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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来到京城中,而京中一切平安,他们的注意力自然会在我的身
上。现在出些乱子,他们要分神对付我就会更费力。更何况,我也想知
道这些年墨荷和绿裳对我是否忠诚如一,她们在两位皇子心中又有多大
的分量?”
“看来你的计划都实现了。”漠尘问:“下一步呢?除了她们两人
之外,你一定还送了不少像她们这样的女孩子到其他重要人物的身边吧
?”
“朝中最重要的大臣家中都有我的眼线,但是以情致命的杀手锏不
是对所有人都有效。皇子年轻,血气方刚,最容易被情所困。其他人,
文官爱钱,武官惜命,各人有各人的弱点,手法不能完全一致。”
“福雅王叔!”一句满含惊喜的叫声在殿外大门口传来。
福雅全身一紧。怎么?他本已得到消息说弥清今日要出宫狩猎,至
少要两三天后才会回来的啊,为何他会来得这么快?
“真是太巧了!”弥清一边快步走过来,一边笑道:“我本来要去
狩猎,结果昨天晚上一直在闹肚子,今天改变了行程,没想到王叔居然
会提前到了。漠尘,你还好吗?”
弥清看着漠尘的神情一如当年他们初见面时一样,仿佛当年分手前
漠尘对他的羞辱他已全部淡忘了似的。
漠尘向后退了一步,站在福雅的侧后面,避开了弥清的靠近,极为
淡漠地回答,“多谢殿下关心。”
“漠尘,你的脾气还是一点没变啊。”弥清咧开嘴笑着,又看了看
福雅,“王叔,你对漠尘一定是百般疼爱。”
“漠尘的性格就是这样,只能宠着,不能有一点逆她的意思。”福
雅看到弥清时心中有点不安,故意打起了圆场,“漠尘,在殿下面前也
该给我几分面子,免得人家说我教女无方嘛。”
“王叔千万别怪漠尘,她若是变得唯唯诺诺的,就不是让我钟情的
漠尘了。”弥清开门见山,得意地扬着头,“我从第一眼见到她时就喜
欢她这个样子,王叔,我既然敢请父皇向王叔提亲,就不会在意漠尘的
冷言冷语,对不对?”
他居然说出来了!这么简单地揭开那个秘密,说得万分自然不过。
福雅猛地一捏拳头,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轻敌。
太轻敌了,还将弥清当做不懂事的男孩子,显然弥清今天是有备而
来,从他的话里透露出的讯息绝没有表面这么简单,他早已猜出什么,
还是看出什么了。
福雅蓦然回首,发现漠尘的眼波震荡出可怕的涟漪,她的唇色像是
在瞬间被什么东西抹去。
“漠尘,这件事……”虽然想过千百次这样的情形,但是事到临头
他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第一句话该和她说什么。
“不……不……”她喃喃念着这个字,不知道是不敢相信这件事,
还是不想听他解释。
“漠尘?”他开始觉得不安,握着她的手,只觉得那里渐渐冰凉。
眼角余光看到弥清的嘴角上挂着不合时宜的微笑,他全明白了,这
果然是弥清的计谋。这个狡猾的男孩,想用这件事来离间他和漠尘的感
情?但是,他如果是这么容易就被击败的人,他就不是福雅!
暂且放下安抚漠尘的打算,他漫不经心地让笑容重现脸庞,“弥清
,你的婚事不是我一人能作主的,你的父皇和太后还有诸多的不安和疑
虑,我看你还是先去问问他们的意思吧。我刚刚回宫,这里还有许多东
西未好好整理,不便接待你这位贵宾了。”
这句话自然是逐客令,弥清只得离开。临走前他赫然看到福雅的左
袖,惊异的眼神一闪而过,“王叔这三年变化很大啊。”他悠然丢下一
句,笑咪咪地走了。
福雅转回头,发现漠尘已经不在那里了。
幽冷的寝殿中没有福雅儿时熟悉的温暖,因为不知他会提前到来,
也没有太监为他们烧热地气。
这种幽冷的感觉可以让所有初进殿中的人不寒而栗,也让福雅有一
种熟悉的耸动。他记得这感觉,因为三年前,他断臂的那一夜,空气中
也是弥漫着这种味道。
漠尘的确进入了寝殿。她靠着窗子站着,以背相对。听到身后的声
音她没有转身,只是轻轻地开口,“你要说什么,现在就说吧。”
空旷的大殿里,她的声音都变得虚浮不定。
“这件事……我并没有答应。”他开始艰难地解释。“弥清托皇兄
来求亲,若你换做是我,你该怎样回答?”
