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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子矞以喝咖啡,带过这个话题。
“这蛋糕是干么的?”她问,点起一根菸,享受起吐云吞雾的快感。
汤子矞不小心被烟味呛到,一下子就咳了出来。
“生日……”他扬着口鼻,边咳边说。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说他没另结新欢,她才不信。以前他从不会搞错她的生日,而且当天也务必亲手赠上九十九朵玫瑰。就算今天是她的生日好了,这个破蛋糕算什么?“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女人毕竟不喜欢输!
她的菸愈吸愈大口,一根菸未抽完,已经草草将它按熄,然后拿出另一根菸,重新再点。
汤子矞趁着中间的空档,赶紧出声──
“生小孩!我要你替我生小孩!”
卉琳指间的香菸掉了。“你……说什么?”
“我要有自己的小孩,我要做爸爸!”
“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卉琳乍闻咯咯笑了起来。这家伙真死相,原来那么久没找她,就是在考虑这件事,只是……
“等一下!”她的笑容消逝。“要结婚可以,但不能要我马上怀孕,我的工作刚刚起步,有大好的展望,再说,女人一怀孕,身材就走样,我没办法忍受穿孕妇装上班!”
“没有婚姻。”
她倏地站了起来。“什么?!”
“你帮我生小孩,我给你一个月二十万。”
“不打算娶我?”
“考虑一下。”
她的呼吸开始颤抖,难以置信的羞辱让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一把将打火机用力丢到桌上。
打火机弹开,汤子矞偏头看了一眼,再回头时,奶油蛋糕已从天外飞来。
啪──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哼!”
卉琳怒冲冲的走掉。
一个身材曼妙的二十多岁女子,一坐下来,立刻喜出望外的叮着桌上造型可爱的派形蛋糕。
“这是送我的吗?”
汤子矞瞥了她一眼,伸出象征招待的手,语多保留的说:“给……给你用的。”
说罢,连忙咧唇一笑。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他变得有点不敢出声。
“用?是吃吧!”
女子笑盈盈的,骨碌碌的眼睛盯着蛋糕,开始盘算要从哪里吃起。
任职于百货公司专柜的她,讨喜的笑容和甜美的嗓音,令她的业绩总是排行第一,与汤子矞的亲密程度'奇+书+网',和卉琳相当。
“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应该不是只为了送我蛋糕吧?”
汤子矞考虑着从何讲起,最后他的抉择是开门见山。
“帮我生小孩。”
“生小孩?你想成家?”
这是真的吗?他想成家,而他选择的另一半──是她?!
女子喜出望外,用手按着胸口,心扑通扑通地跳,宛如打鼓一样。
汤子矞的嘴角扭出一丝干笑。“不,我不是要成家,你误会了。”
“那你说你要我帮你生小孩?”
女子笑容不再。
“我……只要小孩。”他小心翼翼的接口,把话讲明。“不过,我可以一个月给你二十万,你……”
他住嘴,因为女子已激愤站起,蛋糕接着飞来。
啪──
不偏不倚,正中红心。
“要找母猪,去猪圈找!”
女子甩头就走。
“老板,”蛋糕缓缓滑落下来,他无奈的拨了一把眼皮上的鲜奶油,说:“下次给我奶油就行了。”
“啪──”
“啪──”
“啪──”
眼前这是最后一个。“啪──”
又是一盘油腻腻的白奶油,密实地压进他突出坚挺的五官。
“汤子矞……”
女子患有哮喘,情绪一激动,就会气喘作声,一口气硬是提不上来,赶紧拿出药剂往嘴里喷。
“枉费我当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卑鄙,难怪人家都说律师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一群!”
汤子矞没有回话,在原地沉默,静静听着。
女子用力吸进一口气,好不容易恢复正常呼吸,但怒火未灭。
“什么叫每个月给我二十万,要我帮你生小孩?”她对着蛋糕盘子的屁股斥骂。“什么又叫先试着在一起,往后的事再考虑?呵,你可真有心!是不是今天你对我还有兴趣,我就能留在你身边;明天你爱上别人,我就得滚?爱、结婚,然后才有小孩,过程只有一种,没你那种糟蹋人的讲法!”
她把药剂丢进皮包。
“除非你有戒指送过来,否则再见!”
