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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玉涟颤了颤:“子溅,我不希望你不开心,知道么?你一哭,我心都碎了”
我抹着眼泪,点头,玉涟,你真好,什么时候都这么温柔,如果他对我有你一半心又痛了。
风玉涟摸了摸我的头,眉头纠结着放我躺下:“躺会,我去拿饭给你,你一下午没有吃东西,现在要乖乖听我的话,知道么?”
我点头,难过地笑了笑。
“不要这样子装着笑我看了更心酸,不说了,我去拿饭。”说着转身离开。
那白色的背影,是我见过的,最悲伤,最单薄,最无助的一次——
第十八章。瞬间
从前难过时,小非总安慰我说:难过了,就假装很快乐,不停地对自己说,你很快乐,然后就真的会快乐起来。
我摸着铜镜,因为没有人常年居住,无人时常擦拭,铜镜表面呈现昏暗的铜黄色,氤氲着时光烙下的、惆怅的味道,绵长,深厚。镜面印出人的脸越发的没有神色,我努力地扬起嘴角,弯起眼睛,动动唇,却再也说不出哄骗自己的那四个字。
穿好衣服,默想,该收拾东西了。
伤已经痊愈,近日就要离开绥州,去到另一个自己陌生的地方。
月白色湘绣锻面被子被整齐叠好,细数自己的行李,其实也没有什么。除了那些异世界带来的书本文具,药片钱包,还有一只小巧的镜子,再无其他。那日偷看小说被捉个正着,情急之下抱了被掌力分劈成两半的书包,摞了地上的杂物就跑,那日,却是转折的开始呢‘‘‘心中泛起的甜蜜过后,留下酸涩的余韵,圈圈荡漾开,无声无息。
我要怎样再去面对他,安晟,害怕着越接近,越不能自拔;害怕哪怕只看一眼,都会欢欣雀跃。
抖抖半只书包,突然掉下一物,手指碰到那冰凉触觉时,眼睛蓦地一亮——一直带在身上的数码相机!高三总是个适合特别的年纪,紧张繁忙,也夹杂着离别的愁绪。我时常带着它记录随身的景象,想等到记忆被忘却时还能缅怀打开开关,电量那栏已然一空到底,这么久时间不用,果然电都漏光了,如果早知道就冲满电再来了‘‘‘我暗骂自己,傻瓜,这世界上最绝情的字,莫过“如果”。
门被推开,我转过脸,反应了半天才叫了声:“‘‘‘玉涟。”
来人停了停,继续走进来,“‘‘‘子溅,今天身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我愕然,摇头,早就好了的,恐怕也只有你会放在心上吧。
“‘‘‘心情好些没有‘‘‘”踌躇着才问出口。
我压抑着不安和焦躁,轻松一笑,点头。
“咦?”他一声轻呼,“你手中那是什么东西?”
我低头,微微一笑,该怎么解释这个东西呢?“这个,可以让时间停住在一个瞬间的,以后想要回忆,还可以在这里看到那个瞬间发生的事情。”
风玉涟显然是完全没有办法接受这个回答,一脸迷茫。
我拉着他走了出去,指着院子里的石桌石凳:“喏!你就坐在这里不要动坐好!”
镜头里的美人完全短路‘‘‘‘定了魂一样却又不敢动,我想笑,如果告诉他们我的世界还有电脑和网络,估计没有人会当我是正常人。刚要按下快门,镜头里的人突然偏过头叫了一声:“安晟!”
我手一抖,险些将数码相机摔了下去。
那个人,难得地穿了身青白色衣服,长发服帖地束在脑后,少了几分狂傲不羁,多了些许沉稳,若不是腰间一柄长剑,恐怕要被人误作了文臣儒相。看着,我竟漏了一拍心跳,耳根偷偷烧了起来。
走近了,低声说:“子溅,玉涟,你们在作什么?”
我心底一动,有了主意,推了他坐到风玉涟旁边的石凳上坐好,迎着他不解的目光,我笑着摆手:“别动,千万别动!”他轻蹙了眉,还是坐得挺拔端庄又大方。
我认真地说:“等下我喊‘一,二,三’,喊完之后你们立刻一起喊‘茄子’!记住了没?”
两只小白集体摇头,抗议:“为什么喊‘茄子’?不能是别的蔬菜么?”
我想起一个牙膏广告,翻了翻眼睛,忍耐着笑:“愿意的话你们也可以喊‘田七’!”
两只小白又呆滞状一头雾水:“为什么喊‘田七’?”
