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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珠不明白小姐为何要让安大明揭官榜,心里害怕但又不敢多问,眼看安大明吓的面如土色,小姐却神色正常,似唇角还带了些愉悦的笑意,露珠只得应了。
小姐的性子越来越难以捉摸了,别人瞧见凶杀案躲还来不及,小姐偏偏要跑去,女儿家不是都害怕这些东西的么?
安大明的手腕不住的哆嗦,天晓得这个女魔头看似亲密的拉着自己的手腕,实则快要捏断他的骨头了!
此时此刻,安大明真想骂娘,他原本过的逍遥自在的,做什么孽的去招惹这个女人啊!
“杨捕头,大人催话了,说有重要发现,让您快些回去。”一个差役跑来禀报。
安馨心头一动,上前一步道:“杨大哥,带我们去凶案现场看看吧。”
杨虎顿了顿而后点头。
第十二章 疑案
还未至案发现场安馨便顿住脚步,根据杨虎的介绍,说尸体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夜里十一点左右,按照古代的时刻也就是子时,因昨晚下过一场小雨,道路微微有些泥泞,通往水月柔居住的房间的路上布满了脚印。
安馨并未直接向厢房内冲去,那水月柔的尸体怕已被人收敛,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她必须要收集仅剩不多的线索。
杨虎一到,义安县的县令便迎了出来,他满脸冷汗,急匆匆道:“有人揭榜了吗?时不待人呐!”
“揭榜的人便是他。”杨虎将安大明一把推了出来,安大明鼻青脸肿的缩着身子,自然这伤势全拜安馨所赐。
那义安县的县令名唤王白石,为人并不坏,但却是个懦弱的,畏惧强权强势,做事很少迈大步,很小家子气,也只有在属下面前摆摆官架子。
此时一看安大明狼狈猥琐的模样,立时气不打一处来,眼睛一瞪道:“就是这么个不中用的?杨虎啊杨虎,上头下了令,只有三天时间,破不了案,你我的脑袋都保不住!”
杨虎为难的看了安大明一眼道:“大人,这个案子蹊跷,卑职等了一下午都没人来揭榜,好不容易来了个揭榜的,也不好赶走,如今病急乱投医,死马当做活马医好了。”
王白石不信任的看了安大明一眼道:“如果你破不了案,就跟着我一块砍头吧!”
安大明吓的一哆嗦,接着裤裆湿了一大片,那没出息的样子让贪生怕死的王白石看的都要鄙视了!
“大人。”一个衙役跑过来凑到王白石耳侧耳语了几句,王白石脸色一变,背脊都禁不住弯了,颤抖着声音道:“真的来了!?”
“是。”
王白石双腿发软,旋即怒喝道:“那还不快去迎接!”
杨虎蹙了蹙眉,看王白石腿脚处亦湿了一大片,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头看到安馨正蹲在路侧在测量着什么,不由微微一怔。
安大明被王白石给揪了匆忙离开,院子中反而安静了不少。
安馨指尖在一处草间处停顿了一下,而后小心翼翼将那草尖摘了下来,细细打量,这草尖微微暗淡,用手去捻草尖时,指腹上会出现淡淡的红色,安馨将指腹凑到鼻下嗅了嗅,而后眉梢微微一挑。
“发现了什么?”身侧传来声音,安馨回眸一看是杨虎,便微微笑了笑道:“没什么,咦?我大哥呢?”
杨虎“哦”了一声道:“前院许是来了了不得的人物,大人带着他去迎接了。”
“了不得的人物?”安馨语气虽是疑问的,但显然并不关心这个话题,她起身双手背在身后,顺着青石路缓步走着,步子说不出的奇特。
杨虎不由的便跟着她道:“是,水月柔本是待选入宫的秀女,留在这水月阁,正是为了等待宫里来人将她接走。唉,她倒是县里不多见的才女,写得一手梅花小楷,却因不愿入宫,就这么消香玉损了。”
安馨在一片草地前停了下来,那草东倒西歪,似是被什么压过,有几处草被碾碎和泥混在一起,有些凄惨。
安馨围着草丛转了两圈,而后在草丛里一阵摸索,最后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细细打量。
杨虎偷偷瞄了一眼安馨认真的神色,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她不说话时身上便有一种冷冽清拔的气质,她说话时又有几分明媚的春色令人心中渐暖。
然而他离她这样近,却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写得一手梅花小楷?”安馨突然反问。
杨虎一怔,他以为她刚才根本没有听自己说。
“嗯,水月柔临死时留下了一封绝笔信,正是用梅花小楷写的,那些字的笔迹与她以前留下的字迹是相同的。”杨虎慌忙道。
安馨蓦地冲杨虎笑了笑道:“杨大哥,我可以看一下那封绝笔信么?”
