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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她更深刻的了解那种刻骨的孤独,能够坚持却更加渴望拥有。
淇澜伸手将鸽子抱在怀里,慢慢的下了决心。等到秦骏白回来,她会和他把一些事情讲清楚,若是他不介意,那么自己也会放下心结试着去接受。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送走前来宣读圣旨的公公,淇澜面色从容,心底却是止不住的思潮汹涌。
亓皇后要见自己?姐妹情深,甚为想念?入宫小住,联络感情?
是亓樗,她还是惦记着曾经的情谊么?想要告诉自己那身不由己的苦衷?
为什么直觉并不是如此
恰是秦骏白去往天泽京都之时,而帝后大婚至此还不满一个月
心底泛起寒意。但愿只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不管再怎样思前想后,疑虑重重,明日皇宫之行都无可避免。不如去了再说罢。
软轿停在楚月宫门前的时候,淇澜心底的不安更甚了。
入了内宫,抬轿的公公不曾带她去皇后的永宁宫,却闷着声来到了楚月宫。
难不成,她猜测的最坏结果应验了?
绣儿和她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疑惑和忧虑。
“劳烦各位公公了。”淇澜示意绣儿给四位小公公打赏,然后推开大门走了进去。昨晚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带着绣儿入宫。
一来绣儿在这皇宫有所牵挂,她也乐得尽一点绵薄之力成人之美。二来,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这件事情瞒着秦骏白。既然她已经决定了试着跟他走下去,那么坦诚是放在首要位置的。
楚月宫的大门无声无息的被推开,院子里悄然无声,一如离开时的整洁干净,看得出是有人按时打扫清理。
只是物是人非,空落落没有人气的楚月宫再也不是昔日其乐融融的那方小小天地了。
也是。主子都离开了,那些宫女奴仆必然会经由后宫重新分配。
不知道夏荷秋菊小邓子他们可好,又跟了什么样的主子,有没有受气
秋千还在。恍惚间仿佛看到那个穿的像个棉球一样的女子不知愁滋味的呵呵笑着在秋千上翩飞~
那个被自己只用了一次就遭受抛弃的训练架,孤零零的立在墙根,见证着小邓子双股颤颤几乎晕厥的特训之旅~
还有小池塘里面的鲫鱼,不仅没死光,竟然都这么大了~
淇澜闭了下眼睛,重新睁开时,里面一时的伤感怀念等等都敛了起来,重归平静无波:“绣儿,我们先进去等候皇后吧。”
绣儿嘴上没说什么,心底却松了口气。她刚才看着淇澜那掩饰不住的情绪,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些日子来王爷王妃日渐默契的感情毁于一旦。
幸好。王妃还是那个理智的主子。
房间里也一切照旧,整洁有序,清新无尘。
只是这些记忆里的桌椅床榻玉瓶珍玩等等等等再也干扰不了淇澜了,从踏进门槛那一刹那开始,她只是秦王府中沉稳恪己的王妃,秦骏白的妻子。
仅此而已。
“王妃,绣儿给您倒杯茶吧。”连热水都周到细致的准备好了,更不论软榻矮几上的茶点水果了。
“不用,先候着。”淇澜淡淡的吩咐。这里不是秦王府,她也不是主人,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恪守的,即使可能某些人会希望她把这里当成家一样的随意做主。
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皇后驾到。”亓皇后并没有刻意端着架子让她久候的意思,不过十分钟就来了。算计一下路程,应该是她这边一落轿,永宁宫那边接到信儿就出发了。
希望,她还是那个亓樗。
知道自己奢望,淇澜也只是笑笑,念头一划而过,不再强求。
“妾身参见皇后娘娘。”淇澜恭敬的垂头福身行礼。
“王妃勿需多礼,”亓皇后微笑着虚虚一扶,得体大方:“坐下跟本宫说说话。”
跟着皇后的宫女是陌生的面孔,本分的倒了两杯茶,躬身行礼后退了出去。绣儿也跟着出到院子里面,房间里只剩下两位主子。
淇澜侧着身子半边坐在软榻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美艳不可方物的皇后,是曾经死赖在沭王府傲娇到不行的亓樗么?
