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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还跟一个醉醺醺的官员起了点小冲突,心情正糟糕下不小心就带出来了一点。
刘御手底下的苏涛最擅长的就是悄无声息的渗透,何戢甚至已经不相信从小跟着自己长大的小厮了,他现在还用着这几个小厮,不过是因为这几个人用的时间长了,比较顺手罢了,反正就算换一批最后肯定都能够被策反成为眼线。
更何况何戢更加确定,萧道成身边的人也不会干净,不然刘御当初暗示他去警告萧道成的时候就不会那样笃定了。
他不好明着说,只能够一举酒盅:“斗将无须担心,皇上用人一向明德,只消你勤勤恳恳,皇上自然会看在眼中,迟早有消气的一天。”
萧道成字邵伯,斗将是他的小名,两个人其实年纪差的有点大了,将近二十岁,萧道成已经年过三十了,何戢还能很自然亲昵地称呼他小名,可见两个人平时关系是真的很好。
何戢没有否认刘御是在有意给萧道成穿小鞋,毕竟这事儿长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出来,否认只能够让萧道成更加气恼进而说出更加坏事儿的话来。
所以他只能够安慰萧道成,一切都会过去的,只能是慢慢熬到刘御消气了。其实刘御究竟是真生气了,还是只是暂时想要晾一晾萧道成,何戢也是心中没谱,他拿捏不准刘御的脾性。
萧道成趴在桌子上轻哼了一声,不屑地一撇嘴角,见何戢一脸为难,倒也没有顺着刚刚的话头继续说下去:“嗯,我们继续喝酒。”
朋友相交贵在体谅,他虽然不能够理解何戢为什么担惊受怕成这副模样,觉察到对方的为难,也就不会只按照自己的意思来了。
何戢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举起酒壶替他添酒道:“说得好,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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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御面无表情低头翻看着奏折,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不是谁早上起来现自己梦【哔——】后都会兴高采烈的。
作为被变相迁怒的对象,王狗狗已经满面通红地在大殿外面跪了很久了,他其实仔细一想也觉得自己挺冤的,不就是整理被子的时候现了不太好的东西,还不小心出了一声诧异的单音。
王狗狗是真不是故意的,他跟在刘御身边也有好几年了,十分清楚刘御很容易就恼羞成怒而且还是大怒的性格,要是早知道那半透明的玩意是什么东西,打死他也不会弄出声响来的。
他一个太监,不知道是啥玩意是很合理的事情才对,只不过王狗狗也不敢表示自己有多委屈,毕竟刘御看起来仿若格外恼火。
按理说这本来应该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才对,最起码证明了还是个正常的男人,不知道为啥他能恼怒成这样,内心深处其实颇为羡慕的王狗狗深切感受到自己主子的喜怒无常,却又不敢言语,只能生受着委屈。
刘御心情不好直接导致了他在看奏折的过程中,也接连把大臣叫进来挨个儿斥责,可着劲儿地挑茬,每个人都一顿冷嘲热讽。
他是真的不高兴,每次有这种反应都表示需要适当泻火了,可是如今他得装孝子给天下人看,自然就不能去找女人。
更何况也没有合适的女人给他找,李萍是肯定不行的,光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刘御就很看不过眼,他这人不仅龟毛鸡婆,还是严格的颜控和完美主义者。
可是他又不想跟宫女纠缠不清,封妃就更不可能了,再重新确立朝堂各个势力平衡之前,外庭就已经够混乱了,要是连后宫都成了大臣们角逐权利利益的斗兽场,那他的精力是操控不来两个战场的。
刘御一个人苦恼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求助外力,跑去王宪嫄的宫殿,委婉地阐述了一下当前的困境。
