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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吞噬了所有的光芒,房间里的灯光崩裂开一样地消失了。多莉睁着一只眼睛沉默地看着这份铺天盖地无可逆转的黑色,如疯狂的崩堤大水撞碎所有坚硬的城墙涌溅过来。她突然低头,有些害怕地唤了一声:“老板。”你还在吗?
“呵。”帕利斯通笑了一声,伴随着不停止的咳嗽。
多莉彻底放开手机,掐碎了跟帕利斯通唯一的交通联系。她伸出胳膊狠狠地压盖在开始疼痛的眼睛上,血水染红了衣袖。就这样仰着头,多莉委屈地哭了。手死死地握紧成拳头,四周有什么剧烈的声响在天崩地裂地塌陷开,她只是不管不顾咬紧唇瓣,浑身颤抖地流着眼泪。
她唯一想要的东西,她要回家。甚至是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就一败涂地了,连帕利斯通要留下她的原因都不清楚。她痛苦地弯下…身体,隐忍地哭着。
为什么要她留下来,她不懂。
联络戛然而止,帕利斯通的手掌捂着心脏,一根钉子扎透了他的掌骨,破开掌心的肉层深深裂开他胸口还在涌出血迹的伤口。伊尔迷离他很近,所以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帕利斯通眼里愉悦得完全脱了轨的情绪。
帕利斯通突然表情狰狞了一下,另一只手很哥俩好地抓住伊尔迷的肩膀,对方毫无反应。帕利斯通边咳嗽地断续说:“哇靠你你也太狠了吧。”一口血从嘴里涌出来,他有些乐极生悲地继续说:“咳咳,明知道明知道我老爸绝对不会给你钱。”还来给他玩真的。内出血真要命,一时死不了也绝对不是念能力包裹能立刻痊愈的,念能力又不是许愿机,想干嘛就干嘛。
“杀你免费。”伊尔迷手下一用力,要将针再扎深些,“朋友。”说不出的阴郁诡异。
所谓的朋友,偶尔免费一两次也是可以通融的。
帕利斯通,
然后他勉强对自己的老朋友笑了笑,老老实实搁在碎石地上的长腿暴起以一种扭曲到诡异的角度踢向伊尔迷,猫眼杀手没有表情地偏头扭身,钉子顺着力道抽出,帕利斯通的近距离格斗术已经发挥了作用,光只凭着脚,他就可以逼退他。
伊尔迷一点都不恋战,说退后就退后,他是杀手不是格斗家。
退后却猛然发现不对劲,帕利斯通的笑容几乎闪亮了揍敌客家阴暗的地下道,他满手血淋淋地对着面瘫症的杀手,说出了伊尔迷觉得意料之中却又坑爹之外的话,“我解除委托了,伊尔迷。”拉开距离这段时间,用来解除自己的危机实在是太充裕,雇佣者永远比被雇佣者主动,因为帕利斯通可以随时随地取消委托。
伊尔迷有一秒的冲动,甩手过去几十根钉子废了这个笑得特别碍眼的王八蛋。
帕利斯通还很不要脸地,露出他那满口都是血的牙齿,对他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还是朋友嘛,伊尔迷。”
谁跟你是朋友
席巴没有任何动静,对于帕利斯通要杀要留他还没决定好,毕竟如果就这样随随便便杀了他,可能会引来一堆的麻烦。他突然皱眉警觉地回头,一种细微的颤抖来自地下,地震?
他挪开脚,低下头,颤抖过后是死一样的寂静,这种寂静维持了三点六秒,接着是突如其来的咆哮携带着崩裂所有的巨响同时爆发,惊天动地,整个揍敌客祖屋的坚固地基都在摇晃,这里快要崩溃了?
