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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还没有出现,带着浓浓奶味儿的声音,已经响响亮亮的钻进三个大人的耳朵里了。
正说着话的三人,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时,小胖子才摇摇晃晃的出现在门口。
门槛很高,差不多是他的一半高。
这个完全难不到他。
他利落的翻过了门槛,身后跟着大黄和小黄。
一进屋,就咧嘴乐呵呵的笑啊笑,笑啊笑,扑腾扑腾的扑进了王宝儿的怀里。
这两天下雨,天气清凉了不少,小胖子睡眠好,早上他们大清早的出门时,见他还在睡觉就没吵着他。
“吃了饭饭没?”季安逸笑着问了句,又看了看他的兜兜。
兜兜里放着吃的,有软软香香的肉块,还有小饼子,还有脆脆香香的小鱼干,就算凉了,依旧可以吃的。
小胖子站直了小身板,低着头,把兜兜里的小布袋拿了出来,用手指抠了抠口袋,口袋口被撑大了些,他的手麻溜的钻了进去,拿出肉块,看着季安逸嘿嘿嘿的笑。
然后,他一扭身板,把肉块递给了旁边的两只狗狗,每只喂了一块。
紧接着,才捏了一条小鱼干嘎嘣嘎蹦的嚼着,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哟。
“长的可真快,马上就两周岁了。那时候,刚生下时,才这么一点。”看着小胖子,张三哥儿比划了一下。
惊觉,时间一晃,过的可真快。
有些事情,就跟一场梦似的。
看着吃的正欢的小胖子,王宝儿想起的是另一个事情,他不着痕迹的瞅了瞅对面的季安逸。
说来,下个月季哥儿也要满十六岁了。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五个年头。
那时候,只想着,要活下去,不能让王家断在他们手里。
哪里会知道,弟弟娶了季哥儿,会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福运,这日子是一天一个变化。
得好好琢磨琢磨,现在手里也有点闲钱了,得给季哥儿整点好物件。
到底是王家亏了他,小小年纪过来王家,从没见他说过什么抱怨的话,也没念叨过什么,一直踏踏实实的跟着弟弟过着。
自个家里的日子经营好了,还记得拉一帮他这个当哥的。
这孩子心眼实在。
还得提醒一下弟弟,可别忘了这事,今年的生辰跟往年可不一样,他自己也要用心点准备。
得一个好伴不容易,得好好珍惜着。
晚上,躺床上,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王宝儿帮小胖子把被子盖好,又压了压边,看着季阿强,小声说起一些事。“九月二十七是季哥儿十六岁生辰。咱们家现在有点闲钱,买点好物送他吧。”顿了下,叹了口气,又说。“这孩子,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先前咱们家亏了他,他和小二把日子过起来了,不念旧怨反而知道拉咱们一把。”
“你说送什么好?家里现在有几两银子。打套银器?”季阿强听着,没多想,就说了话。
想了想,王宝儿迟疑了下,说道。“听说玉养人。不知道是怎么个价位。”
“好玉才能养人。几两银子买不到好玉。”季阿强皱着眉说了句。又道。“我觉的送玉,不太实在。”
“我也就刚刚想到了,顺嘴说了说。”确实,几两银能买到什么好玉。王宝儿笑了笑,便搁了这话,继续说。“咱家还要多少银子?”
