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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是什么裂掉的声音么,是她的心裂掉的声音么?
身子骤然一阵剧痛,痛的她蹙住眉毛,腹部被谁狠狠的鞭打一下,皮开肉绽般火辣辣的痛,她仓皇低头,震惊,一条冷铁制成的鞭子,如毒蛇一般将她的腰肢缠住,怎么回事?不及反应,那毒蛇摆尾一动,凶狠阴戾的力道,将她朝着某个方向拖过去
一身红衣,随风烈烈,冰凉的夜色中,夜离影,被一条泛着阴冷色泽的鞭子,拖着迅猛的朝某个方向倒退,如同一只无意落入毒蛛网的妖娆蝴蝶
蝶翅扑棱,瞳孔中,是那破碎斑驳的剪影,惊恐慌张、花容尽失的少女们,跌撞着逃开,口中尖叫着,摇摆晃动的狼狈罗裙,丢弃了一地的美丽兰灯还有那人,一身蓝袍,伏风朔朔,泼墨发丝,逆风扬扬,紧紧追随着她的轨迹,泠然目光中,一轮傲月冽波而起,升于朗空。
“哼!”身后,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哼声,女子,不假掩饰的鄙夷冷哼声,腰间的铁鞭抽离,腾飞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正欲抬眼去看,肩膀却不防一紧,一只手,五指如琵琶勾,狠狠的将她的肩膀勾住,将她托着趔趄站起。
青丝凌乱,眸间,那方九朔正正的落在她前方不远处。
河水,仍涓涓流淌着,河畔,一边,那紫衣女子,一手执着冷鞭,一手勾住夜离影,另一边,方九朔挺直而起,脸色冷然,一双月眸,一刻未曾离开那钳住小离的厉手。
那女子,一张脸孔,冶丽妖邪,没有半分柔情,目光狠毒,一袭紫衣,暗纹交斜错织,闪着阴冷光泽,如蛛丝千万根。
她站在那里,死寂如魂,只是一双阴厉的眼睛盯着方九朔。
方九朔冷然的让她盯着,两人之间,寒气凛冽,暗潮汹涌!
“姑娘何意?”方九朔将她上下打量,并不觉得见过此人,但她挟持着小离,却不发一言的盯着他,明明是冲着他来的,嘴角一扯,声音低沉,却不慌张。
那紫衣女子闻声,眼光一寒,忽然抬起一只手,尖削的指尖,利如刀锋,朝着夜离影蜡白的脸,似要划下。
“住手!”瞳孔一缩,方九朔脚步微微一动,紫衣女子应声顿手,扭头看向他,眉头紧锁,隐隐一缕慌乱,他道,“姑娘这是何意?在下不记得见过姑娘,也不认为自己得罪过姑娘!”
“爱惜她的容貌?”又是一声冷哼,朱唇一启,那紫衣女子,漠然吐出一句。
怔然,不料她怎么有此一问,双眸迎上她狠毒中透着鄙夷的目光,淡然一笑,轻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容貌自然是爱惜!”
“既然只是这样,那她就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了?”说着,勾住夜离影的琵琶手,毫无迟疑的刺了下去。
闷然呻吟出声,额头冷汗顿时涔涔,原本,夜离影的肩膀被紫衣女子钳住就很痛,不过一直忍着没有发作,当那尖削的手指无情的刺下,骨头错位般的剧痛,叫她再也忍不住了,可恶!方才还能动的身子,现然,再也动弹不得半分!
该死的,居然要因为方九朔死了么!心间异样,冷冷一笑,强撑着抬眼望向他,眼睫处,白光一闪,矫若游龙、疾若惊鸿,是月华剑!
“姑娘真是心急,都不让在下说完么?”他手执长剑,却只是对着紫衣女子钳住小离的手,明明在笑,却已然笑的不自若了,月眸映上夜离影的脸,薄唇一勾,他柔然一句,“容貌当然爱惜,只要是她的,无论是什么我的爱惜!”
只要是她的,无论什么我都爱惜!!夜离影颤颤痴痴的望着他,他那眸,有她的脸,只有她的脸,那样清楚明晰,无所遁形。
“如此才好!”紫衣女子看了夜离影一眼,琵琶手一丝未松,另一只手铮铮举起,冷光闪烁,卷着凶猛残力,鞭子猛然挥出,朝方九朔直面扫去,纹丝未动间,‘啪’的一声,他冰丝月袍裂开一道长口,殷红的血倾衣而出。
“果然是真的,”冷冷一句,那紫衣女子,本就阴冷的面色,忽然沉入暗涌江底,浑身上下,涌起厚重的杀戮之气,那是…来自地狱的死亡气息!掷出一句,“那你就去死!!”
