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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御爬到了李萍后背上,又对着苏涛使了一个眼色,苏涛揪着还趴在地上痛不欲生的王狗狗的衣领把人夹在胳肢窝里,抽出佩剑来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
李萍背着刘御跑在队伍中间偏后的最安全位置,褚渊护在他身后,一路拔剑警戒。他们遇到的阻力并不大,绝大多数人已经都被调派上山去正殿围堵刘义隆了,还留在山下守卫的人马并不多,苏涛带着人几个来回就冲杀干净了。
褚渊越跑心中越是震惊,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十分可怕的猜想,难不成之前刘御是故意让苏涛去告诉刘义隆,好把他们的冲突地点大致框定在鸡笼山山顶上,方便他此时逃脱?
这只不过是一个猜测,褚渊自然不会傻到说出来,一柄剑上下飞舞,把李萍身后的刘御护得滴水不漏,自己反倒胳膊上中了一刀。
等跑出了鸡笼山范围,苏涛探查一番确定后面除了尸体就没有追兵了,拿出伤药来递给了褚渊:“公子且休息一下。”
知道他单手不方便,王狗狗自觉走过来帮着褚渊上药。
刘御侧头看了他一眼,见褚渊也在偷眼看自己,从李萍身上下来,微微弯腰行了半礼,刚刚那一刀要不是褚渊帮他挡了,现在受伤流血的就是他的后背了。
褚渊很是受宠若惊,赶忙还了全礼。他还想说点别的话让刘御明白自己不是挟恩以报的人,就听到刘御继续道:“今日之事我记在心中,只是还请褚公子明了,我们不能现在、将来或者是曾经在一起。”
褚渊本就有倾慕之心,一听这句话就想歪了,俊脸煞白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人家的意思是说他两人今天在鸡笼山上碰过面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他赶忙应了一声,还想再说什么就见刘御十分干脆地转头走人了,只留给了他一个神秘而萧索的背影。
褚渊愣怔怔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那眼神中含着无尽的复杂情绪,搞得看他实在不怎么顺眼的王狗狗都于心不忍了,蹭了过来拱手道:“青、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改日再见。”
这句话是他专门缠了苏涛半个月学来的装逼专用语,王狗狗背了很久才算是记下来,此时拿出来对着褚渊一说,别提多有成就感了。
褚渊正眼都没看王狗狗,只是看着刘御继续发愣。他这样的冷淡反应搞得王狗狗的成就感大打折扣,只能悻悻转头走了。
王狗狗跑到刘御身后紧紧跟着,正好听到刘御问苏涛道:“刘子业藏在哪里了?”
“在郊外的一户小农家。”苏涛回答完后,试探性问道,“殿下想要去接着二殿下,再一并前往寻阳同王爷汇合?”
刘御点了一下头,挑茬道:“如果那户农家跟前往寻阳的方向不一致,那就不去接刘子业了,我们直接走就是。”
苏涛额头有点冒汗,心道这人真心太不靠谱了,连忙答应道:“殿下大可放心,恰好在同一条路上,小的这就领您去接二殿下。”
刘御很明白在这具身体的亲爹刘骏心中,自己就是个在危急时刻延续血脉的双保险,刘骏真正喜欢的其实还是一直当儿子养大的刘子业。
所以只自己跑到寻阳去人家不一定待见,还得揪着刘子业当敲门砖,刘御在心中盘算了半天,觉得还是把拖油瓶带着走比较好,继续爬到李萍背上趴着。
苏涛早就准备好了马车和细软,一行人没有耽搁多长时间就驾车马离开了建康城,刘御看着脚边趴着的被苏涛心惊胆战塞进马车里的刘子业,拿脚尖碰了碰他的脑袋。
刘子业抱着他的小腿肚子蹭来蹭去,笑得傻乎乎的,嘴巴里含糊不清嘟哝着几个词。
刘御也懒得听究竟他在扯落些什么,踩了几脚觉得软乎乎的,两个多月不见,貌似这小子胖乎了不少。
刘子业很开心,隔了好久终于看到了一个足够漂亮的美人,被踹了几脚也没有生气,搂着刘御小腿蹭得不亦乐乎。