女人掉头就走,宾客尽散,店门旋即关上。
店长犹豫片刻,终是决定上前。
“先生,你这一个礼拜以来,天天都在我们店里和女朋友决裂,我们很为难……”
“我错了吗?”
噤声许久的汤子矞,终于发出了细微声音。
店长立刻点头如捣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弄脏我们的店,当然有错,不过你是客人,我们也不敢对你不尊重,你自己能了解那就太好了……咦?先生?先生?”
汤子矞已然站起,慢慢走开。
只是,他脸上的盘子没拿下来,所以走得跌跌撞撞,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才刚走离自己的位置,就撞上隔壁桌的椅子,调整方向再走,两条腿又接着碰撞上冰柜。
一路都是这样子,最后终于一头撞上玻璃门,反弹回来,颠了几下,才顺利地从奶油黑暗中开门出去。
看得店员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
天色昏暗,除了偶尔呼啸而过的车辆,室内听不到其他声音。
电视没开,音响没开,汤子矞无语地坐在自己的沙发椅里,身边除了啤酒还是啤酒。
久久喝上一口,不至于烂醉,但也足够麻痹神经。
虽然视线有微微的昏眩,但他的神智再清楚不过。
“际遇”这两个字,十分耐人寻味,他第一眼看到雨熙时,不觉得她美,只觉得她笨,好好一条路,也能走出麻烦来。
事实上,她确实也不是多精明的女人,否则就不会屡屡报考航空公司,屡屡失败。不过,相识越深,越体会到她生动而自然的美,甚至偶尔还觉得她美得惊心动魄,让人移不开视线。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那么的率直不做作……
他的脑海已填满了她的身影,即使现在不在他身边,她的身影依然随处可见,随着视线,回荡在每个角落呼喊着他、迷惑着他。
“爱、结婚、小孩,过程只有一种……”真的只有一种吗?他疑惑。“就不能变成──小孩、爱、结婚,或者小孩、结婚、爱吗?”
结果还不都一样!
他把瓶子里剩下的酒喝光,眼前泛现了一幕记忆……
她坐在他家洗脸台里的模样好美……
长长的秀发披散在肩上,呼应了她绮丽的脸庞和迷人的唇瓣,她全身裹在被单里,让人无法忽视那对裸露的香肩。
裸足轻轻旋在空中,是纯真也是挑逗。
虽然她一脸震惊的表情,但他却觉得她看起来像天使,一个不小心跌落凡间的天使,好美、好美!
“但总不能只为了这个理由,就把戒指套进她指间,每天看她坐在洗脸台里吧?”
他以实际的理由,迅速否决掉这抹记忆。
只是,为什么仍然有种忽略不去的感觉留在他心里,让他不能真的不在乎,反而不断地令他被模糊的失落感牵绊住?
他不断的分析它,却找不出一个答案……
第九章
没有星星,只有月光的夜晚,光线透过窗户照在被单凌乱的床上,映出了一个窗框形的影子。
影子打在雨熙身上,形成弯曲的阴影。
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望着窗外黑夜。
她的表情沉着,其实心里一点也不。想起汤子矞过去的种种,她的心情马上跟着起起伏伏……
祝你生日快乐,子矞。三十岁了,何时娶我啊?
快了,快了!
不公平,听者有份,你也要娶我们。
一夫多妻耶,你们可以接受?
可以!
生日舞会,他乐陶陶地和朋友们玩闹,放肆地说着不必负责的玩笑话。其实他根本没那个心,不想结婚,不要家庭,不要束缚,所以他才能肆无忌惮地开婚姻的玩笑。
原来,表面上的活泼和放浪,只是他擅于社交的表现,其实他深沉而内敛,不许别人轻易走进他的内心世界。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对女人很有一套,风度翩翩,出色抢眼,女人很容易就会爱上他。
聪明的话,就该克制自己别被他吸引!
只是当他信誓旦旦的说要帮她,或在像这样的夜里带消夜陪她时,她的心就输了,为他在心湖里撩起了一圈圈涟漪。
他曾经对她这么的好,却别有用心……
是否连在计程车里握着她的手,即使醉了依然惦着她的他,也是装出来的?是否如果她肚里什么都没有,两人的关系就得恢复从前的针锋相对?
我知道,你其实对我有好感!