说着,手中鞭子如毒蛇乱舞,一鞭一鞭,鞭鞭相连,阴狠毒辣,招招夺命。
鞭声厉厉,劈肉裂骨,厉厉刺耳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夜离影惊骇的睁大眼睛,思绪抽离,她脱口大叫,“不要!”
方九朔身子一震,隐忍的表情似有化开,几分淡白的唇居然扬起了笑,一瞬不瞬的望向她。
紫衣女子微顿,朝着颤栗不止的夜离影,冷声道,“放心,他死你也不会死,你本不在我的任务中!”突兀一笑,嘲讽一般,“真是谢谢你,若不是为你,以我的武功只怕是连‘凌寒公子’的三招都抵不过!”
☆、第四十五章 这世上,还会有人为了我么?
喉间窒息!呼吸停滞!
为什么?为了谁?为了我?这世上除了老头,还会有人,为了我么?不信,我不信!
可是,好酸,好涩,好苦!好痛!
眼中,无端端泛起了浓浓氤氲,什么都看不清了,模模糊糊的一片,唯有那蓝衣人身上那交错横叠的血痕,化作蛊虫蚕食夜离影的心脏,一点一点将她蚕食殆尽,想要停止心跳,想要停止那腐蚀心脉的痛,好痛,真的好痛!谁来告诉我,为什么会痛?
滚烫的液体从她颤抖的眼角不可遏止的涌出,顺着她面无表情的脸颊滑到苍白的唇角,她的味蕾上咸咸的,涩涩的是泪么?哭了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哭?
“既然必要在下的性命,姑娘不觉得告诉我为什么,显得公平些么?”压着声音,语句断续的说着,方九朔仍旧在笑,身姿却微微倾斜,似不稳晃动
紫衣女子,此刻,脸色毒辣至极,主人叫她对付过的人不计其数,其中不乏高手,但是这几招下去,也必定软骨倒下,唯有一人坚持了许久可眼前的男子,身姿玉立,嘴角含笑,居然比那人还强不由,戾声一赞,“当真虎父无犬子!”
方九朔凝笑的嘴角,猝然凉透,厉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比方严坚持的时间长!想知道为什么,不妨下去问他!”
冷风突起,猎猎有声,天空,暗云肆意翻滚,已经遮住漫天繁星,朝着圆月涌进。
冷鞭,高高扬起,阴冷色泽,映着月光,在夜离影苍白的脸上落下浓浓的暗沈,不安、恐惧、愤怒、无助从那道暗沈中喷涌而出,她不堪重负的摇晃颤抖,瘦弱的身子拼命的颤栗着,血液滚烫奔腾叫嚣,不要!不要!她霍然抬手,仿佛用尽生命一般,抓住那高高扬起的冷鞭。
“贱|人!!敢伤我哥哥!!”
一句咒骂从天而降,恼怒火爆的语气,夜离影心间一动一松,此时此刻,天籁也不过如此
紫衣女子,惊然扭头,只见一粉衣女子持剑逼进,一张小脸,气的涨红,又是担心,又是恼火,呲牙咧嘴对着她说,“死贱|人,敢伤我哥哥,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剁成肉酱、碎尸万段!再丢出去喂狗!!”
目光一寒,紫衣女子持鞭的手猛力一甩,甩开死握鞭上夜离影纤削的手掌,勾住其肩生猛一按,同时抬脚凶狠的踢向其膝盖,夜离影一阵恶心、脸色一拧,便顺势跪倒在地,她大骂一句蠢货,转身朝将鞭那突袭的持剑人甩去,冷冷一哼,“不自量力!”
双膝重撞在地上,耻辱愤恨疼痛,夜离影全然无暇理会,唯有怵然顾看,只见那冷鞭划过虚空,擦过河畔的桂树枝桠,发出撕裂拉锯的刺耳声,惊动落花水波,一时间,落花飞飞,水波碎玉
那一道蓝影,随飞花碎玉而起,朔一身冷寒凛冽,携几缕深谷幽香,速度之快,如疾风骤雨。
未及看清,方九朔,早已立在方九绫的身前,袍角揽风,袍袖轻展,那手掌,血迹斑驳,修长有力,握着月华长剑,那长剑正和那冷鞭牢牢相绕。
“你!居然没事?”紫衣女子见他出手极快,将他上下打量,瞥见他衣袍血迹里头微有金光耀眼,惊疑不定,“你穿的是金缕甲衣?”
方九朔冷冷的盯着她,不语间,身后的方九绫豁然恶狠狠道,“你这贱|人,居然使诈,居然抓着小离威胁,无颜无耻!”朝方九朔伤口看了几眼,微微蹙眉,大叫道,“这就是金缕甲衣,你以为挟持个人,就可以要了我哥哥的性命?就凭你,以为就可是杀了我哥哥?”
