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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饭吧。”季安逸淡淡的说了句。
大清早用心准备的早饭,听了这消息,吃起来如同嚼蜡,气氛沉闷的吃过早饭,收拾好厨房,四人围坐在了火坑旁。
半响过后,季安逸才问了句。“呆子,这事你怎么看?”
瞧着哥的神色,似乎是不想追究这事了,就当吃了个暗亏。可他心里头很不舒坦,他也知道哥并不是真的不想追究这事,只是在现实面前,有太多的事情只能压着情绪,努力让自己妥协。
不然能怎么办?
魏家都能在镇上建大宅子了,且不说他有没有权势,单是一个钱字就能压死人。
哥刚生了小胖子,他们的小家日子才刚刚开始,这一闹,谁知道会闹出个什么样来。
怕就怕,闹起来了,魏家记恨于心,再出手段来整事情。防不胜防,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王宝儿的心思,季安逸都猜出个八九成来,他也清楚这事,他们完全处于弱势,压根就没什么反抗力。
可就是心里堵的慌,欺人太甚了!
若不做出点什么动作来,季安逸觉的,这个年没法好好过了,他完全没心思来整饭菜,提不起劲。
王小二沉默了会,才回了句。“不知道。”
如今牵绊太深,若只是一个人,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完全可以狠狠的出一口恶气。
现在却不行,他得想着媳妇,想着家。刚刚看着哥的神色,心里头的想法恐怕跟他是一样的。
“怎么回事?”张三哥儿小声的问了句。
谢七也跟了句。“对。怎么一回事?你们说说,大家一起来想办法。”
季安逸把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刚说完,谢七就骂了句。“欺人太甚!这明摆着是在针对季阿强。”
“姚大哥儿嫁进了镇上的魏家,这事,跟姚家是不是有关系?上回王哥儿打了姚郎那事”张三哥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
季安逸接话道。“估摸着就是这事了。不然,好端端的为什么会针对阿强哥?”
“前段时间听说,魏家在外面挣了大钱回来,现在看来,果然是挣了大钱。”谢七摸着下巴嘀咕了两句。
“明天不落雪,我想进镇一趟。”妥当的计划是没有想到,不过有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季安逸想进镇打听一下魏家的具体情况。
王小二听着,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谢七笑呵呵的说着。
张三哥儿余眼瞄着谢七那笑,张了张嘴把话咽肚子里了。
几人正在屋里说着话,突然听见屋外传出一道骂声,那声音很是熟悉。
季安逸和王小二对视一眼,匆匆忙忙的起了身,往隔壁屋跑。
张三哥儿紧跟着起了身,谢七瞧着这三人的神色,有些一头雾水,没忍住拉住了张三哥儿问。“出什么事了?”
“季阿麽过来了。”说完,张三哥儿急急的甩开了谢七的手,三步并两步跑了。
季阿麽是谁?谢七心里更好奇了,在原地愣了一会,赶紧追了出去。
“我当初怎么说的?我说让你们把孩子给我带,你俩都没有经验,不会带孩子,看吧看吧,瞧瞧孩子现在都带成什么样了,这么胖这么能吃。眼瞧着三个月的免费期就快过了,你知道心急了,知道心焦了,跑到镇上做苦力,看把你自己折腾的,你装盆水照照自己这模样,都快赶上你的爹了。”
柳银指着季阿强喷了一顿,又把目光落到了王宝儿的身上。“早知道你是个祸根,哪怕我儿子这辈子真的不娶媳妇了,也不会把你娶进门。自己就在家里享福吃的好睡的好,让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受苦,你倒还真是个好媳妇。你俩都养的白白胖胖的,面色红润,大过年的,我儿子却在镇上干着苦力活,还真得让咱村的都来看看,你王宝儿是怎么当人家媳妇的,真不要脸,我都替你羞的慌。”
“阿麽。”季阿强觉的累,特别累。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阿麽的嘴巴堵上,这吧啦吧啦的吵的他心烦,更加觉的累。“你能不能不管我俩的事?你拿了铜钱在家里好好呆着成不成?”