要念旧情,也仿佛轮不到她先开口。
亓皇后倒也不着急的样子,纤纤玉手拈起茶杯,浅浅的啜饮了一小口又轻轻的放下。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落针可闻。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意思
“小白,你这个没良心的,就一点都不想我?”那个带着些许调笑之意的声音响起,和记忆里的影子丝丝入扣的重叠起来。
淇澜周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抬眼望过去。她叫自己什么?小白?
还是那个一身繁复宫装眉眼贵气的皇后,可是那懒洋洋微哂的表情,分明就是——
“亓樗。”这话倒是由衷的脱口而出。
那描画精致的容颜上露出的痞痞表情,简直不兼容到了极致,偏生落在淇澜眼中就是亲切到想哭。
“哼,光顾着自己快活自在,早都把我忘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淇澜眼眶微湿,心里很想骂出来亓樗你这个小混蛋,瞒的我好苦,还敢恶人先告状可是无论怎样都是开不了口。
“瞧你那傻样,”难得做回亓樗,放松挺直的脊背后感慨的喟叹:“这么久了一点进步都没有。”
“亓樗,”淇澜只觉得嗓子哽的厉害:“你还好意思说?”
“啧啧,”亓樗哼笑着摇头:“嫁给秦骏白别的没学会,先会掉眼泪了?真是长出息啊。”
“你知道我当初多担心你!”淇澜恨恨的:“我听到你病重就想去疏月,结果一直到你出使沙陵,传出来那种噩耗。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看来还算有点良心。”亓樗若无其事的拈了块点心放到嘴里:“我以为秦骏白都跟你说了。”
淇澜摇摇头,并不设防的老实回答:“我还是立后大典时知道你的身份的。”
“哦?”亓樗饶有兴味的样子:“秦骏白都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淇澜喝了口茶看着她:“不过是说疏月国长公主才是你真正的身份。”
“就这些?”亓樗眯着眼,脸上有些不可置信:“没了?”
“不然,你还有别的秘密?”淇澜开玩笑的追问。
亓樗呼口气:“是啊,小时候尿裤子算不算?”
淇澜失笑:“你都贵为皇后了,怎么还是这么童言无忌,像个小孩子。”
亓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只有你拿我当小孩子看了,小心哪天我把你卖了,你还帮我数银子呢。”
“那也得你有这本事。”淇澜不以为意,仿佛又回到了旧日无间相处的美好时光。
亓樗垂下眸子,神色复杂一掠而过。
“不管怎么样,在这后宫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淇澜叮嘱,神情真挚:“别跟自己过不去,知道吗?”
亓樗沉默了半晌,淡淡的敛了笑意:“政治联姻,各取所需罢了。这区区后宫,哼,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我知道亓樗太子聪明绝顶智慧超群,可是小心些总是没错的。”淇澜发觉自己好啰嗦,可是那是发自真心的,控制不了:“即使你贵为皇后,有些小人总是防不胜防。我不希望你受伤。”
“你可真是”亓樗似笑非笑的微扯嘴角,咽下了后面的话。
想了想,淇澜还是觉得很开心:“知道吗,你今天叫我进宫看你,我很高兴。”
亓樗笑的古怪,并不掩饰:“你觉得,那圣旨是我要求的吗?”
淇澜心中一凛:“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到的意思。”亓樗意兴阑珊的戳破:“伟大的南楚皇帝想念你了,假借本宫的名义邀请秦王妃入宫一叙,多堂皇的理由和借口,哈~”
怎么听,都带着说不出的怪异。
“你生气了?”淇澜能想到的理由唯有这个,可是这个又太过不可思议。
“我生气?”亓樗冷笑,带着小小的恶意:“因为令狐谦?我犯得着么?”
心头的违和感愈发浓重,淇澜却怎么都捕捉不到本质的原因在哪里。
好似,有什么重要的地方被疏漏了
空气中有难言的小小尴尬,两人陷入各自的思绪,一时间都是无话。
“你和秦王,看过去倒是伉俪情深。”亓樗率先打破了沉默。
想必是宫宴那日,秦骏白的体贴细致落入了亓樗的眼中。虽然解开了心结,又当亓樗是好朋友,可是这样的事情淇澜还是不习惯于拿到桌面上来讨论:“秦王待我很好。”
“你呢?”亓樗看起来一如过往的八卦:“对秦王也是情根深种?”
