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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影蝶双飞-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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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诮窈蠊ぷ骷吧钪校坏迷俣岳堵Q小姐有任何肢体或言语的不轨行为。如有违者,蓝翾小姐当可根据手中所握证据对我提起诉讼。同时,并再次对之前因本人有失道德的意图强奸行为对蓝翾小姐造成的伤害表示最深切的歉意。特此为据,二OO五年十月八日’”看表,“上午九点四十五分。”

    张华强脸色灰败,心有不甘地甩过完成的字据。她以速读的功力字字句句标点符号也未错过的浏览以毕,“嗯,很不错,字迹很有气势,看得出将来必成大器。在此签上您的大名OK!谢谢,张大少,希望你我以后还会和气生财的同事。放心,我以人格向你保证,在你有毁约意图之前,我不会主动生事。我还有工作要做,不送。”

    蓝翾不会傻到认为张华强肯就此善罢干休,只是如果他不轻举妄动,她也不想把问题扩大而已。笑话,在这个城市他父亲可能称得上一方强者,却也不是万能的上帝。大象与猴子孰强孰弱?目标越大,弱点暴露人前越多,她蓝大小姐自诩没有治国平天下的大智慧,却不乏整人治人的小伎俩。要整治他这个被社会宠坏的小男人,入流的,不入流的,法子不限量供应。
 


蝶双飞 第一卷 第八章

 


蝶双飞 第一卷 第九章

    蓝翎的归来,无疑赶在最好时机,叽呱呱的旅游感言,恰如一波微型小旋风,扫尽了室内各有心结的两人酝酿出的低气压,

    分别坐在两张沙发上,蓝翾、戎晅悉心聆听二小姐声色兼备、手脚并举的热情演讲,藉此转移对彼此的关注。

    演讲者告一段落,口干舌燥,灌进一大杯纯净水润泽卖罢力气的喉咙,“姐姐美女,为了给你秀外慧中的可爱小妹接风洗尘,有所表示才符合为姊之道吧?”

    蓝翾食指点着下颌,温和地道:“当然,冰箱冷藏室,请笑纳。”

    蓝翎瞪大乌圆大眼,“不要告诉我,里面放着昨天晚上的剩饭。”

    “当然不是。”岂不太便宜你了?“是昨天中午的。”

    “蓝淼儿!”

    “有事?”

    呀哇——有可能的话,奋不顾身扑上去,在她那张粉雕玉琢的美人脸上留下华丽的牙印,不知会是怎样的解气?“人家不管啦,人家要吃KFC!”

    “人家请便。”蓝翾事不关己的耸肩。

    蓝翎才欲高声大吼,眼珠蹿动间,忿颜转为贼兮兮笑脸:“阿晅大帅哥,近来可好?”尾音长长,意在图财害不害命。

    “很好。”戎晅郑重点头,“如果二小姐不拿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腔调唬人,会更好。”

    “喂——”蓝翎目眦欲裂,“真是跟姐姐相处太久了是不是?我这姐姐功力忒是了得,闷葫芦也能调教成尖酸刻薄啊?口误,口误,上天可鉴,姐姐是俺心中”放弃,愈描愈黑,看大小姐似笑非笑的面相,多说无益,还是找“软柿子”(注:未变身前)捏捏看,“阿晅大帅哥?”

    被唤者很给面子的抬抬眼皮,以示听觉正常。

    什么态度?看准了本姑娘“居心不良”?“听说最近在花店做得不错哟,Money赚了多少?”

    戎晅看她的眼神使她联想到白痴,不幸的是,是人家在看白痴。

    “请讲全套中国话,他听不懂二小姐的夹生英文。”蓝翾说。

    笨。蓝翎拇食指捻捻频频,“钱,银子,孔方兄,挣了多少?”

    戎晅回手摸进仔裤后袋,取出满手满掌,慷慨捐献,“全在这里。”再懵懂,现下也足以了解它所具备的价值。两日前,领了工钱,在老板娘相助下,买了蛋糕选了花,余下的,也就给一骨脑塞在那儿了,原是想在那晚全数交给蓝翾的。

    乖乖。饿狼看见了在下游饮水的肥美羔羊,眼睛里绿光幽幽,嘴唇角涎水泛泛。“唉呀呀,怎么可以这样虐待玛丽姐呢?来,来来,整理整理,数数看哦”零零整整,四百多块,鸡腿汉堡套餐啊,切莫等得心焦,俺来喽啊?!手指大张,玛丽姐遭人洗劫一空,鸡腿汉堡跟着跑光光,臭姐姐,还我呜

