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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必拘泥于这小时候的顽皮淘气。”
此时琼名的眼睛从书本上抬起,很认真地说:“五弟说了,他早晚
是要建功伟业,做大将军的!”
两位皇妃立刻都笑起来,琴妃赞道:“三皇子一心两用啊?书还可
以读得这么好。”
琼名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只是刚好读完这一章而已。”
“我们皇家的孩子要是都像琼名这样该多好。”琴妃又叹道:“可
惜陛下不知怎么了,先是立大皇子那样的人做太子,又接了个不知道来
历的野丫头回宫。”
“嘘──妹妹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书妃虽然这么说,但是脸
上并没有多少紧张的表情,她用手抚摸着儿子的鬓角,叹息道:“毕竟
人家是大皇子,虽然死了娘,但是名分不会变,朝中一干老臣又鼎力相
助。”
“可太子一天到晚疯疯癫癫,书也不好好读,骑射也是一团糟,真
要是把天雀国交给他,只怕早晚会亡在他手里!”琴妃气呼呼的,不知
道是替三皇子打抱不平还是为自己的儿子。
这时候有太监高声喊,“皇太后驾到!”
于是院内所有坐着的、站着闲聊的人都立刻站到旁边,躬身等候。
太后一身的雍容华贵,笑咪咪地走进来说:“罢了罢了,今天晚上
是家宴,大家不要这么拘束,皇上还没有来,今天他可能要晚点过来,
让我们先吃。书妃琴妃,你们怎么坐那么远?来,坐近些。”
有太后陛下的钦点,两人立刻觉得面上大增光彩,书妃拉上儿子要
上前坐首席客位,但是琼名却很不合时宜地在旁边大声说了一句──
“孙儿和母妃不便坐首席,孙儿代母妃谢太后赐坐。”
众人惊讶地看着这个小大人似的,却不过只有八岁的皇子。
太后惊喜地看着他,“琼名越来越懂事了,可是这首席的位子为什
么你母妃不能坐?你说说看。”
“因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红色的人影,就见对方一屁
股坐在那个高高的空位上,大声说:“因为我要坐在这里啊!”
众人全都皱了眉头,看着那个坐在太后旁边,一脸毫不客气的红衣
女孩。她明艳的脸庞上还有着浓浓的未脱稚气,以及与在场所有人完全
不同的世俗之气,一举一动不仅不讲规矩,甚至显得粗鄙。
太后也皱着眉头,对那女孩说:“蝶衣,你年纪还小,辈分在几位
哥哥之后,这位子你是不能坐的。”
“我为什么不能坐?”这叫蝶衣的女孩就是那个因战乱而与皇帝分
离,最近才刚刚被接回宫,被人议论纷纷的“野公主”赵蝶衣。
她小小的身子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一双小脚晃来晃去,倔傲地仰起
头,“以前在家吃饭时,娘都是让我坐在她右手边的。”
太后本来就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孙女儿没什么好感,此时也没多少
耐心和她解释,“你家的规矩与皇宫的规矩不一样,”随即抬高声音问
:“谁是蝶衣公主的随侍宫女?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几位宫女诚惶诚恐地连忙上前请罪,连哄带劝的将赵蝶衣架下了首
席。
赵蝶衣当然不肯,又踢又踹的哭喊道:“为什么我不能坐在这里?
为什么我就不能?”
当她被拉过琼名的身边时,琼名朗声说:“因为这里能坐的人只能
是除了太后之外身分最尊贵的主客,我们年纪小,辈分低,不能坐在那
里。”
太后刚才有点铁青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问道:“琼名,那你觉得谁
可以坐在那里?”
