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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涛也愕然抬起头来,然后视线就胶着在姐姐身上不动弹了。
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俩也遮掩着点儿啊,这么火辣辣的目光,是怕谁看不见怎的?不过也幸好别人都看不见,姐姐遮着面纱呢。
谢西风在心里腹诽着,一拉姐姐衣袖,便来到掌柜们的面前,脆声道:“天字号房和地字一号房各来两间。”说完抬手正了正遮着面纱的斗笠,拉着姐姐袅袅上楼,只留下两个无线青春美好的背影让厅内正吃饭的客人们流哈喇子。
洛明涛立刻就觉着本来香甜的馒头咸菜没什么滋味儿了。他心里很明白,谢西风要了两间天字号房,其中一间便是给自己准备的。当下强行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勉强把馒头咸菜吃完,结了帐后就来到客栈后院,小二拦住他,他便微微笑道:“我进去找个人。”
雪天路滑,入住的客人并不多,小二也没多想,要不是真有朋友在这里,那是必定要吃闭门羹的,到时候自己再撵他也不迟。因此把毛巾一甩,搭到肩膀上继续去忙活自己的一摊活计了。
正是晌午,谢西风和谢东风要了些饭菜吃着,想也知道,这饭菜此时在谢大姑娘眼中,哪还有滋味?好不容易等到了午时三刻,周围再无动静之后,谢西风才命秋香将洛明涛请了过来。
两个月后的再次相见,三人都有些不胜唏嘘的感觉。有谢西风这个准小姨子在,洛明涛和谢东风也不好意思互诉别后衷肠。好在有数不尽的话题,谢西风之所以宁肯当电灯泡也要赖在这里的一个首要原因就是:她都快要被好奇虫宝宝给吃掉了。
“姐夫”一声称呼就把洛明涛弄了个大红脸,偏偏知道这小姨子可厉害,她能这样叫自己,就等于是终于承认自己配得上他姐姐了。洛明涛哪里舍得纠正,忙抱拳道:“二姑娘何事?”
谢西风笑吟吟道:“我好奇啊,姐夫你虽然也是苦读诗书,但你入了学院不过是大半年时间吧。想那学员中全是孜孜学子,人家哪个不是在良好的环境里熏陶了多少年的?你一个半路□去才读了半年的半吊子,怎么可能一路凯歌高奏鲤鱼跃龙门啊?原本你院试成了魁首的时候,我还想着这是瞎猫碰了死耗子的运气,但是现在乡试也是,我想这可就不是运气了,谁不知道咱们黄岩城多才子,四面八方涌过来考试的秀才就有一二千人,无不是饱读诗书之辈,你到底是怎么在这些人中脱颖而出一鸣惊人的啊?”
她一面说,洛明涛就一面冒汗,心想好嘛,我辛辛苦苦考的案首,到你嘴里就成瞎猫撞了死耗子?也幸亏有我这乡试案首镇着,不然我这瞎猫的名头岂不是当定了?正想着,忽听心上人开口娇斥道:“妹妹胡说什么?明涛都是真才实学的,什么叫碰运气半吊子?这是你该对明涛说的话吗?”
谢西风嘻嘻笑道:“这不是对着姐夫吗?姐姐还不知道我?只有对家人时我才这样和蔼,我对人越客气,就说明越是外人呢。”她都这么说了,洛明涛还能怎么说?只好连连笑道:“不妨事不妨事,一家人好一家人好啊。”
谢西风“扑哧”一笑,得意道:“当然是一家人好啊姐夫,你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吧?”话音未落,又被她姐姐斥了一句,洛明涛多沉稳一个人啊,也让她闹了个大红脸,只得连忙岔开话题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我以前虽然也熟读经史子集和四书五经,然而因为没有人教我具体的八股文章该怎么写,所以写出的文章不能合考官的意。因此两次落第。如今去了学院,那里讲授八股文是第一要务,这就好像是一个入门的纲领,我只要领悟了,再加上自己以前所看的书比其他同窗要多,因此再考的时候,就占了不少的便宜。”
“唔,就是那个下笔如有神了是吧?”谢西风饶有兴趣的道,一边又摇头:“不过姐夫你别太谦虚,我看还是你的天赋本来就比较高,有句古话不是说的好吗,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就是聪明嘛。”
洛明涛正色道:“这也多亏二姑娘为我创造条件进了书院,不然我就是读一百年书,也休想考好这八股文。听了学院里那些先生的讲解,真是茅塞顿开犹如醍醐灌顶。更有许多范文可看”
三人一直说到傍晚,接着吃了饭,第二日,谢西风便领着姐姐在坎儿向镇开逛,她们此次可是肩负着置办年货的重任。想也知道,女生外向的谢东风也替未来的准老公备了不少,三天之后,几个人便分作两路,一齐回清远城。
第十四章
洛明涛不敢和两个女孩儿一路,便远远辍在后面,也合该他们倒霉,来的时候平平安安,却没想到回程中竟然就遇见了打劫的土匪,更令人惊恐的是,平日里在谢家姐妹眼中很厉害的家丁护院竟然不到几个照面就被人家给放倒了,一个个躺在地上起不来,其中一个土匪心黑手狠,拽起一个家丁便“扑”的插了一刀,热血溅了他一身,他却是哈哈大笑,一抹脸将那护院尸体扔给后面的人,大叫道:“回去炖锅肉汤,大家伙儿开开荤。这两个小娘们儿先押回去,等到除夕之夜,爷爷给她们□见红,也图个喜庆。”接着一刀一个,直杀了四五个护院,这才直起身子长长舒出一口气,大叫道:“痛快痛快,还剩下两个带回去留着慢慢吃。”
