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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离月-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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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不要走好不好?”令狐谦从不曾这样的低下身段,只为留下心爱的女子。
  “我要的皇上给不了,放手就是对淇澜最大的成全。”这种时刻,硬起心肠斩断情丝虽然看似残忍,却是对两人最好的方法。
  令狐谦看着她,语气不再确定:“难道,澜儿对秦王也动了心思?”
  淇澜被这句话给伤到了:“在皇上眼中,淇澜不过只是这样一个不堪的女人”
  “那就留下来。”令狐谦呼口气,执拗的坚持:“既然不是为了秦王,那就不要走。”
  “皇上,”淇澜只觉得心都冷了:“后日晨,已是淇澜出嫁的日子,再说这样可笑的话毫无意义。”
  “朕不管别人怎么想!”令狐谦恼羞成怒,差点拍桌子:“谁敢取笑,朕就诛其九族!”
  不管是不是酒话,这背后的含义都再明显不过。
  “皇上还要杀掉多少人?淇澜背负的人命已经够多了,不想在夜里从噩梦惊醒时看见数不清的冤魂”
  “你是在怪朕么?”听的分明,她话里的负气:“澜儿不喜欢,朕以后不做就是。”
  淇澜叹气,这对话已经进行不下去了。不管是缺乏睡眠还是因为酒精的麻痹,令狐谦此刻很显然的,头脑不清晰。
  “澜儿。”令狐谦右手横过几案,握住她的柔荑:“澜儿,你只能是朕的澜儿”
  声音如入耳魔咒,一声声转着圈慢慢消沉下去,等到淇澜想要挣脱的时候,才发现令狐谦竟然疲惫的就这样拉着她的手伏在几案上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外间的令狐谦已经走了。淇澜帮他盖的薄被被掀起放在一旁,冰冷的毫无温度。
  淇澜强打起精神,不让自己陷入哀怨消沉的坏情绪怪圈。明日就要离开了,今天要收拾好东西,还要去看望一下住在外宫的沭靖远。
  因为自己的缘故,又把靖远千里迢迢的从天泽扯进来,怎么想都是愧疚万分于心不忍。
  不管明日是不是有着一系列的繁文缛节,或者只是一切从简的软轿抬进秦王府,靖远去观礼的可能性都不大,而且就算过去,她也不可能有说话的机会。
  不如趁着今日,去看看靖远,也了却自己悬着的心思。
  至于楚月宫的东西——
  本就没有多少是属于自己的,带不带都无所谓。她倒是宁愿少些累赘的净身出户。那些天泽曾经的嫁妆,此时看来太过刺眼,不带也罢。
  剩下的,都是令狐谦赏赐的。应该随着旧日的结束一起割舍掉,就留在这楚月宫才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唯独最牵挂的,反倒是楚月宫的人。
  不管是锦儿绣儿,还是夏荷秋菊,甚至小邓子。
  院子里的胡萝卜长的很快,一派郁郁葱葱的样子;那两只小白肥肥的,一蹦一跳的窜进菜园肆虐,把泥土扒的乱七八糟;池塘里的鲫鱼已经长过巴掌,都能吃了;那个见证过辉煌的脚手架,还有小邓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搭建的秋千
  点点滴滴的回忆,都将随着过去一起留在楚月宫。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从今往后,她只能往前看,抛下这越来越重的包袱,不再去想。
  靖远住在外宫专门招待别国使者的云客宫。
  分别大半年,曾经稚气的少年长高了,也更见沉稳了。
  “姐姐你瘦了。”靖远仔细的看着她的脸,声音满是心疼:“靖远知道你受苦了,都怪我不够强大”
  “靖远已经很好了。”淇澜拉着他坐下,嘴角含着笑:“姐姐知道靖远一步步在靠近自己的目标,为了沭家好好努力从不曾懈怠,姐姐真的觉得你很厉害。”这一刻,淇澜好似突然懂了令狐谦的无奈和身不由己。
  有时候,任性妄为真的变成遥不可及的神话般存在。长大成人就意味着神话的破灭,从此现实本分才是出路。
  “姐姐。”靖远心里又是惭愧又是酸涩:“靖远没办法把你救出去”
  “说什么傻话呢,”淇澜佯装嗔怒:“我在这里过的很好。你瞧,马上又要离开这死气沉沉的皇宫,不正是一件好事么?”
  靖远听了更是生气:“他们怎么能那么待你?!怎么可以那么说你?!”
  怕是听到了很多的闲言碎语吧。
  淇澜失笑,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就十足一个小男孩的靖远:“又能怎么样呢?说我一女二嫁?说我不知羞耻?”
