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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既然你听够了,那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 ☆ ☆
“有了,有了,又有心跳了!”
“老天,这……这简直是奇迹啊!”
“快,快!大家动作快一点,不要让伤患又失去心跳了!”
☆ ☆ ☆
手术室外,婉竹一家人守候着,于谦和莫清风则在稍远处和韩警宫低语。
“今晚他喝了不少酒。”于谦承认。“但他的酒量一向很好,应该还不至于醉。而且我们最后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很清醒,并没有酒醉的迹象,脸很红,但神智确实很清楚。”
韩警官轻蹙眉。
“我们也找到一位目击者,他指出封先生的车子是高速冲向工地围栅,似乎完全没有减速的企图,几乎像是自杀。如果封先生如你们所说的并没有醉,我们也可猜测他或许是半醉的程度,即使是那样,封先生也该会在最后关头明白自己的处境而试图踩煞车才对,这样就跟目击者所说的不同了。”
“你的意思是?”莫清风谨慎地问。
“我现在还无法下判断,但我会叫人员详细检视车子的机能状况。”韩警官暗示。
“那就麻烦你了。”于谦感激地颔首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总裁在十个月前也出过一次车祸。”他同样暗示。当然从封宗翰口中他知道那次车祸纯粹是意外,但只有如此暗示,警察才会更加紧去追查。
“封先生不是说那次车祸是意外?”韩警官疑惑地问道。
“可是很多意外不都是人为的吗?”于谦反问。
韩警官又皱起了眉。
“说的没错,的确有很多意外是人为的,特别对象若是像封先生这种人物时。”
“你明白就好了。”于谦满意地点点头。“我想不用我提醒,能从我们总裁死亡中得到利益的有哪些人吧?”
“嗯,我看看……”韩警官立刻翻动记事本。“封先生的继母、异父异母弟弟和同父异母的妹妹,对吧?”
“是,没错,我们总裁才刚订婚,所以只有他们三人能得到我们总裁死亡后的利益。”于谦应道。
“还有,”莫清风接着说:“也许你会想知道我们总裁的弟弟在几个月前才被我们总裁赶出封氏。”
“哦?”韩警官蓦地挑高浓眉。“为什么?”
“因为他手脚不干净。”莫清风不屑地撇了撇嘴。
“他自己私底下开了另一家公司,竟然利用封氏的资料去作自己的生意,又偷封氏的企划书去给自己的客户,更盗用公款给自己的公司周转,最后还趁我们总裁昏迷时调换自己的亲信到封氏上班,预备趁机掌握大权霸占封氏。”
韩警官顿时沉下了脸。
“这么说来,他们的嫌疑相当大喽?”
“这点当然要由经验丰富的韩警官来判断,我们是无法决定的,我们只能提供资料而已。”莫清风很聪明地将高帽子戴在警官头上。
韩警官很受用地用力点头。
“当然,我们是专门人员,这种事自然只有我们才能做最正确的判断。”
“还有另一些事……”莫清风故意迟疑了一下。
“不知道该不该说?”
“当然要说,”韩警官不假思索地应道。“任何线索我们都会需要,即使是猜测的也可以。”
“这并不是猜测,而是……”莫清风瞄一眼于谦,于谦轻点头,他才继续说道:“我们总裁并不太想让人知道。”
“为什么?”
莫清风又望向于谦,于谦无奈地长叹一声。
“其实我们总裁自己也知道有人想对他不利,因此特地派人暗中监视他们。”他顿了顿。“结果发现他们陆续找了好几次人想对我们总裁动手,总裁应该报警的,可他们毕竟是总裁的亲人,总裁并不想见到他们进监牢,所以便叫我们私底下和那些人交易,请那些人取消那些恶毒的交易,总裁是希望他们会在一再失败下自动放弃这种狠毒的阴谋。”
他摇头。
“结果他们还是不肯放弃。”
韩警官的脸色愈来愈肃穆。
“我了解了,那他们现在呢?”
