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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守护。”阿篱看着他迷惘的眼神,弯起嘴角。“重要的东西是值得守护的。”
“重要又是什么定义?”
“家人之间的血缘相系,朋友之间的同伴之谊,还有原本陌生的男女之间经由相处之后日渐深厚进而起誓结合为一体的情感。对于活在世上的我们来说,都是有着很重要的意义,必须珍惜守护。我想,这也是我们为之活着的意义吧。”阿篱轻声说道,双手握着胸前垂下的时之钥。
“妖怪并没有人类的感情。”头顶传来冷然的回答。
最后,还是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吗?阿篱苦笑,“呐,所以我很奇怪,为什么犬夜叉会出生,为什么这个时代会存在半妖,为什么”阿篱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
杀生丸也低脸。
一人一妖安静地对视。
她接着说:“为什么你会在意我?”
他默然,冷漠的神色掩饰不了金瞳里的迷惘。
阿篱垂下眼睫,掩去瞳内的黯淡,轻声问:“杀生丸,我说我喜欢你。可是你喜欢我吗?”他真的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喜欢?
他怔在那里。耳边的银色发缕被风吹下,乱乱飞起。心思一转,他不自觉地移开目光,避开了她的视线。喜欢,吗?
只是一个目光,已经让她明了他的迷惘和逃避。人类跟妖怪,终究是不能在一起的,在杀生丸的思维里。而他们若结合生下半妖,更是让他排斥。
“其实你并不喜欢我。所以,你说的,我无法回答。”无声叹息,阿篱抱着双臂,觉得山林之夜里的风越吹越凉。
“如果对象是你,我不在乎!”杀生丸快速回答道。他看向阿篱,平静如水的眼神起了波动,“如果对象是你,我杀生丸不会在意那种无聊的事!”
阿篱抬起眼,理智微笑,“不,你很在意。”回应以肯定的眼神:“杀生丸,在这件事上我无法信任你。”
阿篱低下头,“杀生丸,你对我或许只是一时迷惑”你对我的占有欲,并不是喜欢。阿篱仰脸看着暗沉无尽的夜幕,全部表情都隐在阴暗里。杀生丸抬起眼皮,默不作声地审视着她看不清表情的侧脸。
她继而又微微叹息,似笑非笑地说,“真是令人觉得难过呐。不过,这样的自己能让杀生丸觉得迷惑,也值了。”顿了一下,阿篱转过身来,脸上揶揄淡笑,眼神却哀伤无比:“我是第一个说喜欢你的人,对吧?当我苏醒过来哭着说再也看不见你了,你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也是可以被爱的,对吧?你对待我的态度就像是对待父亲的遗物铁碎牙,总觉得是理所当然应由你拥有,所以才会”
杀生丸冷静地听着她说,然后冷静地打断她的话。“别拿自己跟父亲的牙刀铁碎牙相提并论!”人跟东西怎么比。
她的笑容有一瞬间失散,然后迅速恢复。
阿篱低声笑起来,笑得身体微颤,笑得心口发疼,“我确实不能跟铁碎牙相提并论”待他听出她声音里的怪异回头细察时,她已经换了轻快的语气问道:“呀,对了,杀生丸,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笛子的?”
“还以为自己丢了这么重要的遗物呢!”阿篱解下腰间束着的短笛,捧在手心细看,笑颜晏晏。
她的表情转换太快,能教心思最敏锐的妖怪难以捉摸。话题被她一转,杀生丸也不再注意她刚才一瞬间的落寞,“别人托我还给你的。”顿了下,用漫不经心的语气掩饰自己的好奇:“谁的遗物?”
“南香弥子。刚刚来到这个时代时,我什么都不会,幸亏遇见了她。箭术和结界这些,也是她教的。”沉默了下,阿篱轻声回答,目光转为怀念。“她临死前拜托我去日暮里找一个名叫镜木的妖怪,把短笛交给他,并且说对不起。”
“日暮里非去不可吗?”