席巴倏忽消失在墙角,各个从大厅或者房间里冲出来的执事不显慌乱,管家指挥着所有人先撤退。
伊尔迷没有跟上去,他口气冷淡表情自然地说:“你要付违约金,记得打到我的账户里去。”
这不是锱铢必较,这是揍敌客家做生意的规矩。
帕利斯通沉默了一下,然后笑着点点头,完全不在乎钱。
房子崩塌了。
枯枯戮山的活火山从沉睡中苏醒,没有给揍敌客的预警室一点预兆,炽热的红色岩浆冲破岩石的覆盖,汹涌而出。
金富力士很惬意地站在一堆揍敌客家的管事中,管事们都东倒西歪在他脏兮兮的鞋子边,他手里还拿着帕利斯通留下的手机,这不是那个金发小子唯一的手机,对于联络工具至少金知道那个家伙是一对一地准备,所以这个手机就只对着尼特罗会长。
齐多尔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脾气也可以被人逼到想爆发,她握紧拳头,很生气地对金说:“原来你并不是来帮我们的。”
金冷冷地斜了她一眼,流氓一样的眼神,让齐多尔想后退。刚才这个男人将所有想攻击他的揍敌客执事往死里揍的暴力场面,让她不得不顾忌。
金瞪完人才抬头一脸痞子的无赖表情,远方翡翠林里,黑色的枯枯戮山冒出滚滚浓烟,红色的液体如山体本身开出的花朵,眨眼间漫山遍野的华丽绚烂。
“金,也就是说蔷薇这件事帕利斯通完全没有罪。”会长的声音说不上什么情绪,反正他还在喝茶中。“而一开始就是你帮了他。”
帕利斯通第一次进入流星街是有带一颗私人性的蔷薇炸弹,但是那颗炸弹并不归猎人协会,所以帕利斯通只要不承认那颗炸弹的存在,就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但是协会却发现,公共武器库的蔷薇炸弹少了足以毁掉流星街的数量,而且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帕利斯通,帕利斯通在哪里?流星街。
他曾经带着蔷薇进入流星街,加上帕利斯通疯狂的性子及那封引人怀疑的报告,消失的蔷薇可能隐埋在流星街的推测理所当然出现。而金进入流星街,直接开口的就是炸弹一定在流星街。
炸弹根本就不在流星街。你那么肯定干什么。连他们都只是怀疑而已。
现在,金亲口告诉会长,“你说那些蔷薇啊,谁不知道私自挪用武器库里的禁忌性武器是一种愚蠢到爆的举动,那些炸弹只不过是历年在更新整理武器库时的不合格品,所以才被截留下来,现在都躺在总部的地下室里等着销毁报告呢查不到是秘书的失职,因为他们疏忽大意竟然没记录在案,会长,也许你可以再好好培养几个靠谱点的助手了。”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帕利斯通在策划,不论是刺激性的毁灭流星街报告,消失不见的蔷薇炸弹,还是猎协管理的漏洞疏忽,那个小子,几年前就开始这件事的计划了。最后他只不过是想营造出一种天下大乱的气氛,好浑水摸鱼带出人家流星街的特殊人才。不需要毁灭流星街,只要凭着协会的面子就可以搞到天怒人怨,各方势力浮出水面。
猎人协会说蔷薇炸弹在流星街,流星街当然相信。
如果只有一股流星街势力在追杀帕利斯通,凭着帕利斯通一个人根本不可能那么轻易就逃脱。
一切能利用的,变成渣都不放过,这就是那个曾经稳坐总部公关部门第一把交椅的秘书长的个性。
“你们什么时候混到一块的?”会长只有这点百思不得其解,金跟帕利斯通的性格,完全混不到一块啊。
金哈哈哈大笑起来,他抽起疯来比帕利斯通豪迈得多,“我跟他可没有什么交集,我还是喜欢独来独往,除了随口说一句蔷薇在流星街,顺便将废弃的蔷薇运到总部地下库到忘记去登记外,我几乎什么都没做。因为与其让你耍着玩,不如我就跟帕利斯通一同耍着你玩。你说是吗?会长。”
老狐狸,一开始就想看猴戏,所以才拽着他跟帕利斯通斗法,他丫的是杂耍吗?
会长沉默,金很潇洒地将手机丢开,顺着帕利斯通刚才的动作轨迹,手机如愿砸碎到地面上。他步伐节奏用力到有一种发狠的力道,经过齐多尔身边时很冷漠地说:“回去多练两年,现在的你对着帕利斯通,会被他毁到连渣都不剩。小孩子。”
现在的十二地支候补,实在太嫩了,连打酱油都嫌太背景化。
齐多尔咬了咬牙,眼眶发红,最终什么都没说地跟着沉默。
这一天,尼特罗会长收回了所有抓捕帕利斯通的命令。
这一天,猎人协会的工作人员在总部地下库找到了隐藏已久的蔷薇炸弹。
这一天,幻影旅团回到流星街,并且拒绝了加入追回流星街公主的拜托任务,他们的团长说,对于快要崩溃的工具没有兴趣。
