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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初妍便继续道:“你说你已十一岁,我看着也是个懂事的少年了,衡量一下便知利弊。况且你若有了将军府可作倚靠,好过孤身奋战。”
刘关雎自觉柳初妍的话十分有说服力,她看向小乞儿,满脸期待。事实上,她觊觎他很久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将他弄回来。虽然他衣衫褴褛,但那张脸清丽俊美,眼睛如星若辰,鼻子挺拔翘立。他全身上下无不昭示着,将来会成长为可匹敌信国公的美男子。此次,她好不容易成了他的救命恩人,绝没那么容易让他走。
小乞儿自然不知她在想什么,只觉她盯着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面上越发的烫了,幸而他本就烧得面红如火,否则刘关雎定可看出他害羞了。
柳初妍见他已动摇,没再说拒绝的话,轻轻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儿却神情窘迫,缓缓摇头:“我没有名字。”
“人都有名字,你为何没有?”刘关雎不信,诧异道。
“打我记事起,他们就叫我小乞儿。我先后被卖了好多回,也叫过几个名儿,可那不是我的名字。”
“真是可怜,你竟被卖过。”刘关雎鼻子一酸,心痛不已,明明才九岁,却跟个大人似的安慰他,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有我在,以后绝无人敢欺负你。”
“多谢小姐。”小乞儿抿着唇,纠结万分。他到底该不该留在这儿呢,留在这儿可就没那般自由了。
“你身上的文身是被卖时文的吗?”刘关雎想起一件事来,若是卖身印记,那李杜师便再无话说,不能反对了。
小乞儿身子一震,他们竟看到了他的胎记,紧张地抚了抚胳膊。
“是吗?”刘关雎心急不已。
“不是,是胎记。”小乞儿终是如实答道。
刘关雎一听,更是放心,胎记比卖身印记更简单,只是不曾想那么美丽的图案竟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嘻嘻一笑:“小乞儿,你以后跟着我好不好?”
“我”小乞儿仍旧犹豫,见柳初妍拧了拧手上的绢帕,抬头瞧了瞧她,登时两眼发亮,神情讶然,“你?”
“这是我姐姐初妍,漂亮吧?”刘关雎看他终于对他人有了兴趣,木然的脸也有了其他表情,献宝似的介绍道。
“原来是小姐的姐姐。”小乞儿眼中的神采瞬间就湮灭无踪。而他脑子里的记忆已经模糊,即使熟悉的轮廓能重合也未必是了,况且她是关雎小姐的姐姐。
“小乞儿,你跟了我,我让你也叫她姐姐,可好?”看来柳初妍真的很招人喜欢,就连小乞儿也感觉她不一般,刘关雎试着与他谈条件。至于柳初妍答应不答应,她就不管了。
小乞儿再次仔细地看了看柳初妍,真的和脑海中的样子很像呢,可惜不是。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刘关雎拿出了惯用的沉默便当承认的招数来。
小乞儿紧紧地抱了抱胳膊,他只记得个模糊的样子,其余的均不记得,否则现在也不会如此心慌为难。
“那你是答应了?”刘关雎瞧他若有所思却不否认,兴高采烈地拉了他的袖子,“那你以后可就是我的陪练了。你说你没有名字,我给你取一个,可好?”
“我,其实我依稀记得我爹娘曾经叫过我瑁儿。”小乞儿声音轻轻的,心想或许可以再探一探,说不定是呢。既然要探,住在将军府里是最好的,虽未明确答应却已接受了她的提议。
“猫儿?”刘关雎显然对这名儿很喜欢,哈哈大笑,“你正像只猫呢,看你的眼睛,跟我养的那只猫儿一样一样的,如墨如玉。那我就叫你猫儿了,还有,你既跟了我,就随我姓吧,叫刘小猫,可好?”
