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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吧‘‘‘‘”
那店小二被一声柔弱娇媚的“小二哥哥”电呆了,两眼痴痴地盯了玉涟去,被玉涟搭着的手瞬间被抽走力气。
我眼见那门板一松,直直地压了下来,没叫出口下巴就直接脱臼了
店小二挣扎着从门板下爬起来,脸红红地梦游般拿起漏斗:“‘‘‘你要买什么酒,买多少?‘‘‘‘”转身立刻去揭酒缸的盖子。
我惊呆,两眼瞳孔立刻放大,拖住玉涟的手最后挤出几个无语了的表情,佩服得简直五体投地!
原来美貌还可以这样用,OMG~玉涟你这妖孽!跟他一比,我简直是对不起自己这张脸,绝对的资源浪费
结果是玉涟得意地挑了眉抱出几大坛酒跨出门槛来,临了还对热情无比送出门来的店小二欠了欠身说:“谢过小二哥哥了‘‘‘‘”
那店小二已经完全忘记要关门这回事,痴痴地趴在门边望着我们的背影慢慢走远
走到拐角处,我们二人狂笑起来。
玉涟奸诈地咂嘴道:“怎么样?”
我也咂嘴,竖起大拇指:“美人计!真绝!”然后伸手打算接过他手中的几坛酒。
玉涟让了开去,摇头道:“你身子弱,我来搬。”
看着他那么柔媚的样子却轻松地抱了几坛沉甸甸的老酒,我仰天长叹:“既生涟,何生溅!”
天色已经不早,离客栈还有一段路要走,年间的九夕城里格外冷清。
两边的人家已经换上新的门对,新换的窗纸白净整洁,上面剪纸的喜鹊仿佛已经在窗间唧唧喳喳地欢啼。我仰起脸跟上他的脚步,心里满满的开心,过了这一冬,一切就都过去了,我们大家可以很幸福地拥有一个世外桃源,每天这样饮酒谈天,宽阔的院落里四季都有繁花盛开‘‘‘‘
想着安晟渐渐就想到了先前的那个奇怪眼神,我不由地陷入沉思。
玉涟努了努嘴道:“小子溅~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
我把情形对他细细描述了一番,只见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没好气地揣他一脚,沾了他满衣摆的雪花。
玉涟狂笑够了,温柔地垂下眼来,嘴角是好看的弧度,他轻声说:“子溅,你太不了解他了。”
我一愣,懵了。
低下头走着,细数这么久来的经历。这么久以来,虽然知道了他最深的秘密,甚至身心都最亲密地接触过,可是我竟没有设身处地的想过他的心情,而突然想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曾真正地了解过这个人。因为不了解,所以才无法帮助他,支持他么
脑中突然又跳出一个名字,罗裳。
那个令安晟念念不忘的女子,她是否与他灵魂相契,体贴入微
心里开始泛酸,吸了吸鼻子。
玉涟的声音轻轻飘了过来:“其实安晟太压抑情绪,可是他毕竟是人,不是神。他也会有情绪”
是了,安晟曾经对我说过相似的话,可是我却一笑而过,他需要的关心,我从未给过。
玉涟顿了顿,继续说:“虽然我和他,生死至交,可是我毕竟对你有意,虽然说过退出,但哪个男人会舍得让这样的人碰自己心爱之人呢。”
我望着玉涟,那双眼里含着笑意,我内疚地低了头,原来这么久,我却还不如玉涟了解安晟,天真地以为只要有爱就足够支撑起彼此的天空却忘了他也是个会有占有欲的男人,还整天与玉涟亲密无间,惹得安晟吃醋还要憋在心间
可是我可以和玉涟保持距离么?
眼前这个人,给过我最深的温暖,陪过我最深的寂寞,在我无助时耐心开导我,在我伤心时用心陪伴我。我会时常眷恋着这样明媚温暖的笑容,舍不得放开手。
可是,
可是我怎么可以贪心地想要独占两个人温柔呢
即使他说过会默默退回朋友的位置保护我,我幸福,他可以旁观,可是我真的希望他只是朋友么?
明明依恋着玉涟的笑容,却投入安晟的怀抱;
明明决定与安晟相守一生,却握紧玉涟的手不忍放手;
明明享受着玉涟的宠爱,却与安晟亲密厮磨
我对安晟是爱,那么我对玉涟呢?我敢说对他不曾动心么?这样一个可爱,善良,深情,善解人意,又无比温柔,无私大度的男人,我可曾爱上他?
