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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西风忙笑道:“姐姐这是说哪里话?我怎会如此认为?刚刚姐姐说我孤傲,其实这也是冤枉了的。只因为我和太后的关系,不忍心连累姐姐们,生怕你们被迁怒。你们是知道的,我刚封妃就得罪了太后娘娘,她看我,怕是比眼中钉肉中刺还要可恨,不然哪里会亲自驾临冷宫,就为了杖毙我呢?我若在这情况下还往姐姐们的宫殿去,岂不是让太后对你们也心有不喜?皇后那个人姐姐也知道,万事不上心的一个人,连皇上太后也拿不到她什么错处,况她毕竟是六宫之首凤印在身,因此我才敢过去走动几趟。从这里姐姐便该知道,我这人啊,虽是嘴直心快,肚肠又不会拐弯,其实也是极喜欢热闹的,不然我就该连皇后也不去打扰,偏偏又忍不住,又不敢去打扰你们”
不等说完,仪妃便喜的一把拉住了她,笑道:“如此说来,咱们这倒是没把话说开了。其实太后娘娘这人也是嘴硬心软,之前只顾着维护皇上的尊严,如今妹妹成了妃子,又在皇上面前正得宠,太后又怎么会和妹妹过不去呢?我心里倒是知道的,素日里有几个姐妹,提起你也都是盛赞不绝,不必说别的,便是月嫔妹妹这件事,不是我说,若摊上了别人,哪里肯管一星半点儿?躲避都怕来不及呢。偏偏妹妹古道热肠,就挺身而出了。这份勇气和善良,宫中姐妹们哪个不赞叹?就连喜嫔,说起你来虽不情愿,却也是不得不服呢。”
西风冷笑道:“姐姐说到喜嫔,我倒是想起来了,宫中姐妹我都是一心看待,也如对含烟一般,将你们当做自家姐妹,唯独这位喜嫔娘娘,我可是不敢高攀。当日她不由分说就杖毙了我冷宫的侍女,又差点儿将我也杖毙当下,姐姐倒是说说这个理,这样的仇,我还有必要去迁就她吗?因此我和姐姐还有其他姐妹,人人都可以亲热,至于喜嫔娘娘,就算了吧。”
仪妃笑道:“是吗?原来妹妹和喜嫔还有这样的过节?我却不知道。如此说来,倒是喜嫔妹妹莽撞了,这也没什么,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也许日后这里的误会散开了,也就是云开见月,妹妹倒不必过于介怀。”
西风哼了一声道:“哪里有什么误会?罢了,和姐姐说这些事情做什么,你又不知道前因后果,咱们还是赶紧去你院子里看那些景致要紧。”一边说着,就来到了长欢殿,果见院落精致林木葱茏,十几个宫女太监在其中往来穿梭,看见她们,忙都行跪拜之礼。
坐了一会儿,喝了杯茶,仪妃便笑道:“虽说院落里有些可看的东西,但终究太小了,看时间长了也就腻味,恰好两位妹妹在此,不如我再差太监们去叫几个人来,咱们斗牌说笑可好?”
西风笑道:“我出来的时候不短,今儿便罢了吧。只是姐姐说的话我可记下了,他日若有闲暇,三缺一的时候尽管去叫我,但凡我有时间,再没有不过来的道理。”说完便起身告辞,含烟也忙站起来,小心的向仪妃说了告退的话,才随着西风一起走出来。
回明漪殿的路上,见西风眉梢眼角尽是喜意,含烟不由得奇怪,轻声道:“姐姐时常说后宫争斗的险恶,您又是个直性子的人,妹妹还以为你不会喜欢和这些嫔妃们聚在一起,每日里勾心斗角,连说话都要绕七八道的弯子。怎么看如今姐姐又对仪妃娘娘这么好,可是我猜错了,姐姐原来喜欢热闹吗?”
