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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抬头看他,眸里他薄唇一扯,“原来你叫夜离影么!”
她不答,冷笑了声,只是坐在圆桌旁,撩起玉壶,斟了一杯,凑到唇边正要喝下,皓腕暮然一紧,他已然立在身前,一把钳住那里,微微的痛,她怒瞪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他徐徐附身,发丝如断崖瀑布摇摇悬在他双肩,袍袖如深秋暮霭扑扑降落在她衣襟上,定定凝着她眸,“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窒息的压迫感,她却脸不红心不跳,笑道,“你不是看见了么,我在这儿找乐子,调|戏女人!”说完,低眸不看他,发力拽自己的手,欲将酒水喝下去。
“调|戏女人你倒是真敢说的”钳住她皓腕的大手渐然收紧,完美的脸庞迫近她卷长的睫毛,灼热的气息几乎喷在她脸颊,“还好你只是调戏女人,你要是调|戏的是男人我”
愠怒的语调,撕磨着脆弱的耳蜗,心不由的发颤,手腕因他钳住,手掌且痛且抖,指尖的酒斑驳潵了几滴,她死死咬着唇,从牙关缝隙里挤出一句,“好笑,我调戏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即便我真的调|戏男人了,也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凭什么管我!“你又能怎么样!”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玉杯,已从她纤削若葱的指尖掉落,只因那钳住她腕上的手掌此刻全然收紧,那样的悍然力道的似要将她皓腕捏碎殆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么!”
气息微乱,夜离影缓慢的正眸,只见他一双眼眸涨满了荼荼火焰,自己那瓷白冰雪的脸庞在火焰里燃烧,嘴角一勾,他扬起一个魅惑至极的笑,“你说我能怎么样?”
未及反应,眸中,那墨色的发丝已然从他断崖般的双肩奔腾而下,直直飞溅到她身上,唇上暮然多了两片温软,他居然吻上她的唇?!
瞪大了眼睛,那没有被他钳住的手本能的一掌拍了过去,可他突然重重的搂住她纤细的腰,轰然一声,那紫檀木镶琉璃的桌面,慌乱了琉璃,倾翻了小碟,凌乱了小点,崩碎了玉杯,尽然一片狼藉。
他猝不及防的将她抵到圆桌上,那钳住她腕的手,狠狠扣住她的后脑勺,惩罚一般的加重了亲吻,如果是以前的亲吻是温柔如水如羽的,那么,这次的亲吻便是热烈如火如烙的占有,重重的咀嚼撕咬她的唇,肆掠粗暴,狂妄傲慢。
天地崩陷,天崩地裂,身体骤然炸开,她死命的挣扎,可他却紧紧的止住她身子不让她动弹,薄唇一刻没有离开她的唇,只叫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肆无忌惮、口不择言的话来
“不管你想干什么,都给我停下来!”气息稀薄混乱,目眩魂移时候,他离开她的唇,双手捧住她的脸庞,额头抵上她的额头。
“我干什么用不着你管,就算整个天下的人都死光了,也轮不到你管我跟你没关系,你没有资格!月华山庄不是号称武林北斗么,您怎么这么空闲啊方庄主!”
桌上的玉壶,倾倒摇曳着,里头的酒水幽幽漫了出来,顺着檀木起伏的纹理涓涓流淌,桌沿处,那晶莹剔透的水珠,一滴、两滴的打落,层层晕在她红色的衣袍上,恰然绽开那一朵妖红惑人的曼珠沙华。
他眼里映着那株花,默了片刻,暮然笑道,“你不是说要替你师父的报仇么,我不正是你杀师仇人的儿子么?你说这个关系成不成?这个资格够不够?你为什么非要逼我说?蝶谷神香夜百里的好徒弟!”
他说,——蝶谷神香夜百里的好徒弟!!
冷风,倾窗而入,他冰丝月蓝的衣袍,朔朔展开,顺势,将冰雕的她牢牢包裹住,那上头一根一根的冰丝,泛着冷冷的寒光,如蛛丝随风缠上她身,绕上她的心口,将她紧紧的勒住,慢慢的,一寸一寸的,收紧!
“你都知道”厢房,死寂如墓,眸光,漆黑如夜,她的声音,像是没了灵魂,空空的回荡着,“那么,为什么不揭穿我?为什么不杀我?”
他莫名的,重重的笑了,薄唇如羽如花,沿着她脸庞的精致轮廓温婉滑过,绕过她万千青丝,在她如珠的耳垂狠狠咬了一下,“你猜猜,我为什么不揭穿你!”