总是觉得安晟是这世间孤独至极的男人,可是玉涟呢?因为我,让唯一的弟弟死在自己的剑下,从未体会过亲情的温暖,浮沉在风尘中,动了心,却亲手将至爱拱手让给至交的兄弟。
那天在深秋的枫林,他一个人落寞地吹着箫。
他总是在微笑的,可是我可曾想过他的忧伤,谁又想过他也会难过。我光想着一个死去的罗裳,就已经酸成这样,他每天面对着我和安晟,却还要强颜欢笑,那是多大的痛苦。
只要我幸福,你可以旁观。这是多么心酸的承诺
人明明不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的。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我牵了安晟的手,可是要怎样割舍对这个人的思念。这万丈情丝,最后还是要由自己手起,刀落,狠狠心割破,要我怎么舍得!
怎么舍得啊!
我脚下陷在雪地里,那么重,几乎要提不起来。远远望去,来的时候那些细碎的脚印早被风雪覆盖,只留下淡淡的印子,可是我们的过去,要用多少心血才能填满,要付出多少辛苦才能让心里的印记恢复到当初的平静无澜
“‘‘‘‘子溅‘‘‘‘子溅?”
直到玉涟放下酒坛,在我眼前猛挥手才惊觉自己竟想得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望着他熟悉的轮廓,我突然好难过。
“玉涟‘‘‘我‘‘‘‘‘”我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皱着眉凝望了我片刻,垂下了眼,伸出手来轻轻捂在我颤抖的嘴唇上,然后像往常那样微笑着摇摇头:“傻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说了。爱你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你无关,所以别内疚,我现在很幸福。”
“怎么可能幸福‘‘‘”我眼泪直溢了出来,忍得好难受。玉涟,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善解人意,这么温柔的你,叫我怎么离得开?
玉涟拭去的我眼泪,低下头来:“傻瓜,大过年的,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能每天看着你开心,不受伤害,我觉得是幸福了。”
我动了动唇,刚想回答,一声冷冽的女声打断了一切:
“‘‘‘‘‘好个怜香惜玉的‘玉蝶公子’,风、琼、渊!—————”
第四十七章。情债
听到那声咬牙切齿的冷嘲,我和玉涟都蓦地惊了,抬眼向声音的源头望去。
斜对面的屋檐上不知何时站立了一位女子,见我们回头,那女人纵身飞下屋檐,站到我们三米之外,屋上的积雪松动了一片,砸下地来,发出沉闷的声响。
女人一身艳红的衣裳,在皑皑白雪中格外刺眼。一头青丝挽成已出阁的少妇发式,斜插了几串琉金珠花;几颗珍珠嵌在上身的小袄上的盘扣上衣服是上好的云锦绸缎,锈裙上点缀着湘绣的精细花饰纹路,竟是极富贵的凤纹。
女人秀气的眉毛拧着些许隐痛,美丽的眼睛带上了风霜与疲惫,面色苍白,嘴唇亦无血色,却用贝齿狠狠咬着。是个漂亮的女人,虽然有些艳俗,仍不失为一位绝色佳人。她的身子有些单薄,一阵寒风吹过,她握紧了双拳,身形在风雪中有些颤抖。
我惊讶地拉了拉玉涟的衣袖,小声问:“玉涟,这是谁啊?‘‘‘”
玉涟没有回答我,我有些意外地仰起脸,却见玉涟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微笑神色,一张脸上写满了震惊。脸色比之前更为苍白,我从未见过如此冷竣的他,不苟言笑,眼神凝重,仿佛突然间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看着两人在风雪中对峙,我忽地心下一震,隐约有不祥的预感。
忽而,他低头面向我,嘴角微扬,虽然是不动声色的一个微笑,我却如吃了一剂定心丸。
然后他的神色重新温和起来,挑了眼望着那女人道:“小姐,你认错人了。在下不叫风琼渊,在下姓玉,单名涟。”
女人身子在风中晃了晃,眼睛痛苦地眨了一下,嘴唇翕动着:“‘‘‘风玉涟,你可还认识我?”
玉涟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纠结,随后笑道:“秦姑娘,好久不见。”
女人闻声更是一震,脆弱得像要倒在雪地里,随后便换上了怨愤的表情。
“你‘‘‘叫我秦姑娘?‘‘‘是啊,我们好久不见了,玉涟,”她面目怆然,眼里有晶莹的水光,她苦笑,“风郎。”
玉涟猛地侧过脸,不再看她,半晌才轻叹:“‘‘‘‘雅儿。”
秦姑娘?雅儿?秦雅儿!当今武林盟主的爱女,风宇霖思慕之人,玉涟婚礼上抛弃的未婚妻子!
