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许,大概,是真的不能?
此时顾青竹心中亦是奇怪,和别人不同,他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的前世的,和这里绝对没有什么强烈的羁绊,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和这干将宝剑能够有什么渊源。
“好吧,那你先说说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顾青竹摇了摇头,暂时将这件事放下,抬头看向素天心:“你说你是一直追着干将,那么,你现在在这里,也就是说,干将剑也到了这里?”
素天心点了点头,继而忧伤地轻轻叹气:“干将自从进了长安后就飞进了大明宫,我因为当年的一些事情,根本无法进入皇宫,正着急的时候恰好在外面看到你,就跟着你了。”
“干将进入大明宫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那正是他在凤来镇遇到干将宝剑的时候,也是李隆基遇到‘朱笔异事’的时间。
顾青竹轻轻合起眼睛,半响方才徐徐睁开,对上素天心探究的目光先是一怔,随即眉头轻蹙,移开目光沉声道:“你来找我,可是要我进宫的时候寻出干将剑,将它带出?”
“不错。”素天心点头:“干将剑似乎对你颇为······依恋。”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了顾青竹一眼,欲言又止,抿了抿唇继续道:“所以,只要它没有发狂的话,见到你后一定会一直跟着你的。”干将是个死心眼的,他铸造出来的剑也是个死心眼的,都认准了‘莫邪’不放。
啊,所以说,这个金光宗主果然就是莫邪吗?素天心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看向顾青竹的目光更加温柔亲切。
“我可以试一试。”顾青竹的身体有些僵硬,不自然地移了下位置,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用这种诡异到极点的目光看他,害得他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顾青竹定了定神,沉声道:“我可以试着去把干将寻出,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素天心问。
“我要知道所有的一切。”顾青竹顿了顿,重复了一遍强调:“所有,包括这七世怨侣的真正来源,我要知道当年在那座‘无泪之城’到底发生了什么?”究竟是怎样的力量,居然可以造就出灭世的怨侣,甚至让一座没有生命的城镇成魔。
素天心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好,我告诉你,当年所发生的一切,我统统都告诉你。”反正眼前这个人就是莫邪本人,也算是当事人之一,他有权利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
而且,几百年了,她的心已经太累太累了,真的需要有一个人来和她一起承担这个秘密的重量。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城,这座城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因为快乐,所以没有眼泪,也因此,这座城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叫做‘无泪之城’······”素天心慢慢地开口,目光悠远,仿佛穿过了时间与空间,又看到了当年那座世外桃源一般充满了美好幸福的城镇,她的声音低低的,轻轻的,将当年的一切娓娓道来。
顾青竹静静地听着,随着她的诉说,眼前也仿佛浮现出了当年的一切。
原来七世怨侣的源头,竟然还夹杂着这样一段爱恨情仇,一切祸事的起源原来都是为的一个‘情’字。
可是这一切又与爱情何关?爱情本身,又何其无辜?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只叹息这‘情’之一字,入骨,沁心,又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舍弃的。
40、第四十章 事件解决 。。。
第二天下午,顾青竹再次走进了大明宫中,神情从容淡然,脑中却依旧在想着前一晚素天心所说的话。
干将剑对你有着很不同寻常的依恋,所以,你和干将一定有着很深的渊源!素天心自觉自己暗示得很明显了,如果不是担心眼前这个生性高傲的年轻宗主受不住打击,她差点就直接告诉眼前的人,我怀疑你很有可能就是我表妹莫邪的转世。
不过考虑到年轻宗主的自尊心,素天心还是善良地选择了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暗示这个聪明绝顶的男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若无其事地接受自己前世是个女人的事实,还是个和另一个男人有着夙世孽缘的事实。
虽然,前世今生性别变换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素天心心中的所思所想顾青竹自然是不知道的,否则的话,就算他修养再好也会忍不住爆发出来和这个异想天开的女人翻脸,他心中思索的是当日看着干将剑离去的时候他心中曾经涌起的奇怪感觉,本来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现在想想,也许他和干将真的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对于今天的大明宫之行,顾青竹的心中竟不知不觉多了几分期待。
“那朱笔昨天晚上又被动了。”众人刚一坐下,李隆基就立刻开口说道。
“可有留下什么线索?”对于能够表现出自己对除魔这方面异乎寻常的积极执着的地方,顾青竹向来是不吝啬表现的。
李隆基摇了摇头:“朕虽是皇帝,却依旧是肉眼凡胎啊。”
众人或沉默以对,或左顾右盼,对李隆基话中含蓄的暗示恍若未闻,自古以来就没有皇帝修炼得道的,那句‘万岁万岁万万岁’也不过是说着好听的,他们可不敢冒三界之大不韪。
李隆基心中有些失望,不过帝王不可修道一事他早就从叶法善那里知道了,心中也没什么失望的感觉,要他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去修那虚无缥缈的仙,他是决计舍不得的。
“可否容金光再入寝宫片刻?”
