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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忽然烦躁起来。这种心情，在我把自己浸入水中之后，慢慢平复起来。是的，我不需要什么兄弟之情，小鬼一厢情愿的看法和我有什么关系？
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
在海水里睡一夜倒也没什么，但是考虑到在地下实验室里发现的东西，我还是上了岸，月光照在白色的细沙上，接触水化之后，赤足走在上面竟有些不习惯起来。
湿漉漉的头发披拂下来，我拢到肩后，用绳子束了起来。头痛的感觉如此强烈，我再一次意识到，原来一再逃避什么的根本也没有任何用处，如果被人用那么明亮的眼睛死盯着你，还是会心里发毛。
小鬼还抓着那个苹果，脸上的伤痕还没有处理。愤怒的表情完全不是刚才那种软弱，他瞪着我的时候，好像眼睛里都会冒出火一样。我淡漠的看着他颤抖的样子，抑制住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心里的惊涛骇浪。
“鬼灯满月，最讨厌你了！”
小鬼怒吼完，转过身就跑了。
纠结成一团毛线的思绪忽然不再翻滚，被怒吼震跑了，在大脑冷静理智的分析之前，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嘴唇愉悦的勾起弧度，忽然觉得阵阵轻松。
——喂，讨厌我的话，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我呢？
该不会以为我去自杀了吧？说起来，鬼灯一族的秘术，大概一点都不知道，才会被欺负的那么惨。我神游天外的随便想着，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傲娇的小鬼强忍着眼泪跑到自己房间，嘭的一声把门摔上了。
——真是有意思的家伙呢。反正也无聊的很，明天开始，就教他一些揍人的本事好了。
当成那些美味食物的报酬吧。我这样想着，发现自己一点都不讨厌这种想法，小鬼什么的，就算稍微宠一下也没关系吧，反正对我来说，要把他当弟弟是不可能的。
在吃着号称“绝对不要理会讨厌的哥哥”的小鬼做的夜宵的时候，我心情很好的决定，明天就开始给他做忍术的特训，至少在离开雾隐村之前，不要让他这么简单的死掉好了。
14
没什么事情的话，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说起来，最近我已经可以利用夜晚一个人的时候，开始做一些初步的实验，分析那种培养出类人体的试验品的溶液成分。没错，那并不是真正的人类，而是一些利用增殖成分使得人体细胞快速繁衍形成的，怪物。
在第二次进入地下实验室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份语焉不详的实验记录。虽然加了几重密码保护，对于在暗部鬼混了那么久的我来说，要破译并不困难，因为字迹正是我十分熟悉的人留下的。
很多年以前，我也曾经做过类似的实验，如何放缓细胞的分裂速度。
鬼灯一族的血脉并不算是血迹界限，但是身体素质异于常人也是事实，在水分的帮助下可以迅速恢复体力等，而且水化本身就是非常奇妙的忍术。之前的实验证明，我身体中超乎常人的查克拉来源于细胞的快速分裂，查克拉是依存于身体细胞以及意志力两者的力量，但是人类细胞分裂的次数是有限的，越是快速分裂，约会缩短性命。
利用药物的方式也好，利用忍术研究也好，到最后，我甚至开始使用一些封印术封存本身的查克拉，但是无济于事，细胞自身并没有因为我的干扰而放慢速度，犹如在空旷无人的大道上狂奔的车子，就算不会出现事故，本身也会在短时间内，耗尽能源而不得不停止，虽然在那时它已经比任何人前进的都要快。
与我所做的实验相反，这样的实验却是要加快细胞的速度，甚至试图以部分细胞来复原整个人体。疯狂而可怕的想法，难道斑真正的意图是操纵生命？这种明明是只有实验狂人才会有的念头吧？
