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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令狐谦赠与谢兰儿这五百两,在沙陵或许也就是买间小屋再过活个三五年的样子,在黄粱却几乎是老百姓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大数目。买个带院子的三间大瓦房不过五十两,还是城里好地段好位置,比起二十一世纪飙升的没谱的房价,怎一个幸福了得。
或许是听到了连珏提及死去的爹爹,谢兰儿枯竭的泪水又隐隐沁出,好在她也学会了控制。勉强挣扎着坐起身答谢后,就怔怔的看着连珏放下银票转身离去。
对于令狐谦而言,于常杀人案只是一个小插曲,要拔起后面的枝枝蔓蔓他不会心急于这一时。不过从官田身上影射出来的官场现状,却是让他警惕了起来。
尹紫宸官田郑家旗他们一群少壮派都是他登位后第一批提拔起来并委以重任之人,虽然亲厚不比秦骏白,能力不比李龙,可是日后的地位和作用绝对不可估量。
可以说,这些人就是令狐谦称帝的嫡系部队。
这样一来,如果嫡系部队从内部出现了腐化,那绝对是不可姑息的。
官田虽然懦弱可气了一些,却也不至于到放弃的地步。令狐谦想了一晚上就决定出手帮他。是以令狐谦分外重视,原本打算两日后离开黄粱赶往疏月的计划也推后了三天,专心的稳坐郡衙,大刀阔斧的帮官田梳理脉络狠杀腐败。
官田本就是聪慧绝顶之人,不过因为沁染了一些不好的官场习气而束手束脚没什么作为,这次令狐谦的到来不仅帮他敲响了警钟,也重新激起了他的斗志和报效朝廷造福百姓的最早初衷。
结果三日后,整个郡衙从上到下一派欣欣向荣的新风,该撤的撤,该并的并,混吃等死的一率卷铺盖走人,别管多大的来头和多硬的靠山。黄粱城内几个为非作歹不可一世的地痞恶霸都被拎到了郡衙一一敲打个遍,原本打算贿赂并送上黄金珠宝三大箱的于家也被官田严厉斥责,灰溜溜的怎样抬来怎样抬走。不说三日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向朝中求救,即使令狐翼真的收到了消息,怕是也没那个胆量出面求情。
结果于常毫无意外的于三日后被绑赴刑场,鬼头大刀扬起雪亮刺目的弧度后,滚烫的热血溅起尺把高,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百姓轰然叫好,更有甚者泪流满面的当场跪地叩头,感谢老天有眼,感谢朝廷清廉,感谢郡太守官田大人刚正不阿不畏强权
连玉也返回了黄粱,将所探消息如实汇报后,令狐谦拉着官田在书房密谈了两个时辰,终于一切尘埃落定,打算次日一早就出发赶往疏月京都拉尔善。
这三四天来,谢兰儿在安葬了爹爹后,为了拜谢令狐谦登门三次,都被令狐谦着连珏挡了回去。
他不是圣人,又不想节外生枝,面对那张如此相似的面容,不如不见。
只是这临行前的一夜,刚刚用过晚膳回房,远远就见到寒风里矗立门口的那一抹倩影。
或许是她的倔强不放弃,此刻竟吻合了他心中那个澜儿的性子,那一丝触动柔软了令狐谦的心肠,终究没再避开而是让谢兰儿跟着进了房。
这种时刻,这种氛围,令狐谦又不傻,即使不去仔细揣度也猜得出这个姑娘简单的心思。而他的行为,更像是一种默许,在温暖如春的房间内,奇异的发酵出了一种叫做温情的东西。
比起前两日的憔悴不堪身心俱疲,谢兰儿明显平复了心情。惴惴不安的低着头站在那里,攥紧的掌心微微沁出了汗意。
脱下了厚重的大氅,令狐谦随意的放在一旁坐在桌前:“谢姑娘有事?感谢就免了,朝中为官,为民请命是应为之举,受之有愧。”
谢兰儿嚅嚅的,被令狐谦这样抢先封住了话头,更加不知如何出口:“是不是民女确实感谢大人”
令狐谦顿了顿:“你爹爹的后事都处理好了?”
