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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御轻轻眯了一下眼睛,似笑非笑道:“你说的不错,北魏士兵可以说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尤其是拓跋焘的亲兵,更是身经百战,两方人马并无可比之处。”
“殿下可是已经想好了对策?”李萍询问道。
她其实感觉刘御真喜欢杞人忧天,你自个儿最终能不能当上皇帝还是两说,就已经算计着想要下手铲除强敌了,这也想得太远了。
费了大力气一番谋划做下去,都不一定能够派上用场,刘御要真是夺位失败了,有可能今天的这些手笔都要让殷淑妃儿子捡了现成,那亏不亏心啊。
只不过这话李萍是真不敢说出来,说出来准保刘御要翻脸。
正这样想着,刘御眼波轻轻一扫,李萍跟他视线相对,一瞬间有无所遁形之感,如同被人从身上活生生刮下一层皮来,连忙收敛心神,不敢再胡思乱想。
刘御对此并没有说什么,恍若刚刚没有看出丝毫端倪来,反倒十分自然地继续道:“苏涛,挑个合适的时间,把你训练的那群孤儿领来给我看看,我从中挑选几个得用伶俐的,再告诉你下一步的行事。”
李萍隐隐为自己刚才的反应感到后悔,她有预感本来刘御今天是要说非常重要的事情的,不该是这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话刚开了个头就强行结尾了。
只不过事已至此,她再道歉也不妥当,只能在心中默默反省了一通。
苏涛也感觉到刘御的反应有点奇怪,他本来都竖起耳朵等着听惊天大八卦了,结果刘御就是稍稍提点了一句就算完了,显得有点雷声大雨点小。
虽然是这么想,苏涛并不清楚内中的缘由,他跟李萍并排坐着,还没有神奇到能够细致入微地观察李萍神情微妙变化的程度。
苏涛只能应承了一声,试探性道:“殿下,那何为合适的时间?”肯定不能是带到皇宫中来,刘骏虽然傻了点,但是绝对没有傻到这种程度。
“等去了何家再说吧。”刘御托着下巴稍稍思量了一下,“我会让褚渊跟你联络的。”
苏涛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很诧异地抬起头看他:“您、您进入何家后,还要跟褚公子有联系?”
——这绝壁是真爱的节奏啊,你难道就不想想你老公——好吧,虽然只是名义上的——是什么感受吗?
“我只知道我进了何府就肯定没办法像现在这样每天都跟你见面了,二猫身在内宅,又不好随意外出,自然要想办法找个媒介传递消息了。”刘御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觉得苏涛竟然也是这样大惊小怪的人。
苏涛被他这种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给刺激了一下,挣扎着开口道:“二猫不适合出来,难道褚公子就适合进去何府了?”
不怪他思想猥琐,苏涛说完“进去”后,真的是感觉万分别扭,连忙加了一句,妄图表示自己真的没有啥影射的意思。
刘御一脸“哎呦你怎么落伍成这个样子”的鄙夷,清了一下嗓子才开口道:“刘骏不日就要选定时间,让我和褚渊结为兄妹。”
苏涛抽动了一下嘴角,他其实真是第一天知道原来偷情还能得到父母准许的,消化了好半天才斟酌着开口道:“那小的先恭喜殿下了。”
刘御对这种反应同样不是很满意,还是觉得他大惊小怪了,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什么,坐回座位上抄着手道:“行了,你们都退下吧。”
等两人滚蛋了,刘御把守在门外面的王狗狗叫了过来,附耳说了两句,挥了挥手:“走,我们去找那个哭包老娘,要是她再哭,千万记得提醒她,我最近怒火冲心,病情又加重了,受不得一点吵闹。”
算算日子,刘骏大概明后天就要给他和褚渊做主结拜了,因为刘御三天后就要披上红嫁衣滚球去何府了。
南北朝不跟清朝,不流行建造公主府,刘御不能舒舒服服分出去自己过日子,深深觉察到了行事的不方便,很是叹息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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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宪嫄对刘御想要把资产收回去的决断没有任何的异议,本来第一个反应是想哭的,被王狗狗木着脸上前一提醒,她也不敢哭,只能拿着手帕拭泪:“玉儿且放心,母后不贪你这些东西,今日若你不来找我,我自当让红儿把一应东西都给你送过去。”