建康城此时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跟那天哗变相关的消息源源不断传来,刘义隆死在了鸡笼山上,太子刘劭占领了皇宫,自立为皇,改元为“太初”。
与此同时,整个刘宋王朝都乱了起来,刘劭并不得民心,刘骏趁机自封为正南将军,联合了荆州刺史南谯王义宣、雍州刺史臧质一同揭竿而起,并举义兵。大军浩浩荡荡朝着建康杀了过来。
苏涛作为武陵王的亲信,手中捏了好几个信物,又很注重随时随地把自己的动向跟武陵王汇报,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跟刘骏的大军汇合了。
35转道寻阳
刘御神情诡异;本来跟刘骏的大军汇合后;他理当感觉到轻松愉悦才对;但是刘御等进了刘骏的军队大营,才想起来一个挺重要的事情;刘骏那边可是有一个大杀器;王宪嫄。
他跟在苏涛后面磨磨蹭蹭地进了刘骏的主帐大营,屁股后面吊着两个跟屁虫;一个刘子业;一个王狗狗;刘御很不想搭理他俩,进了主帐先探头看了一眼,没见到王宪嫄的身影。
刘御一想;两人进来的消息已经给刘骏递上去了,本来应当一进营长就看到王宪嫄扑过来才对,现在没见到人影,估计王宪嫄没被带着一并到这里来。
一行人坐在板凳上等了好一会儿,刘骏一身戎装自己独身走过来了,刘御一看,果然没有王宪嫄,稍稍松了一口气。
按照原本武陵王的一贯行事,他本来第一个反应该是跑去看刘子业的,但是这一次他压根没有正眼看刘子业,第一个反应就是顿住脚步盯着刘御上上下下打量。
这次行动他表现得有点太冒头了,最起码那天跟着他一块冲下鸡笼山的人中肯定有人把当时的情景跟刘骏一一说了。
刘御对他的这种反应早就心中有数,表现得也很坦然,坐正身子任由他看来看去。
武陵王不仅看刘御,还顺带着看了看刘御身后乖乖跟着的王狗狗,没有问别的,先问王狗狗的来历:“这是?”
刘骏心想着自己的“女儿”再怎么行为反常还都是自家的事情,最起码现在他的利益跟刘御的利益还没有太多的偏差,但是王狗狗的来历就很可疑的,这人可是从皇宫里出来的,谁知道是刘义隆的人还是刘劭的人?
刘御明白他的意思,给苏涛使了一个眼色,苏涛自觉把话给接了过去:“回王爷,这位是王狗二狗,是殿下从皇上手中讨来的小太监,负责照看二殿下的。”
刘骏还有点话需要详细问,但是不大适合当着王狗狗这个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人的面说,他还是不相信刘御看人的水准,这孩子才多大小,就算有点小聪明,也不会比得上他这个成年人。
于是他挥挥手让自己的手下把王狗狗带了下去,又皱眉叮嘱刘御道:“这人不是自家培养出来的,你以后注意防着他点。”
刘御点头应下了,他心中很明白,其实王狗狗如何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刘骏在听说了他在鸡笼山上的表演后,估计心中警铃大作,需要借此耍一耍威风,让他明白武陵王是自己的老爹,武陵王才是老大。
这只是御下的小手段,刘御说完后,轻轻撩起眼皮,见武陵王神色中暗含了些许满意,禁不住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刘骏略有些心不在焉,又叮嘱了苏涛几句,也把人给轰走了,还让刘子业的奶娘把刘子业给抱走了,紧盯着刘御道:“你在鸡笼山上的行事,可是听人指点过?”
刘御似乎被问住了,挺诧异地一挑眉梢:“父王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凭儿子自己的本事当然是不能的,其实是雷老先生先前就告诉我的,他希望我能把几位师兄都带出来。”
这样一说就能说得通了,刘骏稍稍松了一口气,往房间最上首的椅子上一坐,试探道:“我已命人去鸡笼山周遭探查过,老先生已经殉国了。”
这个结果并不难想象,刘御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预期,当着刘骏的面,也没有做戏得扑地上大哭的意思,听完后微微一顿,略一皱眉:“儿子知道了。”
刘骏没从他的脸上看出有用的信息来,却又挺不甘心的,微微抬高了声音道:“雷老先生在你离开之前还交代了什么没有?”
