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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不要说话,慕容倾雪,我求你,我头痛,我不知道求你,不要讲话,我什么都不想听了”夜离影被他抓着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她说的混乱,慕容倾雪却什么都懂了,她是那样可怜和无助,心慌意乱、心灰意冷,他轻声道,“好,我知道的。”
夜离影没再说话,慕容倾雪仍旧在咳嗽,说话都显得吃力,他低低的发出一些声音,夜离影静静的听见了,他再叫‘阿煜’,她道,“我也知道了。”
杜英林如坟墓的寂静,那颤抖的两人早不知去向,夜离影低语道,“怎么会?”
慕容倾雪断断续续道,“阿煜的武功不是最好,一直没有人杀的了他,只是因为他身边的人是顶好的,所以我知道习毅想要杀了阿煜,习毅他一直不愿意我受伤我知道的。”
慕容倾雪的话将将说完,只见一个漆黑的人影从高处落下,紧随着又是一个人影随着跃下,前一人正是重伤的慕容倾煜,后又一人便是习毅,慕容倾煜漂亮的指尖正拿着一片细长的杜英叶子,他正将叶子放在唇边,想要吹起扰乱人心的调子,一个尖锐的音律刚出,习毅的剑就对准了他的脖子,“莫要在耍什么心机,此处便是你的藏身之所。”
“不可以!”夜离影高声道。
习毅朝世子望了一眼,道,“便是世子一辈子都不原谅我,我也认了。”
慕容倾煜嗤笑了下,眼光望向了与慕容倾雪孑然相反的方向。
夜离影默默低下了头,心中竟也对此人升起了恨意,若是他没有说出今日的话此人死了何尝不好,她恶毒的想着,身侧的慕容倾雪猛地大叫一声,愤怒的音调,“不能,习毅,你敢不听我的!”
夜离影惊了,看了慕容倾雪,他的脸庞染着冷冷的淡青色,他额头发出了虚汗,大滴的汗珠却掩不住那凸起的青筋,他真的生气了,唇齿皆颤,忽然就吐了一口血,殷红的血,如红缨怒雨喷薄而出。
“世子。”习毅极快的点了慕容倾煜的穴道,走到了白衣尽染血红的慕容倾雪身侧,毫无征兆的跪在了地上。
有一双纤削的手,握着手绢,极力克制着颤抖擦拭着他身上的血,慕容倾雪抓住那手,“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只要你和阿煜”
夜离影擦着血的动作顿住了,猛地站起身子,慕容倾雪竟是要斜到在地,习毅忙忙搀扶,她在习毅诧异着愤怒的目光中走向了方九朔,冷风早就将方九朔的脸摧残的再无颜色,她停在了他身前的不远处,将手中的手绢丢在他脸上,“方九朔,慕容倾煜,他不能死,你也不能杀,除非,我先死!”
方九朔看着那一片红色的丝绢,他早知道了,她所有的东西都是红色的,衣裳,头饰,挂饰,手绢但是其实她的心比谁的都冷,也许,正是因为害怕冷,才喜欢这样温暖的红色
“小美人,你对我真好啊,可是,你的脸,人家都说女人是这世上最狠心的东西,啧啧,此话不假,你怎么就这样忍心了,可爱可怜”慕容倾煜感叹了句。
她没有接话,嘴角却笑了,笑的方九朔几乎要掐住她的脖子了,他强装着冷寂,道,“小离,你该晓得,这个人是那人的弟弟,但,更是我的仇人。”
夜离影冷冷道,“你该知道,我也是你的仇人。”
“你就非要这样对我么。”他看她的脸,那血红的伤口化作利刀割着他的心,他的心脏被一刀一刀零时处死,他的身子摇晃了下,深深的吸气,“好,我可以不杀他,只要你不伤害你自己,现在跟我走,不要说什么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了,我从来都只想我只想看着你身子好了,然后,你想走或留,想杀我,随你。”
☆、第十六章 你死,与我何干!
夜离影的狠话哽在了喉咙,慕容倾煜幽幽的声音忽然传来,“呵得到美人本就是可爱的,得到美人身上的‘点绛唇’,那就是更可爱的了,小美人,你真的以为你身上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了么,比如,‘点绛唇’真的没有么?”
