒过他的唇形,然后依着记忆中他的样子闯进去,划过上颚那一点敏感之处,再清楚不过的感觉到他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小腹上的灼热再度硬上几分。
  心底大乐,知道他定然不会在马车上将自己就地正法,淇澜更加肆无忌惮。
  哼,让你再欺负我,人家求饶都没用,今天让你也难受难受~~~
  车轮硌到一块小石子,马车小小的颠簸了一下。淇澜软软的身子随之晃动了下,双腿间的厮…磨让骏白痛不欲生,全身的邪火抵在小腹,一触即发。
  “淇澜,别这样”
  “哪样?”淇澜不怕死的嘟着嘴,表情又妖又媚:“求饶~”
  “为夫怕了,求饶~”秦骏白倒是不嘴硬,爽快的低头:“娘子放过为夫可好?”
  “不好。”淇澜可得意了,身子拧了拧,看着他笑的可开心:“哈,你也有今天,本姑娘求饶的时候,你可曾心软过?”
  骏白倒吸了一口凉气,额头沁出薄薄的汗意:“娘子不是姑娘了”
  淇澜大窘,本就红润的小脸更是莹然欲滴:“秦骏白你你”
  一把抱住她,温热的呵气吹在她耳廓,痒痒的:“等会儿回到客栈,看你求饶不求。”
  浑身都酥麻的没了力气,淇澜乖乖的靠在他的怀抱里,唇角挂着甜甜的笑意。
  最悲催的就是大半夜从热腾腾被窝里爬起来不辞辛劳赶过来的胡尔,辛苦倒是无所谓他早已习惯,只是这北风吹不散车厢隔不住的呢喃声
  简直让血气方刚的男人要吐血啊有木有
  悲愤莫名,自家主子学坏了~~~
  马车慢慢的媲美牛车,远远的望过去,车辕上驾车的黑衣男子,全身上下都诡异的冒着热气,跟新鲜出炉的大包子有一拼~                    
  作者有话要说:  真心吐槽,神马都木有就被警告了,泪奔
  以后不标题了,标题在正文~省的自找麻烦


☆、第 172 章

  又见迷药
  到了客栈,天边有了一丝麻灰色,估计再有个把时辰天就亮了。
  叮嘱胡尔将马车安顿好,别惊扰了他人。
  胡尔自然心领神会,不用自家主子多操心的下去办理。
  骏白还是带着淇澜从虚掩的窗户纵身而入,黑沉沉的房间内一切如旧,温暖的床榻看过去分外诱人。
  两人却不约而同的顿住了,相视看了一眼,淇澜疑惑的开了口:“有迷香?”虽然已经极其细微,想必是来人发觉不对,开窗散过味道。可是凭借她对药物的敏感,再微弱的存在也是不容忽视的现实。
  骏白松开了揽着她的手,全神贯注的感受了一下,确认房间没有隐蔽之人才松口气:“房间进过人。”
  两个人都收起了嬉闹之色,心下感觉不妙。
  来人是谁?是杀意还是什么?发觉屋内没人又会做何联想?会不会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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