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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璧微微一笑,道:“萧十一郎,如今你一个人又要要救三个。这次就算你有三头六臂,恐怕也插翅难逃。但是我今天我不想杀你,愿意放你一条生路,你赶紧做出一个选择,你到底是要带着谁离开?”
连城璧用着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对着沈璧君轻声道:“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话要说!”伸手在沈璧君的胸前一点,便解开了沈璧君的哑穴。
沈璧君看着萧十一郎束手无策,二锅头为了自己身负重伤,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上,眸中柔情的看着萧十一郎那张痛苦的脸上,唇角微扬。柔声道:“十一郎,我只愿问你一句话?”
萧十一郎听见沈璧君突然开口说话,痛苦的眼中立即闪出一瞬间的柔情。微笑道:“你说!”
沈璧君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昨天抢亲的人真的不是你吗?”方才他们的对话沈璧君都一一听在耳中。连城璧说萧十一郎抢亲,心中本来也是怒气横生,但是一听到萧十一郎的话,她心中的怒气也便消了。如今命在顷刻,沈璧君想知道萧十一郎的话是不是真的。
萧十一郎温柔一笑,没有说话,只是点头,沈璧君一见,梨花带雨的脸上顷刻间便犹如春花绽放。杏眼中只是温柔地看着萧十一郎,唇间带着浅浅的笑意,放佛这世间也只有萧十一郎一个人。她与萧十一郎之间,已经不需要说得太多,二人便已经明白。
白素素突然道:“萧十一郎,我从一数到十,你要是再犹豫不决的话,我立马杀了萧潇。”萧十一郎听着白素素的话,回过神来,眼神犹如一道凌厉的利剑直射向白素素的心里,看得白素素后背发凉。但是毕竟现在她有人质在手,当下也抬起头来直视着萧十一郎。
却听白素素喊道:“十九八七”萧十一郎仿佛听不见白素素的叫喊声,眼睛只是看着沈璧君,脸上没有任何惊恐愤怒的表情,仿佛这世间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令他动容。萧潇看在眼中,心中也是大急,额头上已经急得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落下。心中急得大喊:“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他知道萧十一郎一旦露出了这个表情,便是放弃了挣扎,放弃了求生的欲望。
二锅头奄奄一息道:“无论如何,我们一家人也要死在一起。”
白素素继续喊道:“三二一”白素素喊道三的时候,萧十一郎的手却是指向沈璧君,沈璧君的眸中闪过一丝的欣喜。但是却见萧十一郎的手慢慢的往萧潇的方向移动,但是萧潇却是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却是未曾发觉。白素素一字还没有叫出口来,萧十一郎突然举起了右手直指萧潇。
突然之间,白素素胸膛中了一掌,虽然力道不大,但是却也打得她胸口气血沸腾,“咳咳”身子往后一跌已退了一步。同时手腕被一道大力一抓,手中的短剑已经脱手而出,还未站定身形便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喊道:“爹爹,萧大哥,你们不要管我,赶紧带着嫂子离开!”
