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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爱说笑了,这我可不敢。有句话不是说,男人的魅力是要在婚后才会愈发彰显吗?看来我那两位嫂嫂得多注意了。以后谁早出晚归告诉我,我帮你们盯梢。”蓝勋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们的调侃掷回给他们。
“那我不就惨了!看来我还是得早点儿回项王府的好。”
翩翩这一想可不妙了,他居然把充满魅力的楚云一个人留在那么远的地方,那岂不顺遂了许多仰慕他的女人吗?天哪!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嘿,算你有自知之明,表示凭你的长相,你的项楚云还是有可能被抢走的。”蓝勋不忘继续兴风作浪,使得翩翩脸上的神情更加惨白。
诺安却安慰着翩翩,“嫂嫂,你放心。我大哥不是那种人的,就算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他也不屑一顾的。”
“什么?真的有女人觊觎你大哥?”
不得了了!女人在吃醋的时候,是不能说错一句话的,谨言慎行是非常重要的。
“不是的,大嫂……”
诺安话还没解释清楚,翩翩已怒气腾腾地冲了出门,临行前转首对他们说:“我回去了,有空再来看你们。”
“翩翩,别急嘛!吃了晚膳再走吧!如果真有女人,你今晚也赶不到呀!”蓝勋使坏的大笑,气得翩翩腾空一跃,倏地就不见了踪迹。
“蓝勋,你这个玩笑开大了!”凌澈不忘警告他。
“好久没耍耍嘴皮子,真是过瘾呀!”也对,这两个月来他几乎都将自己封闭在生母与父亲的关系上,连开玩笑的兴致都没。
“你是不是有企图?”龙越噙着邪笑探问。
“我有什么企图?”
“把翩翩赶走,没人在诺安背后进谗言,你想把人家会顺利些。”龙越的笑意更浓了,连带在场所有人都恣意大笑。
项诺安没想到自己会莫名其妙的变成靶心,脸蛋一红,只敢低着头瞪着眼前丰盛的菜肴,不敢说话了。
但她眼尾却不小心扫到蓝勋为之不耐的面容,心情便倏地变得沉重。
“我一直拿诺安当妹妹,你别乱点鸳鸯谱了。”蓝勋斥其荒谬地来到餐桌前坐下,“饭可以多吃点儿,话可别乱说啊!”
诺安却按捺不下的说了句,“难道我在你心里根本激不起一丝涟漪,你永远只能当我是妹妹?”
大伙都诧然的看向她,龙越更是惊讶,本来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她中意蓝勋!
全部的人这也才意会到翩翩所隐藏的秘密是什么,原来她是想撮合他们俩!事实上,他俩怎么看都非常登对,只是蓝勋的表现未免太奇怪了吧!
蓝勋不动如山地扒了口饭,嘴里嚼着,口齿不清的说:“诺安,别把崇拜当成心仪,我是救了你没错,但我想在那种情况下,无论任何人都会出手相救的。”
“不,你不懂,我对你不只是崇拜,更不只是心仪,你不能误解我的意思,我是真心喜欢你呀!”诺安已不管有多少旁观的眼,硬是不顾一切的表明心迹。
当这激烈的话语脱而口出后,她才蓦地惊醒,更错愕于自己怎么会说出那么露骨示爱的话。
只见凌澈他们杵在当场,待下去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的反倒是成了他们。这……这是什么情况呀!
蓝勋看了眼他们那张口结舌的脸孔,眉紧蹙着,声调平静的有点冷,“诺安,你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你。只是那种不是……不是……不是你所认为的男女之情呀!”
“你……”
面带羞怯的她,在经过他明白的拒绝后,一张脸陡地显得苍白了,她节节后退到门口,“我不会放弃的,不会──”吼完后,她便当着所有人的面飞也似的跑掉了。
“蓝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兰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个女孩子已委曲求全到这种地步,这木头还是无动于衷。再怎么说人家也是郡主,连个面子也不给人家,过份!
看来,她这辈子别指望男人会长进了!
“你总不能让我误导她吧?”蓝勋的神色显然有丝疲惫,连吃饭的兴致都没了。
“算了,你知道吗?你这阵子已经变得面目可憎了!我去看看她。”兰薇将饭菜盛在餐盘中,气呼呼地端了出去。
“蓝勋,你这阵子很不对劲,不只是兰薇这么觉得,我也这么认为。”很久以来凌澈便想问问蓝勋,但他还是希望蓝勋能主动说明,不过看样子是不太可能了。
“我也是这么想,蓝勋,你就别再暪我们了。”龙越也禁不住地开口。
“你们……你们要我怎么说嘛!”