“贫道需再去一探即可。”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顾青竹侧首,瞥了一眼默不作声装聋作哑的李含光,眸光转动,又看向下首处一脸自信满满的张丁山,心中若有所悟,挑挑眉,嘴角噙笑不语。
“金光宗主和张道长已经找到那妖孽的底细了吗?二位果然名不虚传。”李隆基脸上的惊喜倒不是装出来的,这神秘的存在虽然不伤人,看起来很无害,但是只要眼看着自己的身边有这种异物,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顾青竹垂眸一笑:“皇上谬赞了,只是心中有些想法而已。”
张丁山急于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己,话说得倒是一点都不客气:“我龙虎宗传承几近千年,斩杀的妖魔不知凡几,各种各样的都有,这区区妖孽自然不在话下。”
顾青竹若有所思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两人身上绕了一圈,嘴角勾起。
其他几位掌教或是聪明得已经看出了些许端倪,或是真的本领浅薄没有找出蛛丝马迹,都沉默以对,最后,再次进入寝宫探查情况的也只有顾青竹和张丁山两人。
不多时,两人踏步而出。
张丁山,笑容满面。
顾青竹,高深莫测。
是夜
紫宸殿寝宫
寝宫中烛光摇曳,一片通明,俊美男子端坐于案首后,低首执笔,笔走游龙。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累了,男人皱了皱眉,将奏折放好后起身出了房间。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一道紫色幽光忽然从窗外一闪而过,迅如闪电,快得让人无法察觉。
同时,一声细微的声音响起,靠着黄色幔帘,完全陷入阴影中的檀木桌椅上,一个黑色的影子颤悠悠地飘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大喝陡然响起:“妖孽,看你往哪里跑!”伴随着这声呵斥,张丁山已经快速地扑了过来,一招龙虎宗的绝技就使了出来。
黄色幔帘被带动得飘动起来,原本隐于黑暗中的那部分彻底暴露在光明下。
而那道黑色的影子,赫然是一只朱笔,正半悬在空中,在桌上的奏折上晃动着,虚虚地似乎在写着什么。
眼看着攻击即将奏效,而朱笔依然在那晃晃悠悠,仿若未觉,张丁山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美好未来。
“咻!”一道紫色光芒骤然破窗而入,从张丁山的面前一闪而过,张丁山蓄谋已久的一击攻击,竟然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这是怎么回事?”张丁山满面惊愕,显然无法接受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失声大叫:“这是什么东西?”
