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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坚也写了奏折请示了朝廷,但这时候拍卖已经结束了。刘娥接到他这份先斩后奏的奏折时,哭笑不得。果然许多大臣又再次为石坚这种做法吵翻了天。这等于在公然变卖朝廷的领土,可他们吵也来不及,这些财产早就变卖。难道现在朝廷拿出钱来赎回?况且这些钱也是让石坚用在实处,他也没有装进自己的口袋子。不过确实让石坚凑到了一大笔巨款,西北的经济短缺也一下子化为乌影。
果然,在石坚的鼓动下,这些固定财产拍卖得很成功,不过价格都很偏低。
石坚等到拍卖完毕,还亲自拿出自己的薪水,办了个宴会。招待了这些商人。因为确实,他给了这些商人许多帮助,可有事时,这些商人也鼎力相助。不过看到这些土地以低于本价的一半不到就拍卖出去,石坚还在宴会上连呼可惜。
这让这些商人沾沾自喜,看到石坚这副表情,他们知道
个便宜。
但石坚也再三叮嘱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石坚是不会害他们的。这时候他们不知道石坚已经打算离开延州,石坚说这话时,是防止西北局面防止变得溃烂,甚到溃烂到三州再次丢失的地步。那么在短时间里,他们的投资也别想收回了。
不过石坚坚信,只要枪支一旦造出,无论西北怎么溃烂,也可以迅速收回。当然,一旦石坚将后发枪造出,只要朝廷不犯下大的错误,都可以在这时代,想消灭谁就消灭谁。
这些商人不知道,他们还认为石坚指,他有可能下次再引元昊士兵过来,将这三州之地变成战场,那么短时间,他们是会有损失。但这是军事布置,石坚不可能和他们明说的。这些商人一个个表示点头会意,他们本来购买这些财产,是为了作长远作算的,特别是土地,现在还是最为商人所看中的。
石坚处理了这件事后,他要赶到泾州,与夏竦商讨事务。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石坚还是要以国事为重。不过他也直觉到这个家伙将会给自己造成很大的麻烦。
可怜种家的那。个找石坚的仆人,先是到了保安军,却听到石坚去了延州城。到了延州城,又听石坚去了京兆府。拼命地奔到京兆府,又听他去了泾州。直到长武,才把石坚追上。
他甚至懊丧地想,早知。道如此,我就呆在长武等就是,何必要兜这一大圈子路。
他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下,还说:“石大人,咱们家老爷是冤枉的呀。现在你能不能出一下手,把我家老爷救出来。”
在他心目中,以石坚今天的地位。,这还不是一件小事。
但石坚听。了可没有将它当作一件小事办了。在他心目中,种世衡作为种家将的老祖,这本来就值得他尊敬,况且种世衡本来也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大将。以后大宋想要兴盛,这些重要大将将会起无可比拟的作用,至少种世衡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并不比范仲淹低多少。可现在一个立下大功的人,居然被一个挂不上边的小皇亲与一个小知州陷害,他脸都气得变色了。
当时。他想都没有想,立即派朱笠和范护乐带着一百精兵前往泾阳捉拿那个女佣一家,并且对她家搜查。自己还亲自点了五百士兵,扑往凤州城。
这仆。人看了又惊又喜,喜的是看来石坚十分慎重此事,老爷有救了。可惊的是石坚这是做嘛,劫狱?这场面闹大了。
石坚来到凤州,一句话没有说,首先兵分两路,一路将王知谦抓起来,一路请王蒙正前来。
王蒙正没有想到将这尊大神惊动了,他敢得罪种世衡,可不敢得罪石坚。那是什么主?那才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人家不但将要娶公主,还附送一个漂亮似天仙的郡主。这还不算,他发了火,还能将乌纱帽当着皇帝面一扔,我不干了,这天下有几人摞皇帝的蹄了?然而朝廷还确实离不开他,每次请他出山,还要左请三遍,右请三遍。
实际上他动作也够快的。首先种家这个仆佣不得不站在他们同一战线了,其次令王知谦回泾阳,利用收买和恐吓的方法,将那些百姓的嘴封住。另外,凤州知州也怕石坚偶尔听到此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把这案件直接写了一封奏折,上报朝廷。只要朝廷圣旨一下,那么就成了定局。现在他在衙门里安心地等圣旨呢。
