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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影蝶双飞-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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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那栋楼的,警察同志,快点抓住他们为民除害,说不定那姑娘已经遇害了!”

    “不~~”歹徒甲大哭,较之乙毫不逊色,“我们没杀人是她们,她们是鬼啊,我们看见她们上了那假山顶,白光一闪,就啥也没有了啊!我们没有杀人啊,警察叔叔”情急下返老还童。

    “胡说八道!”睡衣仁兄义愤填膺,看情形若不是警察叔叔们环伺,扑上来咬那厮一口亦不无可能。“那两孩子在这小区住了十几年,我们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刚才站在阳台上分分明明地看见你们追那孩子追得紧,追到这里还动了手,后来肯定是你们扔了炸药什么的,白光一闪,我听到那两个孩子一声惨叫。”

    “冤枉啊~~”歹徒兄弟们震声高呼。

    警察执行职责,铐了众歹徒,又在现场取证,发现了沾有迷药的手帕,但亭子里空无一物,连一滴血迹也没有,显然不具睡衣仁兄所推断的“炸药”情节。尔后,又寻求物业相助察到住址,赶到蓝家,门铃按了半天,无人应答。连夜动用开锁专家登堂入室,室内整洁温馨,却杳无人迹。

    翌日,《J市日报》的社会版头条为:姐妹花离奇失踪,嫌疑人一一落网,副标题为:警方初步怀疑为预谋情杀,被害者之一曾遭公司少东骚扰,警方于被害者家中搜出了相关录音及书面证据。

    在中东小国做援助工程师的蓝家父母得讯返家,面对着人去楼空,伤心落泪之余始终想不明白爱女们怎会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含泪整理物品时,竟有了桩桩意外发现,洗手间盥洗架上存着三只漱口杯、牙刷及男人的剃须刀,脏衣篮里有男人的长裤甚至内衣,衣橱内男人的服装四季分明种种迹象表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处他们以为的“小姑居处”,除了女儿们,曾住着第三人,而且,是男人。难不成,女儿们的离奇失踪,是因了这个男人?
 


蝶双飞 第二卷 第一章

    淦国,阏都。

    盛夏时节,天近正午,高炽的艳阳,消融了阏都最繁华的商业区云贾大街的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盛世景象,就连他时烈烈生风的商幡酒旗也都招展得有气无力。正是需要纳凉避暑的时际。

    街头酒馆里,贩夫走卒,旅人客商,捧一杯淦国特产的冰镇梅酒,消消暑气,顺便用些羔点填饱肚子,吃饱喝足,又是闲暇的磕牙时刻。

    “几位,听说了么?今年的泼水圣节,咱们的王上将会走上望月楼头,和咱们君民同欢。而且哟,宣相大人亦会首次公开亮相。”

    “宣相?可是那位‘少相’?”

    “除了他,还有谁人能担此美誉?”

    “三哥,听说咱们这位宣相爷年纪极轻,是也不是?”听着几位客官的交头私语,顶着一个艳丽酒槽鼻的跑堂小二特地凑到店里一角,问得是一位常年盘踞那里的熟客。

    三哥状似深沉地捋须一笑,答:“这个自然。没听有人称宣相为‘少相’的么?正是因他年纪太轻的缘故。据传,当年宣相荣登金科榜首时年方十六,不及弱冠,真正正一鸣惊人。”

    “十六岁中状元?这么说宣相不只是咱们淦国史上最年轻的丞相大人,还应是最年轻的状元爷才是。”邻桌有客凑话道。

    “对极了,”三哥仰头一杯好酒,“宣相虽然年轻,但满腹雄才伟略,十八岁即因助王上平定良西之乱,而封为辅相,后又因助当时的老相爷肇相安抚了滋事的天苑举子,名声大噪,所以肇相在年老归隐前力荐宣相接任其位。朝廷有些老臣不服,以死谏拒。亏得王上英明,给宣相三月考察之期,三月考察期间若政绩平稳,则顺利接任;若有失仪失能、表明宣相不堪重任之事发生,则自动请辞。那三个月,可真是过得精彩纷呈,老臣们制造事端不断,而宣相却是应对自如。后来,发生了一件大事,使得那些老臣不得不俯首叹服。”

    “何事,发生了何事?”这一张桌上子,已围了不下十颗兴味盎然的人头。

    三哥故意沉顿少许,扫着诸人焦切的神情,微微一笑,举杯呡一小口,悠然道:“诸位听说过良南王呗?”