西风笑道:“傻妹妹,后宫残酷,难道你躲起来就不残酷了吗?我也并非怕这些争斗,只是懒得和她们玩这些罢了。只不过如今既然找上门来,倒也不妨虚与委蛇一番,也算是给素日里的烦闷添点调剂。”说完又拉起含烟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心中自有打算的,不管怎么样,也不会让你受害。”
含烟笑道:“我有姐姐护着,怕什么?就是就是看着她们表面上说的好亲热,想到可能回头就会在背后给你一刀,所以所以总觉得不习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难为姐姐怎么倒应付的这么自然轻松,妹妹看着您和仪妃娘娘,竟着实亲热似的。”
西风哈哈笑道:“傻妹妹,你这演技啊,实在是不及格,没事儿,多练几次就好了。”话音落,已经进了明漪殿,她便笑道:“你走了这半日,回屋歇歇吧,我把果子给爹爹送去几个。”
含烟答应了一声,这里西风送果子去给柳明枫,进得屋来,见他正斜倚在榻上看书,大概是中午觉得有些炎热,因此洗了头发,这会儿一头青丝披散下来,还兀自滴着水珠。
西风在门口看了这幅情景,心中再次感叹,暗道难怪先帝对爹爹念念不忘,只看这股风华,就连刚刚那着实称得上容貌倾国的仪妃,还未必比得上呢。刚想到此处,就见柳明枫抬起头向这边看了一眼,笑骂道:“在那里鬼鬼祟祟做什么?还不进来。我刚刚有些热,所以洗了头发,这会儿要晾干,不下去接娘娘的大驾了。”
西风连忙走过来,嘻嘻笑道:“爹爹说哪里的话?女儿可不敢劳您大驾。”说完走进来,将果子放在桌上,一边问道:“鲁叔叔呢?怎么不在这里?”
柳明枫道:“他去找何统领说话了。自从出了冷宫,他也不像从前那般孤单了,这可真是大好事。是了,你怎么去了这半日?是不是又去茉莉那孩子的坟前呆着了?唉,你一直都是这样,一去就要伤心半天,对身体也不好。茉莉地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今儿没站很长时间,含烟在那里,我也要照顾她的身子。只是回来时遇见了仪妃娘娘,拉着我们去长欢殿里,说了半日的话,这才回来晚了。”西风淡淡的说着,一边就为柳明枫削了个甜苹果递给他。
柳明枫接过苹果,细长的剑眉皱在一起,锐利的视线如刀,似乎能看到西风的心底深处。
“西风,是不是你要动手了?不然你可不像是会应付仪妃的人。”他在苹果上咬了一口,甜甜的汁水流出来。心中却稍稍有些发寒,暗道自己这个干女儿还真有点忍劲儿,从封了容妃后,便没听她在自己面前提过喜嫔,原本以为她骤然富贵,不想冒险了。却没想到她隐忍了这么多时候,只是不愿意主动去找那些妃嫔,唯恐惹起她们的疑心。
“是的爹爹,女儿自然要动手。”在柳明枫面前,西风也不想隐瞒什么,只是淡淡的语调越发森寒:“女儿忍了这些日子,苦心的计划筹谋了一切,又怎么肯功亏一篑呢?现如今皇上即将亲政,太后眼看要大权旁落,女儿算着这些日子该有人小心翼翼的伸出橄榄枝了,只不过没想到今儿正巧赶上,如此正好,就让我慢慢来,总有一天,我要让喜嫔娘娘也尝一尝被陷害杖毙的滋味。”
柳明枫点点头:“只要不是危及到你自身,你尽管去做吧。”他并不觉得西风对付喜嫔有什么不对,他对西风过去在民间的事情也知道一些,深知这个女儿是个菩萨心肠和修罗手段的人。做她的亲人和朋友,就一定很幸福,因为她是可以舍了性命一般的护着你,但是做她的敌人,就有点倒霉了。
“就知道爹爹最了解我了。”西风抱住柳明枫的胳膊摇着,却被柳明枫在额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听他笑骂道:“都是做娘娘的人了,还在我面前做出这副小女儿的撒娇样子,也不怕人看见了笑话。”
“谁爱笑话就笑话呗。”西风干脆把头埋在柳明枫的胳膊上,忽听外面小墩子的声音道:“娘娘,风侯爷求见,说是有紧急的事情向您禀报。”
西风“嗖”一下坐直了身子,脸上的小女孩儿娇态立刻散去的干干净净,柳明枫不禁好笑。不过这时候却是正事要紧,于是正色道:“行了,你去接见侯爷吧,他说有紧急事情禀报,这事情就必然不会小到哪里去。”
西风答应一声,辞别了柳明枫便来到正厅,只见风鸣鹤面色凝重的坐在那里
“风侯爷这么急来找本宫,可是上次本宫托您的事情查到了什么眉目吗?”西风端坐在椅子上,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又变成艳光四射不怒自威的容妃娘娘了。
