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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害了他儿子却将女儿你,沈丽姿晓得她哥哥死在你父亲手里却巴巴的嫁给你,还要为你生孩子,而慕容世子你明明什么都晓得,却什么都不说其实,你们这些贵族的事情真不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可以懂了的,可以理解的。”
“阿离你”双手有些僵硬,他的声音像是碎了的玉帛,不可思议,“你是在讽刺我么。”
是!她想说,然则,那刻薄的字眼终究化作一句叹息,“雪,我只是不明白,不懂,为什么你们会这样,也许是这里的人心太过复杂,不适合我罢。”
慕容望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她细长的眉毛下,那一对又卷又长的睫毛,像是两只被束缚住了翅膀的蝶,挣扎扑棱着,扇下道道阴霾,扇的他心口有些痛这里不适合我,这里不适合我这里不适合谁?
手中的黑玉镯子琳琅琳琅,似连绵人语
那日,她的阿锦,那个一向笑逐颜开的俏皮阿锦,气的浑身在抖,满眼却都是恐慌与怜惜,仰着脸抓住他的胳膊,呜咽不止,‘雪,这里不适合我,也不适合你,我们走罢,你跟我回西北去罢,我自小是在那里长大的,那里有蓝天,有白云,有草原,有成堆成堆的绵羊,我与你一起放羊,我为你生一堆的孩子,让孩子和小羊一起玩,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他附眼看她,她失了力气一般摊在地上,那娇红似火的夕阳将她一身的衣裳都染成了火色,她一张脸也是红的,他知道她很生气,也很怕,可是,他要怎么办了,他抱住她,抚摸着她的凉凉的背,伏在她脆弱柔软耳垂,‘阿锦,我会保护你的,不要怕。’
☆、第四十二章,别乱动!!
可是,她的阿锦,第一次挣脱了他的怀抱,发了那样大的火,明明是那样清瘦的模样,却有着掀翻桌子的力气,两人身侧的桌上咣当砸在地上,那摆着的一碗浓浓药汁,下人给他煎的药,那褐色的药汁弄污了冰丝雪锦的圆桌,更是弄污了她的裙子,可是她一点都没发现,颤抖的手指指着药汁,咬着唇拼命的摇头,哭着喊着,‘谁要你保护我,你来保护我,谁来保护你,他们对你不好,他们都害你,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走,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她提着裙子朝门外跑,极快的消失在火红的斜阳里,他只能望着她的背影,阿锦,你知不知道,人活着有时候不能单单为了自己,人有时候真的不能太任性即便天下人都任性了,但是我却真的不可以
“阿离,你要是不习惯,等你身子好了,就就走罢。”
她看他,他也看她,嘴角的笑容,是一贯的笑容,噙着的一抹入烟即化的笑容,清清淡淡,她嘴角一抖,“为什么,雪,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的笑。”
他怔了下,“原来这笑容也是有学问的,受教了,其实我看你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想走就走罢,”看着她满是细腻泡沫的发,伸手掬了水,“洗好了,我要浇水,你快将眼睛闭上罢,小心伤了眼睛。”
又再转移话题?她抓住他的手,掌中水潵落,她隔着小小的水幕,仰头看他,“雪,我既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帮你到底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什么如此,但我始终相信你,见他不语,她道,“你不信我。”
他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脸,那水幕落下,他从她眸中看见了自己,那样明晰,心砰然一动,他忽而抱住她,“你说的我岂会不信”
伏在她肩头,笑容在他嘴角如夏日连连碧叶间,朵朵莲花盛放‘慕容倾雪,你个混蛋,我恨你,我很死你了,你别想赶我走,我是你的妻,我死也不会走的,没人保护你,我来保护你,我保护你呀’她身子微颤,呵呵笑了,“有悟性,有天分啊,这样就更像了,”可是说着这话,她却尴尬的暗暗推他,试了几下推不动,她婉约的说,“抱了这一会儿,效果估计达到了,你说对罢。”
她想侧头看他,动了下身子,不小心擦到了他身体的一处,他身子一僵,脸色琉璃一变,墓地拍了她额头,不让她看他,哑然说了句,“别乱动。”
夜离影不明所以,没看见他眸中弥漫着的燎燎火焰,只是低着头,有细腻的泡沫在眼前飞扬,“那你是觉得我应该装的更像一点了,比如现在要不要在进一步做做样子,要不我吃亏一下也可以啊?”
