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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了……好,我立刻就去……不会……知道了……好……好……是,马上!”
一放下电话,三张好奇的嘴立刻同时打开,却没一张能快过柯季仓的机关枪。
“阿文,你马上把你的东西整理一下搬到阿龙的房间;素宜,你把阿文的房间尽量整理干净舒适一点,待会儿有个重要客人会住进去。之后再去准备一些餐食,病人要吃的流质类,越营养越好!阿龙,你跟我一起来!”
三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柯季仓已经拉着柯瑞龙如旋风一般卷出门去了!
约莫一个钟头后,大门电铃一响,客厅里等待多时的柯瑞文便冲出去开门,周素宜也探出厨房口张望。
不一会儿,柯氏兄弟便左右扶持着一个瘦高颀长的男人进来,而那男人一碰上沙发便整个人瘫痪似的垮下了,同时也放松地吁出一口气。
“天哪,累死我了!”
那是个非常漂亮的男人,不是洋人,也不是混血儿,但五官轮廓甚至比西方人还要深邃,尤其那双深沉如幽潭般的眼眸,即使疲惫难掩却依然如此明亮慑人,还有几许幽默闪烁。高挺的鼻子、性感的嘴唇,双颊上酒窝不笑亦现。或许苍白憔悴,但醇厚的男性魅力依然惊人无比。
那是一个会令女人一见倾心的男人。
也是一个会令女人心碎的男人。
更是一个会令同性妒忌的男人。
不必介绍,大家都知道他是谁,只是对他会选择到柯家来静养感到很奇怪。
“有什么可以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一声令下,周素宜匆匆忙忙到厨房端来一锅稀饭,她拿小碗舀着,还解释道:
“总裁刚清醒,吃稀饭比较适合,所以我……”
还没说完呢,漂亮男人——封宗翰已经抢过碗来大口大口吞了。
“嗯、嗯,你做的片鱼滑蛋粥永远是那么香!”
这话有语病!
周素宜狐疑地望向柯季仓,柯季仓回以耸肩,表示未知所以然。
接下去的十五分钟里,柯家四人就呆呆地看着封宗翰把一碗接一碗的粥拼命灌进肚子里,不懂什么叫客气,一切也都自己动手。客厅里的五个人中,反而是他比较像在自个儿家里头般自在。
总算吃饱了!他满足地拍拍肚子,然后问:“我的自动餐巾呢?”
呃?自动餐巾?
周素宜从矮桌底下拿出纸巾盒给他。
“总裁是要纸巾吗?”
视线在纸巾盒上绕了一圈,封宗翰慵懒地靠向椅背。
“我记得柯经理有一位女儿不是吗?现在还不到九点呢,她这么早就睡了吗?”
“呃……喔、是、是!她……”柯季仓轻叹:“前两天她的一只宠物猫死了,结果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一直到现在。”他无奈摇头。“都两天了,不上班、不吃喝,连澡都不洗了,也不知道她要伤心到什么时候去。”
眼神黯了黯,封宗翰喃喃念了句:“笨女孩。”随即展颜笑道:“没关系,我会负责让她开心起来的。”
四人一脸讶异。为什么他要负责?