我叹气:“照做就是啦!快拉!准备好~要喊了。”
设置好自动拍摄,对好镜头,快速按下快门,将相机放在对面的栏杆扶手上,飞跑到二人中间,一手搭了一个,摆出个漂亮的笑容。
“一——”
“二——”
“三——”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身边两人不仅没有听我指挥地喊“茄子”或“田七”,居然都弹了起来!!__________
一个飞起一脚,对光源踢去,一个拉了我就要拦在我面前。
不等我回过神,随即便听到极细小的一声“喀嚓——”我汗!
原来被警惕性极好的二人当作什么暗器了,我惊叫着“别踢啊!!!”扑过去想要护住可怜的数码相机,那小东西已被身形如风的安晟踢向空中,见我慌了,他又飞速地跃起,接住相机:“搞什么?”
我拿过来,还好没坏,相机只是被那一脚的劲风踢上空去,若是与他的脚亲密接触,恐怕就是一摊零件碎片了。
我心有余悸地按下浏览键,只见方寸大的小屏幕上,我满脸慌张被拽得斜了身子,安晟下身模糊,正是飞起一脚的姿势,风玉涟鬓发飘飞,伸手拉我的动作,三人都是极窘迫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将相机递给他们。
二人面面相觑,被相机里的画面完全震住,“这‘‘‘‘‘是我们,刚才?”眼睛瞪大了的风玉涟总算开窍,我点头灿烂地笑。
安晟完全傻掉,看看我又看看手中的相机:“这‘‘‘是什么东西?你哪里弄来的?”
我刚要解释,突然风玉涟惊呼:“啊!黑了!怎么没了?”
我冲过去一看,完,没电了!重新开机,没有反映,把电池抠出来,互相碰撞几下装回去,还是没有电,我有些遗憾地摇头:“唉,没有电了。”
安晟完全不明白我到底对这东西做了什么,看着我上下电池的一系列动作,惊讶地问:“电?”
我抓抓头:“额就是能量!没有能量了,这个‘‘‘没有办法亮了。”说着丢下仍回不过神的二人走进房间。
安晟跟着走了进来,风玉涟看看我们,犹豫了片刻,还是慷慨地浅笑着:“你们聊会,我去收拾东西。”
目送他离开,我知道他是故意,心里如小锤敲了一下,暗暗地疼着。
与安晟对视一眼,本想躲闪,心鼓励着,狂乱地跳着,还是勇敢地看向他,他正直视过来,目光交汇间仿佛有调皮的电流窜过头皮,太阳穴酥麻地涨痛着他也呆在原地,良久不好意思地别开脸。我转过身去,低头将相机和书本文具塞进装衣服的包裹。
安晟在背后低声问:“‘‘‘身体无恙了么?”
我头也不敢抬地小声回答:“恩。”
“昨晚摔伤没有。”
我脸上烧得厉害,使劲摇头:“没‘‘‘不痛。”
他沉默了会,又继续小声说:“我没有来得及扶你起来”
我“哦”了一声:“‘‘‘‘没‘‘‘‘没事!”NND直想抽自己,结巴个什么劲!说句话都紧张成这样… …!
他轻轻走到我身边,我吓得往旁边一跳,这些家伙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吓死人不偿命的啊!
他扶住我,疑惑问道:“你在害怕我?”
我僵住,所有感官全集中到左臂被搀扶着的那处,眼睛盯进他眼里,半天才拼命摇头:“不怕!!!”
“那为何这样紧张?”
“因为‘‘‘因为你在我背后,突然出现在我旁边‘‘‘被吓到‘‘哈‘‘哈哈‘‘”是不是很牵强啊,牵强也千万不要揭穿我啊啊啊!因为我喜欢你啊死木鱼!
他放开手,温柔地笑了一下:“那明天就动身离开这里吧!”可能不是经常笑的缘故,突然到来的微笑虽然没有风玉涟那样纯熟优雅,却意外地真诚亲切,我差点又被电倒,晕呼呼的又有流口水的冲动!
东方安晟你这祸害!