“我……会尽量拖延,或者,干脆答应。”她缓缓转身,那对琉璃
般的黑眸中盛满了奇怪的忧伤。“我若是你,应该答应下来。对,我早
该想到的,绿裳迷倒了三皇子,墨荷迷倒了五皇子,还有许多像她们一
样的女孩子,都有各自的去处。”
“那么,叫漠尘的女孩子呢?我买了她,给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
甚至让她断了我的一臂,她该拿什么来回报我呢?她和墨荷绿裳来自同
样的地方,为何不能去同样的去处?”
“停止你的猜想,漠尘!”福雅心惊肉跳地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拉
近她的视线与自己相对,“虽然你和她们是来自同样的地方,但我有没
有把你和她们一起当做同样的人来对待,不许你这样轻视自己,将我对
你十年的情意践踏成尘土一样!”
“尘土?我不就是尘土吗?”她惨笑道:“你给与我的名字就是尘
土,漠视尘土?漠然如土?我是这么理解的。不对吗?”
“不对!当然不对!”福雅恶狠狠地说:“如果你是这样想的,我
会任你断我一臂都无怨无悔吗?”
他从不主动提到他的断臂,此刻突然说出了那个禁忌,就像是说出
一个咒语般,让她所有的悲伤和痛苦赫然终止在他的这句话上,她怔怔
地住了口,凝视着他的面容。
忽然间,她投入他怀里,疯狂地吻着他的眉眼唇鼻,“告诉我,我
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还清欠下你的债?”
“相信我!一如以往地相信我!绝不动摇。”他安抚地摩挲着她的
后背,帮她安下心来。“我不会把你交给弥清那个混蛋!不会把你交给
其他任何一个男人!”
“有你这句话,我相信你,哪怕你将我视做棋子,哪怕你要我为了
你付出我的全部。”她流着泪,泪水混合在吻中,流入他的口中,流进
他的心里。
再次悚然惊动——他竟然对她动情如此之深!舍不得将她拱手让人
,更不忍见她一点点的悲伤痛苦。
难道漠尘已经成了他的弱点吗?连弥清都看出这个秘密来,他这次
回京城是不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不,他不能有弱点!在大事将成前,绝不能有半点可让敌人威胁的
把柄!
“漠尘,回幽州城去!”他急促地下令,“今天就起程!回去,那
里安全。”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她断然拒绝他的安排。“谁也不能把我
从你身边拉走,除非……是你赶我走,因为你不再需要我了。”
他仰天而望,长长地低吟,“那么,为了你……就让一切提前到来
吧!”
第八章
住在皇宫中的福雅当然不会有在宫外那么便利,要召见亲信臣子密
谈已不大可能,但是他并不急于这一点,因为他知道有人会比他更着急
。
果然,一大早,就有太监来报,说文渊阁的几位学士来给他请安问
好,还邀请他到文渊阁阅览诗文。
他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就推说自己舟车劳顿,身体不大舒服,不
能出宫。
过了一阵,太监又来传话,说几位大臣实在想念他,万请见上一面
。
他故做为难的模样,“那就在殿外的西子湖前吧,那里说话凉快,
又不背人,想来该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了吧?”