白素素立定身形,却见萧潇左手拿着自己方才手中的短剑已是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众人却是想不到这一意外的变故,连城璧看着萧潇差点失声惊呼出来,但是脸色却也是瞬间阴沉了下来。萧十一郎的手还指着萧潇,脸上已是错愕的表情,沈璧君看不见这一瞬间的变故,但是听着萧潇沙哑的怒吼声,先是一惊,随后心中却是一阵感动。
萧潇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爹爹,萧大哥,嫂子感谢你们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我也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你们实在是没必要为我白白的丢失了性命。你们不要说话,先听我说。”萧潇一开始就没有准备让二锅头与萧十一郎接话,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有些话却也是不得不说。
看着二锅头道:“爹,感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疼爱,让我从此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但是女儿却是欺骗了你。我其实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来到这个陌生的武侠世界。但是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我真的希望你一直都是我的爹爹,但是我知道这是个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我就快死了。其实我真的很羡慕这个萧潇,有一个这么疼爱她的爹爹,我也不知道爹爹的亲生女儿在何处,但是我死了之后,我也会在天堂祈祷她能够早日回到爹爹身边,这样萧潇就算是死也会笑得很开心。”二锅头听着萧潇的话,泪水再也守不住,低沉着声音颤抖道:“萧潇,你永远都是爹爹的好闺女!但是爹爹咳咳”二锅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一阵猛烈的咳嗽,嘴角又渗出血来,却是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有眸中倾泻泪水才能表达他此时内心的感受。萧潇心中也是十分的担心二锅头的伤势,但是这些话如果此时不说,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说了。
转头对萧十一郎道:“萧大哥,我知道你跟嫂子二人两情相悦,在一起经历了许许多多生和死,你们二人之间早已是情比金坚,生死相随。感情这东西是勉强不来的,我喜欢萧大哥,但是嫂子,我的喜欢并不是爱情。我也并不想要介入你们二人之间,我也知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任何人都无法将你们分开。风姐姐一直对我都有很大的成见,这些我都知道,我的身份来历不明,就是因为能够拔出割鹿刀,突然之间又变成了萧家人,爹爹和萧大哥对我的过度关照与疼爱,让嫂子和你之间的感情有了嫌隙,但是我对萧大哥真的只是兄妹之情。至于能够拔出割鹿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割鹿刀对我根本就没有受限制吧!而且江湖中人都在处心积虑的夺取割鹿刀,但是割鹿刀对我来说,并不是称霸天下的神兵利器。是割鹿刀带我来到了这个世界,也将由割鹿刀带我回到自己的世界,我终究不是这里的人,终究也会离开。但是我的心中却有一个最大的遗憾。我就快要死了,我希望这个遗憾萧大哥你能帮我完成。我有一个知己好友,她叫筱瑾。她和我一起到落日峰看落日的时候,一起卷进了这个错乱的时空,我现在不知道她人在哪里,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筱瑾跟连城瑾瑾姑娘长得一模一样。萧大哥,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她,然后让她不要怪我先走一步,也希望她好好的活下去,一定要找到回去的路,回到现代。千万不要对爸爸妈妈说我已经死了的消息,我不想在天上看着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然后对我的爸爸妈妈说一声,是女儿不孝。并且希望她能替我好好的孝敬我的爸妈。”每次想到爸妈,萧潇的鼻头酸楚,眼中蓄满了泪水,心中万分的愧疚和痛苦。萧潇只有在心中默默地祈祷,他们在世界的另一端一定要活得好好的,开开心心的活着。但是在她的心中却是在无声的咆哮和呐喊:“我不想死!”萧潇吸了吸鼻子,转头对着连城璧,微微一笑。看到萧潇的笑容连城璧心头一怔。明知自己是连城璧而不是莫离,她也会对自己笑得这般温柔这边甜美,却听见萧潇沙哑着嗓子道:“连公子我相信你是一个一言九鼎的正人君子。萧潇当初并不是有意要刺你一刀,实在逼不得已,情节之下才会刺伤你,在此我对你说一句对不起。现在我就要死在你的手中,也算是还了你的一刀之仇。但是我想恳求你,不要在跟萧大哥和璧君为难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不是萧大哥和璧君背叛了你,也许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你的良人或许不是璧君。但是我相信终有一天,也会有一个深爱你的女子,然后你也会倾心于她。俗话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你这样苦苦的追忆过去,只是在徒增痛苦。你是一个天之骄子,我知道你深爱着璧君,你心中不甘萧大哥抢走了璧君,得不到的东西你便是想要毁灭他。但是错过的东西并不一定是最好的。你要往前看,看看你身边珍惜你的人,你也应该好好的珍惜自己身边的人才是,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到时候后悔之晚矣。缘分这东西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但是萧潇想要告诉你一句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连城璧听着萧潇的话,心中已是说不出的百味陈杂,心中只是她说的一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和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白素素在心中冷哼,但见萧潇又转过头来看着白素素,四目相对,萧潇的眼中甚是柔和,白素素心中也是一惊。却听萧萧道:“素素姑娘虽然为人心狠手辣,但是却也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女子,她一直在身后默默地支持你,守候在你的身边,她虽然三番五次的想要杀了我,却也是怨恨我刺你的那一刀。”萧潇说的是白素素,但是眼神却是在看着连城璧。白素素自然知道萧潇的话中何意,面具之下的她双颊晕红,脸上热气上涌。怒瞪了萧潇一眼,眼神中又是嗔怪又是感激。眼中却也看向连城璧,眼中满是柔情。萧潇继续道:“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局外人,本不应该说这么多,但是我害怕今日之后,再也不能说话了。只有一口气将自己想说你的说出来。萧大哥,爹,嫂子,萧潇言尽于此,你们快走吧!”萧潇很努力的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尽管她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却是努力的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萧十一郎和二锅头的脸上早已是满脸泪痕,看着萧潇那泪花莹然生光,但是脸上却是笑语嫣然。心在狠狠得抽痛着。
一瞬间众人却是犹如石化了一般,连城璧却是很是意外的听见萧潇说他是一个好人,听着萧潇的话,心底有一个异样的东西在增长。阴冷的凤眸中却是有泪光在闪动,只是一瞬间便已被抹去,那如墨的褐瞳犹如宇宙的黑洞般深邃,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此刻已经看不见在想什么?