紫衣女子忽然脸色不甘、似有忿然,冷道,“王爷真是偏心偏到骨子里了,为了慕容倾雪那半死不活的废物,这样的稀世宝贝都可以随便赠人!”
“你怎么知道是轩王送的?”方九绫瞪大了水晶眼珠,很是不可思议,这金缕甲衣本是轩王送给父亲的,父亲自觉用不到,便给长年放浪形骸、游历江湖的哥哥。
“是你杀了家父?”方九朔冷然张口,眉宇间竟是寒气,一袭铺地似湖的月蓝衣袍,凝结成千年寒冰。
“哼!”紫衣女子阴毒的瞅着他,语气颇有鄙夷,冷冷道,“方严那老贼,假仁假义、罔顾人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一枚‘点绛唇’,杀人放火,根本就是死有余辜!人人得而诛之!”
“胡说!”方九绫瞪着紫衣,敢辱骂她父亲!怒火中烧,高声呵斥说,“你这贱|人,居然敢污蔑我父亲,我不杀了你,我不叫方九绫!”
说着,举剑朝其砍去,脚步一动,却被方九朔生生拦住,正欲脱口大骂,却见方九朔薄唇一动,掷了一地的寒冰,“家父生前之事,自当无愧于天地,无需姑娘妄言!姑娘只说,是或不是你杀了家父!”
“是与不是,你又当如何?”
“久朔身为人子,必当为父报仇,若是,那就莫要怪我手下无情!”他,双眸骇浪,一股肃杀之气破浪而出,卷起他黑发千万、衣袍飞腾,手中月华,啸啸呼吟,潜龙暗哮!
剑气一出,咄咄逼人!紫衣女子,手中与之缠绕的冷鞭,铮铮作响、铄铄大震,骤然抽回鞭子,身子仍是大震不止,脚步倒退几寸,眼光阴厉,猝然将夜离影拽起,一手钳住她瓷白易碎的雪颈,掐出一道血痕,阴戾道,“我倒要看你怎么无情!”
方九朔目光一滞,手掌一紧,手中月华长剑阵阵嘶鸣,发出隐忍不甘、如泣如诉的声音。
“少爷!”艰难喑哑之声,夜离影忽然唤他,嘴角一扯,淡然的笑了笑,“您不用管奴婢奴婢命贱,死不足息您就动手吧!”
方九朔怔然看她,脸色瞬间变幻莫测,却漠然不发一言。
☆、第四十六章 你敢伤她,我必叫你死无全尸!
紫衣女子,冷看着方九朔,五指猛然狠狠的刺下,夜离影一阵痛苦,抽搐呻吟,却只溢出嘤咛破碎虚无无力之声,双眼昏黄混沌、呼吸急速的抽离,女子道,“我死,她必先死!方九朔这是你自己选的,让她给我陪葬!”
“你胆敢伤她一分,我必叫你死无全尸!”方九朔暮然厉声,失态般炸出一句,随即,冷风忽止,肃杀立隐,月华息鸣。
是他么?那个优雅绝尘、处事泰然、云淡风轻的方九朔,居然说出这样的重话!夜离影苦涩扬了扬唇角,似笑似非眸低,他黑发微凌、脚步微乱。
“不要她死,就放我走!”
“好!”方九朔没再迟疑。
“不许走!”从震撼中惊醒,方九绫本能大叫一声,一双水晶眼眸流着血红的光,死死瞪着眼前紫衣,一手紧紧抓住方九朔的胳膊,口中几分沙哑,“哥哥,她说她杀父亲,你没听见吗?怎么可以放走,怎么可以让这个贱|人走!你知道的,父亲的死那样意外、那样离奇古怪!我知道你一直瞒着我偷偷的找线索,我也知道那些全都一无所获,今日、今日总算遇见了这个贱|人了,怎么可以就这样叫她走?”
方九绫神色愤恨之极,娇唇滴血,不甘说,“若是今日放她走了,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剑锋寒光一晃,红菱剑就要刺向紫衣。
“九绫!”沉声一斥,方九朔,横手抓住她的剑,血,艳红刺眼的血,刹那,顺着红菱剑灵巧的剑纹淌到她白皙握拳的小手上一骇,方九绫僵住,惊叫道,“哥哥!”
止住那剑,冷然,“记住那日在灵堂前哥哥所说的话!相信哥哥!哥哥从不食言!”方九绫木然沉默,他转眸,目光凝望着小离,只道,“姑娘放开她,在下自然不会阻拦!”
“我若安然,她定不会死!”紫衣女子,抓起夜离影凌空后退,方九朔没有逼追,女子遥遥望他,冷哧一声,“方九朔看在你重情重义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虽要取你性命,我虽鞭打过方严,但方严他却并不是我杀的,不是死在我手上的!”
方九朔剑眉深锁,手掌微握成拳,良久的寂静,徒留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