杨虎被她的笑晃的怔了怔,下意识道:“好。”转而又觉着有些不妥,忙又解释道:“可是那信收在县令大人那里被做为重要证物,想要观看需向他请示一番才可。”
安馨起身道:“凶案现场动过么?”
杨虎道:“除却水月柔的尸体,动的不多。”
安馨头痛,什么叫做动的不多。
难道这些人不知道凶案发生的第一现场是发现真相的最重要场所么!?不过这一点倒也在自己的意料之内。
杨虎推开房门,门内房间一看便知是女子闺房,一切摆置齐整,自然可以排除其他死因。
杨虎道:“她便是死在床榻上的,这个房间并没有暗门,想要离开只有门窗这两个地方,但我们冲进来时发现门窗都是在里面卡住的,所以我们猜测她是自杀而死,也确实在她体内发现了砒霜。”
安馨盯着门看了半响才反问道:“砒霜?”
杨虎点头,见安馨根本没有看自己又道:“是的,一种很厉害且并不少见的毒。”
安馨望着那扇门,古时的门不似现代那么高级,所谓的在里面反锁不过是将门在里面插上而已,安馨望着那插门的横木,并没有磨损的痕迹,她转身又走到窗侧,窗户也是自里面反插上的,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难道仅仅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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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男人也倾城
安馨现在还无法下定论,只能先去见见水月柔的尸体了。
“水月柔身边都有什么人?”安馨抬头向房顶看了看,而后又推开窗户,向窗外看了一眼,窗外是一颗大树,树干粗壮,横枝斜伸而出,一树苍翠。
“有一个是她的贴身婢女,水月柔性格并不好,据这个唤作瑛姑的婢女道水月柔每每发脾气总要对她体罚,我以为若是凶手另有其人,这个瑛姑并不能排除可能,但水月柔被杀之前突然想吃义安县东街的小笼包,但当时已是深夜,那家店铺早已关门,不过瑛姑还是去了,据那家老板回忆,当时瑛姑确实是去敲门了的,老板恰好还剩下一笼凉透的小笼包,见瑛姑可怜,便卖给了她。”杨虎微微凝眉回忆。
安馨沉思,照这样说来,瑛姑既有杀人的动机,又有不在场的证明了
“因瑛姑一直与水月柔在一起,关于水月柔的事她比较清楚,在水月柔被选成秀女之前,水月柔曾与一个男子有过来往,那男子是个应考的书生,生的很柔弱,只是后来主动提出与水月柔分手,为此水月柔伤心绝望了许多时日,直到被选成秀女才死了这条心,但自从两人分开,那个书生便去了京城,并没有回来过。”
安馨拖着下巴听杨虎细细说着,待他说完,便俯身在铺了绣着大朵红色牡丹花的地毯上摸了摸,毯子上有一处并不柔软,微微有些凝结。
安馨用手指搓了搓,是血迹。
既然是自杀的,毯子上怎么会有血呢?这血与外面草尖上的血又有什么联系?
“另外,水月柔的父母早逝,她自幼跟着姑母长大,寄人篱下自然诸般辛苦,这个姑母待她并不好,时常骂她是一个累赘,咒她早死。水月柔的姑父是个伪君子,道貌岸然,以前曾试图占有水月柔,被水月柔姑母发现,水月柔被打了一顿,赶出家门,从此与水月柔绝了来往。水月柔被杀时水月柔的姑父福安正在赌坊赌钱,她的姑母林菊经营小酒馆,一直忙到很晚,有人可以作证。”
安馨沉默许久,而后起身道:“杨大哥,我想去看看水月柔的尸体。”
杨虎望向安馨微微一笑道:“那你需要跟我去衙门走一趟了。”
义安县小的很,安馨跟着杨虎走了没多久便到了衙门,衙门外停着一顶软轿,轿侧立着几个面色肃然的侍卫,如四根木桩子似的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
安馨诧异的看了一眼,杨虎走到一个守门的衙役前问道:“是谁来的?”