  “姐姐!”靖远心疼的无以复加:“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真是个小孩子,”淇澜拍拍他的手:“姐姐一点都不生气,真的。若是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不是自寻烦恼?何况我也不吃亏,”淇澜眨眨眼睛,带着少女的些许调皮:“我现在是双料公主,天泽册封一次,南楚册封一次,呵呵,连尊贵无比的皇姓都赐了下来。你说我是不是赚了?”
  靖远又是生气又是好笑:“亏你还笑的出来,女子的名声那么重要”
  “对我来说不重要。”淇澜极快的截下话。心里又默默的补充,连你们这个时代女子视若生命的贞洁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不然此时此刻我就不可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
  “姐姐,”靖远镇定了一下:“六妹那么对你,你恨她吗?”
  “人都不在了,哪里还有那些恩怨憎恨。”淇澜没想到他会提起几乎被自己忘记了的沭碧菡。
  “我当时来沙陵救她,终究还是无能”靖远提到这个,黯淡了目光:“是我对不住碧菡,才让她惨死”
  淇澜连忙打断他的自怨自哀:“这件事不怪你。对了,慕容长磊现在怎样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救了他,现在已经回边疆了。幸好长磊哥哥没事,不然靖远罪孽就更深重了。”提到这个,靖远很明显的松口气,皱紧的眉头也展开了。
  “这就好。”淇澜又放下一桩心事:“日后见到萧然,替我谢谢他。当日在风城不辞而别,实在很对不住他的相救”
  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沙陵,靖远和淇澜都不想再提那段徒劳而返的日子。
  “明日姐姐出嫁,”靖远沉沉叹口气:“靖远就不去秦王府了。可是姐姐要知道,靖远心里有着最诚挚最珍贵的祝福,那比什么形式都重要。所以,你别怪靖远好吗?”
  “傻瓜。”淇澜取笑他,却酸了自己的眼眶:“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沙陵不是久留之地,靖远还是早些回去天泽,姐姐才放心。”
  “嗯,打算明日就启程。”靖远想了想加上一句:“路过风城的时候,我会去看望萧大哥。”
  “靖远,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姐姐你也是。”
  分别总是来的沉重。此番分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两人都心知,只有对方好好的,自己才能心安,哪怕是天涯海角永远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一起下地狱

  料得到令狐谦必然会再来楚月宫,只是想不到他喝的如此酩酊大醉。
  不过四五个时辰后,太阳重新升起,她沭淇澜和南楚皇帝令狐谦即将斩断最后的暧昧不清,作为臣子的王妃,嫁入秦王府。
  若是说句荒唐又讽刺的话,她此时应该称呼令狐谦一声皇兄。
  “朕若是就不放手呢,澜儿,你会恨朕吗?”令狐谦脚步不稳的迫近,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狭长的凤眸紧盯着淇澜,一瞬不瞬。
  “皇上你醉了。”淇澜很头疼,跟醉鬼该怎么讲道理。
  “朕没醉。”令狐谦一伸手,用力的把淇澜紧紧抱在怀里,是恨不能揉进骨血永不分离的力度:“朕不放!全天下都是朕的,澜儿也不例外!”