季阿强起了身,蹲到了床边,小心翼翼的把钱罐子抠了出来,捧着坐到了王宝儿的身边。“你数数。应该快十两了。”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兴奋劲。
“小胖子现在最喜欢往旮旯犄里抠抠挖挖,他眼睛又尖,这钱罐子再找个地方搁着。”边说着,王宝儿边数了数,眼睛亮了亮。“有八两银子了。咱手里还有一千二百个铜钱。”
“过几天我们到镇上仔细看看,打个模样好量足的银簪子,我瞅着,苏老板头上带的那种什么,挺好看的,咱们买不起玉的,可以整个银的,季哥儿模样白白净净,像苏老板那样把头发束着,也好看。”季阿强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王宝儿。
还有余钱的话,他也给宝儿打个量足的银簪子。
这么一说,王宝儿心里顿时好欢喜了。“你说的对。送好衣服,季哥儿还舍不得穿,送两样发饰,又不妨碍做事。这样正好。过两天咱们就到镇上看看去,对了。季哥儿缺了笋干,到时候我们去周边村走走,问一圈谁家晒了笋干,帮他收些回来。”
“成。”季阿强利落的应了句。
呼呼大睡的小胖子,蹬了蹬小胖腿,一个翻身,由躺睡变成了趴睡,半个身子露在了被子外面。
王宝儿看见了,抱着他重新躺好,又紧了紧他的双腿并拢好,把被子重新盖妥当。“对了。二十八也是小胖子过生辰,都两周岁了。给他做身新衣裳吧。”
“好。”季阿强笑着应了,在小胖子脸上亲了口,又抬头亲了亲王宝儿。“睡吧。”
今年的八月,顺顺畅畅的过了。
田里的水稻长势特别好,有丰富经验的老农,含着旱烟,看着田野的方向,乐呵呵的说着。今年大丰收。
“季哥儿。”刘秀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老远就开始喊了。
小胖子正在屋外玩着,听见声音,乐颠乐颠的冲了过去,手里举着根木枝,边冲边喊。“戳戳。”
这孩子,最近喜欢拿着木枝,东戳戳西戳戳。
“小胖子。”刘秀注意着他,见他冲过来,赶紧伸手把他抱在怀里。
小胖子不喜欢人抱,他更喜欢自己带着大黄和小黄到处乱窜。“不抱。”
大黄在旁边摇着尾巴,咬了咬刘秀的裤子。小黄则调皮的边汪汪汪的叫边上窜下跳。
“阿秀过来了。”季安逸笑着走出了屋。“他沉着,你别抱他,让他自个玩。”
“劲头真大。”刘秀笑着把怀里乱扭的小胖子放到了地上。
小胖子一到地上,继续举着木枝冲冲冲,边冲边嚷嚷。“戳戳戳。”
跑远了些,看见拐弯处,出现一个人,小胖子愣了愣,然后,奶声奶气的开始喊了。“阿爷。”
迈着小胖腿噔噔噔的跑了过去。
季谷听见孙孙的声音,立即加快了步子,三两步小跑了过去,蹲着乐呵呵的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个糖果。“孙,吃。”
“爷。肉。”含着糖果,小胖子含含糊糊的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季谷。
季谷单手抱着他,就往赵屠夫家走。
“爷。”小胖子吧唧了两下嘴里的糖,从兜兜里掏出布袋子,捏了一条小鱼干放在季谷嘴边。
季谷张着嘴,嘎嘣嘎嘣的嚼着,脸上满满的全是笑。
“阿爹你上哪?”王宝儿看见他们爷孙俩,心里就有了猜测,估摸着小胖子又缠上他阿爷了。
季谷停下脚步,对着王宝儿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继续往赵屠夫家走。
“小胖子你舅麽说,晚上的肉肉不做了。”王宝儿凉凉的说了句。
小胖子一听,立即吐了嘴里的糖果,他其实不爱吃糖果,顺顺溜溜的说。“爷,抓鱼。”
季谷抱着小胖子又转了方向,朝着小溪的方向走。
知道孙孙爱吃小鱼干,有了闲空,他就往溪边放网,隔三差五的送些小鱼过来。
等走远了些,小胖子认真的在布袋里掏着零吃,认真的说。“爷,阿麽坏。”
“不坏。”季谷慢慢吞吞的回了句。
“肉,不给他吃。”塞了一块肉给阿爷,小胖子说了句。
季谷嚼完了嘴里的肉,才慢慢吞吞的说。“给吃。”
爷孙俩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嘣,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话,往溪边走着。
身后大黄和小黄乐颠乐颠的跟着。