刘御听了这话还当真抬头想了想,但是也没想出什么有价值的事情,又见刘骏一脸期盼,不好直接说自己不记得了,回答道:“荀彧是念荀彧,不是念‘狗货’。”
武陵王傻眼看了他半天,略一点头,谨慎道:“那就这样吧,本王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你先收拾一下,稍事休整,本王再派人把你送回到寻阳,同你母亲和祖母在一起,这样本王也可放心。”
本来话说到这一步就该结束了,但是刘御低头一想,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我弟弟呢?”
刘骏很满意,觉得这是他们兄弟情深的典型表现,一边点头一边回答道:“子业跟着你一起走,放心就是。”
刘御不再说话了,妈蛋来了一个王宪嫄,还要带着刘子业一块,关键是现在他身边还多了一个爱哭鬼王狗狗,三管齐下一折腾,刘御光是想象,都感觉到浑身发寒。
他一从主帐里出来,就面无表情抬手一指心惊胆战守在外面的王狗狗:“从今天开始,你敢再掉一滴眼泪,我就把你再阉一次,然后扒光了衣服丢出去。”
王狗狗吓了一大跳,眼眶反射性就通红了,被他冷飕飕的眼波一扫,吓得三魂去了六魄,赶忙抬手死死捂住了眼睛:“二狗该死,二狗再也不敢了!”
刘御盯了他三秒钟,见他抽抽噎噎当真把眼泪憋回去了,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吩咐道:“有事儿没事儿多跟二猫学一学,如果你有她一半的伶俐,我也就高兴了。”
王狗狗心想李萍那不是最好学的吗,说白了就是面无表情还喜欢装逼耍酷,因此努力把嘴角下拉,木着脸点头,声音也硬邦邦的:“二狗知道了。”
刘御没再搭理他,转头走了,眼看着要被送到寻阳去了,刘御还不知道这场仗到底要打多久,看现在的情况,苏涛八成要被留在武陵王刘骏身边,两人眼看着就要分开了,他得多叮嘱苏涛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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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往寻阳前进的时间段内,刘御的日子过得很悠哉,尤其是王狗狗乖乖闭嘴之后,他的耳根子一下子清净了不少。
当然,王狗狗有意识地管住自己的嘴巴,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管住自己的嘴巴,比如每天都要嚎上两三嗓子的刘子业。
眼看着就快要到寻阳了,刘御把马车里最后一个完好无损的茶杯丢在了地上:“把那个嗷嗷乱叫的王八羔子给我从车窗里丢出去!”
刘御平日里说话跟他走路的习惯一样,喜欢放得慢慢的,尾音还要拉长,尽量没有声调起伏,要多装有多装,他很少把话用叹号结尾,现在却用了,显然被刘子业的哭叫声烦得不轻。
其实刘御看刘子业不顺眼已久,这要是换了往常都是苏涛拦下来的,但是现在苏涛不在,重任就要落到别人头上。
王狗狗吓了一跳,想到自己现在还在学习李萍的阶段,勉强压抑住心中的害怕,抱住刘御的大腿面无表情抬头道:“还请殿下三思,眼看着就要到寻阳了,您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伤害二殿下。”
他面无表情,刘御也面无表情:“你学二猫学了这么长时间,就学了这么一个半吊子?你说话就不能有点气势吗?”
王狗狗眼角一抽,觉得殿下真的是太关心自己了,差一点感动得痛哭流涕,勉强压抑着自己维持着无表情状态抬头看过去,小心翼翼问道:“那殿下觉得呢?”
刘御老早就在捉摸着,自己不能再被王宪嫄用噪声攻击大法折磨了,得培养一个能够跟王宪嫄对着干的人,于是拿脚尖碰了碰王狗狗:“不仅仅要面无表情,你还得学会适当的在言语中加一点粗口,语气也要凶恶一点。”
王狗狗听得似懂非懂,拿着随身携带的小本本用神犬国文字记下了这一点,然后顶着李萍鄙夷的目光,屁颠屁颠跑出车厢寻找车夫统计一下脏话粗口都有哪些了。
阻碍的人没有了,刘御拿脚尖把在地上打滚的刘子业挑了起来,本来想直接从车窗丢下去,但是刘子业一被他碰触,瞬间就没了声音。
刘御一想,既然耳根终于清净了,就没必要费力气把人往外丢了,当垃圾一样把刘子业踢开,蜷缩着腿开始睡回笼觉。
李萍在旁边看得真切,心道怪不得主子今天心情不好,原来是想睡觉了。她一低头见刘子业被抛弃后撇撇嘴角似乎又要哭,手腕一转,从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