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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淡淡看了我一眼,未曾反对,也未说话。
看到他的反应,我心里有些打鼓刚刚我说他爱我,说得斩钉截铁,其实心里是有些含糊的,那些话本就半是揣测,半是附会固然爱一个人会心心念念都是他,但若真恨极了一个人,恐怕结果也差不多吧?他当时意乱情迷,被我连哄带骗,弄晕了,有些信,若细细想想恐怕心中有些发虚,又有些愧疚,趁人之危毕竟不算光彩
心中忐忑不定,偷眼看看他,只见他静静望着远方,漂亮的五官在朦胧的月光中轮廓柔和动人,长长睫毛下那清亮的眸子,如此黑,如此深,仿佛要把人的心魂都吸走了,可惜,却不是注视在我身上。我有些心慌,又有些委屈,终于忍不住轻声道,“别想了,你说了,你要我,不许反悔!”
他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脸腾地红了,猛然转过头,怒瞪着我,“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下文,最后憋出一句,“无耻!”
想到他是何时说的“要我”,我干笑两下好像是有点无耻,不过,好久未见他这样哑口无言的样子,还真是可爱我赶紧把头伏在他肩上,以防他看到我脸上的笑意。
他的身体猛挣了一下,仿佛要脱开我的怀抱,我吓了一跳,急忙死死抱住。他挣了两下没挣脱,终于放弃了。我这才松了口气,又紧了紧手臂,靠在他背上,半晌,轻声道,“别离开我,好不好?”
他的身体微微一震,却没说话。
我直起身,望着他的侧脸,认真地道,“二哥,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知道,你很为难,我不会逼你接受我,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一个机会而已。”说完才发现,好像和那个夏女说了一样的话,郁闷我决不承认我是学的她!
二哥眼帘低垂,望向水面娉婷摇曳的清莲,只是沉默。
我紧张地看着他,开始的时候心脏怦怦狂跳,然后渐渐地,心跳一点一点慢了下去。终于我咬了咬唇,收回了视线好吧,好吧,诱骗好像已经失败,柔情感化效果也不好,看来只好再谋他法了。
正在这时,忽然身上一沉,我猛然抬头,却见二哥缓缓向后靠来,身体慢慢放松,一点点把身体的重量交给了我,最后头枕在我肩上,人已偎在了我的怀里。
我呆愣许久,然后骤然反应过来,狂喜地叫了声,“二哥!”猛然收紧了手臂。我欣喜若狂地在他脸上颈上乱七八糟亲了无数下,这才想到一事,猛然住了口,迟疑一下道,“那,那二嫂和小雪”
二哥本来双眼紧闭,侧着头任我肆虐,闻言骤然睁眼,眼中显出几分茫然。
我这个后悔啊,我提那女人干啥?可是,即使我现在不提,那个女人已经存在,何况还有小雪,不能置之不理。
我在矛盾挣扎,二哥心中想必更甚,只见他呆呆愣了半晌,忽然闭上眼,颓然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我轻轻拂过他紧蹙的眉峰,终于下定了决心,淡淡说道,“既然这样,那么,让我来处理,好不好?”
二哥疑惑地看向我,我对他微微一笑,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道,“相信我。”
二哥垂目沉思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我又是一笑好,明天就那么办吧至于现在,夜还很长,气氛很好,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可做。想着,我缓缓低下了头
第二日一早,我便在书房单独召见了夏咏心。
这次她换了女装,虽非命妇的正式装束,但也是锦衣绣裙,华贵典雅,大方得体,云鬓高挽,淡妆清雅,更显容颜秀丽,气度高华。纵使我再看她不顺眼,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若站在二哥身边,也不是太寒碜。
心中酸酸地想着,看她优雅行礼,从容起身,脸上一直带着盈盈笑意,好像一切尽在掌握,我不知不觉已皱起了眉头。她见了,眉峰微挑,正要说话,我却抢先开了口,“这些年,二嫂一个人带着小雪辛苦了,此次你们夫妻重逢,不知二嫂有何打算?”
她却只一笑道,“陛下可是已为我们母女做好了安排?”
开门见山?很好,正好我也不愿与你多做纠缠。于是我和颜道,“你们夫妻重逢父女相见,是天大的好事,朕要明旨昭告天下,同时册封小雪为郡主,不日朕将启程返京,你们就和二哥一起随驾回京,如何?”