秦雅儿,竟然是她!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想续旧情?‘‘‘‘不,看她满身的怨气,莫非是寻仇?我倒抽一口凉气,紧紧捂住了嘴。
秦雅儿听玉涟唤了声自己的名字,眉眼柔和下来,牙齿却依然是咬紧了唇不肯松开的。她在极力忍耐着自己的情绪。
雪下得大了些,飘落在他们二人身上,谁也没有去拂开。
玉涟又叹了口气,抬眼看着她,那眼神全然是没有一丝感情的:“雅儿,你为何会来到此地。”
秦雅儿手握成拳,双手虽是习武之人的力道,却依然流露着女子的柔弱:“我在等你。”
玉涟手指动了动,闭上眼,没有说话。
秦雅儿深吸了口,扬起嘴角,我知道那不是笑,她低声说:“风郎,你可知道,我等了你五年。”
玉涟微微张开眼,望着雪地,幽幽地说:“‘‘‘‘我们没有拜堂,你还是未出阁的女子,早该寻个好人家嫁了‘‘‘何必为一个负心人耽误了大好青春‘‘‘宇霖、宇霖对你一片痴心。”
秦雅儿嘴唇一松,牙齿竟将下唇咬出了血迹,殷红得让人心痛。玉涟的这句话,直刺入她心中最柔软之处了。
她微笑,眼里却滴下泪来:“风郎,六年前擂台之上生死相救,雅儿心中‘‘‘‘就不曾有过别人。”
玉涟猛地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又移开,“‘‘‘‘你‘‘‘何苦。”
秦雅儿抬手狠狠擦去眼泪,眼里的犀利冷光扫过我,声音突然抬高:“江湖人称风家少主勾结霜华宫一干邪魔,致使风家毁灭,事后风家少主携魔教妖人为情私奔”
玉涟冷哼一声,挑了眉:“嘴长在别人身上,强求不得。”
秦雅儿又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却带上了恨意,然后转头继续说道:“都是因为你,让我爹声名扫地,为世人耻笑‘‘‘‘让我无故受屈,名节受损!要不是因为你,以我爹的势力,也绝不会坐视风家被魔教摧毁!”
玉涟冷冷地答道:“风家怎样,从来都与我无关。”
秦雅儿扑了过来,突然抱住玉涟,眼泪大滴大滴地流了出来:“风郎‘‘‘那些我都不在乎!‘‘‘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啊‘‘‘‘我爱你‘‘‘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玉涟扶住她的胳膊,往后退一步,站定,拉开了距离。
我轻轻扯了扯玉涟的衣角:“玉涟”
玉涟柔和地看我一眼,随后又冷了下来:“雅儿,我心中已经有人,就算没有,也定然不会娶你的,你‘‘‘回去吧。”
秦雅儿颤巍巍地退后几步,难以置信地摇头:“‘‘‘我不信‘‘‘‘我不相信!你骗我!”
玉涟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好,你看着。”
说着搂过我的肩膀按在怀里,俯身下来。
重重的一个不带任何征兆的吻,铺天盖地地落在我唇齿间。
大力的一个深吻,舌尖的搅动撩拨纠缠几乎抽走我全身力气,大脑瞬间空白,竟忘了推开他。直到我开始摇头挣扎,快要窒息时,他才放开我,近在咫尺的面容满是忍耐的深情,他深深地凝望着我,用只有我们两听的见的声音说:“子溅,知道么,这是我一直想对你做的事,可是一直在忍耐。”我被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惊傻掉,无力地软在他臂弯里,头昏目眩。
只知道自己被玉涟紧拥入怀,不留一点空隙。他的声音在我脑后响起,像对秦雅儿说,又像对我说:“明白了吗?我爱他,我心中只有他一个人。”
我听到秦雅儿抽泣的声音。
“可是‘‘‘他是个男人!”那声音悲伤尖利,“你们怎么可以‘‘‘‘‘‘‘!!”
玉涟抚着我的头发温柔一笑:“有何不可?”
秦雅儿声音更加尖利颤抖:“你!‘‘‘你们好肮脏!你宁可跟魔教的男人在一起也不愿娶我‘‘‘‘你‘‘‘!!”
我推开玉涟,急道:“玉涟,不要这样伤她‘‘‘”
我转过身对秦雅儿解释道:“秦姑娘,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不等我说完,只见一道光影带着凌厉掌风袭来,重重地落到我左脸上。“啪!——”响亮的一个巴掌,随后尖利的女声响起:“魔教妖人!此处没你说话的份!”
好大的力气啊,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