柳银一听这话,立即就跳脚了。“我是你阿麽,我不管你谁来管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这王宝儿欺压着,你看看,你看看自打分了出来后,你这日子过的是一天不如一天,我瞧着都不落忍了,你再看看你媳妇跟你孩子,那叫一个精神焕发红光满面,你在外面风里雪里的干活,他们在家里烤着火,你在外面吃冷馒头,他们在家里吃热腾腾的饭菜,说不定还有鱼有肉。”
“大伯麽既然你瞧着不落忍了,阿强哥是你的儿子,你心疼儿子,你完全可以拿钱出来,家里的钱全攒你手里了,阿强哥不到镇上寻短工,怎么养孩子?”季安逸口气挺冲的回了句。
本来心里头就憋了股气。
“钱。那是我的钱。我凭什么拿出来让他养这个祸根。再说,你们不是有那鱼酱,挣的钱可不少,怎么着都能够家用的,明明就是王宝儿自己好吃懒做,把孩子也养的特别能吃”说着说着,柳银把目光落到了季阿强身上,还挺语重心长的。“果粉可不便宜,儿子我跟你说,过了三个月免费期,就甭给孩子吃果粉了,又死不了人,照他这吃法,指不定得吃掉多少银子,那可是你辛苦挣来的钱。”
“大伯麽有个事你知不知道?”季安逸实在是忍不住了,看着他淡淡的问了句。
柳银愣了愣,下意识的问道。“什么事?”
“等你死的,你的钱怎么办?就算你想把钱带进棺材里,回头你的坟就得被人挖了,你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照样得落到别人手里。”这话多少有些恶毒了,可面对这人,季安逸还真是想恶毒一回。
柳银呆呆的愣了好一会,然后,突然神经病复发了似的,边往外跑嘴里边啊啊啊的喊着。
这情况,看样子是被严重的给刺激到了。
季安逸在心里暗暗的想着,这人不会是回家翻银子去了吧?估摸着,抱着银子还在想着,他死后这银子要怎么办,搁哪个地方能稳妥的藏好。
说实话,他是真的不理解柳银这人,完全想不通,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就算银子藏好了,可他死后,那银子就是属于他了。他怎么就想不通了,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宝儿你别在意我阿麽的话,他就那性子。”季阿强瞧着王宝儿神色不对,拉住他的手,认真的说了句。
王宝儿沉默着没有说话,看着小木床里睡的正香的小胖子。
上回那棚子倒塌了,他被惊醒了,这回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抵抗力,还是睡的太沉,竟然还能睡的好好的。
他家的小胖子啊
失神中,王宝儿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小胖子的脸。嫩嫩的,很滑,很舒服。
他家的小胖子爱笑,特别乖巧,虽然吃的多。
他就想着小胖子能一直这么开心的长大,最好一辈子啊,都能这么开心的过着。
“嗯。”回过神,王宝儿点着头应了声,把正睡着的小胖子抱进了怀里,对着季阿强笑了笑。“小胖子爱笑,果粉喂少了,他饿着了,就会哭,一哭我就心软了。”
季阿强听着这话,知道阿麽说的话在他心里还是留了痕迹,便说。“能吃就好,见过这么多孩子,我就觉的咱家小胖子最好看。”
也不知道是正好睡醒了,还是怎么的,小胖子睁开眼睛,黑亮亮的大眼睛看着阿爹,咧嘴露出一个无齿的笑,那小模样欢喜的紧,也不知道他整天笑个啥,有啥能让他一直笑呵呵的。
“醒了。来,阿爹抱。”季阿强一瞧见小胖子那胖嘟嘟的笑脸,整个人就觉的精神了好多,一点也不觉的累了。
见阿爹张开了双手,小胖子也张着胖乎乎的双手,扑进了阿爹怀里。
抱着这个软软肉嘟嘟的孩子,季阿强心里暖呼呼的,就觉的那十几天的累啊苦啊,都不算什么。
“哥,我看呐,来年的时候开两亩荒地,种点菜,到时候交给村长交易,那价位高。”季安逸刚想到了这事,就说了出来。
王宝儿一听,眼睛亮了。“阿强,你看这事成不成?”
