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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为也只是听着,对于令狐敬迟所谓的龌龊之事不置一词。
华梨公子进到房间的时候,淇澜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面前是吃的一干二净的碗碟,连茶水都喝了个底朝天。
华梨公子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还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性子,懂的适当的示弱是保存实力最好的办法。
淇澜睡的浅,华梨公子的存在感若他不刻意隐藏,又是无比的强大,所以华梨公子只站了一小会儿,淇澜就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一个哈欠打了一半,在看到华梨公子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时候,生生止住了,难受的要命。
“华梨公子。”淇澜脚底下跟装了弹簧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却又因为动作过猛而疼的颦了眉轻吸口气。
华梨公子转开头,四下随意的打量了下房间。
淇澜不知道他为什么好像对房间很感兴趣的样子,都到了嘴边的话也先咽了回去,略带狐疑的跟着他的目光把屋子看了一遍。
不过是一间普通的客房,简单的床,桌,梳妆台和柜子。要说哪里不同,或者说那上好的小叶紫檀木料更值钱一点,颇为衬托令狐敬迟南陵王世子的身份。
华梨公子看的仔细,转了一圈倒是挺满意的神情。最终还是把目光落到了淇澜身上。
淇澜有些不安,深吸了口气才迫使自己镇定下来:“你是亓樗?”她不想绕弯子了,何况她那么熟悉的身影和那么假的面具,看过去无形中就让她心里有八成的把握。
“疏月太子亓樗?倒是有过一面之缘。”华梨公子面无表情,双眸中丁点慌乱或者激动都欠奉:“抱歉,在下华梨,让澜小姐失望了。”
淇澜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那种熟悉的狡狯或是调笑,可惜那双眸子太过镇定:“我不信。”
“那真是遗憾。”华梨公子平静如昔。
淇澜出其不意的伸手,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探向他的脸。她明白一个最浅显的道理,与其苦苦请求不如亲力亲为。
可惜她还是快不过华梨公子。
华梨握住她的纤纤皓腕,眼底飞快掠过一抹锋利,转瞬即逝:“澜小姐就这么想看到在下不愿示人的丑陋面目?”
淇澜轻扯嘴角,抬起眼对上略高过自己的华梨:“华梨公子光明磊落,又为何惧怕被别人看到真正的样子?”
华梨公子笑的暗沉:“看过华梨的人只有两种下场,一种是死了,一种是变成了华梨自己的人。比如女人。”
淇澜不甘示弱的与他对视,半晌,才从那毫不妥协中败下阵来,轻轻一挣脱开手腕:“好吧,我不强人所难。”
华梨公子也没有要迫她上床的打算,看向桌子上有一坛还没开封的美酒,摇摇头轻吐了四个字:“暴殄天物。”
淇澜此时心思没有那种风轻淡雅,看着华梨公子顾自开了酒坛的封口,决定直接开口求助:“华梨公子,淇澜有一事相求。”
华梨公子从容的坐在桌旁,倒了一杯酒喝下,头也不抬:“我为什么要帮你?”
“坦白说,目前看来我没什么筹码能跟你谈交易,”淇澜很直率,跟华梨公子说话,直觉上就该这样,而不是说半句留半句的玩心思:“但是这不代表以后我没有利用价值。”
华梨公子抬起头,认真的看了眼淇澜:“你确定要跟我走?”
淇澜坚定的点点头。确定以及肯定。
华梨公子不说话,嘴边却慢慢凝成了一个笑意。那笑容让他原本平淡至极的面孔瞬间变亮,有了些翩翩公子的味道。
被他这样吊着,淇澜心里难免也生了忐忑,原本十拿九稳的心思这会儿好像也不那么确定了。
“那就上床吧。”平淡的语气说出了石破天惊的话。
惊的淇澜一下子愣住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点:“我以为”
“你以为我是君子,不会动你?”华梨公子好整以暇:“抱歉,又让你失望了。”
淇澜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为什么?”