“回禀娘娘,老臣有负娘娘所托,因为达天卫这几年形同虚设,卫所的许多人才都已另谋出路。所以这一次老臣竭尽全力,也只是查到了最近太后党与皇上身边的那几个道士过从甚密,老臣想,太后表面上对皇上的亲政持支持态度,然而难保她不暗地里做一些小动作,只是他们到底密议了些什么,这个实在无从得知。昨日皇上昭告天下,已经定于十日后行亲政大典,老臣深恐事态紧急人手不足,因此特来请娘娘示下。也望娘娘能够转告皇上,让他早做防范,刚刚老臣求见皇上之时,还听大内总管于公公说皇上正在接见道士王全和方紫华。恕老臣直言,这些道士名为修道,实则贪财好色,欲壑难填,有此奸人在皇上身侧,为祸不小。”
谢西风眼睛一亮,站起身道:“侯爷所言,真是句句至理名言,方士之祸古来有之,且为祸大时,山河失色民不聊生,本宫也时常劝皇上远离这些道士,然而皇上心中深信他们,非一朝一夕便能奏效,还要慢慢警醒徐徐图之,时机到时,在皇上面前揭发出他们的种种诡计手段,方能将这些祸害连根拔起。”
风鸣鹤呆了一下,大概没想到自己这在皇帝心中是大逆不道,不敬上天不敬三清的言论竟然在西风这里找到了共鸣,老头儿的一腔血立刻热起来了,对西风的好感大幅度提升,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戒备,这会子却已经露出笑容,点头折服道:“娘娘一言,如醍醐灌顶,老臣受教了,日后若有需要老臣之处,尽管直言。”
谢西风也笑道:“到时少不得要麻烦侯爷,只是在此之前,达天卫却不能这般没落下去,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个道理本宫还是懂的。”
风鸣鹤一听,这分明是娘娘暗示自己要让达天卫恢复往日风光啊,心中喜悦的同时,却又有些疑惑,有点不信西风能有这样巨大的能量,又有些担心此女如此网络羽翼,将来对皇上不利。西风看出他心中所想,微笑道:“王爷不必担心,皇上与我,不仅仅只是恩宠那样简单,我们是在乞巧殿的神明前发过誓言的,要生死相随白首同心。更何况,将来达天卫运转正常,侯爷依然是大卫官,该怎样做,又岂是我一个小小妃嫔可以指挥动的?”
风鸣鹤心中戒备被西风直截了当的点出来,不由得老脸一红,连忙抱拳道:“娘娘言重了,老臣怎会有这种诛心之论?”因又说了两句,便连忙告退。
西风这里忍不住笑着自语道:“老家伙,又想我替你办事儿,又怕我夺了皇帝的权,你把我谢西风想成什么人了?”话音落,却见柳明枫缓缓踱出来,笑道:“风老侯爷虽与先帝是君臣之别,实则情同骨肉,皇帝便是他的子侄一般,即便在民间,夫弱妻强,也会令族中长辈担心,何况这是皇宫?其实风老侯爷能有这一份赤子之心,已经十分难得了。”
谢西风笑道:“爹爹放心,我心里明白,不会真的抱怨他。”想了想又吩咐香桔道:“你让小墩子去请小于子过来,我有话问他。”
香桔答应一声出去了,这里柳明枫皱眉道:“你想告诉皇上这件事吗?会不会太心急了些?”
西风笑道:“自然不会和他说,以他的性子,他只会以为侯爷是风声鹤唳,说不定心中还觉着是因为侯爷不喜欢道士,所以陷害他们呢。但今天侯爷既然去求见过他,又被拒绝了,他心里也一定会画个魂儿,所以我只打算在他面前轻描淡写的说一句,假装也没有重视,皇上自然也就不会对咱们疑心,等事情临头,他再想想今日这句话,可就不是轻描淡写的分量了。到那时,即便我们不提,皇上自己就会在心中为那些方士埋一颗怀疑的种子,然后我们慢慢等着,等那种子发芽,开花,壮大,就是时机了。”
柳明枫摇头笑道:“你这个鬼灵精啊,亏你沉得住气。我先前还有些为你担心,如今才知,那实在是杞人忧天。”
父女两个又闲谈了一会儿,小于子就过来了。柳明枫先避到了隔断内,西风这里喝着茶,对小于子道:“听说皇上今儿见了几位道长和仙师,这会儿可还是在修炼吗?”
小于子心里叫苦,知道江晚对西风是又敬又爱的,为了对方,现在连修炼都不是那么勤恳了,谁知怎么今儿才捡起来,就又让这位姑奶奶知道了呢?却也不敢不答,只好笑道:“回娘娘的话,皇上这会儿是在和几位道长说话,却没有修炼,那修炼起来,就要三天两日的,皇上早上还说中午要来明漪殿用膳呢,娘娘这是听谁嚼的舌头根子?”
“风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