他倒是心动了。如果可以,他想让小胖子吃两年果粉。
“成啊。一会咱们就上村长家,看看买哪的荒地。”季阿强之前就有这想法了。家里的田地不算多,也只有农忙的时候,时间有点紧。完全可以再种两亩地,地里种的菜啊豆类玉米地瓜等农作物,不像水稻,到时候忙起来,也能把事井井有条的安排好,不会耽搁到收成。
今年建了新屋,过了这个年,手里虽还有点银钱,却是不太够的,这也是为什么他要进镇寻短工的原因。这两天他提不起精神,这次的事太伤身了,就忘了说买荒地的事,现在季哥儿说了,正好。
王宝儿听着季阿强毫不犹豫的回答,心里头弥漫的阴霾和沉重,消散了不少。
他觉的这日子,是可以越过越好的。
“只是这井水”季阿强迟疑了。
若没了这井水浇灌,种出来的菜再好,也卖不出高价啊。
季安逸听着,笑了。“阿强哥你们现在可是分家了。”
“对。”张三哥儿也在旁边接了句。“就季哥儿今年开的荒地那旁边,还有一块荒地,我瞧着土质还好,就是小了点差不多一亩左右。”
“那地好种菜,今年那地里的收成很不错。”王小二笑着说了句。
王宝儿听着有点迫不及待了,看着季阿强说。“我们现在就上村长家一趟,怎么样?”
“行。”季阿强把怀里的小胖子递给了季安逸。
然后俩人手拉着手,乐颠乐颠的去了村长家。要买地了,虽然只是荒地,却是属于他们的财产。
季安逸低头看着怀里的小胖子,轻轻的戳了戳他手背上的肉窝窝。“小胖子你家要置业喽,高兴吗?”
小胖子似是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般,仰着小脸乐呵呵的笑啊笑,口水又开始流了。
屋里几人瞧着这面画,忍不住都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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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好了;二十八进镇一趟,打探打探魏家的情况。
不料;二十七一整天没下雪,下半夜却飘起了小雪;到早上小雪变大雪;昨天刚清出来的一条小路,又积了一层雪。
“这天;还是别进镇了。”张三哥儿从屋后回来;关紧屋门;洗了手坐到了火坑旁。“好冷。那风刮的;刺的脸都是疼的。”
正好,王小二拿着糠进屋;听到这话,接了句。“过了年再进镇,落着大雪,眼瞧着快过年了,就别出门遭罪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都要大年三十了,就别想这些杂事,先欢欢喜喜的过个年,待过了年,估摸着这雪也就停了,到时候再进镇。”季安逸将洗干净的抹布摊铺在了灶台上,洗了手,也坐到了火坑旁。
王小二把糠倒进了火堆后边,拿着火钳理了理,又看了看挂勾上的腊鱼腊肉,笑着说。“今年这腊鱼腊肉熏的好,这香味地道的紧。”
“这么多鱼,说不定来年秋天都能有的吃,只要妥当储存着。”张三哥儿乐呵呵的笑,眼睛明亮有神。
谢七推着门进了屋。“今个这天气,不进镇吧?”
“不进镇,过了年再进镇。”王小二回了句。
“后天就大年三十了。”谢七说着,搬了个凳子坐到了张三哥儿身边。
季安逸看着他拿出的东西,好奇的问了问。“你还会雕刻?”
仔细瞅了瞅,有点像木簪子。
下意识的目光落到了旁边张三哥儿身上。
“会点。我师傅教的。”谢七认真的雕刻着手里的木簪子,头也没抬的回了句。
王小二在旁边嘿嘿的笑,乐滋滋的看着季安逸,特兴奋的说。“媳妇,谢七说了,等他忙完手里的活,就教我雕刻,我一年给你雕一个簪子,旁人都没有的,只有你有的簪子。”
就好像那堆火,热热烈烈的燃烧在心上般。
季安逸不知道应什么好,只是笑,看着王小二,温温和和的笑着,眼睛里满满的全是他的身影。
心里则在想着,他还是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跟着张三哥儿再学一学那针线活。
呆子喜欢他制做的衣服,就算不合身,丑的都没法直视,他依旧视如珍宝,那兴奋激动的模样,现在想着,季安逸脸上的笑又多了三分。
大年三十,这天雪停了,天空特别明亮,连寒风都小了许多。
在屋里窝了好几天,总算可以出来透透气。
今天要忙的事情有很多。
季安逸和张三哥儿在厨房里准备着午饭,谢七和王小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