“父皇,只有父皇才能坐在那里。”
众人都露出赞许的笑容,书妃本来也觉得自己刚才要坐主客位是有
点冒失,幸好儿子及时阻拦和解释,掩盖了她的错误,还为她更多挣了
一份面子,她重新露出笑容。
太后更觉得琼名明理可爱,刚要开口奖赏他点什么,就听院门口有
个人悠然说道:“是吗?只有你父皇才可以坐在那里是吗?我却不这样
认为呢。”
一团雪白的雾气像是裹挟着多日来的雪花一起来到院中,原本的欢
声笑语、暖意融融因此人的到来而骤然消散。
他并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带着一丝几乎很难察觉的笑意慢慢地走进
院中,走向太后身边的那个席位,俊逸得甚至有几分冷艳的容颜因四周
灯火的摇曳而多了几分难言的诡异,让所有人心头不禁一寒,原本哭闹
不止的赵蝶衣也不由得住了嘴。
“母后,儿臣是不是来迟了?”他站在太后面前,微微躬身,笑问
道。
“哦,福雅啊,来得不迟,正好正好,快,到这边坐。”太后如梦
初醒,指着自己身边的另一个位子。那位子比刚才蝶衣公主所坐的稍稍
矮了一点,在其对面。
福雅斜睨了那位子一眼,嗔笑道:“母后好偏心,这么久不见儿臣
,连个好位子都不肯赏给儿臣吗?那里靠着风口,母后应该知道儿臣体
弱,吹不得风的。”
太后尴尬地笑笑,“是啊是啊,那你……”
“儿臣就坐这里好了。”他解开狐裘披风的束带,反手一挂,将它
挂在赵蝶衣刚刚坐过的椅子靠背上,顺势坐了下来。
全场忽然变得更加安静。
“母后寿诞,不知道御膳房有什么看家的拿手菜要孝敬您呢?”福
雅又扫了一眼面前桌上的菜盘。
“哟,狮子滚绣球、繁花拥锦、众星捧月,都是寿宴上的名菜,可
怜我在幽州都吃不到这些,母后今天可不可以让儿臣一饱口福?”
他似埋怨似调笑的口吻并没有让场上的气氛缓和多少,反而让众人
的沉默更加持久。
只有太后还可以强打着精神笑道:“福雅,你想吃什么就随便吃,
如果喜欢哪道菜,母后可以让那个做菜的厨子和你一起回幽州去。”
“母后好大方啊,随手就送儿臣一个厨子,那儿臣也该有东西孝敬
母后才是。”
他轻轻拍了拍手,院门口立即有人出现,捧着一个锦缎盒子恭恭敬
敬地走来。
“将盒子打开吧。”福雅懒洋洋地说道。
盒子被打开,立刻有两股皎洁如明月的光芒破盒而出,映照全场。
众人都惊呆了!那是两颗如鸡蛋般大小的夜明珠,一颗便价值连城
了,更何况是一对!
太后也惊呆住了,连语调都变得和刚才不同,“这、这对夜明珠,
福雅,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从哪里弄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儿臣对母后的这片心意,母后
是否能明了?”
福雅亲自将锦盒捧过来送到太后手中,微笑道:“儿臣平时不在母
后身边,听说母后目光不好,但愿这对夜明珠能代替儿臣的眼睛为母后
照亮眼前之路。”
太后的眼睛被这对夜明珠吸引,简直移不开分毫,也没注意到他到
底说了什么。
此时太监又忽然大声道:“陛下驾到!”
被夜明珠光华吸引的众人恍若从梦中惊醒,再度全体起身。
福雅并没有站起来,他斜靠着椅背,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帝所在的方
向,低笑道:“皇兄终于到了,既然正主来了,我这个无名小辈还是告
退吧。”
“福雅,你要走吗?”太后抬起眼,惊诧地看着他,他已经走下高
高的台阶,来到赵阐远身边。
福雅没有回答母后的话,他笑意盈盈地看着这位皇兄,没有半点要
行君臣之礼的意思,只是挑挑眉,“皇兄来晚了,让多少人为君空等啊
。”
赵阐远本来是兴致勃勃地前来,见到他时不由得脸色一变,“你、
你要走?”
“皇兄盼着我早点走呢,还是让我再留一会儿?”他故意逗弄道。
赵阐远的嘴唇嗫嚅几下,“你难得回京,多留一阵吧。”
“皇兄会有如此美意让小弟真是惊喜万分,可惜,小弟的幽州城中
还有不少公务积压,刚刚快马送到,小弟要先行告退回府了。”
他施施然离开,听得身后许久都是一片寂静,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
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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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载着福雅回到了他的王府。这座府邸坐落在都城郊外,十年之
内不曾有主人在这里住过,只不过有些仆人常年把守打扫。
穿过空旷的庭院,一抬头,发现有雪花飘落,难怪脚下又发出咯吱
咯吱的声音。
“真喜欢下雪天,这么洁净的雪,仿佛可以掩盖世上一切脏东西。
”他笑着,自言自语,走进了宽敞的寝室。
这里点着红色的灯笼,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这地毯价值千金
,就是豪华的天雀皇宫中也不曾有。
在地毯的中间,有个小小的人儿正拥着他的那条白裘围脖,睡得香
沉,一双雪白的小脚裸露在外似乎也不觉得冷。
“这可是狐毛,而不是狼毛啊,怎么就让你这么眷恋?”他笑着跪
坐在她面前,想将那狐裘围脖从她的手上拉出来,但是她拽得更紧,而
且被惊醒了。
一见到他,她全身绷紧,敌意浮现在眼底面容之上,瞪着他,缩靠
在旁边的椅子后面。
“我有那么可怕吗?”他笑看着她,“你这个不知道感恩的小东西
,是我把你从那个魔窟中救出来的,你都不会说声感谢吗?还是你压根
儿不会说话?”