他的这句脱口而出的‘东西’显然触怒了这道紫色光芒,又是一道光芒闪过,张丁山的一条胳膊已经被卸了下来,因为太快,张丁山盯着落在地上的胳膊,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呆愣了三秒钟才回过神来,顿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让人不寒而栗。
嗜过鲜血后,紫色光芒停在了半空中,然后颤动了一下骤然穿出寝宫,射向远方。
就在藏在不远处的李隆基率领着门外的各位掌教侍卫们急匆匆赶至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一道人影已经悄无声息却异常迅捷地追了上去。
追上去的人不消说,自然就是顾青竹,他自然知道一个人追来有危险,但是这次他想要赌一把。
追着剑身歪歪斜斜、速度忽快忽慢的紫剑一直到了一个比较偏远的空宫殿,紫剑终于停了下来悬浮在了半空中,仿佛人又前后一样,紫剑拐了个弯,以剑尖这个‘前方’对准了追来的顾青竹。
啊,真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顾青竹想,然后瞥了眼明晃晃一看就知道很锐利的剑尖。
可惜,他真的宁愿它不讲礼貌一点,直到不要用闪着冷光的剑尖对准他,老实说,他实在很有压力。
紫剑定定地定在那里一会儿,仿佛认出了顾青竹,剑身振动发出了一声悦耳的剑鸣,似乎很是高兴的样子,飞过来不住地绕着他转圈圈,然后静静地横在了他的前方。
它是在要他握上去吗?顾青竹不确定地想,手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思想一般,已经快一步地伸出去,牢牢地握了上去,一股凉凉却很舒服的感觉立刻从剑柄传至手臂然后沿至全身,一股类似于欢愉的情绪随着感觉传递到顾青竹的心间。
顾青竹的心中忽然泛起一阵暖意,他抬高手臂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宝剑。
“干、将!”他自言自语一般轻声念出了剑的名字。
话一出口,干将剑竟陡然间激烈地震动起来,顾青竹猝不及防,竟然没有握住,干将剑脱手而出,激烈地颤动起来,震动着不住地闪动,一摆剑身间,竟然在顾青竹的左臂上狠狠地划了一道长长的血口。
鲜红的血滴在雪亮的剑身上滑动着,干将剑仿佛一个发现自己闯了祸的孩子一般僵在那里不动了,半响,慢慢地、试探地、一点点小心翼翼地蹭过去。
顾青竹捂着左臂上的伤口,默默地盯着蹭到自己不远处的干将,双脚微微向后退了退。
仿佛被打击到了,干将的动作停住,然后不动了,传递出一种可怜兮兮的委屈情绪。
我一定是上辈子,不对,是上上上被子欠了这把剑的!顾青竹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又瞥了那把此刻显得无比乖顺的长剑一眼,哼了一声。
接受到默许讯号的长剑剑鸣一声,飞了过来,挨挨蹭蹭地撒娇,却小心地没有碰触到顾青竹的伤口。
“你啊!”顾青竹的神情柔软下来。
“金光宗主,金光宗主!”一阵焦急的呼唤声传来,干将剑立刻横在了顾青竹面前,仿佛在保护他一样。
“不要胡闹!”顾青竹轻轻弹了下它的剑身,语气却没有丝毫嗔意。
干将委屈地长鸣一声,乖乖下落到了顾青竹伸出的右手上。
“我在这里。”顾青竹将干将背在手臂后,扬声回应。
大唐皇帝的‘妖孽缠身’一事终于结束,实际上说起来很简单,无非是‘执念’二字罢了,那只朱笔是一代女皇武则天曾经用过的,日日用来批改奏折,上面寄予了这位女皇很深的执念,实际上一般东西或多或少都会寄托主人的一些执念在其上,这只朱笔也只是因为来自武则天强烈的权利欲望而使得执念比起一般的更加强烈一些罢了, 本来成不了上面气候,可是偏偏它遇到了干将,干将剑剑身上散发出来的怨气让这只朱笔难得地用了些许力量,竟凭借着那点灵性如它的主人一般日日批改奏折起来。
如今不说朱笔受损,就是完好无损的,只要干将剑离开皇宫,朱笔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依旧是一只铍铜的朱笔。
这一夜,许多人辗转反侧。
皇帝在因为已经决定好的国师人选突然变成残疾而不得不重新修改计划。
掌教们在思考推测明天天亮的结果,并准备不同的应对方案。
······
顾青竹这一夜睡得很熟,毕竟那么多的血不是白流的,他从回去到现在可还眼花头晕呢。
这一夜,没有人知道摆放在顾青竹床头的干将剑剑身曾经有一刻不住地流转一层薄薄的紫色光芒,倏忽聚散,最后化做一道模糊的人影从剑中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