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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地松口气,感觉华寇握紧的轮椅也松了松。
修郡王看了眼自己的手,斜着梁爽道:“你藏了那么久,本王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见到。”
“家妹身子不好一直静养。”梁爽摊摊手,“今个儿才出门就被郡王给遇到了。”
“那就说明有缘喽,既然有缘不如去我府上住两天。”修郡王回答地更是理所当然。
梁爽皱着眉一脸为难,“家妹的腿每日都需要我亲自做针疗,实在不适合住在别处。”
“你也到我府上住不就行了。”
“郡王知我最近忙于通关碟文,这样岂不是给我为难?”梁爽朝我眨眨眼,眼底一片欢喜。
“碟文的事本王替你办了,就当你送本王这个轮椅的谢礼。这下总没问题了吧?”
梁爽面上状似为难踌躇了半天,深吸了一口气才下定了决心,“郡王如此盛情,我再推脱委实说不过去。不知妹妹,意下如何?”朝着我微微点了点下巴。
扬起眉锋,我朝郡王咧嘴一笑,“如此盛情,却之不恭。”
“华小子,麻烦你帮我送瑶儿回去,我们过两天就回去了。”梁爽抢在华寇说话前堵住了他的话,华寇接过小丫头不甘心地朝我挤挤眉,“没事的,有我呢!”梁爽拍拍他的肩,“大不了你住在我府上等我们回来。”
华寇这才点点头抱着小丫头离开,小丫头这会儿倒是精巧了,不吵不闹临别前还向我们挥挥手,样子别提有多懂事。
就这样我和梁爽搬进了郡王府,郡王府说起来还没有梁府大但胜在布局精思巧妙,庭院、廊桥、水塘以及各色各样的植物,俨然成了一个小园林。修郡王除了那日的口头调戏倒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梁爽告诉我来此的原因一个就是通关碟文,碟文是用来运输商出境的官函。另一个就是她府上的稀有药材,对我的腿伤有奇效。她还说这个修郡王性格乖张极难讨好,要不是因为送她的轮椅,想见她一面都是难上加难。只是没想到的是她会对我产生了兴趣,还会找到我。弄到碟文算是个惊喜的意外,但生意上的事还是让梁爽忙地白日里见不到人。
修郡王膝上放着一个棋盘摇着轮椅滑了过来,在府中她一贯亲力亲为,“梁宇,会下棋吗?”她指了指棋盘。
我摇着轮椅迎上,摇了几步不觉失笑,都是坐轮椅的到哪儿都不废凳子。将棋盘放在院中的方形石桌上,我盖好膝上的毛毯,“怎么个玩法?”
“除了方圆还有其它的玩法吗?”方圆原是古代围棋的一种称法,想不到这里也是这么叫。
“那就方圆吧。”我握着冰凉棋子在手中把玩,前世唯一算得上擅长的棋类。
起初还有些生疏,连输了两盘,到了第三盘时慢慢找到了感觉,对方的棋路也了解了些许,运筹布局攻彼顾我弃子争先,很快地反客为主围困住对方,“这一局我输了。”修郡王放下指间的黑子,拧眉研究着棋盘道,“前两局你该不是故意让着我的吧?”
“太长时间没下我生疏了。”我实话实说,端起一边的热茶暖了暖手。
立在一边的仆从很快地端来几个火盆放在周边,又奉上两个暖手炉,“郡王府真是训练有素啊!”