柳初妍的嘴角忍不住扯了扯,这刘关雎果然
小乞儿本还想解释一下,可他自己也只是模糊记得有那么个字是他的小名儿。刘关雎既已叫错了,便将错就错,点点头。
“哈哈,刘小猫是我的陪练了!”刘关雎兴奋地直蹦跳,感觉不够尽兴,搂了柳初妍的手臂蹭啊蹭的,自己倒是跟只小猫儿似的。
柳初妍被她的喜悦所感染,莞尔而笑:“关雎小姐,你看他病还未好全呢,给他换个地方住吧。还有他身上这衣裳,破旧肮脏,也该换了。”
“是了是了,我太高兴,都忘了。”刘关雎说风就是雨,开了门指使着下人去办事。而且也不让刘小猫住到客房去,径直安排在了她隔壁的小院里,还征求了他的意见改了名字叫忆亲居。
刘老将军和刘颂贤见她好不容易找个同龄的玩伴,且于她有益,也不在乎是男是女,默认了刘关雎的自作主张。直至李杜师从外归来,听说此事,已是板上钉钉,不能更改了。
天色已晚,柳初妍又帮了将军府大忙,刘老将军便留了她在她院中用膳,刘颂贤和刘关雎均在。李杜师则跑去告诫刘小猫去了,唯恐他带坏了自己女儿。不过他思来想去,让女儿培养个忠心的跟班,比刘颂贤送人给她还稳妥些,况且这还是女儿自己选的。
女儿被宠得无法无天,虽没捅出什么大篓子,可刘颂贤心中总是担忧。而经过这两日的观察和访问,她得知柳初妍是个稳重机智的姑娘,才情甚至不亚于信国公。于女子而言,极其不容易。她思忖着得尽早将柳初妍请过来教导刘关雎,即便是只有几天几个月也好,可该用什么名头呢。
刘老将军自然晓得刘颂贤为何紧皱眉头,心中的念头转过来转过去。
最终还是刘关雎挨不住,巴巴地抱了刘颂贤的胳膊:“娘,我喜欢初妍姐姐,你让她做我先生可好?你说了让我自己挑的,我这都挑好了,你也满意,可不能言而无信。”
尽管柳初妍恨不得刘颂贤立马答应了刘关雎,可她不能插嘴,只静静地埋了头,不言不语。
刘老将军吃过的盐比柳初妍吃过的饭还多,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定也是愿意的,朝她招招手,让柳初妍走到她身侧去,握了她的手腕:“丫头,你可愿意做老身的干孙女?”
“老将军?”柳初妍受宠若惊,瞠目结舌,欲言又止。
“你唤我一声祖母,便是颂贤的干女儿了,以后你的事就是将军府的事。同时,你也得把将军府当成你的家,将军府的事就是你的事。”
刘颂贤万万没料到母亲居然想了这么个办法,不过这确实是最好的了。如此,既能顾全武康伯府和将军府的名声,也能让柳初妍常来走动,甚至就住在将军府。近水楼台,刘关雎还怕没有先生教导么?
刘关雎则是半晌才反应过来祖母此举意味着什么,小碎步跑到她身侧,喘着气儿几乎不敢相信:“祖母,你这意思是,我有姐姐了?我以后可以就叫她姐姐,她和我一样,都是您的孙女?”
“祖母呀,知道你做梦都想要个姐姐,所以就想给你找一个。”刘老将军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头,“只要你初妍姐姐答应了,你的美梦就成真了。”
“初妍姐姐,你快答应呀。”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刘关雎迫不及待地揪着柳初妍的衣摆,心急唤道。
作者有话要说:
☆、强硬
柳初妍倒是想答应,可该有的礼数和规矩还是得周全的,屈膝一福身:“老将军看得起我,是初妍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得回去问问表姑婆。”
刘老将军赞赏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果然是个孝顺知礼的孩子,是该问过韩老夫人。不过老身还得问一句,你可愿意?”
柳初妍咬了咬下唇,眼中氤氲起了水雾,点点头。
“好孩子。”刘老将军心满意足地笑了,“那便叫一声祖母吧。”
“祖母。”柳初妍此刻有重获亲情的喜悦,因为她又有了一个家,她除了表姑婆,还多了个祖母疼她。但她心中更多的还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激动,重活一世,她曾以为她今后的路会很难走,可如今有了将军府作依靠,会容易许多吧。而且,她不是以女先生的名分,而是将军府的一份子站在这儿。
刘颂贤本还有些犹豫,见柳初妍这般,想起她的凄惨身世,长长舒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拉了她的手:“你如今将十五了,我也三十一了,虽然只比你大了十六岁,可不管年纪还是辈分上都做得你母亲。你无异议吧?”