心狠狠的抖了下,唇角微颤,“我”
“别说你不知道,或者,你不懂,不要在和我装傻!”头,伏在她青丝间,发丝与之相缠相绕,大手,抓住她发颤的掌心,缓慢的放在他胸膛那个叫做心口的位置。
“你喜欢我么?”她颤颤痴痴的说,恍然如梦。
☆、第六章 你真的要杀我!
“是!”
没有半分迟疑,没有半分犹豫的答案,她面无表情的听着,没有任何的反应,没有欢喜没有兴奋,那样的答应,她早已在梦里听了好多好多遍了,同一个人,同一张脸,同一个声音,同一句话如今竟是成了真了么?
可是,她慢慢的抽手,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如水的声音,不见波澜的声音,如锋利阴寒的匕首无情的割了下去,“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一点点都没有!”
他大手颤了下,却固执着没有放开,反倒抓牢她的手,轻轻将她拳起的五指打开,轻然道,“中秋节那夜,我受伤的时候,你为我哭!”
冷冷的,她说,“那是我装的。”
手指纠缠着错开她五指,婆娑她指间娇嫩的肌肤,“在林子里,你说你冷,让我抱着你!”
手指微微发麻,她咬了下唇,冷冷的,“我在说谎!”
“你昏迷的时候,叫着我的名字!”
“我根本就是一直醒着,然后,故意叫给你听的。”
手掌依偎,掌心契合,似亲密无间,他微抬起头,温热的脸庞贴在她冰凉微颤的脸颊上,“在树林里,在水池里,你我差一点就”
“那也是骗你的!”他暮然不动,她淡然的侧离他的脸,恍恍望着菱花镜里自己朦胧不清的脸,苍白如纸的唇角一动,扬起一场刺骨挫肉的霜降,“这些都是骗你的,都是我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而骗你的,我就是一直都在骗你,全是骗你的!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一丁点都没有;我就算是喜欢猪喜欢狗,这辈子也绝对不会喜欢上你!”
冷冷的声音,冷冷的她,乍然,碎了一地玲珑珠玉。
“很好!”手掌猝然抽离,身子猛地直起,他沉沉的退了几步,夜色微寒渐染,他隔着夜色,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掷出一句,“那么你告诉我,有什么是你没骗我的莫不是你想说那天你所说的来月华山庄是为了找‘点绛唇’的事也是骗我的?”
“是!”她望着他的眼眸,夜色渐渐浓稠,可是,她仍旧无比清晰的看见自己的身影在那荼荼火焰里一点一点的烧成了灰烬
猝然失笑,她站起身与他平视,厉声说,“什么‘点绛唇’,我一直知道‘点绛唇’不在月华山庄,若是在,方严自己就会吃它也就不会死了,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为了你的凝寒玦!啊我本来是想杀你父亲的,但是他居然被别人杀死了,我没有机会,可是即便是个死人了,他也是欠着我师父的,那天恰巧听见你和你妹妹说这东西十分重要,所以我就打算偷到,这样才算一个公平!”
她正说着,喉间骤然一紧,话语被生生的割断,瞬间无法呼吸,漆黑的瞳孔急速的收缩着,唯见他一张怒到极点的脸,一只灼热的大手掐住自己的颈,“公平?!那你骗我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公不公平!从来没有人能够这样骗我的,你知道么!”
原来,你一直都在利用我么?
原来,你果然一直把我当傻子耍么?
原来,你从来没有真心待过我么?
原来,我对你再好,也不过是个笑话么?
只是为了报仇,你竟牺牲自己到这个地步么?
抑制不住的火气在他胸膛里盘旋占据,他掐住她的颈,慢慢收紧。
颈,修长白皙,像是寒冬里被白雪包裹的脆弱枯枝,只要他再稍稍用力,便可以折断,空虚无力,她却从窒息的喉间残忍的挤出一抹凉凉的笑,“我就是这样骗你了,你这样是想杀我么那你还犹豫什么,你快点就动手啊!”
闻言,怒气直冲上脑海,狂暴的掩埋了他所有的意识,那掐住她颈上的手,一个悍力将她清瘦的身子整个提起。
冷风冽洌,她红衣簌簌,悬在空中,捻在他手掌,像是一个妖冶娆魅的烟花! 又像是一只瑰姿艳逸的红蝴蝶!
你,若是蝴蝶,可否,停歇在我怀中!
你,若是烟火,可否,让我双手剪摘!