谢兰儿眼圈一红,声音也小了:“已经好了多亏了官太守让人帮着操持,不然兰儿一介弱女子真不知如何是好”
“谢姑娘可还有亲戚投奔?若有也好有个照应,实在没有,在这黄粱买个房子安身立命,慢慢也就好了。”
“民女娘亲死的早,自幼跟爹爹相依为命,卖唱为生,也没有旁的亲戚”谢兰儿像是下定了决心,细瘦的手指抓住陈旧却浆洗干净的夹袄边缘,膝盖一弯就跪了下去:“大人的大恩大德民女无以为报,愿意,愿意为奴为婢终身伺候大人。”
令狐谦不说话,也没让她起来,就那么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娇弱女子,一时间陷入沉寂。
窗外的北风呼啸,刮的窗棂纸猎猎作响。
这样的奇寒之地,倒是极少能孕育出谢兰儿这样水灵娇嫩的女子~~~
“你要跟着本官,不惜背井离乡?”令狐谦淡然出声,不置之否。
谢兰儿神态坚决的点头,又夹杂着那么点凄凉:“民女在黄粱已经无依无靠,这个地方让民女伤透了心,也没什么可留恋,但求大人收留。”
“跟了我,就没有回头路了。”令狐谦看着她,面上看不出半点的倾向。如若此时面前所对真是淇澜,她会听出其中深含的隐意及最后通牒的味道,只是这一切,谢兰儿并不知晓。她也不明白若干年后,自己真的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民女不后悔。”谢兰儿恭恭敬敬的磕个头,正式的认了主子。她的人生也就此拐了个弯,朝着全然不同的方向一路走去,再无回头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讲个刚看到的笑话。
话说一日孙悟空向牛魔王老婆借芭蕉扇。
悟空:“嫂嫂,我已经在你里面了。”
铁扇公主:“你快出来啊啊叔叔,我受不了了”
悟空:“嫂嫂,我马上要出来了,你快张开嘴。”
铁扇公主:“啊”
牛魔王在门外一听,留下一封离婚协议,从此远走他乡
☆、终于成行
淇澜这两天过的可谓是水深火热煎熬无比。
虽然表面上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只是内心不能与人说的焦灼挣扎无比折磨人,不过两三日,整个人本就单薄的身子又瘦了一圈,徒令府中上下心焦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毫无办法。
骏白心中隐隐感觉到什么,却又无法确定。自从那日淇澜从南陵王府回来,整个人都不对劲,问她又只说是受了一些言语上的不敬,只是自己太过执念放不开,过几天就好了。
既然她执意不肯说,骏白也不好深问,看着她的失神消瘦心疼不已却也莫可奈何。加上火铳营炸伤七八人弹药改良等一系列后续问题需要处理,他也是忙的焦头烂额脚不沾地。心里只想着快点把这一切结束,好带着淇澜出门远行,让她放下心事过的轻松一些,那些沉重的东西,就让自己一个人背负好了。
淇澜也很矛盾。一方面觉得不该隐瞒秦骏白。因为她自己说过,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彼此坦诚信任。可是眼下,她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另一方面,也是她心疼秦骏白这些年不说却想得到的苦楚艰难。不管他自己知不知道身世的真相,那都是不甚愉快甚至称得上灰暗不堪的过往。
如果他知道,不曾提起必是伤痕很深,那种挖人隐私的缺德事不做也罢。如果他不知道,那也没必要再说出来给他增加负担,轻简一些才能过的更好。只是——
唉,这种心中藏了个大秘密却无人可说的憋屈感太痛苦了,要不要找个树洞倾诉一下呢?