  淇澜想推开他,却不敢太过用力以免刺激他:“皇上,淇澜帮你倒杯茶——”
  突如其来的吻封住了所有的话。
  令狐谦低着头,一手牢牢的扣着她的后脑,薄唇覆上,欲要拆卸入腹的狠意。唇齿间醺然的酒气蜂拥而至,随着他的舌,一再的深入,霸道之至也绝望之至的几近探入咽喉,疯狂吸允勾弄着,席卷着所有的一切感官。
  淇澜大骇,令狐谦这样的失态彻底吓到她了。完全是下意识的推搡抗拒,可是这下真的激怒了本就情绪不稳的男子。
  两人密不可分的唇齿间见了红,不知道是谁的血,在野兽般的啃噬吞咽下,如同妖艳绽放的罂粟花,随着辗转反侧的不断摩挲,染红了紧贴的唇瓣和嘴角,漾起血腥的极致诱惑。
  这样陌生狂暴的令狐谦是淇澜从不曾见过的,即使当初被折断了手腕,令狐谦还是有着一丝理智可以叫停的。可是今天这个令狐谦,像是自愿放逐地狱深处的恶魔,带着毁灭的力量想要摧毁一切。
  淇澜哆嗦着,怎么挣扎都是蚂蚁撼树般无果,情急之下手边恰好碰到矮几上的茶杯,昏沉间想都不想的挥手拂到了地上。
  一声脆响,一如天边的惊雷,炸的人心惊肉跳。
  站在门外的绣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慌忙的敲门:“公主,怎么了”
  “滚远点!”令狐谦稍稍松开唇舌,头也不回的厉喝。
  淇澜拼命的大口呼吸,出口的话都带着颤音:“皇上,不能”
  令狐谦依旧维持着微低着头的姿势,双手紧扣着她,沉沉的目光晦暗不明。
  努力忽略他扣住自己后脑的手掌和腰腹间的灼热,淇澜试图唤醒令狐谦的神智:“皇上,醉酒伤身,您先放手,淇澜让人帮您准备醒酒汤。”
  令狐谦置若未闻的表情,目光却紧粘着她的红唇,着迷入魔一般:“澜儿真香”旋即竟又是缓缓压下了薄唇,灵舌恣意的卷弄,一点一点的勾去淇澜唇瓣嘴角上的血渍。那缱绻之至的动作,靡靡诱人。
  眼见着又将陷入意乱情迷的令狐谦,淇澜狠下心伸手掴向那张绯红迷蒙的俊颜。
  角度和方向的问题,这一巴掌并没有多大的力气,可是却仿佛惊醒了令狐谦。
  “皇上,请你清醒一点,淇澜不想和皇上反目成仇。”
  令狐谦定定的看着她,原本没有焦距的目光渐渐凝结,却带了疯魔一样的偏执狂躁。阴阴的微笑后是不顾一切的喑哑话语:“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言毕,不待淇澜做出反应,抱着她直接压到身侧的软榻之上,单手将淇澜的一双柔荑紧紧固定在头顶,另外一只大手毫不犹豫的沿着领口探入,直接撕毁了淇澜的月白裙衫。
  “不要,皇上唔”淇澜拼了命的想要挣脱,可是醉了酒的令狐谦力大无穷,身子死死的压着她,手下毫不迟疑,三下五除二,破坏性极强的扯开了淇澜的肚兜。女子姣白如月的身体和美至屏息的一团柔软颤颤的跳了出来。
  令狐谦的眼底住进了恶魔。目能视却只能看到自己想要的,耳能闻却只能听到血脉贲张的娇喘声
  这样的屈辱几乎折磨疯了淇澜,那种几近没顶的羞耻感让她拼了命的反抗。双手不能动就用双腿,只是屈起的膝盖还没来得及动,就被男子强硬结实的长腿压了下去。
  不管不顾的噬咬上了挺立的嫣红蓓蕾,那馨香的味道好的让人发了狂,只想着沉沦下去,永不清醒。
  啪的一下极细微的布带断裂声,令狐谦手指间略显粗粝的薄茧摩挲上了淇澜光洁的小腹。想要,索取的更多
  那声响同时扯断了淇澜心底拉到死紧的那根弦,情绪一下子如溃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终于忍不住的哭出了声音,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压抑所有咬了牙死扛的情感统统不管不顾的发泄了出来,渐渐汇成了不可遏制的嚎啕大哭。
  令狐谦身子一僵,渐重的喘息喷在淇澜的脖颈间,手下的动作却不由自主的停了。眼见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汇成溪流,带着绝望和无助,打湿了鬓发打湿了衣衫打湿了软榻上的锦被,同时拧疼了他那颗几近走火入魔的心。
  他这是怎么了?!
  五岁那年的噩梦倏然跳脱出来——
  不!他令狐谦不会做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不会像他的父亲令狐长征一样色令智昏!
  滚热至沸的身体慢慢冷却下来,癫狂的酒意也渐渐退了下去。
  令狐谦松开钳制着淇澜的大手,怜惜的将破碎的衣衫拉拢掩盖住她莹白的身体:“对不起,澜儿~”
  淇澜是真的伤了心,缩成一团背对着令狐谦,哭声渐渐小了,泪水却更急,仿佛要把整个人一生的哀恸都哭出来一样。
  哭到头昏,哭到双眼红肿,哭到几近不能自已
  令狐谦沉沉的叹息一声,伸手欲抚上淇澜的秀发,半途又颓然的停下收了回来。
  “是朕不好,酒喝多了,差点伤害澜儿。”
  哭的肺里的空气好像都稀薄了,头脑昏沉随时要晕过去~
  令狐谦伸手拿过一旁的薄被,珍而重之的帮她盖上。被子下小小的一团,抖的像是风中残叶。
  “如果一开始朕不是这样的待你,也不至于把澜儿推到今天这样再也无可挽回的地步。”令狐谦的头很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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