谢东风吓得身子都软了,紧紧抓着西风的手,勉强镇定着低声道:“妹妹,你素来腿脚快,你就跑吧。我我拦着他们一会儿,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就自尽,只要你能逃出去”一语未完,忽见身旁人影一闪,却是洛明涛赶了上来,将两女紧紧护在身后。
那土匪看见洛明涛,心里便有气,暗道天下的女人都被这种小白脸给哄了去,更何况这小白脸还不自量力的英雄救美。娘们儿懂什么?就知道瞎感动以身相许,怕是这两个女人从此后就要把他装在心里了,杀了也都没用。
洛明涛也只是一个书生,除了以身挡一刀之外,能有什么用?谢西风暗恨自己不会点拳脚功夫,不然现在也不至于抓瞎,这些土匪的心狠手辣简直世所罕见,明显不是用钱可以买通。也不知是从哪里蹿出来的亡命之徒,绝不会是原本盘踞在这路上的。她正仔细分析,转着眼睛急思对策的时候,忽见洛明涛猛的扑向那个土匪首领,一边大叫道:“妹子快拉着你姐姐跑。”
那土匪首领大怒,一刀便砍了下去,正中洛明涛肩头,谢东风看的目眦欲裂,一把甩开谢西风的手就扑上去抱住洛明涛,尖声叫道:“要杀他,就先杀了我”说完紧紧抱住那土匪举着大刀的胳膊,照着那粗黑的手腕就狠狠咬了一口。
那土匪吃痛,嚎叫一声一把把谢东风踢了个跟头,怒叫道:“臭娘们找死。”一边刀尖向下就要戳死谢东风,却不料洛明涛猛的扑在爱人身上,用后背替她挡了这一刀。
饶是谢西风行事果决作风狠辣,面对这一幕也不由得呆住了。两世为人,她经历过太多事情,却唯独没有经历过这种血腥场面,看见那大刀扎进洛明涛后背中,她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却转瞬间又沸腾起来,“啊”的一声大叫扑过去,抱住那土匪的胳膊就又死死咬住。
谢西风可不是谢东风那种闺秀可比,这一口咬下去是下了死命的,力道可想而知,一瞬间她嘴里便有热热的鲜血流出来,腥的她差点呕出来。
土匪首领纵横南北十数载,从没吃过亏,如今却因为大意让一个书生和两个娘们儿差点把手腕子都给咬废了,一时间怒火攻心,反手一刀就往谢西风的胸口扎过来,眼看那刀尖已经划破了棉衣,忽听破空风声响起,接着就听那土匪怪叫一声,先前被谢西风差点儿撕下一块肉都不曾松了大刀的手腕竟然就是一松,那大砍刀就“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既然是你的恩人,你就去练练手吧,这人的功夫还不错。”半空中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接着一条人影飞出,还未看清面目,就是接连几脚蹬在那土匪胸口。
“啊,佛山无影脚。”谢西风惊叫,却听“扑通”一声,那土匪已经倒在地上,嘴角流出腥红鲜血,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似的瞪着面前少年。
“永怀,是你?”谢西风又惊叫一声,却见洛明涛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自家阿姐就好像死了丈夫般的惊恐叫起来。下一刻,身前又是人影一晃,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儿蹲在洛明涛身边,只看了一眼,便翻翻眼睛道:“手无缚鸡之力,却不失侠勇志气,虽然其实和飞蛾扑火差不多,但这份儿勇气可嘉。放心,老天会保佑好心人,他只是皮外伤,死不了的。”
“都都看见骨头了,老先生你还说是皮外伤?”谢西风指着洛明涛肩头那个恐怖的露出白花花骨头的伤口,恕她才疏学浅,从来也没看过哪部小说里把露骨头的伤口叫皮外伤的。
“我说是皮外伤,就是皮外伤。”老头儿双眼向上一翻,耍起了无赖,这时候永怀走过来,恭敬道:“师叔,已经都收拾了,您就快给这位公子上药吧。人家谢二姑娘救人的时候,可没像你这么婆婆妈妈的。”
老头儿这才咕咕哝哝的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瓶,其中一瓶药倒在洛明涛肩头和后背的两处伤口,另一个小瓶扔进他手中,冷冷道:“每日早饭前一粒,连吃五天,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谢西风呆呆看着这一幕,心里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靠,开金手指了,遇到奇人了啊,我这不是穿越种田文,是穿越武侠文啊。
正在心中嚎叫着,忽听永怀恭声道:“姑娘看这些土匪要怎么安排?那四位大哥是救不活了,不若把他们送交官府?”