小雪是二哥的亲生女儿,慕容氏的子孙,自不能任其流落民间,而这么小的孩子,也的确离不开母亲,所以,纵使我再不愿,也只得让这个女人跟回去了。同时,她回到二哥身边,也可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这次出来,我发现我和二哥之间的流言已传播甚广,我倒无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二哥如此骄傲,背负这样的污名,以后如何面对宗亲百官?若这次由我作主,让他们夫妻重聚,即使不能让流言不攻自破,至少也会让很多人开始怀疑谣言的可信程度毕竟谁会愿意自己的娈宠身边多个女人到时我慢慢追根溯源,查禁清理,都会比较容易了。而且我和二哥的事情,茹姐姐已经知道,难保不会传到王皇后耳中,这次带这母女二人回去,也可分分她的心,释释她的疑,省得她一旦知道,会从中作梗。
若是从前,我一定不敢行此险棋,可是经过昨夜,我信心大盛,自觉二哥身心皆已归附于我,等闲难移,所以才敢允许夏女回到二哥身边。
听到我的话,夏咏心眼中惊诧一闪而过,深深看了我一眼,随即淡淡道,“故所愿也,不敢请尔。只是陛下的话,应该还没说完吧?”
我哈哈一笑,走到她身边,低声道,“二嫂真是聪明人不错,朕是有条件的朕不会从你身边把女儿抢走,你也依然能以侧妃的身份安享荣华,不过,你不能再要求更多你可明白?”
她了然地一笑道,“陛下是说,以后臣妾还可是王府的女主人,小雪的母亲,但再不能是澹的妻子?对不对?”
我没说话,只微微一笑。
她也一笑,看着我,不疾不徐地道,“陛下是以什么身份,提出这样的要求呢?”
“朕以皇帝的身份”
“皇帝连臣子的家事也要管吗?”
“我以他兄弟的身份”
“夫妻人伦,天地大道,便是小叔,也无权置喙吧?”
臭丫头,不客气,咄咄逼人啊!今日无人,我便认了又能如何?想到这里,我悠悠一笑,清清楚楚地道,“那,如果我是以他恋人的身份要求呢?”
她怔了一下,仿佛没想到我会这么坦白,好一会儿才道,“恋人?澹可承认?”
好像,还没承认,不过嘴上没认,身体可是认了,于是,我毫无愧疚地道,“他自然承认!”
她立时道,“那澹可需要?陛下这个恋人,恐怕给澹带来的流言和麻烦不是一点半点,陛下若真在意他,就不该让他陷入如此境地!”
我呆了一下才道,“所谓麻烦,朕自会解决。”
她一刻不停道,“陛下后宫三千,这对澹可公平?连一心一意都做不到,陛下有何资格称自己是澹的恋人?”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二嫂临危相叛,又有何资格再回到澹的身边?”
“这也是我们的事情,澹可没说不能原谅,不劳陛下操心!”
“澹现在心中只有我,纵使原谅了你,也不可能再接受你!”
“陛下怎知澹不会回头?陛下既有此自信,又何须向我提出那种要求?陛下不过是担心我们相处日久,旧情复燃么。”
“旧情复燃?笑话!他已有了我,又怎会再理你这个狡诈的女人?”
“狡诈总比滥情好!至少我对他是一心一意!”
“我也是真心诚意!”
“你我说得热闹又有何用?应该让他来决定愿要哪份心意!”
“好!二哥自然选我!”
“陛下若以势相逼,澹他自然只能选你!”
“以势相逼又有何趣?我自不会那么做。倒是你,不会仗着侧妃的身份,阻碍我们相处吧?”
“陛下若能答应不会以势相逼,臣妾也可承诺在澹没有作出选择的时候,暂时放弃他妻子的身份。”
“好,那一言为定,看看澹会选哪个!以后各凭本事”
“愿赌服输!”
说着我们一起伸出手,双掌相击,同时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事后,我把整个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二哥。
二哥看着我,怔了半晌,脸上慢慢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摇了摇头,笑问道,“陛下,若有一天,臣真的做出了选择,但选择的却不是陛下陛下真能愿赌服输?”