她好像真的不会说话似的,只是盯着他看。
“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呢?鳝丝面?还是银耳汤?或是糖醋肉
丸?”他慢慢说着,注意到她漆黑的眼珠不同寻常地随着他的语速转动
。
“看来你是听得懂我的话的。”他一笑,“很好,我选中你就是因
为你这与众不同的个性,我叫他们现在准备饭菜上来,在那个虚假浮华
的地方转一圈,真是让人又烦又倦,所以我也还没有吃,就当是……我
陪你吃饭好了。”
王府内的厨子很快将饭菜做好,满满的一大桌飘着浓郁的香气,她
看到这桌饭菜立刻不顾一切地扑过来,用双手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福雅则斯文地拿着筷子,一点点地夹菜入口,同时惬意地欣赏她的
吃相。
“不必为了这一顿饭而撑死自己,我保证,以后每天你都可以吃到
这么好吃的饭菜。”
他的话让她的动作一停,抬头看着他,口中含满饭菜的含糊问出两
个字,“真的?”
“我像骗子吗?”他从袖中抽出一方雪白丝帕,替她擦去唇角油渍
。
大概是满桌的饭菜让她顾不上思考别的,也或许是他的体贴温柔和
笑意盈盈降低了她的戒备心,这一次她没有躲开也没有再瞪他,任由他
擦好后再埋首进攻那些美食。
“该为你取个名字,要怎样的一个名字才配得上你这双独特的眼睛
呢?”福雅咬着筷尾喃喃自语。
忽然间他想到一个名字,“漠尘,如何?漠视尘世,或是冷漠如尘
?嗯,就是这一个吧。记得,以后我若叫‘漠尘’,就是在叫你,明白
吗?”
她只顾着吃饭,完全没有时间抬头回应他什么。
他也不在乎,为她夹了一筷子的肉丸后才继续吃自己的饭。
空旷的小屋中,他们一起共用了第一餐饭。外面的飞雪飘零与室内
的红光融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时候的他们不曾想过他们将会有怎样
的十年正漫漫展开──
第二章
“漠尘──”福雅靠着软软的锦榻,悠悠扬扬地喊出她的名字。
她已不再是那个破衣烂衫的女孩了,穿着和他一样的雪白色,软云
轻雾一样的绢布材质,发髻被整整齐齐地梳起,编成两串发辫盘在头顶
,一只银钗斜插。
没有多余的饰物,但她修长的脖颈、小巧精致的五官却散发一种与
众不同的气质,与她那永远带着股冷漠敌意的眼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本来是坐在台阶上,双手托着腮,看着天边的云彩。听到他喊她
,她懒懒的回过头,看他一眼,又将目光收回,像是懒得答应。
“王爷,这丫头有什么特别的吗?”燕生站在旁边,始终不大高兴
,“除了长得有些姿色之外,属下觉得她目中无人又不懂规矩,还不肯
受教,只怕将来不能为王爷重用。”
“也许她的确没什么特别的。”福雅微笑看着她的背影,“但我实
在很喜欢她,这或许就是投缘吧。”
“属下怕王爷错看了她,白操了一份心,何必把她留在您身边亲自
调教?交给王府中的那些教席,和墨荷、绿裳她们一起学诗文、学琴棋
不是更好吗?”
“你不懂,这孩子不能拘泥于常理,我就是要纵容她的不驯和无礼
。对于太子来说,他的耳边天天听到的都是别人的驯服和有礼,肯定早
就听腻了,你想,若是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对他毫不在乎,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