“做仆从的连这点眼力劲儿都没还留着有何用,”郡王将手炉递给我,“我不需要,你捂着吧,接着下接着下”
棋面才开,一仆从匆匆进来躬身道:“郡王,府外有人求见。”
“不见不见!”修郡王不耐烦地挥挥手,“好不容易来了兴致,今日本王谁都不见。”
那仆从面露难色,弓腰上前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修郡王眼眸一转改口道,“既是远方来客就请他们进来吧,到韵风楼等我。”
“既是如此,不如改日再继续。”我介意道。
“不用,我好久没这么有兴致了,自然要下个痛快,继续!”修郡王扬起手落下一子。
我执子的手一顿,难怪不愿停,原来是相准了一步好棋。修郡王抿唇掩着笑意,我收回心神凝视着棋盘
“郡王,他们直接过来了。”仆从慌张地小跑过来。
冷不丁地被打断思绪,我皱起眉不满地看过去,院门外的廊桥上远远地走来了两个人,远远地看不清模样。其中一人正好扭头看过来,只一眼我的心猛然间跳地飞快,呆呆地望着那人,那人脚步一顿,接着飞快地走了过来,他走了数步又停下,接着再走,他的脸由模糊变得清楚呼吸像是停了,耳边只剩下他一步步走近的脚步声,‘咚咚咚’地敲击着我的神经,似疼微苦终于,停在离我十步远的地方
对弈
“啪!”指间的棋子掉在了棋盘上,脆响声将我拉离虚无的困境,“梁宇,你确定走这里吗?”修郡王没有察觉我的异常,她回过头看着棋盘皱眉道。
我垂下眼,眼前的黑白子幻成了一道道的黑白影在我眼前交错,我根本看不清棋子落在了何处,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恩,确定。”
那人站在我十步远的地方一动不动,视角处只能看到那抹熟悉的白色衣角,收回神固执地将视线放在棋盘上,对着他方向的半边脸似是没了知觉,动不了也扯不出半点表情。修郡王逐个拿开吃去的棋子,手顿在空中,眼角眯起道:“你是故意的?”
我诧异地看看她,她瞪着棋盘,捻回心神仔细地看了看,原来修郡王光顾着抢占边角,这一吃反而让出了中盘的关键位置,真是凑巧了!我不禁一笑,“两害相较取其轻,躲不过只好降低伤害。”
“参见郡王。”气息略微不稳,落后的那个人赶了过来。
修郡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懒懒地坐起身回身看了过去,不悦地对报信的仆从道:“不是叫你将客人带去韵风楼,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吗?”
“郡王请见谅,是我们鲁莽了。”卫桑躬身作揖,上前拉了拉呆立在一边的雪沐。
深吸了一口气,我对修郡王道:“既然客人来了,我就先行告退了。”
修郡王又看了眼棋盘,不舍道:“恩,那棋盘先留在这儿,晚些时候我再过来。”
“郡王,棋面初开就这么停了会断了棋兴,我们今天只是来拜访并无大事,郡王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们在旁坐观?”雪沐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像是好久没说过话般的干涩不顺。
石桌旁本来只有两个石凳,我和修郡王都不用刚好空了下来。手握着暖炉压在膝上,不知是不是受了情绪的影响,本没感觉的膝处隐隐地泛着刺疼,“既是如此,那二位请坐。”
“久闻暮雪之精绝四术,方圆也是个中强手,不如这盘棋你来帮本王下。”修郡王转动着轮椅让开位置,我愕然地抬起头,修郡王笑眯眯地转到我身边,“我要看看你到底藏了多少招。”
仆从训练有序地将石凳搬到对面,雪沐低着头坐在了我面前,“这位是梁府的二小姐梁宇,这位是暮仓七皇子暮雪之。”修郡王颇有好心地介绍了番儿。
我点点头,手指紧扣着暖炉,低低地应道:“该你走了。”
雪沐轻轻落下一子,指间颤抖,苍白的手背上青筋凸显。我不禁抬起眼,雪沐垂着眼密长的睫毛微微地颤着,尖巧的下巴因嘴唇的咬合绷紧,身上穿着的白衣还是在小镇时裁做的,这会儿看起来宽松了很多,却多了种随性不拘的气度。
哎美人生病了依然是病美人,反观我,上次照镜子时还被自己吓了一跳,膝处的痛愈加明显。我垂下眼落下一子,没有幻想过我和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再见面,但怎么也想不到我与他的重逢竟然是在需要平心静气的对弈中,可惜我的心早乱了。修郡王和我并肩坐着,忽地伸手拍拍棋盘,“下棋用不着谦让,让来让去这棋就失了味儿!”
“这盘棋我输了。”放下手中的棋子,观着棋盘道,“七殿下落子稳健善布局,几个子便将我原先的优势破坏已矣,十步之内败局已定。”玲珑才绝暮雪之,我如何能敌的过?直视着雪沐的眼睛,微笑道:“七殿下,你赢了。”
雪沐氲黑的眼里深不见底,那一团黑雾像是无尽的黑暗透不出半点光亮。他死咬着唇,吐出的话仿佛带着血气,“世事无常,不到最后怎么会知道输的人是谁。”
“可人也有自知之明,我确实不如你,就算先前占尽了优势,到最后还是会输的一败涂地!”