“莫不是,你想”他的咽喉变的干涩难安,她的身子在他手掌融化,带着灼人的温度,他手遭了滚烫,不禁顺着她脊背诱人弧度真要滑下
她低低一笑,“不如,等会儿,我再替你洗洗头发。”
他叹了一口气,低语,“我怎么会相信你的话呢?”
“嗯?”
“别说话了,别再乱动”要不然等一会儿估计就真的,哎
他嘴角的笑,那叫一个百年不得一遇的耐人寻味啊。
夜里有风,吹着木窗喑哑作响,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响,将慕雪惊醒,睁眼的瞬间,入目了满室的莹莹银辉,屋中透亮,亮的连一旁小几上,莲花ru足炉中焚着的寥寥青烟都看的清,更加看得清身侧,那个空空的位置。
去哪里了?仿佛是心口被人再次掏空了一般,他几乎是踉跄着下床,行到桌子旁边的时候,眼睛暮然一黑,不禁被重重的绊了下,将桌上铺着的冰丝雪锦撕扯着垂了一片,人亦是半跪在地上,眸中遁入一片漆黑,他意识到了什么,阖住双目,与黑暗中浅浅的苦味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他再度睁开眼睛,缓缓起身,拉开房门,一阵寒气扑面而来,刺骨的风沁入他残缺不堪的身体,卷着碎碎的雪花,继而他看见地上落满了皑皑雪花,那白色,剔透美丽、玲珑可人,可是,他没有兴趣看,只是想要找那个从他身边再次离开的女子。
不过走了一步,他便看见那个女子,她正立在殿前的一棵没有叶子、枝桠间却落满白雪的杏树下,背对着他,冻得泛白的手指紧紧握着一支簪子,在堪堪的树干上刻着什么看见她的一瞬,他的心口一暖,忽而目中的树,那堆彻的白雪应该是春日里,绽开的朵朵杏花,满地的也应该是洋洋洒洒的杏花瓣儿,他仿佛嗅到了冷香,有冷香吟袖。
他朝她走了过去,她明明有武功,却始终没有发现自己,只是十分专注的刻着,那一下一下的动作,显得用尽了一生的力气,那簪子在雪中一晃,他方才看清,那是两人相遇时候,她手中紧紧握着的断了半截的颜色奇特的红簪,两只半截并在一起,有艳红的液体从簪尾跌落,一滴滴晕在地上,似妖冶红梅她在流血。
“怎么回事?”
眉宇一拧,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僵了一瞬,却没有回头,反倒是极快的舞动手中的簪子,开始胡乱的划,想要划掉她刻得东西。
“阿离,别划了,我已经看见了。”是的,他看见了,因为上头刻了不下百遍的重复的三个字,即便是她划的再快,也来不及划掉所有,他看见了。
可是,她仍旧再划,划得更快更狠了,那纤削若葱的白皙五指间有血沁出,他只得伸手抓住她刻字的手,她挣了一下,挣不开,就没有再动了。
看见什么了?她浮着水雾的迷惘眼眸,缓缓聚拢,碎发随风散开,她终于看清了面前杏树干上字,重复的三个字,居然是一个人的名字,身子有些颤抖,真是没有出息,那个人早就不理她了,早就不要她了,可她居然鬼使神差的一次次的梦见他,还将他的名字写了那样多遍
☆、第四十三章 断了的就断了
“第一次你我遇见,你跳舞时候,那个为了鼓掌的蓝衣男子,就是此人么?”那声音,剔透小心的唯恐破碎什么。
夜离影徒然笑了下,“什么人,我不记得了。”
“这个是你喜欢的人。”他说。
她缩回自己的手,转身,低语,“好困,好冷,我先进去睡了。”她低着眸,要离开,走过他身侧的时候,他却抓住她的手腕,轻然,“真的是阿离你喜欢的人罢。”
他看她,她正披散着头发,那浓密乌黑的发丝遮住她容颜,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天地之间唯有雪白,她的身后便是皎皎宣纸的白色,她人本就清瘦,那样的身姿,仿佛是从画上拓下来的人儿,未见得出尘美丽,只觉得苍白颓败。
果真是你喜欢的人么他握了握她的手腕,“那次在四方城见到你,你受了伤,浑身是血,是为了你喜欢的人么?他叫什么方九朔”
一阵狂风肆掠而过,旋起一个巨大的白色漩涡,将她整个人卷入其中,她冻成了一个冰雕,更像是中了蛊,一动也不动了,忽而那一个名字,像是一个锥子,朝着她心口的位子狠狠的锥了下,她猛的甩开他的手,看着他冷笑,“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以为是谁啊,你有什么资格啊”
他冰雪的瞳孔中倒映着着她的脸,那苍白的脸庞含着不寻常的酡红,那眼睛漆黑一片却有暗水将涌不动着,眼角不停的颤抖着隐隐银光,却强自忍耐着不让它们显出来,那样倔强的表情叫他心脏一悸