那衙役小声嘀咕了几句,杨虎脸色变了变,顾不得安馨慌忙向里走去,安馨忙跟上,却被人拦住。
安馨急急道:“杨大哥!杨大哥!”
杨虎这才记起安馨,望向那守门的衙役道:“让她进来吧。”
安馨跑到杨虎面前道:“很了不得的人?”
杨虎郑重的点了点头,而后将她拉到一边道:“你在这里等我,这里不比外头,出了事我也帮不了你,你不要乱跑,片刻后我来找你。”
安馨只好点头,心道你只说不要乱跑,又没说不准乱走
况她思考问题时最喜欢的便是漫无目的的乱走一气,许多灵感便在这行走的过程中乍现,穿过游廊,于花木遮掩处远远看到一角凉亭,安馨举步走了过去。
没想到凉亭内竟是有人的!
青衣的男子的背影恰遮住了对面的人,自安馨这个方向只能看到那人半靠在美人靠上垂落在地迤逦的袍角以及懒懒搭在膝上修长纤细的手指,那指甲珠圆玉润,好似有玉一般的光泽流动。
似是察觉到了安馨的到来,正在说话的青衣男子蓦地住了口,回头向安馨看来,他似乎有些错愕,而后便转过身去。
安馨觉着这个人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不过既然有人,她也不好再继续停留,便转了身,向另一边走去,走至另一边时,安馨漫不经心抬眼向亭内瞥了一眼,只一眼,已怔忡。
晴好的春色,灿烂如锦,那原本如画的美景,却在那人身后颜色尽失。
陌上花弄影,梦里芙蓉娇。
那男子,于碧树琼花下倚栏笑语,流霞做的夕阳不及他华裳流辉,发丝似沾染了金辉,流泻腰畔,他执一把绣彩折扇遮住了半面容颜,只一双眸子潋滟着春日熹光,碧霞艳辉般向她望来
这世间,竟有这般美色!
即便是不为美色所动的安馨,此时也失了神,恍惚一瞬,她有种置身梦中之感。
那眉若远山一黛,那睫若雨后华彩,那眸朝晖芳华,顾盼阑珊间,醉了红尘,倾了天下!
“呃,大人,属下是不是该先下去?”若是被那女人认出来,少不得一番解释了。
“是。”他视线依然落在那盯着自己看的人儿身上,半遮的折扇下,唇角略略抬起,他觉着自己与她,有些缘分。
“”明河无语,明河退下,无人在意明河。
他起身,紫色华锦流水般拂过栏杆,缓步走至另一侧。
安馨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那鼻是精心雕琢的一管美玉,那唇是夜色下倏忽一现的红色曼珠沙华,那下巴精美若馆藏千年的艺术珍品,那肌肤,是花上雪,是雪中莲,是莲上露,晶莹剔透,白壁无暇。
男子之美,美艳绝伦。
他立在亭中,她立在亭外,她与他隔着朱色栏杆,并不远,但也不近。
他眸光流转间,声音若弦琴慢捻慵慵懒懒道:“看够了么?”
安馨移开视线,内心潮水难平,但终只是觉着美而已,接着她想到的是,这个人是谁?看着装不似普通人,难道是那个了不得的人?
宫里来的?
这声音倒有着几分熟悉。
但似乎这一切都与自己是无关的。
“美色可餐。”安馨面无表情给出四个字评语,而后双手抱在脑后,慢腾腾的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回头又看了一眼他道:“对了,你知道停尸房在哪里么?”
他遮了半面容颜,笑道:“刚好知道。”
她这才对他似有了一分兴致道:“带我去瞧瞧。”
“我听说,揭官榜的并不是你。”他望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清亮明净,闪烁着非同寻常的清光,好似万事万物皆能在这样一双眼睛下真相大白。
她的眉眼并不出众到让他驻足,然她好似自骨子里透出一种清拔的姿态,那姿态,便不同于世间百花,让他多看了几眼。
他想,即便她淹没于人潮,他也能一眼看到她,且永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