    蓝翾将钱收妥,如无意外,这应该是他平生首次以劳所得,总不能都教这小妮子给换成了高热量油炸物。转而从自己钱包里取出张百元大钞,“鸡腿汉堡在光明的前方呼唤你,无辜的迷途羔羊。”

    “啊哈哈,”虽然少不如多,却远胜于无,蓝翎喜笑颜开得近乎谄媚,“谢谢美女姐姐,您可知您这悲天悯人、普救众生的行动为我这迷途羔羊指明了一条怎样的光明大道,您挽救了一个迷茫的灵魂,您啊,我住嘴,住嘴,吃饭第一,废话第二,走吧,走吧,帅哥美女?”

    蓝翾捧起手边的一本书,目光落下去,“我还不饿,你们去吃吧。”

    戎晅身子动也不动,黑眸幽沉,唇角紧瘪,明眼人不难看出他满脸郁卒。

    偏蓝二小姐神经大条,不管不顾扯起戎晅,“走啦,走啦,对待一个经过长途跋涉回到这个家的人,你们总要表现出应有的热情嘛,姐姐出钱,你出人,也说得过去啦。走啦,像只木鸡似的干嘛?刚刚不是才调侃过别人吗?这么快就要变身?给你说哦,这次我”

    蓝翎小嘴喳喳,在阖上的门后渐去渐远。

    呵她松出了纠结在胸臆多时的一簇气闷,向后全身蜷缩成团偎进沙发,好冷,初冬已近,暖气还没供应,一年之中,在室内最让她消受不得的就是这段时日,清清寒寒,冷啊,今年尤甚。

    **  

    暮色渐浓,蓝翾置身于满室黑暗,立在窗前,望着城市夜空下次第亮起的灯光霓虹,一时间,只想这样脑袋空空地呆站下去,多好。

    突然门拍得乱响,“姐姐,开门,姐姐,开门啦。”

    咦?蓝翾拧开临窗的落地灯开关,疾步跨过客厅,门外,蓝翎一个人,脸上焦切不安。“阿晅有没有回来?”

    蓝翾摇头,心下了然,“你们走散了?”

    “他不见了啦!”蓝翎跺脚扁嘴,“他不愿待在游戏厅,一个人走了。我紧跟着出来,已经找不到他。姐姐,他不是本地人耶,又长得那么好看,该不会被色狼盯上吧?”

    这丫头想什么?色狼?色女差不多?就算运气超好被同志色狼看上,照他的身手,也只有对方倒霉的份儿。不过,若是不小心走得太远,还认得回来的路吗?“哪家游戏厅,我们去看看。”

    

    走遍游戏厅附近大大小小三条街巷,在最近的人流高峰处问了不下百人,更在那条主干大街上走了十几个来回,没有他的形迹,也没人见过她们口中所述的那位大帅哥。

    蓝翎偷觑姐姐脸色,这副焦灼模样极少在她脸上见得到,不由拿愧疚的小刀将心眼割了个够够,丢了“人”,她难逃其咎。嗫嚅着问:“姐姐,我们报警吗?”

    以他那显而易见的姿色,如果当真在附近出没过,少有人会不记得,除非——除非是凭空消失,就如他的凭空出现。蓝翾拢住散在额上的一绺头丝,笑道:“回家吧。”

    “可是”话没出口,看到已是姐姐的背影,不知是不是她太多心,竟觉出,那背影透着三分决绝。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谁家窗口,飘出歌声?蓝翾驻足,那每一句,每一字,化成了根根系线的针,穿在心上尚不甘心,带过去的,犹有悠远延伸的绵痛。

    寰亭?还有寰亭!蓦地,蓝翾调头疾奔。

    “姐姐~~”蓝翎跟在后面,眺到她的方向后,停步不前。如果阿晅就此不见,去那里,姐姐是想做个了断吧?

    寰亭,多日不见了。蓝翾望着它矗在光线阴影里的黑幢形影,没了月色,它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凉亭,能期翼在它这里寻到什么呢?不如归去。

    抬起的脚步却在听到一声叹息后定格了。幻听?

    许久,又有一声淡远的叹息入耳。

    她攀近亭子,跫音惊动了挺立在亭中的修颀身影。“淼儿?”

    为什么有酸涩的液体逼到眼眶?她强强抑住,稳定了声音:“阿晅。”

    “翎儿说寰亭是淼儿最爱的地方,我想看看它何以值得淼儿喜爱。”

    “没有月光,”走进亭子,走近他,“能看到什么?”