    “当然,”有人答,“他和当年起兵作乱的良西王乃一母同胞,是当今王上的幺弟。”

    “对极了,”三哥拨须点头,“这位良南王在其兄谋反被赐鸩后,也曾一度欲起兵作乱。岂料刚刚着手部署,即已被王上获悉,朝堂之上,众臣众口一词谏王上出兵围剿,格杀勿论。惟独宣相爷,他言说‘先前良西之乱为期近五载,使得我淦国内忧外患,民不聊生。现天下初安,百废待兴,若再大举出兵,动起干戈,必又会使黎民流离失所,失命伤财,不知又将徒添多少无辜冤魂。且良西之乱期内,良南王为了封地内百姓将士性命,不曾响应其兄,今有异变,必是有小人从中挑拨生事。臣愿请命,轻骑简从,赴良南王封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若不能使其回心转意重归吾王,臣愿拿项上人头以祭苍生。’”

    “啊?”此刻,整个酒馆的人都围拢了过来,听到此话,无不忧形于色。

    “唉!宣相此言一出,那几个老臣岂肯放过这等良机,纷纷上前附和,劝吾王暂缓发兵,一切等少相走一趟再做定夺。纵算我等凡夫俗子也应明白,少相此去,劝成劝不成尚在其次,闹不好才踏上良南王封地,即可能被弑,你们想是也不是?”

    众人附和:“是,太险了,宣相是否过于激进?”

    “太欠考虑了吧?”

    “不是说君子不涉险地?”

    三哥一迳道:“咱们的宣相爷翌日便轻车简从,奔良南王封地而去。二十日后,毫发无伤归来,带回了良南王加盖王印指印的血书宣告:‘吾发誓自即日终生效忠吾王,绝无二志,若再滋谋乱犯上之心,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若有在臣弟耳边聒噪挑唆者,臣弟必挖其心肝,奉至王前。’而且,一月之后的王上寿辰之日,良南王只带百余亲兵亲往贺寿,送上了东海夜明珠以祝吾王寿与海齐。”

    “啊?”

    “喔!”

    “啧啧,难以置信!”

    众人惊叹之声不绝于耳,声浪此起彼伏,大有要将这小小一家酒馆给掀翻开来的态势。

    “三哥,但不知咱们宣相爷是如何劝得良南王偃旗息鼓的呢?”

    三哥摇首道:“良南王封南远在边陲,消息不似京城这般流通,宣相如何劝得良南王,咱们也只得各凭想象地揣测一番了!”

    “听说咱这宣相爷不止文才出众,连人才也是顶好的,是么?”有外乡客问。

    三哥眼放异彩,道:“据说,宣相的人才连咱们天纵英才的王上也要逊色三分呢。华美俊雅,直似谪仙下界呐!”

    众人又是一波惊叹的声潮,一时间恨不得当下即是泼水圣节之日,能远远一睹他们那位神人相爷的风采。

    “三哥,您是如何得知这其中许多内幕的呢?莫非三哥在朝中有人?”小二不无艳羡地问。

    “天机不可泄露也。”三哥喝尽最后一口,在众人挽留声中飘然而去。

    小二意态痴迷,问身边的一人:“你们说,那宣相的人才真有三哥所述的那般好吗?”

    “人才好与不好谁也不知。但对咱们百姓却是真的好,他在任这三载中,治水患,减税赋,兴农商,废除株连制,哪一样不是与咱们息息相关的大好事?别的不说,就单凭他敢当街杖责那个恶迹昭彰的才国舅,胆色正气便无人可比!再说如果没有相爷,你这小二不也早到关外为奴了么?说不定早就冻死在那冰天雪地里了!”

    “是,是”闻言,小二手脚麻利抹拭地起了桌子。若不是那位宣相爷将株连制度给废除了,他这个昔日吏部尚书家的家奴,早在吏部尚书因贪巨款被查抄时,发到边疆终身为奴去了,哪还有眼下这般与人闲嗑打牙的悠闲日子。

    **    

    “这一幅《春日》可是出自宣卿的手笔?”淦王勒瑀负手背立,目注悬于墙上的一幅水墨丹青,似颇有兴趣。

    宣隐澜恭首作答:“禀王上,此乃臣妻所作。”

    “呃?”勒瑀扬眉回首。肤如浓蜜,眉如修刀,凤目狭长,瞳色墨绿。“原来丞相夫人也是个才女,落笔洒逸,境意不俗,字也写得好,蕴珠涵玑,秀丽出尘。”

    绿眸盯住臣子的精致五官,“看来朕的宰相夫人才貌双全,与朕的宣卿是天生一对了。这词也是夫人所作吗?”