太监像是心事被说中,吃惊地偷瞥他一眼,赶快去传话。
福雅对漠尘说:“今天你出宫去,不管有没有人跟踪你,只要随便
在街上走走,幽州城的人就会知道我们没事,燕生会派人和你联系。”
“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她不放心,“万一皇上把你单独软禁起来
……”
他自信地笑道:“他现在还不敢。做事要名分,名不正则言不顺,
他没道理关我,而且,我已经埋伏了几千人马,他若是妄动,我会将他
的京城闹得天翻地覆。”
“那你千万小心。”漠尘独自离开皇宫,一路上因为众人都知道她
的来历,无人阻挡,但是正如福雅所猜测的那样,她感觉身后一直有人
悄悄跟随。
她故做随意地出了皇宫在街上闲逛,逛来逛去,逛进一家茶楼,便
走进去要了一壶茶喝。
店小二上了茶之后,笑着对她说:“姑娘是第一次来京城吗?面生
得很,小店对第一次进来喝茶的客人都会送上点薄礼,请姑娘笑纳。”
说着就端过来一份果盘。
漠尘一眼看到其中一个橙子被切开一条口,其中好像夹着什么东西
。她便漫不经心地先吃着其他水果,等到最后剩下这个橙子的时候,结
了帐,把橙子带出来,在手中随意把玩。
身后尾随她的人还没有消失,她忽然看到眼前有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又不相信自己会看错,那人分明是——墨荷?
听说她离开了五皇子的王府,五皇子出来找她之后失踪。福雅知道
她的去处吗?
她心中一动,几步走过一个街角,看到那里横七八竖躺着在晒太阳
的乞丐。
她快速丢给其中一人一锭银子,“后面有几个登徒子尾随我,你们
帮我想办法挡住他们,这银子就是你们的。”
乞丐们惊喜万分,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将银子揣在怀里,笑咪咪
道:“好!姑娘放心!”
他们立刻在人群中分辨出尾随漠尘的人是谁,几个乞丐装成醉汉,
歪歪斜斜地撞过去,将尾随者撞倒,数人当街推拉起来。
趁这个机会,漠尘赶快抽身离开。她转了几个小圈,绕回刚才看到
墨荷的地方,那里是一间不起眼的小客栈。
她走进去,店主问:“姑娘要住店?”
她迟疑了一下,“我有位朋友住在这里,是位姑娘,穿绿衣服,圆
脸。”
店主笑答,“是哦,她现在在楼上的雅间二号,我带您去。”
“不必,我自己去找她就好。”
她独自上楼,找到那间房,她没有立刻推门,而是站在门口,静静
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墨荷正和一个人说话。“你就不肯吃点东西吗?还在生我的气?你
已经气了我两天了,难道还要一直气下去?若气坏了你的身子……”
“你有那么关心我吗?”是个男子说话的声音,气呼呼的,“你要
是真在乎我的死活就立刻和我回府去!我不是说了会向父皇请命,堂堂
正正地娶你。”
“皇上不会答应的,你母妃也不会同意,我不过是个下贱的舞女,
是别人随手打赏你的玩意儿,有什么资格做你的妻子?”
“墨荷!不许你这样说!自从你来了,我才觉得这世上有这么多快
乐。”
那个男人迫切地解释,而漠尘已经听明白了,显然他就是五皇子正
雄。原来他不是失踪,而是和墨荷躲在这里。
墨荷是故意的吗?这应该是福雅的授意吧?
她犹豫着是否该退后一步,悄悄走开,忽然里面的人大力地拉开门
,正雄生气地要拉着墨荷出门,谁也没想到会和对方打了个照面。
许多年前漠尘与他曾有过一面之缘,但毕竟是十年前的事情,她不
相信还能被认出来。
见墨荷惊诧不已的瞪着她,她淡淡地问:“你们是姓王吗?”
“我们不姓王!”正雄烦躁地说。
“抱歉,我找错门了。”
她转身要走。墨荷急急地说:“这位姊姊,你是要找王先生吗?我
知道,他住在对面的客栈里,我带你去找。”
墨荷又对正雄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墨荷丢下五皇子,对漠尘使了个眼色,两人心照不宣地一起走出客
栈。
“郡主,你怎么自己来了?王爷也到了吧?”墨荷又是喜,又是担
忧地说:“能不能请你帮我和王爷说说,让他不要对五皇于不利?”
漠尘看她一眼,“你动了真情?”
墨荷低下头,“五皇子对我真的很好,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他我的来
历。我已经将他暂时困在这里了,只要他不回朝,就不会对王爷不利,
我只求王爷将来保全住五皇子一命。”
漠尘的沉默不言让墨荷更加担心。“郡主,我为王爷做了这么多事
,从不敢求回报,但这真的是我惟一的请求,我只怕王爷一旦行动,我
们再也没有相见之期,就当是我的临终恳求……”
“别说傻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