他对王宪嫄的智商和情商都一直采取蔑视态度,十分的看不上眼,但是毕竟这人是自己名义上的母亲,许多事情自己不好出面,由王宪嫄出头牵线拿主意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王宪嫄一听,产生的情绪跟刘御完全相反,简直是大喜过望,捻着帕子喜极而泣,哭得不比死了丈夫的时候声音小,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不说,嘴巴里还不住念佛。
南北朝的人寿命普遍偏短,身体育比较快,算算时间,刘御也是十六周岁的人了,搁现代第一次遗精也已经算是晚的了,更何况是南北朝时期。
王宪嫄作为一位母亲,并且是一位对儿子的子嗣问题很关注的母亲,对此自然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只不过刘御周围伺候的人嘴巴都很严,类似的风声从来没有传出来过,哪怕是王宪嫄有意打听,也不能得到确切消息。
她原本还担心是儿子脸皮太薄不好意思跟她讨论这方面的问题,看刘御一反刘宋皇族淫乱的家族病,比任何一位贵族都清心寡欲,可是急得不成样子了。
好不容易等到刘御主动提起来,王宪嫄一来是担心儿子,二来也有心跟儿子拉近关系,因此道:“这个倒是好办,皇儿若是有意,不妨先拿宫中的小宫女们凑合着。”
刘御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出声。他登基后为了营造自己清廉勤俭的名声,并没有大肆调动宫中的人员安排,也没有收纳新的宫女入宫。
以刘骏往常的一贯作风,腥的臭的都喜欢往床上带,其实宫中真不一定有多少干净的美女,他才不想捡破鞋。
他宫殿中的心腹倒是有不少美女,而刘御又不喜欢跟得用的手下牵扯上这种关系,比起她们的脸,刘御更加欣赏她们的脑子,拿苏涛勤勤恳恳培养了十年的人才当花瓶实在是太过暴殄天物了,更何况如今他的人手也很拮据相当不富裕。
王宪嫄揣度他的神色,大略也明白了原因,当初宫中怎么乱套其实她这个常年居住在宫中管事儿的皇后知道得比刘御还要清楚,因此略一沉吟后,问道:“你舅舅家嫡出的小女儿同你年岁相近,机灵乖巧,聪明伶俐,若是你喜欢”
哈,如今王家的权势都快要让他觉得屁股下面点火了,难道还要给王家额外的荣耀?刘御对这个说法很不感冒,吸了吸鼻子,并不出声。
他有点后悔跑来找王宪嫄了,这人比想象中的还不靠谱,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重点在哪儿,因此干脆就明着说了:“女子牵扯甚大,恐怕不妥,母后不妨多留意着点可心的小太监。”
王宪嫄神情一僵,目光落在他脸上,很不自在问道:“皇儿可是受了邪人挑唆,何至于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她一边说一边面色很不善地看向在门口站着的王狗狗,仿若认定是这个唇红齿白的小太监把自己儿子给拐歪了。
王狗狗也听得愣住了,他没想到刘御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一愣过后来颇为委屈,小心翼翼往前走了半步,示意自己还是个现成的人选。
95发火
刘御正眼都不看王狗狗一眼;王狗狗的样貌倒也不错,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是他又不会跟人生崽子,对智商没有要求的。
然则在刘御心中;王狗狗也算是自己的下属;他对自己的龟毛程度也是颇有体悟,这年头想找到一个像王狗狗一样懂得自己心意的人是真的挺不容易的。
他扫了一眼王宪嫄颇为难看的脸色;善意问道:“母后可是有难处?”
在宫中找个漂亮小太监不要太简单;可关键是王宪嫄生怕自己儿子因此染上啥啥的不良嗜好,捏着手帕纠结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慢慢开口道:“玉儿,你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这种倾向,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了?”
刘御听完后颇有点纳闷,以前这不是没有那啥反应吗,这不是昨天晚上才有的吗,怎么还怀疑上这个了?
王宪嫄对这个问题警惕性高达百分之百,看了看刘御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小模样,禁不住问道:“玉儿,你抓到那个昆仑奴了?”
这个问题问得没头没脑的,但是刘御万分警觉,一听就觉得不对,沉下脸问道:“您早就知道昆仑奴和父皇的事情?”妈蛋那为什么不早告诉他?