“不为什么,”华梨公子继续倒酒喝酒:“你对我提要求,总要付出代价。”
淇澜没有这个时代女子对于贞洁观念那种保守的看法,可是这样被人拿捏着要求这种事,总觉得是难受极了的念头:“或许从这里离开”
“今晚。”华梨公子冷漠的坚持:“你可以拒绝。”
淇澜气的牙痒,偏生又被逼到了绝路上,只能狠了心做了决定:“今晚就今晚。”
不就是一层膜的事情么,闭上眼忍一下就过去了。
华梨公子抬起头,看向她的目光带着说不出的怪异,沉默了半晌,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扔给淇澜:“吃一颗。”
“什么?”淇澜努力不去想那些有关催…情…药之类的联想。
“让你一会儿没那么痛苦。”华梨公子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丁点的欲…望。
淇澜讽刺的笑:“是吗?”
“你可以选择不吃。”还是那句话,却还是那么狂妄的一面倒威胁。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淇澜的话语带着置气,打开药瓶倒了一颗紫黑色黄豆大小的药丸,毫不犹豫的扔进嘴里。
仔细的分辨了味道,淇澜已经能够判定,这是产生脱力昏睡的药丸。
“华梨公子的癖好,真让人难以苟同。”头已经开始昏沉了,淇澜勉力走了两步,刚要坐到床边上就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昏睡了过去。
“我是为你好。”华梨公子静静的,美酒凑在嘴边却突然的寡淡如水。
垂了眼睑看向桌子上的玉筷,华梨公子心底掠过复杂难懂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木有郁闷滴?
☆、你不是他
第二天早上醒来,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华梨公子的身影。
淇澜撑着身子坐起来,一时间有些惊慌。
他走了?
不过想到华梨公子不会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也只能安慰自己耐心等待。
稍稍放开这件事情,双腿间的异样感就浮了上来。低下头,看得到床榻上星点的嫣红。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只觉得身子已经跟昨天不一样了。
昨天夜里迷迷糊糊间,感觉的到那一丝锐利的疼痛。她的身子到底还是被华梨公子夺了去,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坚持要这样,而且宁可自己昏迷着。可是心里夹杂着失望的落寂还是席卷了上来。
她以为那是亓樗,看来是她错了。错的很离谱。
“醒了?”华梨公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进了房间,淇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没有觉察。
淇澜神色复杂的抬头看向华梨,他还是那么的气定悠闲,面对着昨晚刚刚肌肤相亲的女子,没有半点的不自在或是别的什么情绪:“没后悔的话,起来准备一下,跟你的前主人告个别,我们就离开了。”
淇澜苦笑,发现自己真是适应性良好。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不过仅仅那里稍稍不舒服一点,这样爬起来打理自己,身子没有酸软乏力,生龙活虎的一如既往。
重新站到前厅,这回是换到了华梨的身后,淇澜低着头,努力扮演出心动小女生羞涩含春的模样,可是总觉得这样对于自己很困难,想想就放弃了。只管深埋着小脸交给华梨去交涉。
“华梨公子真是艳福不浅,”令狐敬迟面上有点不舍:“竟然看中了本世子最爱的小宠。不过谁让本世子与华梨公子一见如故呢,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淇澜很想吐,不过想到能够马上脱离这里,心里舒坦了很多。
“澜小姐很像华梨过去的一位宠妾。”华梨公子点点头:“多谢世子的馈赠。”
“能否让本世子最后跟小宠说句体己话?”令狐敬迟眯着眼,微翘的唇角天真无邪:“最是难过故人别离啊~”
华梨公子很大方的点点头,转过来看了眼淇澜:“我去马车上等你,好好跟世子告个别再来。”
华梨公子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淇澜觉得浑身的汗毛都重新竖了起来,摆成战斗的一级防备状态。
没办法,面对这个令狐敬迟,她没办法做到坦然相对。或许,她已经有阴影了。
令狐敬迟和方为交换了一记眼色,方为一个健步跨到淇澜身后反剪了她的双臂。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个当口,他们要做什么?
令狐敬迟微笑的阳光灿烂:“小澜澜,想不到你这么有办法,不过一个晚上就勾搭上华梨公子了,难不成你有房中秘术?”