“嗯。”阿篱淡笑,目光坚定。“那是我对香弥子的承诺,一定要兑现。”
他意味不明地陈述着一个事实,“据说那个地方是幻境之所,如果不是神明无牵者,将永远陷在幻境里,必死无疑。”
阿篱在脑中思索着何谓‘神明无牵’,感觉这个名词极其熟悉,似乎曾经在哪里听人说过。
听觉记忆里有温和明朗的男音,仿佛在极其久远的地方回响着。
KAGOME,今天的修习话题是‘神明无牵’
境由情生,情因心起,故而心藏诡秘者身陷业孽,不得自拔,此谓魔障;心坦荡荡人触目云烟,来去自如,与神明齐。懂吗?
稚嫩的童音回答:不懂!
呵呵。那男音低低地笑,然后继续温和解释道:意思就是世上并不存在什么无牵无挂的人,而成为神明的,也只是因为他们面对逆境时比凡人更坦然。
还是不懂啊!又是一声轻朗欢快的回答。
呵呵。男音又笑了,心情极其愉悦的样子。这么说的,只要KAGOME做自己就行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遵从自己的心意,就是跟神明一样快乐了
阿篱失神时嘴上喃喃念道:“境由情生,情因心起,故而心藏诡秘者身陷业孽,不得自拔,此谓魔障;心坦荡荡人触目云烟,来去自如,与神明齐”回过神来,对上凝视了自己不知多久的金眸。歉然一笑,“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日暮里!”
“”杀生丸沉默了。突然又冷道:“你会死,不要去。”
“那怎么行。这笛子有着很重要的意义,无论如何,即使是交托出我的性命,也一定要完成诺言。”因为她也很想知道南香弥子跟镜木之间的完全故事,然后明白,究竟要怎么做才是两全。她也很想得到证明,其实人与妖怪相恋是应该坚持下去的,只要坚持下去,应该就能得到幸福吧。
“我说,不准去。”他再重复了一次,阿篱恍若未闻,只淡淡地笑,“怎能如此任性”
杀生丸看着人类女子脸上分明的淡然笑意,波纹不起的心却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继而跌宕成波涛汹涌。突然探臂揽过她的腰压向地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惊慌失措,“女人,一定要违拗我吗!”他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不待她回答就凑上她的脖子,撕扯开她的和服衣襟,沿着颈线一直咬到锁骨,唇贴过的肌肤留下一块一块的紫红印痕,隐约有血线溢出。甜腻的血腥味飘进他鼻间,若有似无地刺激着脑海深处某一条神经,牵扯得越来越紧。纯澈的金眸深沉发亮,眼神里渐渐起了嗜血光芒。
“杀生丸,放开我!”阿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用力推拒着身上突然发了什么狂的男妖。
“”恍若未闻。
刷啦一声,他完全把她压在身下,肩上的银裘披肩垂落,罩住了彼此密密贴合的身体,不为旁人窥见任何。大掌紧紧扣住了她的两只手腕,禁锢在身下那人头顶,而唇循着血迹方向吮过,伸出舌头舔净腥红血液,舌尖又往破碎的伤口里钻,又咬又亲,直到再尝到那腥甜血液。
阿篱阖上眼睛,感觉到眼角不断有热热液体溢出泪腺,洗过黑暗视野,接着涌向眼眶外。
白天那个从身后抱着自己,温柔地在耳边低语‘诞下我的子嗣,这样你就不会离开了’的心爱男子,或许只是她当时的错觉。哪是这陷入半嗜血状态的妖怪。曾经在黑暗中被无名男子侵犯的屈辱和恐惧尽数涌上心头。
“杀、生丸,你想,证明些、什么?”阿篱哽咽低问,他对她占有并不是喜欢。
熟悉的泪水味道强行将他的意识拉回。杀生丸抬起头来,定了定神,看清她苍白落泪的脸庞以及胸前敞露大半的肌肤上肆虐的咬痕和伤口,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有些恍神。他松开了掌中扣住的双腕,随之身体也迅速退开。
阿篱坐起身,拉好胸前的衣襟。哭过之后满脸发热,双颊渐渐多了血色,眼底一闪而过的脆弱也消失不见,她转过脸看了他一眼,避开他投过来的静默眼光,一言不发,起身。抬腿欲走,手腕被抓住。
她回眸时空洞哀伤的眼神让他怔了一下,不待她挣扎,已经快速松开了手,眼中若有所思:让她哭了吗?