“两天前到英国旅游去了,预计半个月后回来。”
莫清风说。“可能是避风头吧,我猜。”
“很有可能。”韩警官点点头。“这叫不在场证明。”
“不知道警官认为他们是请人干的还是自己动手的?”于谦一步步将警官带入他预设的想法中。
韩警官沉吟了下。
“嗯,这点还很难判断,我查清楚了再通知你们。”
于谦和莫清风互视一眼,四眸中同样带着满意的神采。
“那一切就辛苦韩警官了。”
“这是我们的责任。”
送走韩警官后,于谦和莫清风也来到手术室前等候。没有人出声,只是满脸忧虑地等待着。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几乎像是过了半世纪之久,手术室门终于打开,医生拆着口罩走出来,一群人立即蜂拥而上。
“哪一位是伤患的家属?”
大家面面相觑,于谦立刻往前站前一步。
“总裁的家属不在国内,但这一位……”他指着婉竹。“是总裁的未婚妻柯小姐。”
医生瞧了瞧一脸忧惧的婉竹。
“嗯,伤患情况仍然很危险,但他年轻有本钱,如果情况持续稳定下去,应该能熬得过去才对。”
婉竹闻言,心情蓦然一松,跟着就双膝一软险些跪了下去,还好周素宜一直扶着她才没让她瘫痪在地上。
“我……我能看看他吗?”
“他正要送入加护病房,你可以到那边等侯。”
医生看了看其他人,又追加了一句:
“只有你可以进去。”
☆ ☆ ☆
两次星辰日月轮转,又是晨曦初起时分,璀璨的霞光引不起婉竹欣赏的兴趣,她专注地看着值夜大夫为病人作最后一次检视,之后他便可以回休息室等待下班回家了。
但她还不能,没有看到封宗翰醒来,她是绝不会离开他身边的。
心跳正常、血压正常、呼吸正常……一切正常,情况十分令人满意,现在只要等待他清醒过来就行了。
大夫送她一颗定心丸后就离去了,她回到病床边与特别护士遥遥相对。轻轻握住他的手,再轻轻在他的手背亲了一下。
我就知道你会好起来,宗翰,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开心地想着。
再次见面,第一天他就说要和她结婚,他绝不会食言的。凡事他都以游戏的眼光去看待,唯有婚姻之事是如此的慎重,他也不会自己去破坏自己的原则的。
再亲了一下后,爱怜的眼光开始在封宗翰身上游移不停。
多惨哪,浑身都是伤,连那张完美的脸蛋上也多了一条割伤,就在右眉上方,深深的一条,痊愈之后想必仍会有一条明显的疤痕,让他在俊帅之外再添一个酷字。
想到这里,她不觉失笑。
算了吧,就算下辈子再投胎他也不会是酷男。一个整天蹦蹦跳跳、随时都笑嘻嘻的人怎么有资格配上酷男的封号哩?
她摇摇头,再望向他胸腹部紧扎的绷带。
医生说他胸腹部被扯开了一个大洞,就是这个大洞让他停止了心跳,可又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在停了十分钟,连医生都放弃之后却又自行恢复了跳动,医生说简直是奇迹。
真像哪,真像小虎当初的情况。它也是腹部一个大洞,什么肠肠肚肚全都跑出来了,方大哥直说需要奇迹才能让它活下去,结果它真的活下来了。
她不由自主地轻叹。小虎,好久没想到它了,从封宗翰缠着她开始,但是她并没有忘了它,那只曾经在她生命中占据重要一隅的虎斑猫,她只是没有时间去想到它而已。
封宗翰像最典型的霸道男人般强硬地进驻她的生活中,而且野蛮地占据她所有的时间。就像小虎一样,它总是理所当然地让她侍候,在家中时也总是要她陪它玩,就算看个电视也要趴在她怀里看。
想想,小虎和他还有好些地方相似哩。譬如,他们同样爱玩爱闹爱整人,同样嚣张跋扈,同样爱吃火龙果布丁、牛排、芒果等,吃东西同样囫囵吞枣,一点形象都没有;也同样爱在睡前洗澡,爱趴在床上,爱看同样的电视频道、同样的报纸刊目。
更有趣的是,他们同样老是喷鼻血……
一想到这个,婉竹便蓦然愕住了。
不会吧?!