“慕容公子,我们本就没什么关系,不过是你帮帮我,我帮帮你罢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知道的多了也不好,你居然记得我别人砍成了重伤,那你就应该晓得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子是不会那样的,所以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她冷冷看他,看他猝然闭上了眼睛,她笑了下,只道,“没什么事我先回去睡了。”
夜离影朝着房门口走着,四周死寂空洞,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凌乱的步伐踩在雪上的声音了,冷,真的很冷你一定很生气了,对么?会和他一样的生气罢!我总是有这种要人生气的本事身后,蓦然一声叫唤,她回头的刹那,那雪白的身影在眸中伟岸,身子一暖,便已然被圈入他怀中,那大手将她后脑勺箍住,便是尽全力的将她按在胸膛。
他说,“阿离,你哭罢。”
雪花速速落着,冷风呼呼刮着,树枝摇晃颤栗着,他总是那样的不真切,清淡哀伤的声音,几乎被掩进了周遭的纷杂中,她正要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大手抚着她头发,柔声说着,“阿离,你哭罢,好好哭一场罢,就像孩子那样好好的大哭一场,不要委屈自己,不要憋着,阿离,阿离”我的阿离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哭,我为什么要哭啊”她说着,身子挣扎不止,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就像是一个孩子,一个犯了错的心虚的孩子那样,那声音,到底是说给他听得,还是自己听的呢
他没有听到似的,只是一遍遍说着,你哭罢,阿离,好阿离,你哭罢,我在这儿陪着你
她倔强回他,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可是她的声音已经哑了声音,那大滴大滴的眼泪同她作对,从眼角跌落着,随着无情的冷风四处飞溅,如白瓷撕裂的碎片,割在人脸上,叫人只觉刺痛。
她呜咽着倚在他胸口,抖的唇对他说,“不要对我好我不是好人,你会后悔的,都会后悔的”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后悔,阿离,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很好的女子。”他说。
杏花枝头的一只鸟儿,吱呀一声,斜飞而去,似是惊动了什么,她猛的大哭出声,发红的鼻尖,如小兽一般在他怀里颤抖,哭着喊着,“那他为什么不要我。”
慕容抚着她发丝的手僵住,满目疮痍。
“我知道,他恨我,他恨死我了,你知道么,你看见了么,雪”她抬起她的沾满鲜血的手,“我就是用这只手用这只手将发簪扎到他胸膛的,我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那样一寸一寸的将发簪扎进他的胸膛,我怎么可以怎么狠心了,是我将他赶走了”
她痴痴的笑了,眼角眉梢全是笑,可是那本是春日炫花般诱人的笑却是比哭还难看,“可是,他说过的会在一直在我身边的,可是,我死的时候他在哪里,为什么不在我身边,为什么不在我身边啊,他不知道那天很冷么,我很冷啊,我一直等着他回来,可是,他没有回来,一直都没有他骗我的”
天上遥遥勾着一轮满弧的月,是幽幽的蓝色,那漫天飞舞的皑皑白雪都泛着浅浅的蓝光,像无数碎了的蓝水晶屑飘闪着,她望着那月,有一朵蓝花落入她眼睛,她闭上眼睛,痴痴颤颤,“对了,我想起来了,他骗了我,我也骗了他,从认识他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骗他,我一直都在骗他”
那一滴一滴的泪,划过她苍白的脸颊,落在他手背上,明明是温热的液体,可那温度却足以冰冻他的心,原先的次次哀伤竟是如此应由,她竟是那样的伤痕累累女子他晓得那样的感受,阿离你还是爱着那个男子的罢,他道,“阿离,哭罢,一切都会好的。”
“不会的,不会的”夜离影摇头,忽而挣脱他,扬起了手将掌中的断簪掷在地上,两截并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