“没有。”柳初妍迅速摇摇头。
“那就叫一声干娘。”刘颂贤难得浮了笑脸,声音轻缓。
“干娘。”柳初妍唤了她一声,眼中积蓄的泪倏地落了下来,犹如泉涌。
“傻孩子,哭什么?”刘老将军笑着打趣她,一旁的刘关雎已递了自己的帕子给她。
“姐姐,你别哭,以后有我保护你哦。”
柳初妍听着她稚嫩的声音,破涕而笑。
刘颂贤则抚了抚她的肩膀:“我知晓你在武康伯府过得并不十分好,待我与韩老夫人商量过后,让你住到将军府来。你就与关雎住在一块儿,顺道替我管管她,不必顾忌。”
“多谢干娘,可是表姑婆身子不好,我还想照顾她,恐怕不能长住在将军府。”柳初妍神情为难。
“又不是不让你回去。”刘老将军起了身,心想这姑娘顾虑太多,大概是成为孤女的缘故,真真是可怜。这么好的姑娘,以后可得好好疼着,不能再让她受苦了。
“初妍呐,你既叫我一声祖母,祖母必定会为你考虑周全。你是在武康伯府长大的,若突然脱离,住进将军府,指不定外人还要说你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如此,祖母便想着,待今后,你就在将军府住几日,再回武康伯府住几日,这样便可两全了。”
“多谢祖母,初妍不胜感激。”
“傻孩子,还这般客气。”刘老将军看了看轩窗外,已是暮色四合,奴婢们正点灯,投下一片橙红的光,“天色已晚,可你今日还是得回武康伯府的,便再吃会儿茶。我去写封信,你径自递给韩老夫人即可。”
“是,祖母。”柳初妍听话福身,等待了约莫一盏茶时间。
刘老将军的信写完,便派了人送她回府,留了刘颂贤在房中。刘关雎则一直送她到门口,还盼着她第二日再来。
回到武康伯府,立马便有人来迎了,是青绵。柳初妍一看她就知道定发生了大事,急忙上前:“青绵,发生何事了?”
“表小姐,你可回来了。”青绵扶了她进府,“老夫人又厥倒了,云苓姐姐本想让人去将军府寻你的,可怕打扰了刘将军,就让我一直在门口守着,好叫你一回府就先去看老夫人。”
“表姑婆为何厥倒?”柳初妍也顾不上马车上还有刘老将军送的礼物,急匆匆往清心居去。
“是大老爷,他将人带回来了。”青绵压低声音,不过府中人都已知道了,如此也不过是规矩罢了。
“将人带回来了?”柳初妍顿住脚步,“那两个女人?”
“不,只有一个。”
“哪一个?”柳初妍不待她回话,自问自答,“是有身孕的那个吧?”
“是,听说名叫夏露姿,算到如今,已有两个半月身孕了。”
“老夫人说了不让进门,表伯还带人回来是何意?”
“人都说大老爷被狐狸精迷了魂了,才做出这些糊涂事。但是真正可怜的是老夫人呐,身子不好还总受气。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不敢多话,只能尽心服侍老夫人。”青绵见左右常有人过来,意欲从她这儿套点消息,一瞪眼,将人吓走了。
柳初妍看这府上的下人素质,也知主人是什么样了。韩大太太是外强中干的,韩若愚是不管事的。二房则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向来只管教自己那边的下人。不过她在这儿已住了七年之久,习惯了,轻轻叹了口气:“老夫人晕倒了,请大夫来看过吗?”
“请了,这回还换了个,是宫中的傅太医。”
“人醒了吗?”
“我出来时,太医刚到,怕奴婢们打搅,云苓姐姐就将我们都赶出来了,只吩咐了我等你。方才,我见着傅太医已出来了,看来是无碍。不过醒没醒,奴婢不知。”
“嗯。我去看看。”柳初妍看了眼松苓,让她回花笑阁打理将军府带来的礼物,她则随了青绵跨进了清心居。
她一进院子,就见着韩若愚跪在地上,旁边站了个妖娆惹火的女人,衣着艳丽,外罩一身灰白的斗篷毛裘。侧脸曲线优美,颈上挂着宝石珠链,耳上坠着大颗的明珠,浑身珠光宝气,酥胸高挺,许是因为站得久了,颤颤巍巍地抖着。可她面上仍旧是高傲的,低头看向武康伯时,也神色不改。这样婀娜娇艳,动人心魂,难怪韩若愚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若是普通女子,柳初妍看着也没甚感觉,可她和韩若愚气倒了韩老夫人,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气焰:“这位便是露姿姑娘了?”
夏露姿听到声音,带了极其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