    两对明眸,交汇在黑暗中。表情可以伪装,笑容可以牵强,当黑暗隐去一切,惟独眼睛,太容易泄露心底潜藏。

    “淼儿,”他清越的嗓音突然绵滑如丝缎,抬指抚过她的额,眉,颊,留连在唇际徘徊不去,“淼儿,我喜欢你,喜欢你,从不曾想过,朕,会如此喜欢一个女人。”

    难道你也不曾想到,正是你的“朕”字,在你我之间筑起了万丈高墙?她硬起心防,浅声道:“你所以会来寰亭,是因为你想回去了是不是?你可是想到,如果要回到你的世界,寰亭极可能是唯一的途道?”

    他的手指一顿。突然的,修劲十指探入在她脑后发间,用了些气力托上前,迎上了他索讨而至的滚烫薄唇。

    她一愣一怔间,已让他轻易趁虚而入,舌尖柔软如蛇,纠缠着她每寸的馨香,缠绵细致,炽热浓烈。这是个深长的吻,在天地旋转中,仿佛经历了物转星移,天荒地老。

    终于,唇离一隙,息息交融,“阿晅”他去而复返的唇舌给吞没了她未及出口的娇语“淼儿,淼儿,我的淼儿,”他喃喃如梦呓,“不要逃我,不要避我,未到最后,谁也无法预知结果,所有事,我们一齐面对可好?”

    怎会无法预知结果?‘偶然’不是永远,有多少时间可以拿来“一齐”面对呢?

    “淼儿,”得不到她的回应,心慌了,“你是喜欢我的?”想要说得肯定,却添了迟疑。

    “你不喜欢我?”

    又搂又抱又亲,她是会任不喜欢的人为所欲为的么?唉~~叹息,双臂环在了他的腰际,还是沦陷了,唉~~“彼此喜欢的两个人,一旦分离,会是何种光景呢?书中有云‘相思刻骨’真有其事吗?我们分别后,你会想我的吧?如果不太想我,忘了也是好的。不过有空的话,还是想想吧。想我时,做些什么呢?你琴棋书画皆通的吧?有那一日,说不定你弹琴,我会听到;或者,种一池子的莲花,以白色为主。我是不是自私得令人讨厌?竟惦着在你的记忆中占据一席之地。”才经过一场缱绻炽热的相濡以沫,在本应意乱情迷的当头,理智清醒的预测两人必经的未来,何止自私,怕是残忍呗?

    “我们回家。”戎晅在她唇上又烙下短而深的一吻,说。

    “好。”她应着,挽住他的手。从这处接他回去不是头一遭,以后,可否还有?

    **  

    如果有选择,蓝翾不会选择出生在寒燠更迭、四季分明的温带城市。每一年都在乍热乍寒中挣扎,何苦来哉?冬季啊,可怕的漫漫冬季,出了房门,寒冷无处不在,帽子、围巾、棉服、长靴,全套设备披挂,仍是冷透透。

    更教她气呕的,是每当寒冷来临,蓝翎,也就那个视她为偶像的妹妹,反成了她又妒又羡的对象,一件短款小棉服,配上短裙短靴,刻意彰显的被黑色长袜包裹住的修长小腿,扮相“美丽冻人”。而这个冬季,又多了一位和她有得一拼的戎家小朋友,数九寒天中,衬衫仔裤外面一件长风衣了事。

    他终于实现了为她暖手的承诺,从冰天雪地中回来,她无需再在第一时间内冲到暖气跟前,为她专用的手炉自动奉上,冷透透的柔荑有时包在温暖大掌内,有时被牵进隔着一层衣物的衣底,最短限内全消她周身寒意。好暖。她恣意享受,刻意不去想及他们的未来。

    戎晅在花店打工的日子持续了下来,在老板娘推介下,又接了一家影楼的模特工作。先是适应,后是谋生,也渐熟络与人交涉的基本规则,虽然从不热情,但起码的礼节使他不太显突兀。学会了以钱易物,不必有人作伴相陪依;学会了克制,根据时地妥善处理自己的情绪。表面上,他是顺应了这里的生活。只除了蓝翾几次不经意看到的,他凭窗外望,目之所注,是寰亭。

    时间就在看似平稳无波中荏苒而过,戎晅滞留在此,已有了近一年的时光。

    

    “姐姐,长假要到了,有何打算?”考入本市重点大学,虽然住校每逢周末却必回家打一顿牙祭的蓝翎,嘴里嚼着已鲜美上桌的肉丝炒笋,不忘了问。

    那边,蓝翾还在灶前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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