“OK,现在重要的事先讨论一下,首先……”封宗翰锐利的眼神一一掠过其他四人。“我相信你们,所以才会避到你们家来,我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失望才对。”
柯季仓立刻肃起脸色沉声道:“你放心,总裁,柯家没有半个人会出卖你。”
封宗翰颔首。
“我知道,所以我才选择柯家,在我完全康复以前,就要多麻烦柯夫人了。”
周素宜毫不迟疑地连连点头。
“没问题,总裁,只要你不嫌我们这儿太过简陋就好了。”
“怎么会?我都住习惯了呢。”
住习惯了?!四个人又同时诧异地张大了嘴。
当作没看到,封宗翰径自吩咐道:
“无论任何人问起,都不要提起我住在你们家里的事,也要小心不要露出马脚。”他顿了顿。“我是留了张字条在医院,告诉他们我自行找地方休养去了,所以不会有警察盘查。但是欲对我不利的人会更加紧寻找我,他们那种人任何阴毒手段都使得出来,你们千万要小心。”
“明白了!”四人异口同声应道。
“好。”封宗翰点头。“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现在也可以提出来讨论。”
“总裁……”柯瑞龙蹙眉犹豫一下。“我是有点奇怪,你为什么不到副总裁那儿去呢?据我所知,他跟总裁是好友,又非常忠心……”
“没错,大家都知道于谦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所以……”封宗翰笑笑。“只要我一失踪,每个人都会往他那儿找去,他那边反而变成最不安全的地方了。”
柯瑞龙闻言,立即了悟地喔了一声。
“不过我私底下还是会和他联络的。”封宗翰补充道。
“总裁,财务部经理已经被逼走,换来一个陌生人,听说是……呃、那边的人,我想他们可能想做什么不欲人知的事,总裁员好提防一下。”柯季仓提醒。
“这样……”封宗翰皱眉。“好,我会通知于谦恢复原样,至于命令公文的签字,可能要从你那儿经手给我签名了。”
柯季仓用力点头。
“没问题,只要和副总裁那边配合一下,相信我们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封宗翰转向柯瑞文。
“你呢?有什么问题吗?”
“我……”柯瑞文踌躇片刻后,才慢吞吞地说:“这只是我个人得到的传言,并未经过证实,但是……”他抿了抿唇。“也许注意一下比较好。”
“说吧。”
“企划部有些相当不错的案子常常到了总经理那儿就被刷下来,当然计划就被搁置下来了。可后来我听说那些被总经理刷下来的企划案却在另一家公司出现并被执行,而且是同一家公司。”柯瑞文加重了最后一句的声调。
封宗翰淡淡瞟他一眼。
“海丰?”
“耶?总裁怎么知道?”
封宗翰轻笑。
“那是我继母私自开的公司,因为资金不足、缺少人才,所以一直拓展不开,她若是没有趁我昏迷时从封氏挖些好处过去才真的奇怪呢。”
“原来总裁早就知道了,而且还知道得这么清楚,”
柯瑞文一脸的佩服。“真厉害!”
封宗翰顽皮地挤挤眼。
“所以我才是总裁啊!”
大家都笑了。
笑声中,封宗翰又吩咐了几句:
“柯经理,我会叫于谦把我的手提电脑和手机交给你,你再拿回来给我,OK?”
柯季仓顿首。
“好,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封宗翰询问地望望其他人,得到四个摇头回答后,便露出一股颇为稚气的开心笑容。
“那我就要去睡觉觉喽!”
☆ ☆ ☆
封宗翰直睡到翌日过午才醒来。享受过一顿丰盛的午餐后,他来到院子里散步,一路熟稔地和落地窗边架上的鹦鹉打招呼。
“嗨,呱呱,你学会什么话了没有?”
“嘎嘎,嘎嘎!”
“好像没有。”
然后是摊在大树下乘凉的大小皮。
“耶?大小皮,怎么还在家里?已经追到那只小白猫了吗?”
“呜……”
“好,好,不吵你们,请继续睡吧。”
接着是……
“傻蛋,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他弯身捡起乌龟。
“小妹警告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往外爬、不要往外爬,听不懂吗?要是不小心,爬啊爬的就会爬到外头去了,运气好一点被人踢来踢去也就算了,要是倒大霉的时刻到了,我们就要跟你说byebye啦!”
他将乌龟放回屋里,又走回院子,在婉竹的窗下仰望。
“真是傻女孩。”
☆ ☆ ☆
婉竹呆坐在床上,面前一边是她最心爱的杂志,另一边放着小虎的毯子。
如果小虎不是那么特别,她也不会为了它的死那么伤心,但它偏偏就是那么特别……呃、应该说是怪异吧?
一开始,它的可怜遭遇便赢得了她最大的怜爱与关注,接着它的特异猫性又使它成为她的玩伴和知己。
她帮它洗澡擦屁股,和它一块儿吃喝玩乐,也和它共睡一床,更把所有的秘密统统告诉它了。虽然仅只四个月不到,它却早已成为她最亲密特殊的闺中密友了。
可是,它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连跟它说声再见的机会都没有。她最亲密的知己就这么没了!