蓝勋索性将筷子一扔,闷闷地走到窗边。
“你就坦白说,准没错。”龙越瞧他默然不语的,那种让人捉摸不定的感觉真是他妈的难受。
“我──我想我也无法再隐瞒下去了。”他揉揉眉心,蓦地转身凝视着他们;凌澈与龙越亦明显地在他的瞳仁中看见了挣扎。
“快说吧!瞧你,像天快塌下来似的。”龙越干笑两声,试图将气氛弄得自然些,而凌澈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蓝勋,希望能从他的表情中探出点儿端倪。
“其实……其实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说出来了,还真是种解脱。
“你说什么?”龙越差点儿咬到舌头。
“把真相说清楚,还有,你怎么会这么以为?”凌澈再也伪装不了冷静。
蓝勋叹了口气,将他如何发现父亲生前那封信,以及信中载述的内容钜细靡遗的说明……
“这怎么可能!老爹居然也有花心的时候?”龙越拍额大叹。
“你少耍宝了,蓝勋担忧的是他母亲的下落。”凌澈数落了龙越两句。
“是的,我想知道她是生是死,但信中内容除了告诉找她是在乡下外,什么线索也没,这教我从何找起?”蓝勋挫败不已地捶着桌面。
“既知二娘名为‘小瑕’,我们不妨将父亲以往曾走过的地方做一次查访。爹不是留给我们四本游记吗?”凌澈福至心灵地一想。
“里面的内容我早翻阅过了,其中除了他历年足迹遍布之地的风俗民情介绍外,并没有写出与我娘的那段。”蓝勋立即解释。
“你向来够聪明的,这回怎么突然变傻了!只要有这些就行了,你今年正好二十五,咱们可以看看二十五年前爹曾到过哪些地方呀!”龙越睨了蓝勋一眼。
“对呀!我怎么忘了!”蓝勋猛一击掌,气自己的大意。
“事不宜迟,用完餐后,我们就进行这项工作,现在快吃饭吧!”凌澈拍了拍蓝勋的肩,那笑容有稳固人心的作用。
“谢谢你们……”除了“谢”外,蓝勋不知该说些什么。
“几十年的兄弟还谢什么!你多吃点吧!”龙越打了下他的脑袋,顿时属于兄弟间那根深柢固的情谊,豁然回荡在三人之间。
第三章
经过樱木三兄弟窝在书房内彻夜的研究后,终于在天明之际,在父亲所留下的厚厚四本游记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青海──喀尔穆”,就是这个地方!
依照父亲的习惯,通常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上超过三个月的时间,然而他却在蓝勋出生的前一年,在柴达木盆地的喀尔穆足足待上一年之久,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樱木蓝勋的生母“小瑕”就是住在那个地方?
当然,不管是与不是,蓝勋绝不会放弃这条线索。
“看来,二娘当年大概就是在喀尔穆与父亲相遇,继而燃起爱情的火花。”龙越替大伙下了结论。
“不过柴达木那地方太远又太荒凉了些。”凌澈若有所思。
“无论多艰难,我一定要去那地方找寻答案。”蓝勋非常坚决,他知道如果不走这一遭,他一辈子都无法安心。
“喂,你可别轻举妄动,有什么主意得先和我们两位做哥哥的商量,知道吗?”龙越摆出做二哥的威严,因为他从蓝勋眼中看见了一抹从未有过的精湛光芒,他想,若不注意,这小子定会不告而别。
蓝勋只是看了他俩一眼,并没允诺什么。
“蓝勋,别把我们当外人,虽非同母所生,但我们一样姓樱木,这种血缘关系自始至终都改变不了,你何苦钻牛角尖?”
凌澈气定神闲地看着蓝勋脸上轻掠一丝难掩的落寞。
“我知道你们永远是我兄弟,只是母亲生死未卜,我心中老有着忧郁不安,好象她正在向我呼救。”
是母子连心吗?他一点儿把握也没,只是隐约中他总觉得有种声音在向他召唤。而今已知道她极可能的安身处,却要他装成无动于衷,这怎么可能?