“慕容公子,真要逼我在这个时候杀你。”方九朔冷冷的声音在风中摇摆,夜离影的表情滞住了,他向前走了一步,她居然极快的退了一步,他怔住了,那红色丝绢,艳像是一小团火,随着冷风翻卷挣扎着,落在了两人之间的空地的,明明是小小的一段距离,不过几步,可是,他却发现怎么也跨不过去,他愿意,她却不愿
“夜离影,你当真信他的鬼话!”方九朔沉闷的声音,砸在她身上,什么‘点绛唇’,他若是想要早就是他的了。
紫色的长袍在风中飞舞着,泛着幽幽的光泽,慕容倾煜望着方九朔,笑道,“不要动怒,方庄主,你确定你能控制你自己的情绪么,只拥有一半的凝寒玦,没有‘点绛唇’的帮忙,你真的不会乱杀人?啧啧,发怒太多了,小心走火入魔,死不得其所。”
夜离影愕然的看着方九朔,方九朔也在看她,他的那双月眸里晕着火红的光,对了,她记起来了,再次的相见,她就觉得他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他变得冷血,喜怒无常了,原来是有原因的是这样么,居然是这样么,她颤颤道,“方九朔,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还有什么是你瞒着我的,你能不能一次告诉我”
方九朔喊了声小离,夜离影猝然打断他,“滚啊!”
她从来没有这样憎恨过一个人,方九朔,你再次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明明给了我最憎恶的眼神却还要救我的性命,你明明不止一次的想掐死我怕却又莫名其妙的吻我,你用我最怕的东西吓我怕却又装模作样的哄我,我已经给了你最重要的东西了,可是,原来你不稀罕么?原来,你要的不是这个!你怎么可以不留下只言片语,将我留在谷底,转身就走呢?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她又落了泪,她的眼泪何以如此的容易了,她真的不想哭给他看,她哽咽着,冷笑着朝他说,“不要再妄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了,方九朔,你给我滚,‘点绛唇’么,我没有,但是,我即便是有,我给的人也永远不会是你,我只会给慕容倾雪,只有他是值得我这样做,只有慕容倾雪是值得的,你不配,永远都不配!”
喑哑一声,一只玄鸦突兀的从高处直击而下,扑棱了翅膀朝方九朔飞了过去,方九朔居然没有闪身,任凭玄鸦在他线条优美的肩膀上冲撞撕咬着,方九朔抬了头,“我知你生气,说了气话”
“我没有说气话,我说的是心尖尖上的话,方九朔,我后悔了,真的好后悔,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上你,为什么,我早早遇上的人不是慕容倾雪呢?那样我就永永远远不会给你什么了”
方九朔猝然伸出双手,玄鸦惊恐的飞离了,他抓住她的消瘦不稳的双肩,“你在说一次!”
她看着他的眉毛,嘴角泛起了浅浅的涟漪,“我说,我爱的人是慕容倾雪,我要嫁的人是慕容倾雪,我找到了‘点绛唇’,也只会给他。”
方九朔的双手渐渐的收紧了,语气却软了下去,带着卑微的奢望,奢望着她的剩菜残羹,“要是我说,我真的会死,你”
“与我何干!”她说。
“与你何干与你何干”
方九朔笑了,墨色的浮云遮住了皓皓明月,他的脸色再也看不清楚了,夜离影的心在他的笑声中颤抖着,越颤抖却越倔强了,她掰开他的手,走到慕容倾雪的身旁,握住慕容倾雪的手,“慕容倾雪,你说过你要娶我的作正妃的,你说的是真的对么,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的,我说的对么,什么时候来着”
慕容倾雪没有回答,嘴角含了一抹苦笑,习毅冷冷道,“夜姑娘你根本就不喜欢世子,何必要说这样的话,利用”
“五月初五。”慕容倾雪淡淡说,习毅一脸的不情愿,夜离影道,“不可以啊,太久了,不如,这个月”
“今日是二月初十。”习毅不冷不热道。
“好,那就五月初五,五月初五好不好,慕容倾雪”夜离影急急道。
“好,我会娶你的,我会待你好的,阿离,这是我一直想要的。”慕容倾雪握住她的手,他是真的想要娶她,自欺欺人罢,可是,还有能怎么办呢?
“好啊,慕容倾雪,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谁都不行,你想保护谁,我都会帮你的。”
那红烛的泪滴,温婉过她染血的脸颊,滑落在慕容倾雪的手背,晕开一朵朵妩媚欲滴却脆弱不堪霜露的花,他费力的举起袖子,婆娑着擦她的脸,“小离,我不要你保护谁,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会保护你的,一生一世。”
夜离影,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不会放弃你的,除非,是你先放弃我!