这一天,沉睡了七十多年的枯枯戮活火山爆发,没有一点预警。揍敌客祖屋损失惨重。
这一天,多莉与帕利斯通同时同秒消失在被岩浆掩埋的揍敌客地下道中。
这一天,嗯,天气不错。
黄泉之门轰然关上,蔚蓝色的天空下,翡翠绿的枯枯戮山沉寂安详。
第37章 就是死了也要缠着你
多莉坐在一辆废弃的巴士车顶,风撩起她的长发卷卷地往后飘荡,浓郁如诗的夕阳与凝固的垃圾废弃堆激烈碰撞成一种灿烂的败落美景,在她眼里徐徐展开。
她一张开眼就在这里了,亚路嘉的能力到底是什么玩意,因为太激动竟然会犯了一个超级大错误,她没说离开揍敌客后要去哪里,结果多莉面对着满眼坑爹的垃圾,这不是流星街嘛,有没有搞错啊,如果不是已经养成了凡事要淡定的性子,她早就骂人了,那么拼死拼活地给出了流星街,她这才睁开眼就坐在垃圾堆上看垃圾堆。
没天理啊,这种被人淋漓尽致地往死里虐到你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你活了,然后你发现又开始要被虐的痛苦心情,这不是耍着你玩就是玩着你耍。
就算回不了家,也别回流星街吧。
多莉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她眨眨眼,对,她两只眼睛都在。
怎么回事,难道她其实没许愿也没出流星街更没遇过亚路嘉被挖走了一只眼?就是换眼手术也没这么快痊愈的,她又不是能用零件拼装的女金刚。
老板呢?总不是也在流星街。
巴士的破窗户突然被人扒开,说曹操曹操就到老板的一头金发闪亮亮地出现,他将头伸出窗户外往上抬,活似要卡断自己身体的那种扭曲姿势,对着头顶上的多莉喊:“多莉,帮我一下下。”
帮你一下下什么,一下下快去死吧老板。
“多莉?”帕利斯通的尾调可爱地翘起,疑惑得很有风格。
去死。多莉不吭声,远处垂暮蹒跚,走进末路斑斓多色的地平线。
“你在生气吗?”帕利斯通双手放在生锈满是尘灰的巴士窗户沿边,笑眯眯地问。
去死。多莉不吭声,她怕自己一说话就会变成喷火阿斯加,轰轰轰将这个白痴烧烤成垃圾。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帕利斯通表示自己很无辜,自己又惹到她了吗?
谁跟你刚才好好的,你才是针你全家都是针。
最后多莉长长吐出一口二氧化碳,像是要将自己的体内的郁结都给带出去般,说:“帕利斯通,你”
你字愣是给咬回去了,因为刚才还在废弃巴士里的家伙已经坐在她身边,手指暧昧的地卷起她一绺往后飘着的长发。
这不是多莉发愣的原因,而是帕利斯通变小了。不,是变年轻了,也不算对,是脸更稚嫩活似一孩子。
这家伙,不就是说十三四岁的帕利斯通嘛。还没经历过变声期,脸还有婴儿肥的圆润,眼睛倒是没怎么变,依旧大得让女人嫉妒男人鄙视。
多莉愣了愣,你返老还童了?
帕利斯通好像没发觉多莉诡异的目光,松开头发双手伸过来摸上她的脸,还煞有其事地又捏又揉地说:“怎么啦,精神不好是不是昨天晚上又失眠了?”
多莉反应回来一下就重重拍开他的手,揩什么油,色鬼。
帕利斯通不在意地捂着手,笑着说:“好啦,别生气了,不就是要你帮我做一次心脏手术,很简单的。”
“什么心脏手术?”多莉不解地脱口而出,处处不对劲,她不会又穿越了吧。这个时间点不对劲啊,亚路嘉到底把她送到什么鬼地方去。
而且就算是穿越回过去更不对劲,在她的记忆里帕利斯通可没跟她讨论过要做心脏手术的事情。该不是因为事情太不重要所以她忘得一干二净?
“我说话时你老是没集中力,来。”帕利斯通拽过她的胳膊拉着她就从车顶上跃下来,巴士很老,红艳的漆色斑斑点点地裸…露出车身下的内色,车灯与轮胎都坏到几乎看不见原来的摸样,自动门锈迹凝固在打开的那一瞬间,暮色斜漫进车里,暖黄的色调披着一层晦涩的薄光,安谧躺在破旧露棉的巴士椅子上。
多莉注意到巴士后方的固定椅子被人拆开拗平连成一张简易的单人床,椅子下是一个器械箱,帕利斯通打开箱子,里面都是手术器皿。
看着那满满一箱子的手术刀镊子绷带,多莉甚至还看到听诊器跟卫生棉球。
这是想干嘛,摘除器官还是缝制严重的伤口?
多莉第一反应是看向帕利斯通,见他很正常地在摆弄这些东西,动作没有一点迟缓或者不自然,一点受伤的迹象都没有。
因为这种场景实在怪怪的,所以多莉采取以静对动的策略,她还搞不懂这场面。然后她看到帕利斯通开始脱衣服,多莉嘴角抽了抽,光天化日之下老板难道你又想裸…奔流星街服务贫苦大众?别介,还有一个纯洁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