    “词是臣无意写在纸上,被夫人见了,才按词中的意境绘成这幅《春日》。不过是臣夫妻间的小谑,让王上见笑了!”

    “哈哈”勒瑀长笑,“人都道宣卿为我淦国三百多年来第一少相,不意竟连爱卿的闺房之乐也是如此风雅有趣,实在让朕羡慕得紧。”

    宣隐澜敛眉垂目,气定神闲,暗里却恼这淦王的久驻不去。

    “树绕村庄。水满陂塘。倚东风,豪兴徜徉。小园几许,收尽春光。有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远远围墙。隐隐茅堂。飏青旗,流水桥傍。偶然乘兴,步过东冈。正莺儿啼,燕儿舞,蝶儿忙。”勒瑀口诵画上词句,一双妙转凤目却牢牢罩住他风华绝代的丞相大人,道,“宣卿好福气,定是见过这等悠闲妙哉的好景,才写出这等悠闲妙哉的好词。朕在深宫之中,终日所见,全然是金堆银砌,树不成树,花难成花。”

    “启禀王上,这词并非臣所作,而是臣故乡的一位先人留下的。”乖乖,可不敢再剽窃秦观老爷子的大作,不能因为人家老先生们不可能出来指证,而一味欺负人不是?

    “宣卿,你在想什么?”

    “啊?”宣隐澜一惊,适才神思一恍,不曾注意到淦王站到了跟前,惶然向后退了一步,道,“臣在想如果王上认为整日在宫中呆得烦闷,不妨走出宫门到郊外一游。臣指的不是如秋猎那般大排场,而是带上两三近侍,便衣出游,不但可以尽情领略自然之美,还可顺便体察风俗民情。”

    勒瑀颔首道:“宣卿此言深获朕心,好,过了这炎炎夏日,挑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朕与宣卿来一个君臣同游!”

    拜托,你那只耳朵听见人家要与你同游来着?断章取义也不是这么玩的。

    “不过郊外同游之前,爱卿领朕观赏一下你的丞相府可好?朕可是不上一次听人谈起,宣卿的相府后园是分外的别致清雅呢。”

    可好?敢说不好吗?“臣不过是不喜过于奢华,哪比得大苑宫御花园的国色天香呢。”

    “是么?”勒瑀上身前倾,差不多要俯到他耳边,意有所指,“在朕看,真正的国色天香可是隐于朕的丞相府。”

    热气燎绕,又来了!不着痕迹退上半步,“王上取笑了。”

    “宣卿,头前带路吧!”勒瑀道。

    宣隐澜微揖,“王上请。”

      

    送走了这尊大神,宣隐澜拭了拭额头细汗,亏得自己是偏寒耐热的体质,相府后园又回廊曲折,树繁叶茂,要不拖着这身长袍大袖在这骄阳似火的天气里陪他走这么一遭,非中暑不可。那位大爷,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从大苑宫晃到丞相府,大热天的,哪凉快在哪呆着好不好?

    水香别榭,是宣相他的避暑圣地,纵是他耐热,但在这个仅靠大自然之风度过酷暑的世界,四面环水的水香别榭仍是获他钟爱。

    “相爷,王上走了么?”门推开,一个娇俏人儿袅袅婷婷地走进来。

    “是,夫人。”宣隐澜抬睑瞥一眼来人,再有气无力地趴回书案上,懒散慵怠与先时的温文秀雅判若两人。

    来人拿指尖点了点他的肩头,含着笑说:“怎么?王上又出言调戏你了?”

    宣隐澜抬起脑袋瞅向她身后已掩好的门扉。

    “放心,姝儿在门口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水香别榭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丫头、仆人未经允许是不敢过来的,每次都么小心,难怪你能当上少相。”

    “我呸!”宣隐澜顿时恶形恶状,仪态全无,说,“苗苗你说,他没毛病罢?我是一个男人好不好?他在宫里莫名其妙的暧昧也就罢了,还跑到我家里糟蹋了别人一个大好的休息日。变态啊,他是王上他了不起是不是?”

    被称为“苗苗”的相府夫人掩帕而笑,说:“阿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不是有意识的呢?”

    宣隐澜乜着眼,似笑非笑地道:“莫非,他是暗慕丞相夫人的美貌?方才,对着墙上你那一幅水墨,他可是不住口的称赞呢。”

    “我呸!”苗苗小嘴轻叱,“是谁被拖在宫里一待动辄至夜半时分?是谁在朝堂上的一个咳嗽就让夷邦进贡给王后娘娘的驻颜冰糖送到了丞相府?是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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