夜离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在推前一点,她根本不记得她如何会在这里儿,头顶有勾着昙花的雪白帷帐,侧眸的绢质屏风,上头是低垂阡陌的紫藤萝,轻然风过,簌簌落花
还有端坐在床头的白衣男子,精致的手指专注的绕着南狄草,编织着一只蝴蝶,床头摆着无数的同样精致的蚂蚱、蝴蝶,打着瞌睡的是一个半大的奶娃娃。
她记得她似乎是睡了很久,还做了很长的梦,到底是什么梦,她不大记得了,她只知道她明明热的难受,却死死的抱着被子不肯放手,瑟瑟发抖的蜷着自己,似乎是冷的要命了,她也记得有人守着她,那人用手试她额上的温度,用勺子喂药和粥给她喝,替她拉出捂住被中的脸让她呼吸,夜晚还抱着她睡觉,可是,她却有些不愿意了,总是会挣扎着缩到了床角,那人也不逼她。
她听见有大夫来把她的脉,叹道,她早该醒了,只是自己不愿意。
然后,有人轻轻摸索着握住她的手,她听见那人的声音,虚无的像是一片无根的云,“阿离,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呢?其实,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
阿尤是第一个发现她睁开眼睛的,夜离影微眯了眼示意他不要出声,可是这娃娃与她心灵不相通,大声的嚷嚷起来,她无语了的笑了,那只精致的小蝴蝶跌在了地上,慕容倾雪慢慢的抓住了她,她抢在前头说,“对不起,你等很久罢。”
“没有,你醒了就好。”他早就看不见的双目流出了满足的光,随意的伸手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她却不晓得他到底是将这个动作做了多上回,才可以准确的抚上她的额头。
“那个‘雪殇’是你做的?”夜离影道。
他微颔首,“云锦在塞外长大,对中原的东西总是十分新奇的,尤其是对琴,总是逼着我弹,所以就有了这个她很喜欢。”
夜离影望着他淡之又淡的脸色,心想着,问世间多少老琴师,为此调而亡?不由再次笑出了声,慕容疑然的唔了声,她道,“没事,只是我也很喜欢。”
一棵呈纸伞形的不高的树,顶端的稀疏绿色圆形叶子间,长了些还没熟透的尚可食用的果子,夜离影静站在树旁,双手环在胸前,望着那脆弱树丫上的碧色小团,那小脸憋红了,白胖的小手努力的勾着一些稍高的果子,她喊了声,“我说,阿尤,你左边的那个,就是树丫垂在你手边的那些,不是好摘一些。”
阿尤气鼓鼓的小脸朝左侧一转,嗡嗡说,“我是想量一量胳膊有没有张长。”说着,却伸手到左侧,呼啦啦的摘起了果子。
“你知道这是什么么?”夜离影望着那一张喜悦的小脸。
“啊,不是梨子吗?”阿尤好奇道。
夜离影扶了下额头,缓缓道,“我觉得,应该是从塞外移植过来的叫做‘雪上陀罗’的稀罕果子,我还觉得,应该是你爷爷种着给你爹养病的,少儿不宜。”她觉得,她肯定是在老头的藏书上见过的。
阿尤怀里的果子全部掉在了地上,忙忙的过来拉她的手,夜离影道,“作甚?”
“我们离家出走罢。”阿尤万丈豪情的挥舞着小拳头,却笑脸盎然的呵呵,“不然,阿爹又要责备你不要要照顾我了,快点,娘亲。”
当夜离影被阿尤硬拖着到了世子府的一处墙根,当阿尤麻利的掀开那厚厚的青草,当那掩藏的十分好的半圆形的,俗称狗洞的东西露出来的时候,夜离影承认了一个事实,阿尤不但十分习惯于离家出走的,还十分擅长离家出走。
☆、第十七章 钱财乃身内之物
当夜离影被阿尤硬拖着到了世子府的一处墙根,当阿尤麻利的掀开那厚厚的青草,当那掩藏的十分好的半圆形的,俗称狗洞的东西露出来的时候,夜离影承认了一个事实,阿尤不但十分习惯于离家出走的,还十分擅长离家出走。
阳光灿烂,春风拂面,花香沉醉,夜离影带着阿尤在街上闲逛,从女子的丝绦朱钗,到热腾腾的猪肉包子,再到了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