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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确定吗?”笑容满面,连语气都出奇的温柔。
侍女点点头。
“白世子呢?”桑椹的笑淡了几分,白子智心中有红莲公主,她可以确信,否则也不会在红莲公主十数年不见踪影时也不曾有让婚约就此作废的意思,这次又是为什么会解盟?
她想不明白,究竟是白世子的意思,还是红莲公主不满意?潜意识里,她觉得是莲国一方面的原因,或许,会是听闻白世子与她是青梅竹马的传闻?
因为心中有怀疑,所以迫切的想知道白世子的反应。
“莲皇太孙当日将聘礼送还白家,当晚白世子失踪,不知去向。”侍女望了望圣女,迟疑了一下才报告。
她知道圣女情钟白世子,对此,神殿从来没说反对,也不支持,而神殿的本意究竟是赞同还是反对,也有待人深思。
不知去向啊,是回避了吧。
沉吟一下,桑椹眼中又浮出笑意,何必管他的行踪呢,等风头一过,他该出现时自会出现,现在,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再续青梅竹马,来往无忌,这,比什么都好!
木圣女独笑于夏阳中的当儿,云院内一抹水蓝色荡过了长廊,急匆匆的冲向烬字小院而去,等一冲进院内,动作微滞。
主人不在的烬字小院内,却并不空寂,小屋门大开,可见一男一女正悠悠而坐,闲闲对奕,那两人,正是夜轩公子和商行会的千金。
夜轩于四月返院,那时正值小药师预言的莲国小公主归国之时期,满大陆的人都关注着莲国的动静,他归来自然没引起任何反响,待众人发觉已是半月之后的事了。
如今,小院只有他一个半主人半客的人守着,日子倒也安闲,如果不是有两小姑娘隔三差四的跑来的话,那就更美好了。
才下到半盘棋的夜轩与小魔女两人,优哉悠哉的望向屋外,眼眸里尽是“我就知道会来”的表情。
又被那家伙抢先了。
狠狠的瞪一眼,月小小嘟着嘴,老大不愿的往里走,进了大门,一屁股坐到一个空位上,将眉毛也拧成一股线儿。
“想知道什么?”瞧着小姑娘纠结的小模样,夜轩有几分不忍心,放下白玉棋子,好笑的盯着那脸娇俏的脸,主动问原因。
小魔女不满的撅嘴,哼哼,这是偏心,她可是连威肋带胡搅蛮缠的手段都用了,费了好大功夫才问出点眉目,水圣童一来,他竟不需别人开口,同样都是人,竟两种对待,太气人了!
满心纠结着的月小小,一张脸顿时由阴转晴,眼睛亮晶晶的发光:“听说,红莲公主跟白世子的婚事黄了,真的么?”
怎么都这么在意红莲公主和白世子的事儿?
这下子,夜轩有点小幽怨了,这一个两个的都跑来他这,就只关心红莲公主,怎么不关心关心他呢?
他想抱怨,可转而又暗笑,她们不问他又问谁,谁让目前唯一知道点内情的还真的只有他一个人来着。
“你觉得有小药师这样一个师兄,红莲公主能看得上白世子么?”似笑非笑的瞅一眼,浑身的不意。
这个
月小小犹豫了,老实说,她若有那么一个小师兄,做梦都会笑醒,哪还看得上其他男子?若有能入眼者,大约也就只有像烬公子和莲皇太孙那样的真俊杰。
唉-
想一想,她果断的摇头:“我若是红莲公主也肯定看不上白世子。”
像那种在自己不眼前时即与其他女子搅和在一起的男人,谁会喜欢?若换作是她,白送也不稀罕,红莲公主本身既有统承大统的资格,可以拥有后妃,还会愁没不到对自己好的驸马么?
再说,还有那么一个厉害的小师兄,若真看上了个被小师兄嫌弃的男人,那真的是太没眼光了。
水圣童觉得红莲公主与白世子的事之所以黄了,必定有越越的功能,越越可是一直看木圣女不顺眼,白世子跟木圣青梅竹马,招他不待见那是百分之百的有可能。
“夜轩,我一直想问问你,上次真的有回家吗?”眼珠骨碌碌一转,小姑娘又冒出新问题来了。
笨蛋!