祸害打了声招呼轻盈地飘走,我也轻盈地软了下来,整个人像被抽了筋,整个地直接摊倒在床
以后的日子还怎么混啊
第十九章。别离
离开的绥州的那天,天是阴阴的,风雨欲来的光景,空气沉闷得很压抑。
风玉涟一如继往地温柔笑笑:“秋天,风雨说来就来,多穿件衣服。”
我将包袱放在安晟的马背上,那匹白马对我已经不再陌生,亲昵地动了动蹄子,尾巴晃了晃。我望了望安晟,已经换上平时的黑色衣服,紧了紧宽大的披风,正在对平时沉默寡言的另一位总管吩咐着什么,那老者最后深深拱手下去,拜了极尊敬的一拜,缓缓合上古旧深重的大门,划出一片沉闷的轰鸣。
记忆里,那个画面一直如旧电影的慢镜头般,闪现着着沙哑而模糊的光斑,高大的铜门前面,高大威严的男子转身走下光洁苍白的石阶,一步一步。深红的长发在风中,如暗涌的浪淘,起伏飘摇。
也许,转折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这就是命,一如神算冰祈那杆杖上,鼓满风的幡,一笔足见风骨的狂草,隐没了太多悲苦和辛酸。
我的心剧烈地跳着,我喜欢安晟,终于说服自己,喜欢一个人,也许并不需要多少华丽的辞藻去表达对他的心意,哪怕只是远远望着,即使不能为他做什么,只是陪伴着同行,已经足够。
“安晟,走吧!”我微笑,迎接这个只一眼便能让我惊慌的男人。
“‘‘‘‘子溅”他还是平日静静的嗓音。
“怎么了?”我隐约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他看了风玉涟一眼,望向我:“你还是和玉涟同骑一匹马吧‘‘‘”
我心中一震:“为什么?”你讨厌我么
风玉涟也惊了,调转马头,枣红色高头大马慢慢踱着步子:“安晟?”
安晟面色复杂,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牵过缰绳:“子溅,玉涟‘‘‘你们不是‘‘‘‘”
我猛地抬起头,心中像什么在绞动,微微地泛酸。
风玉涟认真地说:“安晟,你有什么话要说?我们三人还有什么秘密吗?”
安晟注视着他,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你和子溅已经互相情定,你来照顾他比较合适.”
我如雷轰顶,说不出一句话来。
风玉涟跳下马,推了安晟一把,高大的身影向后一个趔趄。温和的青年此刻充满怒气:“安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晟转身要上马,背对着他:“谢谢你,这些天把他照顾得很好,我祝福你们。”
我难以置信地咬着牙,嘴角忍不住地抽痛着
风玉涟一把揪住安晟,迫使他面对着自己:“安晟!你知不知道你的话‘‘‘有多伤子溅的心!!他‘‘‘‘”白衣的青年摇头震怒地望着他。
安晟深深看我一眼,握了握风玉涟的手:“玉涟,我知道你对他的心意。这些年,我们情同手足‘‘‘”
我颤抖着,慢慢走过去:“安晟‘‘‘‘你以为我和玉涟‘‘‘‘‘”
他默默地看着我,眼神悲伤。
风玉涟一把拉起我的手,把我扯到安晟面前:“东方安晟,你好好看看!子溅的眼神里究竟对谁有意!”
我难过地别过脸去:“玉涟,没什么,我们上马吧。”
风玉涟深深吸了口气,缓缓松开了我的手:“‘‘‘‘安晟,你简直笨得不可救药。我是喜欢子溅,可是‘‘‘他的眼里从来就只有你!”
安晟震惊地看着我,我只抓紧了风玉涟,用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不要说了‘‘‘‘走吧!”
“那天‘‘‘你果然看到了?‘‘‘我吻子溅,你看到了,对不对?”风玉涟摇晃着安晟,面色惨白。
安晟点头,“我刚好从练功房回来,想探望他‘‘‘却见你们‘‘‘‘”
我忽然忆起那日,我与安晟意外地吻到一起,第二天花痴地要风玉涟教我接吻,而后风玉涟出去时自言自语门怎么开了的情形,心脏被巨石撞击,脑子轰鸣着,一片空白。原来他误会了误以为我和风玉涟相爱!!
风玉涟摇头,难以置信的神情:“你误会了!安晟。”
我颤抖地转回身,按住生痛的胸口,微笑地看着安晟,鼓起勇气:“安晟,我喜欢你。我要他教我接吻,是因为那天晚上不小心碰到你的唇。后来我才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我喜欢玉涟的心情,与喜欢你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我对你‘‘‘‘‘我‘‘‘‘‘”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风玉涟安静地摸着我的头,对安晟说:“你们两个,都是后知后觉的傻瓜。明明互相喜欢,还要互相伤害。”那声音亦是痛着。
安晟惊呆,喃喃自语:“‘‘‘‘‘不‘‘‘‘我不会喜欢别人‘‘‘‘”
风玉涟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