咬着笔杆子，我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应不应该在这样的基础上继续下去，犹豫了片刻放下笔，慢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往外走去。如同自己真正睡了一夜一样，然而黑眼圈无法掩饰，天才刚蒙蒙亮，庭院里有着稀疏的叶子吹动的声音，隐隐几分凉意，差不多也快要到冬天了呢。
用冷水醒了醒神，每天早上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洗个脸，如果是夏天的话泡个澡也无妨，然后喝杯水等着小鬼开始准备早饭。鬼灯水月有着一手对于我这种流亡人士来说难以抗拒的好厨艺，也许会到雾隐村也是对的呢，至少我的饮食水平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啊。
“早。”
揉着眼睛的鬼灯水月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满脸困倦不醒的样子，看见我也只是有气无力的打了个招呼，拖着步子往厨房走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但要说是哪里奇怪，倒也说不出来，只好坐在桌子旁边支着下巴，斜斜侧过头看他开始洗脸刷牙：“今天好像很没精神啊？”
“唔，昨晚上没有睡好，好像有什么动静呢啊啾！”
“感冒的话，今天可以休息。”
我是指为他做的特殊训练，难得我这么宽大为怀，他却一点没有感动的样子，今天的早饭是牛奶和煎鸡蛋啊，温热的牛奶倒在杯子里，油烧到稍稍热了，打了鸡蛋下去，小心翼翼的翻面，虽然这样好像没什么事情发生，但是在转动锅子的时候，小鬼还是伸手捂住嘴巴，眉头皱的死紧：“啊啾！”
“真的没事么？如果效率下降的话就不要指望还有下次了，小鬼，我可没有那么闲。”
唔，七成熟的鸡蛋最最好，蛋黄半凝固着，看上去娇嫩可爱啊，牛奶也并不讨厌，享受美味的早餐时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光呢。我悠闲的表情似乎让小鬼有些闷闷不乐，筷子夹起煎得全熟的鸡蛋，金黄的表面还能隐隐透出蛋黄特有的颜色，他像是犹豫了一下，才道：“哥哥，我今天”
“嗯？”
喝完牛奶，放下杯子，我幸福的合掌微笑，然后抬头看看小鬼，露出无辜而无知的表情：“怎么了？”
“没、没什么！”
放在以前也许是我最赞赏的一种人也说不定呢，宁死也不希望给其他人增加半点麻烦。眼看着异常的红晕都在脸上烧起来了，小鬼还是沉默的吃着自己的东西，然后放下筷子，说了一声准备去上学了。我笑眯眯的看着他背着包跑的远了，脸上笑容褪去，竟有些觉得无奈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对于忍者来说，依赖之类的其实是大忌。但是即使被我训练了这么久还带着伤痕回来，大概真的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呢。小鬼的逻辑是我最不喜欢的一种，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长成这样，现在再说“我一点都不关心”之类的话，也未免太过虚伪了。
即使是完全没有任何事情，也是可以去暗部逛一逛的。春雨长老的办公室里，一个年轻人正恭恭敬敬听他训话，让我意外的是春雨长老的表情竟然不是面对其他人时一成不变的肃然，眉目间掩不去的慈祥和愉悦，这个意外让我忍不住多看了年轻人几眼。
“鬼灯满月，你来做什么？”
“好久不见，您的态度也太冷淡了。”我无所谓的摘下面具，紧紧盯着他，咧开森森的牙齿：“我是为什么而来，现在说真的可以么？应该是事关机密才对吧？”
“羽高，你先出去吧。”春雨长老蓦然沉下脸，年轻人稍微愣了一下，他转头看着我，一缕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俊美的面貌，不过一秒钟，已经恢复了冷漠的表情从我身边走了出去。
羽高？
有关于火影的剧情我只是看到了五影大会那里，也算是知道了斑那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不过直到现在，好像除了再不斩都没有正式接触过什么重要人物。这也难怪，雾隐村本就离木叶遥远得很，那些事情于我也只是浮云般的存在，我从未想过正式去卖弄这些东西，哪怕它能让这个忍者世界天翻地覆。