小魔女狠狠的丢了一个鄙视的眼神,心中严重怀疑水神殿的长老们脑袋肯定被门板夹过,所以才挑放任圣童出来丢人现眼,真的,她觉得太丢人了,简直是丢尽了天下女人的脸哪,若非水圣童不是姑娘是男子,她保证一把火烧了他。
“你说回了就回了,没回就回。”差点跟不上思路的夜轩,好笑的扬眉,他不怕人猜到真相,短短几个月时间,一个靓尊哪能从通州到雾国再到通州的转过来回?就算人人知道他没回家又如何,谁敢问他去哪了不成?
他知道有人想问,不过,除了眼前的两小姑娘,其他人没那胆子。
果然是没回啊!
月小小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句,就说嘛,怎么可能那么快,可偏偏人家有理有据说见到了他回到雾国夜家,他没回家,估计是帮越越找药材去了。
“花烬也不知跑哪去了,真是的,去这么久都不回来,害得大伙儿都没精神了。”一个两个都没了影了,满学院都觉意思,连她都提不起精神跟人打架。
小魔女是不是也没觉意思?
想着,瞟眼小魔女,发觉她正逗自己的小血猫,小姑娘顿时蔫了,果然,越越不在,连小魔女都觉无趣,也不故意寻她的错。
“烬公子在找尤家长老,尤长老至今无音讯,身为驯兽馆的后辈第一人,他好歹也得关心关心长辈,回去尽份力。”他决定干脆有问必答,有疑就解,省得小姑娘们天天往他住的地方跑。
至于真假,那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反正他只负责将那两人的意思转达,能不能广为人知,无所谓。
男人都是一样,说谎说得比吃饭还容易。
小魔女的嘴角抽了好几抽,那话也只能骗骗水圣童那种脑子里少根筋的人儿,烬公子会关心尤长老,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对于尤家的长老的失踪,她只一句话:活该!那妖婆最好永远别再出现在人眼,最好连带的将她那不长脑的孙女也一并消失才是真正的大快人心。
那对祖孙,实在讨厌,是少数她看不顺眼的人之一,所以在得悉尤长老失踪之时,她仅只为尤家的那唯一女子系同情了一把,听说尤家小姐在祖母失踪后大闹不休,直骂驯兽馆众人忘恩负义等,后来被馆长与众长老关了禁闭,至今还没放出来。
当然,心理开心,嘴巴可牢得很,愣是半点没喜形于色。
对于别人给自己的有问必答,月小小那是根本没放在心中,或者说,那些是无聊时发牢骚的话,根本不是真心想问的,因而听过便无视,更别说去追究更深层的含义。
“唉,也不知越越哪天才能出来。”丢开一些纠结,小姑娘又郁闷上了,越越进修习区这么久,怎么都没动静呢,他难道不知别人会担心么?再说,哪怕他受到得了沉闷,小宝宝也受不了啊。
身为了解内情的几个知情之一,夜轩表示很头痛,当即只有无语的份儿,越越正在莲国呢,这是要让小姑娘们等白头的预兆啊!
云院的几人与大陆上众生一样,只知莲国小公主跟白世子的好事儿黄了,并不知其离宫出走,于是乎,时光就在人们的议论中度过了一日又一日,转眼又到了七月初。
七月,南方正是暑气最旺之期,中部的气候哪怕一惯适中,在这时节亦免不了进入炎暑之季,其时每到午后人们都不敢出门行走。
今年的暑火比往年更盛,每天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空,烤得大地一片赤灼,如今已是夜幕降临后的戍末,空气里都飘逸着烈火般的气息。
夜色笼罩着的土神殿,处处灯光明亮。
东火南木西金北,四方四属性,土,居于中,与方位相对应,土神殿建于大陆之中部的芳州,其殿建于一座山之半山腰上,山下是一座繁华大城,每每夜临,从神殿往下看城中万家灯火通明,从上往上看,依山往山都布满了宫宇、又组合成串的神殿内的亮光点点,像是一片点缀在星空中的星星。
今夜天空星芒璀璨,夜幕下的神殿如往日般安宓,那宫宇中透出的灯光闪烁,与天上的星光同辉。
此时此刻,一处殿宇的一间屋内灯火如昼,气氛与夜的安稳格格不入,压抑而焦燥。
屋内仅有两男一女三人,两男子皆已至中年,一个长相普通,衣袍的整个左袖呈淡黄色,那衣服的式样也令人一见便知其人与众不同;另一个虎背熊腰,长得勇猛非凡;唯一的女子一身桃红,媚态自成。
三人面色各异,长相普通的面沉似水,虎背熊腰的人一脸急惶与紧张,女子则眸露关怀与急切。
跳跃着的灯光落在二男一女的脸上,令三张面孔上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父亲,究竟发生何事,令你如此慌张?”邓芳华心中越发的焦急。
父亲的情绪很不对劲,这多么年,她从没见老父如此失态,哪怕确认弟弟的死讯的那刻也只有爆怒,而非像现在这般的慌张。
雷石瞟一眼人,面无表情。
对面的人是傍晚时分才到神殿,他陪着爱妾来时所见便是一副活见鬼似的似的模样,都过了半盏的功夫还没镇定。
被女儿一问,邓通的眸子跳了跳,像小孩子受到惊吓般,慌慌的四下张望一阵,脸色微微发白:“他们,他们在追杀我。”
“谁?”邓芳华媚颜含煞:“谁敢追杀你?”