刘御相信王宪嫄还是有这点操守的,想了一想,应和着环境说了几句漂亮话:“母亲对儿子一片拳拳之心,儿子没齿难忘。”
王宪嫄大字都不识几个,却也听得懂“没齿难忘”的意思,顿时感动得无以复加,碍着刘御有病,受不得吵闹,还不能放声痛痛快快哭出来,只能死死憋着。
刘御叹息了一声,正色道:“日后我离宫,注定聚少离多,还请母后并弟弟多多保重。”
这句话比上句话更有真心,刘御是真心实意为这对母子担心,楚江郡主傻,可是王宪嫄比她战斗力还要低下。
想想以往他在皇宫中,多多少少还能够分散点楚江的注意力,虽然因为两者的智商实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楚江郡主每次都讨不了好,所以不大乐意来招惹他,但是有刘御在身侧压阵,楚江也不大敢真做坏事儿。
刘御想想自个儿要真不在了,傻妈和蠢弟弟还不得被欺负得抱头痛哭啊,是真有点头疼,好歹王宪嫄此时还是他坚实的后盾呢。
“父皇如今被殷淑妃迷得神魂颠倒,连点最起码的决断能力都没有了,母后若是受了欺凌,大可以托人告诉我,我一定赶回宫来。”刘御灵机一动,他突然发现自己找到了一条很好的离开何府的理由。
想想估摸着王宪嫄一天能被欺负哭三次,那自己至少一天也能离开何府一次,就算不用跟褚渊套近乎,也能够跟苏涛说上话了。
这个方法大有可行之处,刘御眯着眼睛半天没有说话,回神的时候正听到王宪嫄抽噎着道:“玉儿大可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那个狐狸精欺负了去。”
“狐狸精”是王宪嫄能够说出来的她认为最难听的话,她说完后还有点不大好意思,生怕儿子嫌脏了耳朵,有意岔开话题道:“你的行头收拾得怎么样了?”
现在的婚礼还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没有啥添妆抬轿的环节,也就王宪嫄作为亲娘和刘骏作为亲爹帮衬了点,其他事情都由专人负责,王宪嫄也不好对此插手。
其实王宪嫄对刘御的亲事出力了很多,最起码刘御丰厚的小金库都是他娘亲情赞助的。
王宪嫄叹息了一声,嫌弃地看了一眼王狗狗,对刘御道:“我手头还有两个十分伶俐的小太监,若是你需要,尽可以带着一并走。”
王宪嫄自己是不能够带着一群太监的,她专门找了两个小太监培养了好几个月,从刘御指婚就开始忙活,就是为了给刘御塞过去的。
王宪嫄一直觉得王狗狗最少有轻微的精神疾病,说实话没准还不是轻微的问题,一见面就拉长了脸,说出来的话硬邦邦能硌死人,实在不像是靠得住的。
她最开始其实想训练的是两个宫女的,后来一看,自己儿子自尊心太高,凭啥刘子业配太监伺候他就不能,再一听刘骏既然都同意刘御带着太监出嫁了,那不如就干脆派太监跟着吧。
王狗狗维持着在王宪嫄面前一贯的面无表情,却也红了眼眶,可怜巴巴地看着刘御不敢出声。
刘御勾了一下唇角:“不必了,这一个虽然脑子不好使,却也还够用。”
63婚前叮嘱
刘御离宫之前;刘骏还特意走过来叮嘱了他好一通;虽然话语十分啰嗦,絮絮叨叨说了一炷香时间,但是完全可以总结成一句话——我看好你,千万别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哈,你要是怕自己把儿子充作女儿养的傻事儿曝光;当初何必被楚江吹了两句枕头风就把他卖出去?刘御很不想搭理此人;一整天也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兴致不高的模样。
从今天起跟苏涛就不容易见面了,刘御昨天白天在刘骏的注视下跟褚渊结拜了,晚上拉着苏涛嘱咐事情说了大半夜,根本就没怎么合眼,正好趁着这时候补觉。
有人拿着胭脂过来要上妆,被刘御一脚踹开了。
刘骏在旁边看着;心中多多少少有点愧疚感,叹息道:“且罢了;你今天不想要搽胭脂就算了,切记日后在何家不可这样恣意妄为。”
刘骏自己脸上都涂抹着胭脂水粉,他本来长得就浓眉大眼,属于威武雄壮类型的,跟这个时代的审美观很不符合,还非要赶时髦追潮流,把自己一张黝黑的脸盘弄得又红又白的,要多丑有多丑,难看得要死。
刘御扫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更加坚定了自己抱住柱子睡觉的心,又嫌弃宋武帝站在这里碍事儿,挑剔道:“儿臣想自己静一会儿。”
于是刘骏就拍屁股走人了,他觉得自己名义上的大女儿足智多谋,最起码是他所有儿女中最聪明的一个,应该不至于露出马脚来才对。
他就是有点担心刘御的臭脾气,连他这个皇帝兼亲爹都能随随便便甩脸色,去了何家很可能跟那边的人处不好关系。
刘骏仔细一想,也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就算刘御把何家人都得罪光了,那也没有事儿,刘宋皇家跟何家本来就不是对等的亲戚关系,难道还怕何家给自己使绊子?