我呆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挺了挺胸,一把搂住他的腰,凑到他耳边道,“我相信,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对不对?”说着,骤然含住他圆润的耳珠,用牙齿轻轻研磨起来。
二哥全身一颤,猛然推开了我,脸颊却已是一片绯红。
我哈哈一笑,信心更足。
随后我依约下诏,只说胶州王侧妃此前因身体不适,回乡养病,今病势全愈,特命携女随驾返京,同时册封胶州王之女为霁雪郡主。
于是夏咏心和小雪也暂时住进了行宫,只是和二哥同院不同房。然后我的事情就更忙了,处理政务之余,玄瑾、先生、谢曦每处都要兼顾,同时还要和姓夏的斗智斗勇,争夺二哥的注意力。
她与二哥赏花吟诗,我就要二哥来和我商议朝务,她准备了细点补汤,我就宴请官员士绅,二哥人面熟,自须作陪。她胜在时间多,我胜在人手足。她有柔情蜜意,我有无敌秘技。一时你来我往,战况激烈,不过总的说来,还是我占上风毕竟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在床上服侍好了,自可事半功倍所以,虽然我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但日日都是精神奕奕,斗志昂扬。
然后又一日,西域那边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那次摄图大败之后,带着残兵败将仓皇逃回柔然,可等着他的,却不是柔然接应的援兵,而是新任柔然王问罪的使者,还有新王嫡属数万大军。结果可想而知,摄图残部全军覆没,摄图本人因叛徒暗算被俘,当即便以抗旨之罪押解入京。
摄图既除,大燕便少一心腹大患,而柔然大败之后又经此一乱,实力大损,人心不定,必有很长一段时间无力与大燕为敌。
果然,没过两日,新任柔然可汗已遣使者递书,说愿与大燕止干息戈,开市贸易,并愿结为姻戚之好,送可汗之妹,澄海公主入燕,侍燕帝,奉巾栉。
朝议之后,无论京中还是这边,一致同意接受柔然的和议,立刻遣使订约,迎娶公主这次柔然可汗急于与大燕议和,好腾出手来稳定国内形势,正是我们漫天要价的好时机。至于公主,白给的人质为啥不要?反正宫里地方多得是。
只是我和二哥小周私下谈起,也不禁暗笑柔然可汗的和平姿态也太假了些这次这位澄海公主,不是别人,正是摄图的同母妹妹,一看就是送来做炮灰的么,并无长期交好的诚意,否则还不送自己的亲妹妹来,拉近与我的关系?不过虽然她作为人质价值不大,但留下也没坏处,至少可以从她那里了解一些柔然的情况,特别是新可汗的情况,想必她应该愿意告诉我们。
西域之役,无论战略还是战术上,至此皆算完胜。虽然和平可能是短暂的,但大燕总是得到了修生养息的时间,而且,我和苏黎他们之前议定的第二步计划,也终于有了开始的可能。
大事既定,那天我犹豫了一夜,最后还是另写了一封私信,交给使者,让他带去,请柔然可汗亲启我也算看在往昔情分上,做了努力,成与不成,看他的运气了。
此时江南赋役新法已开始推行,进展顺利,我也可放心离开了,而与柔然议和还有迎娶公主的事情,都须我尽速回京,所以,虽然我因为一直忙得脚朝天,没有好好玩玩秣陵心有不甘,到底还是不得不下令启程返京了。
一路匆匆,自不必提,只说那日刚到豫州行宫,傍晚时分我正和小周商议政务,这时忽有内侍禀报,侍书卢衡求见。
先生来了?我不觉有些诧异,先生平素极少主动找我,不知这次因何而来?
小周见状,不由微微一笑道,“臣也并无急务,陛下既然有事,臣明日再来便是。”
他的表情很正常,可我看到他的笑容却莫名地脸上一热,只胡乱点了点头。
他躬身行礼,起身看了我一眼,又是一笑。
我不觉有些脑羞成怒,顺口斥道,“笑什么笑!知道小金要回来你心情好,也用不着笑个没完没了吧?”
哪知随口一句话,竟让我看到了百年一遇的奇景,只见小周闻言怔了一下,然后脸上竟瞬间一红。
啊,啊,见鬼了,见鬼了!厚脸皮如他竟也有脸红的时候?不对!有奸情!我一呆之后,脑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