等待可谓之世上最痛苦的一件事。
“我陪你一块去吧!那么远的路程多少得有个人照应。”凌澈率先开口。
“要不,我陪他行。”龙越也极为热心。
“你们别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儿,凭我的功夫,难不成还怕我被绑架不成。”终于,蓝勋扬起炭似的浓眉,被他俩激出了笑意。
“我们担心你会乱中有错。”凌澈澄清。
“省省吧!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不会鲁莽行事。”
从这到喀尔穆虽说有万山阻隔,但对轻功一流、迅如捷豹的蓝勋而言,实在不是难事。
“那就好,我们不希望哪天一睁开眼却见不着你了。”龙越认真的看着他,想从他眼神中看出其企图,只可惜他的瞳底平静无纹,表情又无动于衷,实难猜出蓝勋的脑子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出去散散心。”
他不愿再多说什么,或向他们保证自己不会不告而别,只想暂时找一个隐密的空间静一静。
这突然袭来的浪潮又凶又猛,虽经过两个月的沉淀消化,他的心依然像是余波荡漾的海面,无法回到静止的原点。
“大哥,他……”龙越心思也跟着紊乱了,直想追上他。
“让他去吧!静一静对他有好处。”
凌澈唤住了龙越,透过窗望着蓝勋孤席般的步伐,他认为当一头鹰在独自舔舐伤口时,是忌讳别人打扰的。
※※※
“勋哥。”
当蓝勋走进樱花林时,诺安便一直紧跟着他了,她以为蓝勋不知道,事实上听力敏锐如灵猫的他早已经知晓。
“是你!”他猝然转身。
“我……我有话想对你说。”这时突然刮起一道晨风,吹乱了她的长发,一缕青丝垂挂在耳边,更是揉合了一股迷人的特质。
蓝勋走向她,忍不住伸出手捥去她耳边的发丝,“是我有话该对你说。”他顿了会儿又道:“我为昨晚的事向你道歉,害你在咱们樱花邬做客第一天就吃不饱。”
“没什么啦!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诺安不打算再和他陷于尴尬的迷雾中,这样对她一点儿好处也没,倒不如顺他的意先做他的假妹妹,至少可以和他说说话呀!
她相信凭她的魅力与真心,迟早会感动他的。
“听你这么说,我更难堪了,想不到我樱木蓝勋比一个小女孩还不识大体。”
受了诺安银铃般笑语的影响,他也豁然大笑。
“我也不对呀!一个女孩子怎好死缠着男人呢?何况别人又不在意她。”
诺安脸上虽依旧带笑,然而怎么也看得出她是强颜欢笑。
“诺安……”他怔忡了。
“别提这些讨人厌的事了,我难得来这里一趟,现在大嫂又突然打道回府了,一个人好无聊,总不能老黏着悯悯和兰薇,我怕会遭到凌澈哥和龙越哥的白眼,所以……能不能请你带我四处去看看。”
她想,这个要求应该不为过吧!反正她就是喜欢和他在一块儿的感觉,只要有机会,她都不愿错过。
“你还是执迷不悟哦?”他眸中有着戏谑和玩笑。
“什么意思?”她假装听不懂。
“好吧!那我就尽尽地主之谊,带你四处走走。”他淡漠地说,实在不希望让诺安对他持有任何幻想。
他不讨厌她,也满喜欢和她在一块儿的,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她要的情爱,连他都搞不清楚的东西,又怎能求她明白呢?
所以在言行之间,他一直是避重就轻,就是不愿意再让她受伤害。
“我猜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了?”诺安试问。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就退出吧!君子不夺人所好,不是吗?
“这很重要吗?”他笑看她如履薄冰的表情,好似他一个说不对,她将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一般。
这种害人害己的事,他还是别乱吭声的好。
“当然了,如果你有喜欢的姑娘,那我再追求你就没什么意思了。”她说得有气无力的。
“听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说有了?”天,她说她追求他!
这倒是有翩翩的作风,可能被她影响了吧!这种习惯要不得。
“这么说你真的有了?是不是那个叫穆蓉儿的青梅竹马?”诺安或许不知道,她这副样子真像是个将老公捉奸在床的老婆,醋意横生、酸味四溢。
她不禁心叹:自己还是迟了!
“你也以为是她?”这倒是蓝勋没想到的,因为一开始大伙的调侃她不是全听见了吗?他并不喜欢穆蓉儿呀!
“我想亲口听你说。”
诺安觉得他越来越深沉难测了,现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