初吻(二)
阿篱落下的目光恰好看着他伸手抓住自己的手腕又迅速放开,空落落的袖摆里夜风哧哧溜溜穿过,手指温度渐渐降下,一片冰凉。
杀生丸
心底低喃着那名字,眼睛又是一阵发热。
杀生丸静静地看着她走出去小半步,手突然如电闪雷光一般探出,拽住了她的手腕就往怀里带。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倒在了他怀里。
阿篱借由拽着他身上的毛披肩,稳住了突然失衡的重心。她紧紧拽着男妖的银色裘毛,有些惊谎失措地低叫又不敢太大声以免吵到睡着了的玲和邪见:“你!!!”
银色头颅埋在她颈窝和绵密黑发里,在她耳边低声叹息,妥协的语气,“女人!告诉我,你在气什么?”长臂紧紧锢在她腰间,樱花清浅的香气毫无保留地包围了她全身。
任他抱着自己的身体,她紧紧咬着下唇,脸色有些苍白。“我没有生气。如果你真想要我,我不会拒绝。但不是这种方式。”
“那么明白告诉我,你们人类想要的是哪种方式?”尖锐指甲挑开她刚刚掩好的衣领,冰凉指腹一一抚过她胸前肌肤,破碎的伤口处不甚平滑,甚至有些粗糙。
阿篱满眼惊怔,忽而红了脸,“你、你”又听到耳边低沉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没、没关系。”阿篱有些惊讶,居然也能听见这高傲大妖怪的道歉。
胸口那只手渐渐被她身上的温度煨暖,仍在慢慢游移,掌心揉着指腹捻着,手劲放得极轻极温柔。“我是妖怪,不可能会懂人类的感情,什么守护什么喜欢的,根本与我无关。你是人类”声音顿了一下,似是叹息。“也不可能会懂我的心思。”
他只是在活了数百年之后,突然有了一种想要留住某样东西的坚持,而那样东西却是人,一个人类女人。跟他以往养的兽骑或是收的随从都不同的意义。
阿篱怔在那,一动不动。心跳似乎停摆了,又似乎天地安静得她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以及他急促不安的呼吸。
“你这女人,不要再惹火我”他的愤怒可不是轻易就能平息的。新房里那个非礼她的狐妖男子,对她太过温柔的人类少年,偷偷逃离他身边的她本人,都是他怒气的来源。“否则,我宁可毁了你,也要永远把你留在身边。”
“所以呢?”哽咽着问,泪已经汹涌而出,眼睛早就红肿。
“”耳边清冷的男音消失,只剩下徐缓的呼吸声。
阿篱扭过身,泪眼朦胧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阴影里一双金眸慢慢靠近,最后唇上压了冰凉的柔软。眼睛猛然瞠大,眼中惊怔不定,跟对方清冷的目光对视良久。
唇瓣相贴,温热跟冰凉交互着温度,气息相融,渐渐弥漫出暖意来。最后,杀生丸终于抬起头,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阿篱颤声问,语音哽咽,“为、为什么?”她很傻,傻得当他压在自己身上粗暴地又咬又亲时,她真正在意的却是他并没有吻自己。亲吻的方式应该是唇贴齿合的,象征着相爱的人之间最最亲密的行为。
“你不是说人类将这个称为仪式”他抬手将散落的银发抿到耳后,同时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阿篱用力地眨掉泪液,定了定神,这才看清那张向来冷然淡漠的脸上居然浮起微红。
“谢谢”她一边落泪一边微笑,心已经被安心的幸福填得满满。谢谢,杀生丸。
他把她揽近,额抵额,鼻尖相触,目光相接。他依旧眼瞳清澈,目光冷然。而她已经泪眼模糊。
看到她的眼泪,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眼角,指尖沾染上湿热的液体。
“人类真是难解。”唇角弯起细微弧度,平稳的语气里带着几不可察的愉悦。“难过哭,高兴也哭。”拧起眉,冷着脸,认真嘱咐这时而很呆的人类女子:“总之,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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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篱突然睁开眼睛,睡意全消,在杀生丸怀中直起上身。她方才一直趴在他的银裘披肩上小睡。
他看着树荫外悬挂在天空正中的圆月,拧眉不语。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