淇澜憎恶他的口出秽言,却又不得不忍着。
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涨红的小脸,令狐敬迟更加愉快,惋惜的捏着她的下巴:“若是换在几个月前,真想体会一下小澜澜是不是能让本世子…欲…仙…欲…死。”冰冷如蛇的手指一勾一挑,轻佻的拉开了淇澜的衣襟。
“你,你要干什么?”淇澜还是慌了,徒劳的想要挣脱方为的钳制。
“别担心,就是我想,也做不了。”令狐敬迟眉毛一挑,乐了:“还真的没了。”
方为松了手,重新站到令狐敬迟身边松了口气,那就好。
淇澜也只是愣了一下,就明白了他找的是什么。
“啧啧,”令狐敬迟惋惜的抿了薄唇:“还真被吃了。倒让本世子有些意外”
淇澜拉拢衣襟,冷冷的开口:“请问,我可以走了么?”
方为扬手,跟赶小狗似的不耐。
淇澜转身,迅速的赶在令狐敬迟又要开口之前快步离开。
“这个没良心的小宠,走的这般决绝”身后令狐敬迟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消失不见。淇澜踏出大门,抬头看见安静等待自己的马车,心里陡然一阵轻松。
这不堪的篇幅终于划上了终结的句点。
马车不大,干干净净,倒是没有富可敌国之人该有的奢华。
眼看着直奔城门而去,淇澜还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我有位故人住在客来居,我能不能”不知道萧然还在不在,即使离开,总要报个平安。
不知道为什么,华梨公子虽然还是淡如磐石的神色,可是今天身上却凝结着一股心情不佳的情绪:“不能。”
淇澜张了张嘴,赌气的侧过身子不说话。
华梨公子困倦的向后靠着,闭上了眼睛,半晌才又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淇澜看着他,心里一动:“青溪。从今往后,华梨公子就叫我青溪好了。”就当她变相的代替在这世上青溪也活一回吧。
华梨公子没有睁开眼:“你要跟我走,就谁也不要见。如若不然,我现在就可以放你离开。”
离开?又能去哪里?
“华梨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淇澜心里有点不成形的想法。
“取道伦虞。”华梨公子沉沉的开口。
“青溪有个不情之请。”淇澜犹豫了一下。
“准了。”华梨公子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难得带了些许类似调笑的语气。
“你都不问我是什么请求?”淇澜讶然,不相信他就那么神机妙算,还能猜到自己想什么。
“八…九…不离十。”华梨公子睁开眼看着她:“若你有天分,我自会好好带你。”
淇澜心里涌上真真正正的狂喜,道谢的真心实意:“多谢华梨公子。”在这个时代有着自己的身家后盾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华梨公子看着她毫不掩饰的喜悦,轻轻哼了一声:“不知道谁昨晚上百般不愿意的。”
提起这个,淇澜脸上有点烧。或许,她是错怪了华梨。看刚刚的情形,说不定华梨也是不得已为之:“那个”
华梨公子突然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我不会娶你的。”
虽然没什么感情,也不至于因为失了身就要赖定华梨的意思。可是听他这么说,淇澜心里还是忍不住窝火。这个人怎么就这么犯嫌呢?做事情全凭喜恶,也不管是非对错或是顾及他人的感受。
“这一点我很认同,”淇澜反击的很快:“我也没嫁给你的意思。”
“哦,”华梨饶有兴味的看着她,漂亮的眸子闪闪发光:“你有意中人了?”
“没有。”淇澜顿了顿:“可是我没看上你。”
“真是个有趣的女人。”华梨喟叹,话锋转的突兀:“青溪现在也算是华梨的人了,你还要看这张面具下的容貌吗?”
迟疑都没有,淇澜果断的摇了摇头:“不用了。”
轮到华梨好奇了:“为什么?”
“因为,”淇澜的语调变冷,如锐不可当的利箭:“你不是他,我不需要再确认。”
华梨沉默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这么肯定?”
“是,”淇澜抬起眼与他对视:“亓樗不会这样对我。”
这回华梨沉默的时间更久了,久到淇澜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
“或许,人都会变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人都是会变的
☆、不做丞相
“真的不再考虑吗?”偌大的议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