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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活了!你为了他竟然都不想活了!”弥清狂喊,“你休想
死!休想死!我绝不让你死!”
“他若死了,我便不会独活。”她气若游丝。
“他若不死,你便肯活了?”弥清捏紧她肩膀上的骨头,近乎疯狂
。“我疯了才会被你这样要挟!你以为我看上你了,所以你以死相逼我
就会听你的,放走他?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他收养的义女,出身低
微,只是有几分姿色,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身为太子,要多少都有!我
凭什么要受你要挟!”
漠尘默默地瞅着他,任他发狂地大喊大叫,忽然受伤的手腕用力一
拉,让太医刚刚为她止血的伤口在床榻边用力一蹭,再度迸裂伤口,鲜
血更加汹涌地喷溅出来。
“你这个疯女人!”弥清急怒地一把攥住她的伤口,企图阻止血液
的外流,慌乱而无奈地叫着,“好!我也疯了!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
就放他走!”
“什么?”她的眼中焕发出奇异的光彩,这光彩让弥清更加嫉妒。
“你嫁给我!以昭告天下、风风光光的大场面嫁给我!让福雅为你
后悔心痛!你若肯答应,我就放了他,让他出京!”
漠尘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瞬间便回答道:“好!”
“你,你不再考虑一下?”弥清诧异地瞪着她。
“只要他能平安离开。”她闭上眼。
她的这份温柔和深情已将弥清几乎逼入疯狂的绝境。他捏紧拳头,
想将她的伤口攥得更痛,但她的眉宇没有一丝愁容或哀戚,平静得如一
潭死水,唇边甚至是释然的轻松。
只要福雅能够平安,她不惜牺牲一切,自己的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
,嫁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福雅见到弥清变色离开,又听到他那一句恶毒的咒骂,就知道漠尘
一定出事了,但是他不能追随而去,因为只有留在原地才可以保证他和
漠尘都是安全的。
许久之后,弥清回来了,他的眼中喷出的怒火似乎要将福雅全身烧
成灰烬。
“福雅王叔,你可以走了。”
弥清的话让福雅一惊。他知道弥清今天是抱定决心要将他留下,弥
清做事与赵阐远不同,赵阐远总是瞻前顾后,所有事情考虑到万全之后
才肯动手,而弥清却爱走险路,与常理相悖,今日他先要杀自己,然后
又要放自己,这显然是因为出了很大的变故才会让弥清改变决定。
“漠尘呢?”福雅的心被无形的一根线高高吊起。
“你现在和我谈条件,不觉得太可笑了吗?”弥清冷笑着,“不管
她在哪里,你留下,她可能死,你也会死,你走,她未必会死,你也未
必会死。”
弥清的话虽然冷酷,却赫然让福雅纠结的心找到解开死结的灵光。
不错!他留下,漠尘和他都未必有生路,他本没有做好准备今日决
战,而他的大队人马还留在宫外,只有他全身而退,才能让漠尘平安而
回。
最重要的是,他有足够的自信将汉尘夺回身边。
福雅悄悄做了个手势,殿内一直站在他身边的那些人随着他慢慢后
退,那些黑甲武士没有弥清的命令,只是在原地警戒,没有追踪。
退出大殿之后,燕生也已经赶到,虽然刚才福雅赶他离开,但是他
不可能丢下职责和福雅的安危不顾。
他刚开口叫了声,“王爷!”福雅便打断他的话。
“出宫再说。”
燕生与众人形成一个保护圈护着福雅,一步步退出皇宫。
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幽州城内侍,立刻将福雅更严密地保护起来。
福雅铁青着脸,咬紧牙关,冷然下令,“燕生,严密监视整个皇宫
,尤其是太子府!通知城外的许将军以及所有可以调配的兵马,三天之
内赶到城外集结,我要困死这座天子皇城!”
“是!”
第九章
赵阐远得到消息的时候,福雅已经带着人马撤出了皇城。
赵阐远真是又惊又急又怒又怕,见到弥清的时候忍不住重重地一掌
打过去,弥清挺立在原地,不躲不避地承受下这一掌,他的面颊登时红
肿起来。
弥清揉着脸,居然还笑得出来,“今天我被人连打两个耳光,这太
子当得还真是没意思。”
“你疯了吗?怎么可以和福雅对着干?”赵阐远怒喝,“难道我没
有告诉过你不要去招惹他?”