“我!”
第十三章
“谁?!”
屋子里的三人如火烧屁股般嗖的蹦起来。
诡异。
明明只有他们三人,哪来的声音?
惊跳起的三人,目如闪电的扫射着屋子每个角落。
没有!
没人。
屋里屋外没有多余的气息,更没有任何异入侵者的踪迹。
幻觉?
绝对不是,那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人声,决不可能是幻觉,那声音却如昙花一现一般忽然一响即再不可闻,甚至不知是从哪处而来。
将屋子内巡视一遍的三人,满心的惊骇。
“他他追来了,他追来了!”邓通脸色“唰”的一下由白转青,一下子坐了下去,像一摊烂泥一样的软瘫在椅子中。
“父亲?”邓芳华吓到了,父亲竟然在发抖,那人是谁?竟令父亲如此恐惧?
此刻,她心中只有担忧,却并不恐惧,这是土神殿,谁敢放肆?
“他是谁?”雷石心中泛起了涟漪。
“风风行”好似从梦中惊醒,邓通的打了个颤,眼神慌乱。
风行商团?
眉心微不可察的蹙,雷石望着邓通的目光满是怀疑,风行商团,不过一个四人团伙,他们敢追杀金盾?
他不相信,风行商团有几斤几两,他太清楚了,不过是四个小毛孩子而已,就算跟小药师有点关系,他们出没那么大的胆子敢追人追到土神殿门面来,更不可能闯入神殿,唯一可能的是邓通又惹上了个难缠的人物。
心中冒出那种猜想的当儿,雷十长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当初邓家父子惹小药师,还给了错识的消息,差点连累得他被神殿圣主责罚,现在若又惹到难缠的角色,万一被圣主知道,让他这长老的脸往哪搁?
一番联想下来,他几乎想拂袖而去,念及爱妾,又隐忍不发。
长老生气了?
仅只一眼,邓芳华立即便察觉出雷长老心中不悦,跟随他十数年,早将他的一切脾气摸得一清二楚,说好听点,那是了如指掌,说难点,雷石一撅屁股,她就知道是拉屎还是拉尿。
当下不敢迟疑,忙舍下关心父亲,依到男人的肩头,柔若无骨般的小手攀着他的户:“长老”
人未语,声先哽。
低头,雷石看着依着自己的娇弱女子那泫泫欲泣的娇俏模样,才硬起的心肠又软成水,轻轻的将人拥搂在于怀,豪迈的安慰:“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就势软倒在雷石怀中的邓芳华,轻抬螓首,以万分感激,崇拜的目光仰望着:“”
“噗-”她还没来得及诉说出什么感人心腑的话语,屋子内爆出一声哧笑。
那一声轻笑,来得突兀,来得毫无预兆。
如一冷风刮过,三人背脊一凉,背皮唰的绷紧。
“谁?!”
三声惊吼同时出口。
忽-一个角落里响起轻轻的一点破空之声,一片黑云飘了起来。
那朵黑色的云是一块黑色的纱,薄薄的,轻轻的飘浮于空。
“啊-”正对着那一角的邓通,骇得瞳仁爆涨,缩成椅子内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