既然知道她对他有感情,为什么还要让她颜面扫地?
这么过分的男人……
为什么她仍然情不自禁的喜欢着?
如果一切都是出于真心,那该有多好?毕竟他是唯一一个让她以为自己已找到真命天子的人……
※※※
台北东区,行人如织,越夜越美丽,各形各色商号灯光,将街景点缀得华丽多姿。
这一刻的汤子矞,一点也不像那个站在法庭前善于应变、答辩无碍的律师;相反的,他像个流落街头的平凡人,被自我放逐在某个角落,默默走在街头。
“先生,我们的珠宝店最近推出优惠活动,有没有兴趣看看?”
珠宝店的女店员递了张宣传单给他,以字正腔圆的语调,笑容可掬地询问他。
“不用了。”
他低垂睫毛,不太有兴趣地盯着单子。
“别这么说嘛,进来看看,说不定会有喜欢的。”店员的笑容不断。“况且先生长得这么帅,一定有女朋友,买个珠宝首饰送给女朋友,她一定很开心。”
汤子矞的头缓缓扬起,心弦在一刹那间被牵动了。
“有没有比较中意的首饰?”
“比较中意的首饰?”
身旁一阵扬起的声音攫住了汤子矞的思绪,他顺着声音望去,是对站在橱窗前看珠宝的老夫妻。
两个人都已鬓发斑白。
老太太甜美和蔼地笑着。“都很好看,不知道该选哪一个。”
“戒指怎么样?结婚四十周年纪念,买个像当时娶你时,替你戴的结婚戒指,比较有纪念价值。”老先生问,指着其中一只仅有指环而没装饰物的简单戒指。
老太太眼里立刻闪进笑意。“真的很像。以前生活苦,一过门,戒指就变卖用来贴补家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样式这么像的。”
“大概是最近流行复古风吧?”老先生说。
“不对,不对,广告上写说这是外国设计师最新的作品,既然是外国设计师设计的,怎么会知道台湾在四十年前流行什么?”老太太道。
“碰巧的!”
“就这个吧!”
老先生转身就要进店里,但被老太太拉住。
“你真的要买?”
“你不是想要吗?”
“说说而已。”老太太说,挽着老伴的手慢慢走开,一边走一边说:“与其买这么昂贵的东西,不如带我到饶河夜市吃碗鸭肉羹,来得更令人怀念,很久没去了。”
“也好。”
老先生笑呵呵的点头,两人越走越远了。
“先生?先生?”
汤子矞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他们的背影,直到女店员挡住他的视线,他才蓦地回神。
女店员微笑。“有没有兴趣进来看看呢?”
他的眸子直直注意着橱窗里的戒指,那仿佛是股强大的力量吸住了他的注意力,令他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他一直、一直默默无语的凝视着那只戒指……
※※※
雨熙低垂着睫毛,为了避开月光,贴着薄被的手掌突然收缩,将薄被往自己的脸上拉,整张被子便盖去了整颗头。
“砰”的一声,房门霍地推开。
“雨熙!我的宝贝女儿,你老妈我从南部回来了,想不想我啊?”
“想。但是我好累,想睡了。”
她从被子里发出含混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我这老太婆赶了一整天的车还坐在这里,你这年轻人喊什么累?”
杜母不依的扯掉她脸上的被子,猛然迎上的是雨熙一双老大不高兴的眼睛。
杜母才不顾女儿耍什么性子,一迳笑容满脸的说:“你知道我一进门就接到谁的电话吗?”
“你的债主!”她嘲讽地说。
“我最大的债主就是你,哪还有其他债主打电话给我?”杜母语调兴奋地嚷着。“哎呀,告诉你好了!是咱们老家隔壁那个土财主的儿子,你们认识的呀!”
“哦,那个。”她兴趣缺缺的回应。
母亲看不过女儿懒散的模样,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往床上拉坐起来。“什么这个那个的?人家有名有姓,叫岳福气,越来越有福气!”
雨熙虚软无力地望着她。“我知道他叫什么。”
母亲对她大大微笑,雨熙顿时毛骨悚然,好冷!她赶紧把被子裹紧一些。
“女儿,”杜母亲匿地喊她。“这个福气呀,从以前就很喜欢你,他们家有地、有房子、有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