雪沐扶着桌沿,一手遮着唇压抑地咳了几声。垂下头快速地在棋盘上摆着棋子,然后,“你再看这局是谁赢了?”
棋面上摆的是十步后的局面,就连我落子之处都摆的分毫不差,心中嗟叹:第一次对弈便能将我的棋路琢磨地如此到位,我那么简单的心思你又如何不知不弃不弃只是不弃
自嘲地笑了笑,胸口的痛像是全都转到了膝上,我回吸了口气,点头:“败局已定,你赢。”
雪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低着头一人分饰二角独下到最后。修郡王在一旁看得兴趣盎然,最后摇头叹气:“虽是败局,但也赢的凄凉。”
雪沐慢慢收起最后一个子,轻声道:“棋面上我是赢了,可实际上是我输了。下棋注重心法,我走的太自以为是,累得黑子受到不必要的重创,这盘棋赢了就等于输了。”雪沐将黑子放到我面前,黑不见底地双眸望着我,一字一句发自内俯道:“是我输了,从身到心。”
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我不安地动了动身子,修郡王察觉到我的异常,道:“是不是腿伤犯了?”
“不是,火盆太热了。”我捏紧暖炉,否认。
修郡王伸手在我额上一扫,“额头这么凉会是热的吗!”扬手招来仆从,“快去把梁夫人请回来。”
“不用不用,姐姐留了药,热一下喝了就行。”下棋过了头,这才想起来今天没喝药。
仆从上前要推我的轮椅,眼前白影一晃,雪沐站在轮椅前,“在下精通医术,可以为宇小姐疗伤。”
雪沐鲜少说出这么自满的话,而且据我所知医术他并未涉及过,不过聪明如他,精通也并非难事。雪沐锁着眉盯着我的轮椅,放在身侧的手隐在了宽大的袖袍中,袖口的褶皱越拉越紧。
“这倒是不必了。”修郡王视线在我们之间转悠,已有疑问,“看来传闻不可信,都说七殿下是个性冷之人,今日得见倒是热心的很!”
“谢谢七殿下的关心,”我赶忙开口,“不过我只需要休息就可以了。”
“恩,送二小姐回房。”修郡王点点头,扬手示意。
雪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仆从只好绕过他前行,绕过他的身侧时,雪沐紧拽的袖口忽地松了开来,雪白的袖口处点点血红,如同点点红梅般绝望地开放着。
我不是大夫
饮下药后并没有见好,疼痛感反而愈来愈强。入了夜后连基本的坐立都维持不了,修郡王见状赶紧派人唤回了梁爽。
“骨间的寒气还没能根除,情绪波动影响内息,加剧了寒气的深入。”梁爽细细地看了番咬着唇,“眼下必须断骨重接。”
哎该来的还是躲不过,修郡王闻言,“断骨重接?!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目前没有,而且也等不了,寒气侵入太久,再等下去有可能会废掉。”梁爽摇摇头,安抚性地拍了拍我的手。
“断膝的痛苦不是常人能忍。”修郡王滑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的膝盖,嘴角苦笑,“不过若是忍可以换回一双腿,还是值得的。”
这些日子一直不见好,或多或少都有了些心理准备,我朝梁爽点点头,“既然这样,姐姐还是快点动手吧。”
“妹妹莫急,断骨前须先用热水浸泡几个时辰,松动内在的寒气,这样才会有最好的效果。”梁爽起身唤人准备热水。
“恩。”我点点头靠回床上,思绪不平心绪不宁,看着白锦床帏愣愣地出神。
“你和暮雪之是什么关系?”修郡王忽然开口,“本王见他十分关心你,初次见面他的热心未免多了点。”
“那郡王呢?初次见面对我也很热心。”猜到她会问,我揉了揉膝盖撑起身。
“你姐姐越不让你出现,本王越是要见到你。好不容易见到了,我怎么可能让你轻易离开,至少也要看看你到底有何宝贝的地方。”修郡王皱皱眉,疑道,“难不成他也是千方百计要见到你吗?”
“恩只能说我和他是故人,他来此的原因我不知道,但看起来更像是找郡王的多。”自知瞒不过这些人精,索性避重就轻,就算日后查到了,我也不算说谎。
修郡王显然没满足,挑挑眉正要继续问时,梁爽领着抬热水的仆从走了进来,“郡王,我刚路过您的后院,里面竟然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