王宪嫄张了张嘴巴,好半天后才懦懦道:“我是害怕你知道后对你父亲的观感进一步变遭况且也太难以启齿了”
刘御的火气“噌”的一声就窜了上来,面皮都变色了:“成事之前朕让李萍进宫拐着弯地找你探听消息,你为什么都装傻充愣,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王宪嫄觉察到他这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出声,低头不语。
刘御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说多难听的话,只是低声咒骂了一句,起身二话不说直接转头离开了。
他是真的很鸟火,这事儿就跟新闻一样,都是讲究实时性的,要搁在刘骏还在的时候,放出这样的丑闻,不管是政变的成功率还是容易性都大幅度上升。
虽然谋反最终还是成功了,但是不可否认是承担了很大的风险的,要是早知道这件事情并且做了文章,那最起码心中能有点低。
更何况败坏刘骏的名声,更能够跟刘御的好名声当对比,让朝臣们更加容易接受他,其中的好处不是一点半点。
然则如今刘骏已经咽气死得不能再死了,如果再放出这样惊世骇俗的消息,别说大臣们会怀疑消息的真假——说真的,刘御其实自己都很不乐意接受这条消息——还会认为他连死人都不肯放过,觉得他不够孝顺厚道。
刘御对王宪嫄一般都是采取无视态度,就算是被哭声吵得烦了也一般是皱着眉头一脸嫌恶地躲到角落去的,难得有这样直接甩脸色的时候。
他可以说是第一次对着王宪嫄火,而且看情形还不是小火,而是真的气得不轻,不仅王宪嫄吓傻了,连王狗狗都很担心。
他一路跟着刘御跑回了宫殿,急出了一脑门的汗,结果两个人刚到了正殿门口,就看到了被李萍领进来的何戢和褚渊。
托刘御在何府住了大半年的福,何戢和褚渊倒也算是半个朋友了,但是这两个人的官职差距有点大,没有想到竟然会一块过来。
李萍看到王狗狗和刘御,也是稍稍愣了一下,她虽然把两个人带进来了,却也跟他们提前打过招呼,皇上去太后娘娘的宫殿了,恐怕得过一会儿才能跟他们见面。
刘御最近真的在努力塑造全世界好皇帝no。1的楷模,每次去找王宪嫄,就算再不耐烦,也要待上小半个时辰意思一下。
没想到这次几乎是刚去就回来了,而且脸色还前所未有的难看,李萍眨了眨眼睛,果断转过身道:“两位大人不妨还是回去吧,皇上日理万机,可能抽不出时间来见两位。”
前脚刚领他们进来,后脚就直接变卦了,虽然说的是啥日理万机的借口,但是另外两个人也不是瞎子,都看出来刘御情绪不对。
褚渊有点不想离开,但是何戢却没有他这么多的想法,,二话不说就要走人,应道:“好的,麻烦李姑姑了。”
然则他们看到刘御了,刘御也看到他们了,一眼扫过去,不耐烦道:“进来说话,堵在殿门口干什么?”
三个人这下子谁都不敢多嘴了,跟刘御身后的王狗狗并称一排,乖乖跟着刘御走。褚渊走在第一位,脸上带着深深的担忧。
“你们今天”刘御话说到一半一扭头就看到了褚渊古怪的神情,微微一愣,倒是一下子笑了:“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褚渊张了张嘴巴,压根就没想到他会突然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没有收住,傻瓜一样僵在脸上。
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连忙想要收回来,但是在刘御的注视下又浑身僵,收表情就只收了一半,硬生生整个五官都扭曲了。
“真丑,你还能更丑一点吗?”刘御一脸嫌弃道。
褚渊瞬间低下头不敢言语了。
后面不远不近跟着的李萍和并排的王狗狗不动声色交换了一个眼神:怎么回事儿?
王狗狗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又无声地“汪汪”叫了两声,摆了两次手。
“王狗狗”去掉两个“狗”字,那就是“王”,李萍想通了这一关节,很难掩饰自己鄙夷的目光,傻子你难道就不会直接指一指太后殿的方向吗,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李萍一想又觉得不对,抬眼一看前面又笑起来的刘御,继续使眼色:我不是问你他为什么生气,我是问你他为什么突然又不生气了?
这句话要想用眼神来表达出意思,着实很有麻烦,李萍使眼色使到眼睛都抽筋了,王狗狗仍然一脸茫然没有弄懂她的意思。
李萍只能悻悻捂住了抽搐的眼角,这个问题让李萍挺困扰的,虽然建康城疯传“山阴公主”一向都是喜怒无常的典型代表,但是在刘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