“他有什么可怕的?今天我几乎杀了他。”他不屑地冷笑。
“但你到底没有杀了他,不是吗?
“那是因为我被一个笨蛋要挟,不得不放了他!”弥清懊恼地挥了
挥拳头,“如果下一次让我有机会在外面抓住他,我还是会杀了他的!
“你怎么会这么自不量力?”赵阐远沉沉地叹息,“这么多年我都
不敢去动他,就因为他的力量之强已到了你无法想象的地步。在皇宫内
殿中,他随时都可以呼喝十几位内臣谋反,如果他要整个天雀,也不是
不可能的。他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是因为他一直犹豫不决,可是你偏
偏要将他逼上绝路,这对你来说可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你知不知道?
”
“我不信。”弥清傲然地说:“就是因为父皇你的一再忍让才坐视
他的力量壮大,如果一开始你不将他丢在幽州那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或者在十年前他来到皇城中就将他扣留,不许他回去,他岂能有今日的
风光和张扬?”
“你以为我不知道杀一个人是多么简单的事吗?但是杀了他之后呢
?他暗中牵扯勾结的那些叛臣,有多少会继续为他的残余势力效命?有
多少会暗生异心?最重要的是,他死了,天雀目前稳定祥和的局面就会
被重重打破,以后的路要怎样走,谁也不知道。”
“还有,邻国对我们虎视眈眈的还少吗?他们之所以迟迟没有进攻
吞并天雀,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幽州有福雅的强大力量震慑。没了他
,你预备好怎样面对这即将大乱的一切吗?”
“我管不了那么许多。”弥清愤然挥手,他最不喜欢听别人把福雅
尊奉到至高无上的地位。“父皇,我要成亲!”
“什么?”赵阐远一愣,心神还没有转过弯儿来,“你说你要干什
么?成亲?和谁成亲?”
“自然就是之前我向父皇提过的那个女子,福雅的义女,漠尘郡主
。”
“不可以!”他断然拒绝。
“但是父皇已经许诺儿臣了。”
“那时情形不同。”赵阐远在原地不停地踱步,“那时候福雅表面
还与我们相安无事,他若答应了你,则他与你有这样的至亲关系,我相
信他会打消谋逆之心。然而今日你惹恼了他,撕破了脸,他怎么可能还
答应你的求亲?”
“不必他答应,因为人已经在我的手上。”
赵阐远再一惊,“你说什么?”
“漠尘,已经在我的手上。”弥清坚决地说:“我一定要娶她!就
在这个月,就在这几日!”
“你疯了?你竟然强行掳劫朝廷封号的郡主!更何况还是你福雅王
叔的义女!这下子你们的梁子结得更深了!”
“何止是结梁子?”弥清咬着牙根冷笑,“什么义女?都是骗世人
的幌子,分明是他的禁向。”
“既然你知道是他的女人,你居然还要抢?”赵阐远惊诧地瞪着他
,“赶快把那个女的送还给他!”
“绝不!如果父皇不同意,我就自己全权决定婚事。”弥清狂傲地
笑着,“月底就有个好日子,我该让人去买上几十匹红缎,我弥清的新
娘定要做天下最美的新娘子。”
“弥清!别逼我废了你这个太子!”赵阐远在他身后大声威胁道。
弥清回头瞥了一眼,“要废就废吧,这太子我做了十年早就做腻了
。但是废了我之后,父皇又准备怎么去面对满朝文武大臣?正雄早已是
我的心腹,他不会背叛我,其他皇子觊觎皇位多年,到时候兄弟阅墙,
争权夺位,父皇又要怎样收拾这样的残局?”
“你!”血色一瞬间冲上赵阐远的面孔,他气得手足颤抖,丢过一
个杯子砸向弥清,而弥清已经远远地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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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中,漠尘已经换上了新衣。是弥清命人准备的,而她身上那
件被撕烂又沾染血迹的衣服的确不能再穿了。
弥清像是故意的,准备她的衣服都是紫红、金红、明黄等耀眼的深
色,她选了很久,才找到一件月白色,这色泽虽然不是白的,却最接近
白色。穿上它,她才找到一些自己过去的感觉。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被纱布紧紧地包裹住了,除此以外,这屋中所有
能被打碎的东西都被收走,任何的利器弥清都不会给她留下。但她觉得
很可笑,如果一个人想死,是别人想拦能拦得住的吗?