15
羽高，我没有弄错的话，应该是六尾人柱力吧？
但是这个少年确实隐隐勾起了凌乱的记忆，人柱力在雾隐村的事那都是机密，众所周知的四代目水影人柱力的身份，而现在四代目被斑控制，春雨长老又是羽高的师父，看上去还投入了不少精力呢，到时候如果斑想要把尾兽抽出，不知道这个老头子又会如何选择？
啊啊，差点忘记了，羽高之所以离开雾隐村就是因为春雨长老要把尾兽抽出来吧？可怜的老头子，因为自己的爱徒想要做出那种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么？这样一来我倒是不必多费什么心思了，有了弱点的男人，连看一眼的价值都可以省掉了。
“有什么事？”
春雨长老很不待见我，我也识趣的很，笑着把实验报告扔在他桌子上，啪的一声，没有放过老头子脸上那一丝恐惧，我抱着手笑道：“这个东西，是谁的意思？”
房间里，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我毫不畏惧的挑衅着，春雨长老沉默了片刻，冷笑着道：“不愧是鬼灯满月，曾经雾隐情报部的天才忍者，这么快就发现了么？水影大人让你回到雾隐村，本来就是为了这个实验而来，你也清楚得很吧？”
“嗯。”
那么爽快的回复，倒是一下子让春雨长老愣住了，眼前的人有着俊美邪气的容颜，微笑着，却让人感到冰冷和危险，明明是那么轻佻的眼神，仿佛随时有可能咬你一口的蛇类，冰冷而反复无常。
他没有忘记曾经的同僚是怎样死去的，那时候他也曾经劝过，但是同僚的并没有理会，戴着面具的少年，除了雾隐村暗部的面具外，下面还有着更加具有掩饰意义的面具，欺骗着每一个见过他的人。
春雨长老心里暗暗吐出一口气，沉稳道：“那你又是什么打算？”
耸耸肩，我轻笑起来：“当然是遵从水影大人的命令了，难道还有别的选择么？”比起任何人都无视规则与束缚的我，曾经研究过细胞方面的实验的我，确实是最有可能达到斑的目标的人吧？当年的实验记录我虽然有销毁过，也许哪里还遗漏了蛛丝马迹也说不定，当然，结果已然如此，再去讨论之前的错误，并没有什么大的意义。
我只是想要确定这件事情，到底是谁的意思而已。
更直接的说，只是想知道，是不是他。
斑。
这是一个即使噙在唇齿间都让我觉得很不爽的名字。
无论我得到什么样子的成就，他是不可能得到结果的，对中村医生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我怎么会轻易放过？人的生死如果可以轻易操纵，那大概是神的境界了呢。可是，就是连佩恩也无法把自来也复活，想要复活什么的斑，某方面来说倒是真的异想天开了，如果我真的可以做到，真的使用细胞就能重塑死者，那么这个世界也就真的可以毁灭了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之前胡思乱想得太厉害，我差点忘掉了自己的正事，春雨长老不耐烦的看着我，他大概是不愿意知道关于实验的一切的，正常人都这样，我咳了一声，道：“春雨大人，我想要带下忍。”
此话一出，老头子像是愣住了，古怪的盯着我看，那眼神真让人发毛，我有些忍耐的撇过头，无奈的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还有就是，我想带的是鬼灯水月，越快越好，以后少给些任务我，实验什么的，很耗费时间的。如果方便我还想见一下水影大人，请教一些细节问题。”
一口气说完了，春雨长老也恢复了正常，不过他一开口，还是吓了我一跳，他看了我很久很久，意味深长的说：“希望你不会后悔。”
——那种眼神好像在说着：鬼灯满月，你一定会后悔。
自以为是么？我无所谓的看着他迅速把手续做好，然后只需要我现在去把人领走就可以了，动作如此迅速，倒真的让我颇为惊讶。我以为以他对我的反感程度，多多少少会为难一下呢。
关于斑的事情可以以后再想，小鬼毕业之后，按照雾隐村的规矩是做一段时间的新手下忍任务，同时学习一些村子里特有的忍术。雾隐村不似木叶那么大方，有着丰富多彩的忍术可以选择，为了避免在时不时爆发的内战中死去，一毕业就要学习基本的忍术，也算是给小鬼们一些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