刘御送走了皇帝,还以为自己总算能够耳根子清静一会儿,没想到王狗狗凑在门外小声告诉他,远远在拐角另一边听见红儿说话的声音了。
红儿是王宪嫄手底下第一得用的宫女,这两个人可以说是焦孟不离——刘御有时候就觉得没准是王宪嫄众里寻他的爱情失败后,终于觉察到灯火阑珊处的红儿才是自己的真爱,两个人就此勾搭成奸——红儿过来了,就表示王宪嫄也过来了。
刘御轻轻磨了磨牙,低声道:“说我身体不适,不好见人,快快,千万别让她们进来了。”
想想自己还没要走的几天前,王宪嫄就哭得那么惨烈了,如今眼看着就要离开了,王宪嫄还不得哭死?刘御觉得自己是真的招架不住,再三叮嘱了王狗狗,自己往内室一躲,眯着眼睛听外面的动静。
王狗狗面无表情道:“皇后娘娘,您来得时间不妥当,殿下已经歇下了。”
王宪嫄听得一愣,眼看着花轿都要抬出皇宫了,怎么这个时节还睡了?不过她有一个大优点就是会脑补,一想就明白了过来:“可是玉儿身体不适?”
王狗狗一脸沉痛地点了点头:“殿下自从赐婚圣旨下来后就茶饭不思,兴致低落,昨日熬了一夜没睡,头晕眼花的,刚刚送走了皇上就感觉不好,因此睡下了。”
王宪嫄当然知道刘骏前脚刚走,她也是派人打听着知道刘骏不在了才过来的,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在心中叹息了一声,终究还是哭了一鼻子:“是我对不住玉儿”
刘御着实没有想到自己都躲开了,人家堵在门外面照样能哭得天昏地暗的,听话音似乎王宪嫄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哭完的,只能挣扎着爬了起来:“二狗,还不快请母后进来。”
他把自己的前襟揉得乱糟糟的,头发也披散下来,踩着鞋子慢吞吞挪向外堂,半道就被王宪嫄给截住了。
王宪嫄一脸愧疚道:“我吵着你了?”
“二狗,给母后看茶。”刘御如今都懒得跟她生气计较了,忍下打哈欠的欲望,淡淡道,“是儿臣不孝,累得母后担忧。”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当初若不是我”王宪嫄话说到一半,被身后的红儿碰了碰胳膊肘,立刻清醒了过来,警惕而戒备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王狗狗——她至今仍然以为给大儿子贴身服侍的人是李萍,还当这小太监不知情。
王狗狗扫视了一圈屋里的人,见刘御幅度极小地对着他点了一下头,立刻会意过来,捏着嗓子道:“娘娘同殿下有可心话要说,小的在外面为您看门,必不让外人打扰到您。”
电灯泡走了,王宪嫄舒了一口气,抬手拉下刘御高高竖起的衣领,红着眼眶道:“真是苦了你了。”
刘御虚岁都十三了,到了青春期发育的年龄,跟以前雌雄莫辩的时候比起来,确实多了一些麻烦。
五六岁的小孩儿都差不多是一个模样,尤其是到了冬天衣服一多,圆滚滚跟个球一样的体型也找不出多大的差别。
可是年龄上来就很难说了,男人和女人光体型就完全不同,更何况声音也会发生变化。
他暂时还没有出现公鸭嗓的变声期,不过喉结渐渐突了起来,他在自己的席丽殿里待着,周围都是自己人,倒是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