脑海,暮然一丝清明,他在干什么?手中钳住的人是她?可是,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怎么可以,这么骗我?
眼里浑浊混沌,夜离影却一瞬不瞬的望向他的脸,垂死间,本能挣扎着抓住他胳膊,似乎他的手腕松了松,喉间细微的气息,忽而觉得有些委屈心寒,她艰难痛苦的呻吟,“我就是这样的骗你了,怎么样我为了师父什么都可以做的,这个世界上,只有师父对我最好,要不是他收养我,我早就被狼狗吃掉了要不是他花了那么多年的心血研药救我,我早就死了,这是世界是只有他没有任何理由的对我好”
“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从不涉及江湖事务,从不招惹别人,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可是,你们呢?却为了活命,为了长生不老杀了他,毁了我的家为什么我不能报仇,为什么就许你们杀人,不许我报仇凭什么?”
为什么?凭什么?同样都是性命,为什么就只叫我看着师父白白的死掉,别人就不用偿命了么?
“你说啊,混蛋!”眼泪攥了出来,短促喘息着,抓住他胳膊的手拼劲残力狠狠的掐入他肉中,声音呜咽成可怜的小猫,“你是真的要杀我么?九、九朔!”
温热的液体砸落在他的手背上,将他那重重魔障的脑海砸裂了一道细长的缝隙,一瞬明晰,暮然松开手掌,下一秒,她已经若折翼蝴蝶般跌落到地上,青丝凌乱,咳嗽不止。
“突然很庆幸,父亲在你来之前就死了,若是你杀的,我只怕我会真的杀了你其实,杀你师父的是谁,我们都不知道,但是你若真要认为是慕容王爷、池穆风和我父亲杀的,我也无话可说,把‘凝寒玦’给我你的事情,我再也不会干涉!我再也不会管你!”
☆、第七章 何如薄幸锦衣郎
心砰然一动,她滞在地上,耳边,他声音携着淡淡月光,淡淡月光里含着淡淡的笑,“这不正是你希望的么,把它给我,我便不再纠缠你,你想去哪里,想干什么,我都不在阻止!”
“不!”青丝遮住她的脸庞,看不清表情,可是她在发抖,双手颤颤的捂紧了心口,颤抖的声音似要抖碎那淡淡月光,“我不会给你的,那是你父亲欠我的,你想要,那么杀了我,好呢!”
“倒不如杀了我自己!”
她恍然抬头看他,嘴角挂着惑人的笑,他说,“你是想杀了我的,对么!若是我说没了它我会”
低眸,他哧然一声,“我会怎么样,你也不会在乎,是么!”
什么意思?震然,欲伸手抓他,可是他早已从窗口掠走,她慌乱的起身,趴在窗口,大叫道,“方九朔,什么意思!说清楚,究竟是什么意思?究竟会怎样??”
夜离影气喘吁吁的回到客栈,临进门的时候,放缓了脚步,强装着镇定走了进去为什么一颗心会惴惴不安呢?难道我是在乎他么?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这个人对有趣的事情,总是很在意的,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只是这样!
眼睛不由朝那楠木栏杆上瞟居然,是空空的,愣了愣,她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忽然晚上又不想吃晚饭了。
夜里,她在被子里辗转反侧了一会儿,莫名所以的抱着被子坐起了身,淡淡茫茫的望着窗外,风吹树晃,黑影斑驳,堪堪凄凄,冷冷的,为什么没有笛声,为什么他没有奏笛子
冷雨霏霏,霜寒落落。
一男子稳步走在人烟稀疏的街上,朦胧暗色中,他一身玄衣,像是从天上滚滚墨云中走下来的一片,手中明明拿着一把青色的纸伞,却没有打开,似乎是没发现有冷冷的雨丝打在自己身上。
同一个方向的不远处,一抹青色的倩影如水滑入在他眼中,恰然一朵素凌青花,他怔了怔,眼光一瞬柔然,却又极快的恢复了漆黑色。
此人正是池穆风,沉默着他望着那青色,良久,走进一家雅致的书斋。
斋里,一白须的老者伏在柜头,见他进门,熟稔的打了招呼,吩咐了小厮端茶招呼,便径直步入内室,池穆风肃肃落座到椅上,身侧一张檀木小几,一盏烛火晃晃而动,照的他俊俏的侧脸几分阴郁。
一小会儿,白须老人捧着个狭长的桃木匣子走了出来,池穆风抬头看他,他抹着胡须走进,“池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