南陵王府之行让淇澜痛苦不堪,却也达到了最初的目的。
当天下午,南陵王令狐翼就让人将如画送回了秦王府,毫发无损。
如书和如画姐妹相逢,自是哭哭笑笑一番相叙。不过这些表情都是属于如书的,劫后余生的如画如若虚脱,面无表情半字不发。
人算是顺利救出来了,淇澜也没心思再去好言相慰什么的,打算次日就让管家去送些盘缠,将两人遣回伦虞老家,好歹也算仁至义尽。
谁知道计划不如变化,不知道是哪个丫头多嘴,竟让如画姐妹两个知道淇澜和骏白不日要出行去往敬目,如画一大早趁着秦骏白又去支县处理事情,态度谦卑的跪在了淇澜面前,求她让自己姐妹一路随行伺候,以报救命之恩。
淇澜当时想拒绝的,本身就被那个天大的秘密扰的心神不宁,哪有闲心再去自找麻烦?可是那个如画就是铁了心,跪在那里泪流不止,却也不说什么给人添堵。后来如书寻了过来,看到自家姐姐这样,慌了神的伸手去拉,却在最后无措的也跟着跪了下来。
淇澜算是瞧明白了,这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双生子,脾气却是南辕北辙,一刚强一懦弱,一执拗一妥协,还真是将双生子或相同或相反的特性表达的淋漓尽致。
后来想到去敬目的路上,要过一个毗邻伦虞的县城,不如将人带着,到那里再放下分道扬镳,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
这样一想通,又是不免自嘲一通眼下自身的圣母情结,快成无原则的烂好人了。
不过如画如书听她答应了,却是很高兴,擦擦眼泪很知趣的退了下去,后几日就风平浪静的躲在后院帮着做些杂事,浆洗或是打扫,貌似真将自己放到了丫头奴仆的地位,毫无怨言。
骏白回府时候听到管家王伯不满的小声埋怨也没说什么。事已至此,淇澜又是为了他的好心一片,怎能不分青红皂白的过去责怪?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换成是他,也不会置之不理。只是淇澜这样孤身一人去找令狐翼,着实让他后怕惊出了一身冷汗。那个人有多阴险难缠他心中有数,当初再三叮嘱也就是怕淇澜和他碰面发生什么意外。
就这样忙碌烦扰着,五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秦骏白终于忙完了手上的事,可以出发了。
虽然心中多少还是因为装着事而沉甸甸的,不过出门在外确实很容易让人心情为之舒畅,马车离开沙陵渐行渐远,淇澜的心事也奇迹般的随着尘土一起甩到了身后,笑容渐渐轻灵,胃口也跟着变好了。
这一次,是自己跟骏白的蜜月之行呢~
美中不足的,不得不因为自己的烂好心而带上两个大灯泡,还是曾经那么尴尬的侍妾身份
好在淇澜也没纠结于自找烦恼,很快就把这点小问题抛之脑后,专心的享受旅途之美。
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看我应如是。
前一世小七并没机会游历世界,又一直活在封闭的海中小岛,这样郁葱优美的大自然风景对她有着绝对的吸引力,身边又是依赖相爱的人,重走一遍的敬目之行比起上次天壤之别,即使因为天气的原因染了不少的枯败之意,也是处处别有韵味。
所以说,有些时候真的不是景致如何美妙如画,完全是心境作祟。
心情好,看到一张枯叶都充满了诗情画意。
沿着南楚境内的西沙河一路向东南而行,碰到风景好的地方就住上两天,没有压力也没有目地的,很是随性。
第五天的时候,因为被连绵的似火枫叶吸引着,一行五人偏离了官道,拐上了一条弯弯曲曲勉强可以车行的小路。
风景自是极美,漫山遍野枫红似火,从山脚蜿蜒着,一层层的向着深处高处延伸而去,深红浅红橘色鹅黄深绿,微风拂过,斑斓绒毯似的林涛荡漾,鬼斧神工的天生之美令所有人看的都屏住了呼吸,连溢美之词都说不出来,完全看呆了。
直到缺根弦的胡尔闷声开了口,告诉大家前面的路马车进不去了,一众人等才缓过神。
淇澜跳下马车,意犹未尽的提着袍裾打算继续深入,骏白自是随她的意跟着前行。原本迈出半只脚的如画被如书拉了一把,讪讪的收步而止,看着那一双赏心悦目和…谐…万分的背影,双眸掠过难抑的怨恨。
小路曲曲折折的,一眼望不到头。不过路上并没过多的荒草,好似时常有人走一样。
山中温度比起外面更是冷了几度,加上呼啸的北风,没一会儿淇澜就变成了小红鼻头。
看她蹦跳着玩的开心,骏白本不想扫她的兴,可是心里又担心她虚弱的身子,万一受了寒凉生病,那就得不偿失了。
就这么纠结着,随着两人的深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一个山坳里面。
“该回去了。”骏白伸手包住她冰凉的一双柔荑放在唇边呵气:“时候不早了,前面还有一段路才能入县城投店。”
淇澜一时玩心大起,挣出小手就呵痒的沿着他的脖颈伸进去:“呵,好暖和~”
温热的皮肤挨着冰块般的手指,直觉的刺激起一层鸡皮疙瘩,骏白无奈的笑着也不躲避,任她为所欲为。
淇澜倒觉无趣,嘟着嘴巴妩…媚…至…极:“哎,你怎么不躲的说”
骏白忍俊不禁,低下头拉住狐裘大氅的下摆,双臂一伸,将淇澜娇小的身子暖暖的圈进来,低下头温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