老头冷笑一声道:“这是今年活动在连玉山一带的悍匪,闹了一年多,直到把那富饶的地方闹了个精穷,这才流窜过来了。这个穿山甲武功精进,对地形是最熟悉的,我们今儿幸好赶上,不然即便有心除害,也没那么容易。你送去官府?他们手里有的是金银,那些官儿有什么好东西?得了银子就把人偷偷放了。”
谢东风诧异道:“可可这些都是悍匪啊?县太爷也敢放?”
老头儿冷笑一声:“有什么不敢的?你还当现在这世道是先帝在时那会儿?别傻了,虽然朝中还是有几个好臣子,但这地方上的人,却全都是那些太后党收了钱安排的,除了真金白银,什么也不认。”
这一点谢西风是很清楚的。她面色煞白,看着地上四名家丁护院的尸体,这些人虽然只是会些花拳绣腿,真正有事的时候未必用得上,但是这几年来他们护着自己出入各家店铺内外。耳边仿佛还是他们昨日的欢声笑语,但此时,却已经只剩下了四具冰冷的尸体。想到此处,她只觉得心中有一股火在熊熊的燃烧着,似乎要冲破胸腔燃烧到天际。
谢东风和洛明涛等人正在为难,却见谢西风忽然伸手将掉在地上的大砍刀捡起,然后猛的站起来,一直来到那土匪首领身边,她漂亮的桃花眼中此时似是燃烧着两团炙热的火焰,一字一字恨恨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既然你进了官府能保不死,今天就要你死在我手里。”话音落,双手高高举起,然后就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用尽全力落下,只听“扑”的一声,那把大刀准确无比□土匪首领的心窝。
土匪首领的眼睛都凸了出来,手指颤颤指着西风,可还不等说出一个字,嘴角就溢出大口大口的鲜血,转瞬间脑袋偏在一边,断气了。
谢东风和洛明涛以及永怀全都愣住了,好像三只呆头鹅般定定瞧着宛如罗刹的西风。独有那老头儿愣了一下之后,便抚掌大笑起来,一边叫道:“这女孩子了不起,真了不起,老头子我走南闯北,什么人没看见过,能有你这等果断这等本事的,不多。将来你若是有机会,定然是一飞冲天,了不起,真了不起。”
“当啷”一声,谢西风的刀从手上跌落下来,她似乎这个时候才醒悟到自己刚刚杀了一个人,踉跄着退了两步,但是随即就止住了步子,她扶住马车辕,身上似乎是在不停的颤抖,嘴唇不住的喃喃念着什么。慢慢的那声音越来越大,众人才听清她反反复复说的是“我不后悔,不后悔,他杀过太多人,他该死,该死。我不后悔”
“没错,你不用后悔,也不该后悔。这些畜生犯下的累累罪行,死十次都不够给他们赎罪的。”空旷的雪地上忽然响起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只见被永怀叫做师叔的那个老头儿大步走上前来,捡起地上的大刀在每一个还活着的土匪身上都补了一刀。每补一刀他就大声说一句:“他们该死,这就是他们对付别人的手段。多少个村子被他们全部屠戮,多少户人家被他们杀的全家死绝。这要是在前几年,他们每一个人都要受千刀万剐之刑,如今世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