可是……婉竹不觉攒起了眉头开始仔细回想。
一开始他给她的感觉就好熟悉,他的眼神跟小虎又是那么的相似,他们彼此也都很了解对方的习性。
他还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菜,知道她秘密物品的藏匿处,也知道大小皮的骨头和大小毛的死老鼠藏在哪里(她都不知道呢)。本是见面不相识。隔了三年后却又突然认得她了,而且还知道她爱他!
再加上他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我已经跟你睡习惯了。”
“以前都是你帮我洗澡的。”
“当初要不是你的善良,我早就变成活死猫啦!”
“有些事我告诉了你你也不一定会相信,所以最好是你自己慢慢去发掘。”
不是吧?!
宗翰=小虎?小虎=宗翰?!
这……不是太夸张、太匪夷所思了吗?
但是……他也曾经告诉过她,上次车祸他清醒之后,因为四肢不听使唤所以依然假装昏迷,直到稍微能动后才逃出医院,而他所说清醒的那一天正好是小虎死去的那一天……
是巧合吗?或是……
想到这里,婉竹盯着双目紧闭的封宗翰,全身不由自主地抖过一波震颤,嘴里更情不自禁地脱口道:
“小虎,是你吗?”
她并没有期望能得到什么,回答,但,奇迹似的,她握着的手居然反握了她一下。
抽了口气,婉竹反射性地垂眼,不敢置信地瞪着他的手,期待他再一次的反应来证明她不是错觉。她并没有等多久,他又握了她一下,她再一次反射性地将视线迅移到他脸上,旋即倒抽一口气。
“宗翰!”
婉竹的惊呼声惊动了特别护士,她立刻扔开杂志跑过来,只一眼便猛按铃,随即展开各项检视。
婉竹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特别护士的骚动,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封宗翰身上,她的视线与那双微带笑意的目光紧紧相缠。
“是你吗,小虎?”她试探的轻问。
封宗翰的眼睛眨了眨,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他含着呼吸管无法讲话,只能再一次握了握她的手。值班大夫冲进来,婉竹毫不理会,只兀自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不是吧?!”
封宗翰挑高了眉毛,手里更用力地握了握。
“是小虎?”婉竹声音倏地提高了好几度。
这次封宗翰轻微得几不可辨地点了下头,同时,值班大夫想推开婉竹替病患作检视,却只听见婉竹突然高八度地尖叫起来:
“那我不是全都被你看光光了!”
值班大夫和特别护士愕然瞪着脸色通红的婉竹,后者的视线依然紧盯住病床上刚清醒的患者。
封宗翰没有任何动作,但是婉竹敢发誓,如果能够的话,他肯定是要得意地狂笑不已了!
☆ ☆ ☆
当封宗翰终于移去氧气罩并转出加护病房已是好几天之后的事了。忍耐了好些日子的婉竹终于有机会让卡在心中的疑问尽情出口。
“你真的是小虎?”
在特等病房中舒舒服服地睡饱一顿好觉后的封宗翰,几乎是刚一睁眼就听到婉竹迫不及待的追问,既不可思议又怀疑。
他瞄一眼病床边柜子上的开水,不用开口,婉竹立即倒了杯温开水用吸管让他吸了好几口,他又吁了口气后才轻笑道:“是啊。”
“是啊?!”婉竹惊诧地瞪着他。“可是……怎么会……”
“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让任何人来告诉我我都会当他在放屁。”封宗翰伸手抓来她的手握着。“可这却是我本身的遭遇,我实在不得不相信……”
接着,封宗翰开始娓娓道出一个糊涂接引使者是如何让他成为一只可笑的猫咪的详细经过,之后的事他也毋需赘述太多,婉竹从—开始就是小虎最亲密接近的人,小虎的事她比谁都清楚。
从头至尾,婉竹始终保持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老天,这实在是……”
可在他刚说完,她正想要表示一下自己的震惊诧异时,封宗翰却又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