“亓樗。”淇澜面颊起臊,拧着眉头嗔意十足:“你很八婆知道吗?”
亓樗看着她,半晌才幽幽的叹口气:“这个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脸上那么明显的写着,你爱上他了。”顿了一顿又补充了一句:“你对我就从来没有这样的表情。”
淇澜又羞恼又好笑:“你还说,当初看玩笑也没个分寸。你说我要真是动心了跟你回疏月,你打算怎么安置我?”
“那好办。”亓樗大咧咧的:“疏月国年轻有为的王爷好几个,实在不行你嫁给我父皇我也没意见。”
“亓樗你,”淇澜真被她的言论打败了:“你做事说话都这么不经大脑么?”
“女人,”亓樗眯着眼睛似真还假:“小瞧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楚月宫一起用过午膳,亓樗就打道回府,回去永宁宫睡她的养颜觉去了。
淇澜想了想左右也没什么事,就让绣儿去自由活动。
本意是想着绣儿去见见连城,一解这些日子来的相思之苦。可是她忘记了,令狐谦在主持朝政的时候,正是影卫工作的时候,绣儿又上哪儿才能看到连城?
绣儿也不多话,一如既往的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隐藏了行踪。静静等待黑夜的降临。
淇澜也有了些许的困意,朦朦胧胧间顾自想着,既然亓樗已经说明白了这次入宫不是她的本意,那么自己顶多住上一日,明天就寻个借口回去王府才好。
这皇宫,没有她的牵挂
沉入梦乡之前,脑海中依稀浮现秦骏白温柔缱绻的笑容
令狐谦一直在议政殿忙碌到晚膳时分,依旧没有勇气像心中所想的那样去往楚月宫。
是的,他没勇气。
圣旨都下了,澜儿也接进了宫,事到临头,他倒裹足不前了。
他没什么不可告人龌龊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想念,想看看那自己记挂惦念到心生疼痛的纤细身影,看看那印在脑海挥之不去的一颦一笑,听到记忆里的声音,这样就很好。
哪怕她现在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令狐谦自嘲的笑,原来自己也有这种见鬼的情怯时候。
“皇上,该去清风宫无双贵妃那儿了。”大太监朱令宇恭声提醒主子。
令狐谦沉吟了片刻,艰难的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乃发完文基本都不回看,如果哪章有漏掉被JJ河蟹掉的词语口口,可以留言,乃去更改
☆、主仆重逢
提心吊胆了一晚上,平安无事。
楚月宫安静的像是被遗忘在世界之外,悄无声息。
绣儿胆大心细,又是沉稳内敛的性子,不似福儿她们几个叽叽喳喳的,是以昨晚确认了不用在寝室外间陪伴之后,就悄悄的退去了旁边的偏室守着。
一夜无眠。
不管是淇澜,还是绣儿。
不过才离开一日,竟然已经开始想念清风苑的舒适自在了。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那里当成了家么?
夏日里天亮的早,估摸着还不到卯时,可是既然睡不着,淇澜也就起身披了外衣到院子里散步。
晨间的空气清新舒爽,天色已大亮,只是日晖还没移进小院。若是在清风苑的小二楼,想必此刻已经能看到太阳初升的金丝万缕了。
绣儿听觉灵敏,饶是淇澜故意放轻了脚步,还是前后脚的开了门走出来:“王妃早,绣儿这就给您打水洗漱。”
主仆两人都清洗完毕时,大门赶着点的被敲响了。
因为眼下楚月宫是个暂时的客居宫殿,没有私厨及奴婢伺候,是以一日三餐又恢复了御膳房定时来送的老规矩,只是再也没有人胆敢拿些残羹冷炙来糊弄她们,不管是芙蓉公主的身份还是秦王妃的身份,都是那些见风使舵的奴才们不敢招惹的主儿。
何况眼下,淇澜是来做客的外官家眷,不侵犯后宫嫔妃任何利益,自然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过来自讨没趣。
估摸着应该是送早膳的过来了,绣儿过去几步开门。
“小邓子!”
饶是绣儿这样沉静的性子,在看到来人的时候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绣姐姐。”那带着些许哽咽的声音可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