如果从没有拥有过就不会了解失去的痛苦,此刻婉竹心中的哀痛失落感是她未曾有过,也无法承受的。
以后,谁来听她诉说心底的秘密?
在她“思情”荡漾时,谁来和她分享“讨论”心上人的乐趣?
受委屈时,又有谁愿意默默听她吐苦水?
寂寞时,还有谁能摸透她心里的哀怨,故意做些逗趣的事来让她开心?
没有了!
统统没有了!
她拿起毯子在面颊上眷恋地摩擦着。我失去了你……
再拿起杂志凝视。我永远也得不到你……
我最爱的,不管是小虎或是他,永远都不会属于我……
喵呜!
她全身一颤,猛然抬眼瞪着房门。
喵呜!
她的行动从未如此迅捷,只不过两秒钟,她已冲到门前打开。
“小虎!小……”
虎字梗在咽喉处,原本往下瞧的脑袋顺着一双长脚快速往上仰……笑嘻嘻的漂亮脸孔映入瞳孔内的那一刻,她同时不敢置信地惊喘一声。
“你……”
“嗨!”
“嗨?!”婉竹不敢相信地左右望望……没错,是自己家。她再望回他,可是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你……你怎么……怎么……”
封宗翰双手撑在门框上戏谑地俯视她。
“听说你已经两三天没洗澡了,那样不行喔,会长虫虫喔,会好臭好臭的喔。”
全身所有的热气轰一下全数往上窜,婉竹的脸色在刹那间便红得活像一颗熟透了的蕃茄似的。
“你……你……你……”
封宗翰笑眯眯地颔首。
“我帮你放好水了,赶快去洗吧。”
“可……可是……你……”
封宗翰暧昧地眨眨眼。
“是不是要我帮你洗啊?”
婉竹倏地倒抽一口气!
“不要!”她尖叫着往后退一步,大大砰一声关上门。听到房门外传来的开心大笑声,婉竹不由捂着热烫的双颊咕哝着:
“天哪,真是有够丢脸的。”
☆ ☆ ☆
晚餐时分,婉竹终于出现在餐厅里了。
羞赧垂首的她从睫毛下方偷觑封宗翰一眼,随即被封宗翰暧昧的眨眼给吓得猛一下收回视线。
菜看非常丰盛,虽然都是些易消化的煮法和菜肴,大概吃上两餐都吃不完,可是封宗翰却老夹菜往婉竹碗里堆,好像不赶快抢就没得吃了。而最奇怪的是他夹的都是她喜欢吃的菜——他怎么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菜?
“来,多吃点,你妈妈说伤好几天没吃了,这样不行喔,干扁四季豆虽然好吃,却不太好看哩。”
注意到大家都在偷笑,婉竹不禁又羞又恼地说:
“别再夹给我了啦,我才两三天没吃而已,你却将近半年没吃了,你才应该多吃点吧?”
似乎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对喔,难怪我这么饿。”封宗翰喃喃道,说着就开始把菜夹回自己的嘴巴里——从婉竹碗里。
婉竹张口结舌地呆了几秒,旋即拿自己的筷子去压住他的筷子。
“喂,喂!你干嘛?你干嘛?都已经夹给我了,干嘛又夹回去?又不是没菜了!”
封宗翰阿达似的喔了一声,继而又夹了好几筷子菜放到她碗里。“喏,还你。”然后继续大筷子大筷子的把盘子里的菜卷进自己嘴巴里。
原本因为高高在上的上司在座而显得相当拘束的气氛,经封宗翰这么一闹,很快就轻松下来了,虽然他们私底下都有些嘀咕总裁跟小妹似乎太过亲密了些。
而婉竹自己也很诧异,过去偶尔在公司里见到他时,即使他们面对面,他也总是一副“我不认识你”
的客套态度。但这会儿,他却不止还记得她——这不奇怪,毕竟是他躲到她家来的,就算不巴结,可也得随和一点不能得罪人,免得人家不爽一脚踢他出去等死。
可对她,他不只是随和而已,根本就是太过亲昵了。他才刚到第二天呢,竟然就放水给她洗澡(还是泡泡澡哩);又连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