“大伯带着小胖子玩去了?”见王宝儿进来,季安逸问了句。
“对。抓鱼去了。”王宝儿说着。
旁边已经说完话的刘秀,站起身就准备走了。“季哥儿,我回了。”
“好。”季安逸送着他出了屋。
“阿秀过来有事?”王宝儿问了句。
季安逸收着杯子。“嗯。问萝卜的事情,朱家种了些,我让他送过来没事。”
“估摸着明年得成事了。我瞧着好,阿秀下半年明显懂事了好多,刘阿麽看着也该高兴了。”王宝儿笑着应。
张三哥儿把锄头搁好,擦了把脸上的汗,说道。“那萝卜干是不是可以收了?我刚看了看,差不多了。”
“对。我正准备做这事。”碰巧阿秀过来了,就搁一边了。季安逸说着,赶紧出了屋继续忙着。
十月农忙,十月里的事情,能提前准备好的,九月里都仔细的想了想,把事情提前准备好。
免的到时候,又忙的喘不过气了。
九月进入尾声,事情都合理安排好了。这十月的农忙,比起七月会好一点。
“季哥儿,你明天十六岁生辰,咱们摆几桌吧。”吃过晚饭,天色尚早,大伙都坐在过道口乘凉,王宝儿说起这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季安逸的身上。
季安逸愣了愣,然后,笑了。“成。喊哪些人?”这个他不太懂。
“就平日里跟咱们关系亲近的。”说着,张三哥儿一一点了点。
说完请人的事情,又聊起了当天的菜色。
都戌时过半了,才进屋睡觉。
第二天,天刚刚蒙亮,大伙都起来了,张罗着今天中午饭桌的事情。
季安逸到各家走了一趟,让他们中午过去吃个饭。
听了他的话,大伙就放下了手里的事,跟着他一并回了屋,撸起袖子就开始帮着忙。
人多做起事情来就快。
还不到午时,所有的活都已经忙好了,一切事情都整的妥妥当当。
瞅着时间还早,一群人就坐到了梧桐树下,开始叨起家常。
连不太出门的刘大麽今个也是早早过来。
聊的最多的,还是河溪村近几年的变化,回头看看,可真是一天一个样。
话里话外的把村长和季安逸都给捎上了,心里都清楚着,如今日子慢慢越过越好,跟这俩人有很大的关系。
村长不在还好,季安逸这个寿星是在场的,听了一箩筐的好话,听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要应点什么好,就一直劲的笑,温温和和的笑着。
热热闹闹的午饭过后,把场清理干净了。
大伙回家后,没多久,又纷纷过来了,手里拎着自家的一点心意。
季安逸都笑着收下了,包了些卤味豆腐干,让他们也尝个味道。
到傍晚,王家屋才算安静下来。
见张三哥儿忙旁的事情去了,不在屋里,王宝儿犹豫了好一会,还是决定说说。“季哥儿。”
“嗯。”季安逸正在整理着送来的东西,头也没抬的应了声。
“你别先忙活,跟我来屋里,我有事跟你说。”开了口,话就好说了,王宝儿顺溜的说着。
季安逸一听,以为真有什么事。“成。”
俩人进了屋。
“这是我跟你阿强哥给你准备的生辰礼。你可别藏着,发饰就得拿出来戴。过了今天,你就是长大了。”王宝儿把两样珍贵的发饰拿了出来,还有他自个做的布鞋和两套衣裳。
两样发饰,用了足足七两。还好,贵虽贵,模样却是真真好的。
“哥。”季安逸也是有点眼力劲的,看着这发簪和银冠,就知道花了不少银子。
王宝儿笑着把东西放他手里。“拿着。十六岁了。以后就是大人了。”
季安逸默默的捧着衣物,眼眶有些微湿。
“还有一个事。”说着,王宝儿顿了一下,才说。“小二如今也不小了,二十岁的人了,这年纪会有些冲动,你也大了,有些事,我跟你说说”
这边,王宝儿跟季安逸说话,另一边,王小二的身旁,坐着谢七和季阿强,也在给他说叨说叨。
晚上在屋里。
季安逸倒是面色如常,王小二却有些扭扭捏捏了。脑海里满满的全是两个字:洞房。
那心情,不知道要怎么说。
“媳妇。”紧挨着坐在媳妇身边,王小二偷眼瞄啊瞄。
“怎么把床帐换了?这是冬天才用的。现在用着太厚重了,过两天天放晴,晚上你睡的着?”季安逸注意着床帐的事情,没注意到王小二的奇怪状态。
王小二憨憨的笑,伸手挠了挠后脑勺,乐呵呵的说。“明个就换回来。”
“你怎么了?”季安逸坐到床边,看着王小二,讷闷的问了句。
“媳妇。”王小二嘿嘿嘿嘿的笑,黑亮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季安逸的目光,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