萧潇看着众人,那双灵动的双眼不停的往上翻。她不敢再看萧十一郎和二锅头一眼,但是这憋了这么久的秘密,一下子斗了出来,犹如蓄久了长江之水突然开了闸门,顷刻间心中豁然开朗,萧潇不觉得唇角微扬。连城璧看着他的笑,笑得很美很天真。他的心中更是说不出的异样的感情,为什么你宁愿用自己的牺牲来换取别人的幸福生活?为什么连死都不怕,临时之前你可以笑得如此美,如此开心?为什么面对自己的敌人,你还可以对他说上一句对不起,你还可以说他是一个好人?你真是一个白痴女人啊!连城璧在心中苦笑,突然发现,沈璧君在他的心中亦是没有眼前这个女子来得重要,这个笨蛋白痴女人的名字叫做——萧潇!
萧潇看着萧十一郎和二锅头还愣在原地没有一丝要走的情绪,突然之间变得暴怒起来,喝道:“萧十一郎,你怎么还不走?你要是再不走,我立马就死在你的面前!”萧十一郎听她一喝,立即回过神来。但见萧潇的架在脖子上的短剑微微用力,剑锋已经划破了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鲜红的血液从白皙的脖颈中渗出。
着急的不只是萧十一郎,还有二锅头,同时,也还是连城璧!他的脸上虽然没有特别的表现出来,但是他的凤眸中阴沉的瞧着萧潇,眼中更是布满担忧与愤怒。
连城璧冷声,对萧十一郎道:“萧十一郎,连家堡向来以诚信传家,我连城璧虽然已不是连家堡的人,但是亦是说话算话。既然萧潇愿意牺牲自己救你们出去,就别在这里碍人眼色。赶紧给我滚出逍遥窟。”说完长袖一挥,人已经让出了一条路来。萧十一郎看着沈璧君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又是伤心,又是心疼。
扶着二锅头的身子来到沈璧君的铜人面前,将二锅头靠在一块石岩上,割鹿刀一挥。萧潇只见白光一闪,只听得沈璧君清越的声音一声惨叫,那一个铜人已被割鹿刀劈开了两半。沈璧君的身子缓缓倒下,萧十一郎抢上前去,惊叫道:“璧君!”语中甚是担忧,焦急。
萧潇在昏黑的灯光下,看见沈璧君一袭白衣裳如雪花一般的红色点点,全身都是,又见那铜人里面的全是黝黑的钢锥,上面还沾有血迹,显然沈璧君身边的红色不是别的,正是血迹。看得萧潇头皮发麻,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同时心中对沈璧君怜惜起来,寻思:“连城璧你怎能如此狠心对待沈璧君?”但是转念一想,突然之间心中一片冰凉。看来此次当真是难逃一死了。连他如此钟爱的女子都能如此狠心,更何况对待自己的敌人?
沈璧君原来锁在铜人之中,只要不动,却不会感到什么痛楚,想来是已经麻木的缘故。此刻萧十一郎突然之间将她救了出来,牵一发而动全身,此刻的身上却是犹如千万之剑在一寸一寸的刮骨割肉般的生疼。沈璧君躺在萧十一郎的怀中,脸色煞白,额头上的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落下,紧紧咬着自己的双唇,妙目中泪水在眼中滚来滚去,也是不能哼出一声。唇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