她可以撞墙,可以绝食,只要她想死。
但是现在她不能死,因为她还不知道福雅确切的消息。弥清说放他
出宫,可他真的平安离开了吗?
等了整整一天,弥清出现了。
他张狂的气势依旧,怨怒地瞪着她,抬起她的下巴,“你想知道他
的消息对吧?我可以告诉你,他现在活得很好,而我们的婚事就定在本
月底,即使没有父皇的首肯,我也一定会娶你!”
“我如何能相信你的话?”她怔怔地,反应似乎有点迟钝。
“容不得你不信!”弥清放开手,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你想要
证人?好,我也可以给你找到!”
他挥了挥手,“把那个丫头带进来!”
进来的人是墨荷,墨荷怯生生的,神情颓然而狼狈,看到漠尘的时
候她的眼中立刻渗满了泪水,一把抓住漠尘的手,“漠尘!我对不起你
和王爷。”
“他在哪里?”漠尘急切地问。墨荷是自她被弥清禁锢之后和外界
联系惟一的线索。
“我听说王爷已经离开了皇城。”墨荷所知其实不多。
“你见到燕生了吗?”漠尘继续追问。
“那天你被太子殿下的人抓走之后,远远的我好像看到他在路口一
闪,但是没有说上话。不过你别着急,今天早上……”墨荷看了弥清一
眼,见他并不阻拦自己的话,就说了下去,“我被人押到太子府的路上
听到路边的行人说,皇城外面来了许多兵马,像是有几万人的样子。我
想,王爷应该是脱困了。”
漠尘轻舒一口气。是的,如果没有福雅下令,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
内集结这么多的人马到京城外围。
“信了吗?”弥清冷眼看着她,“你该偷笑啊,为了你,眼看一场
大战就要开始了。”
“那你呢?还执迷不悟地要娶我?”漠尘抬起眼,望定他,“你可
以杀了我,因为当年是我羞辱了你,两次都是我打了你,福雅没有做任
何伤害你的事情。”
“他这个人工于心计,除了墨荷安插在正雄身边,现在让琼名神魂
颠倒的绿裳只怕也是他的人吧?他对我又做过怎样的安排呢?你,焉知
不是他准备好要送给我的大礼?”
她的全身一紧,想起自己与福雅也曾有过这样的对质。但是福雅强
烈的保证还萦绕在耳际,所以,她不会信弥清的鬼话的,不信!绝对不
信!
“你不信?不信我的话?”弥清看穿了她眼中的坚决,冷笑着逼向
墨荷,“说啊,你一定知道什么秘密吧?”
“我不知道。”墨荷瑟缩了一下。
“不说?就再也别想见到正雄了!”弥清阴冷地笑着,“现在我允
许你再伺候这位主子几天,直到她嫁给我的那一日!”
弥清走了,墨荷留在原地,她抱着漠尘,眼泪滚滚。“漠尘,该怎
么办?是我把灾难带给你和王爷的,我真该死。”
“别哭,把眼泪收起来。”漠尘的声音依旧镇定冷然。“福雅不喜
欢看人哭,你是从王府出来的,何时变得这样懦弱?”
“正雄恨我。”墨荷一边擦眼泪,一边叹息道:“其实我真的想告
诉他,我同他一样痛苦,这些年我对他怎么可能没有真情?但是……王
爷买下我,救了我,我欠王爷许多,一定要还。”
欠他的,要还?
漠尘怔怔地想着这句话。她欠他的,何尝不是最多,她要怎样还才
能还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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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雅的确平安出了城。其实只要出了皇宫就已经无人可以动得了他
了。
早在这次到京城之前,他便暗中下令让幽州的大部分将士及附近城
镇也为他操控的兵马,缓慢深入到京城周围。
京城内为何会多出这么多的商人?赵阐远和弥清都没有仔细留意过
,只当是凑太后寿辰热闹的普通商贩,其实这大部分是福雅命人化装扮
成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