固知州做梦也没有想到石坚居然来到凤州。石坚身为陕西经略安抚招讨使延州府鄜延路总管的职务,可以说是现在陕西的老大,但主管还是鄜延路,事实这场战役主战场也在延州发生。同时也是鄜延路遭受的损失最大。如果说石坚离开鄜延路,也只是到过环庆泾等边境地方。凤州就是离泾州也有一段距离。所以他才敢如此纵容王蒙正窜通王知谦诬陷种世衡。
等到他慌慌张张地找到石坚时,已经看到王知谦面如土色,哆哆嗦嗦地已经被带到石坚面前。固知州心想这下子完了,这个案件太明显了,怎可能逃过石坚的法眼?至少自己很可能因为失职,这个官也丢到两湾大陆了。
一会儿,王蒙正也惊恐不安地被带来。
石坚对固知州说道:“种家的下人向本官诉告有人诬陷种大人,所以本官前来查办此案。你带我去看一下种大人。”
的确,因此石坚身上带着判陕西经略安抚征讨使的职务,不但有调动陕西的军队权利,而且有管理陕西政务甚至外交的权利。这也是因为战务需要,才有的特殊职务。他现在的确有权利过问或者质疑甚至重新审理此案的权利。
石坚现在没有过问案件,反而第一提出要看种世衡,这也是有原因的。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莫过于牢房。想当初,周亚夫那样的盖英雄,就因为不堪凌侮,在牢房里自杀。他怕种世衡万一一个想不开,到时候大宋就少了一个真正的人才。
对他的话,固知州不敢不从。
进了牢房,石坚看到了种世衡。果然如石坚所料,种世衡身上被打得血迹斑斑,躺在一堆发霉的烂草里。这让石坚看得鼻子发酸,这可是一个好汉,为了宋朝百姓,这一战,竟然不顾后果,将三个儿子全带上,而且放在袭击天都山大营的最前线。那一战中,种谔差点身亡。
可是今天为了几个跳梁小丑,落得如此下场。
幸好种世衡身体骨还好,被打成这样,还能动弹,他爬到石坚面前,说道:“石大人,下官冤枉。”
石坚说道:“种大人,你好好养息,如果真是如这个王知谦所说,你强抢民女,本官自然不会轻饶于你。但你是冤枉的,本官自会给你一个公道。不管是任何人,诬蔑你,本官也从严处理。”
固知州与王蒙正听了吓得一哆嗦,王知谦更是连路也走不动了。
固知州还向衙役喝道:“是谁让你们这样对待种大人的?”
那几个衙役心想,这还不是你命令的,如果不是我们敬重种大人,按照你的话去做,种大人早打废了。
石坚只是一笑,说道:“固知州,这些东西就别要在本官面前唱了。”
一句直接了当的话,一下子使固知州脸不是变红了,而是变白了。
石坚吩咐一个士兵上街请大夫给种世衡治伤,还怕这个固知州与王蒙正狗急跳墙,谋害种世衡,要知道这是在牢房,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再次派一队士兵看守。
然后离开了牢房
了公堂,也没有给固知州面子,直接说道:“本官看)'许多疑点,所以这案子本官接手了。”
固知州知道自己是完了,但也只好说:“是。”
石坚命士兵将王知谦带上来,他说道:“你既然状告种大人,也知道种大人是朝廷命官。”
他脸上还带着微笑,王知谦也大着胆子点了一下头。
石坚又说道:“但苦主现在说你是诬告。本官不知道谁真谁假。你也看到了,为了获取口供,固大人将种大人打成那个样子。那么按照大宋律,本官在这种情况该如何做。”
王知谦一下子。傻了。
这时候申义彬在一旁会。意地接道:“石大人,可以通过刑迅获取真实的口供。”
“哦,你。去问一下,士兵中间有没有会刑迅的。”
敢情石坚连凤州的衙役都不相信。了。
没想到士。兵中间还真有一个是做过一段时间衙役的。
石坚。对这个士兵说道:“尽管玩,但别玩死了就行。”
听了。这句话,王知谦立即跪在地上说:“石大人,小的招了。
”
石坚说:“没用过刑,本官怎么知道你招的是真口供还是假口供。来人哪,把他拖下去,用刑。”
说完后,还向固知州与王蒙正微微一笑,可两人却全部象掉进了冰窖一样。
其实古代对犯人用刑相当残忍,平时常用的笞、棍、杖、鞭等,再严重有械、镣、拶、夹。就是这些让人生不如死的刑迅还只是普通的,至于那些木手、车轴、火炙、烟薰、红绣鞋、烧犁耳、塞鼻等等,可以说竭尽人类所想像,象岳飞就让狱卒用涂着鳔胶的布条裹在岳飞的皮肤上,胶凝固以后,使劲扯下布条,就会一撕连着一大块皮肤撕下来,这种刑法比剥皮还要残忍。岳飞最后没有忍受住,承认了谋反的罪名,让秦桧害死。这种刑法叫披麻问、剥皮拷。
本来种家就得到士兵的敬重,特别是种谔这样的人,已经被称为继狄青、朱耻之后,西北第三少年虎将,这个士兵更加愤恨王知谦。一会儿,王知谦被弄得鬼哭狼嚎号。
他大喊道:“石大人,我招了,这是王州将主使小的这样做的。”
石坚来到他的身前,他正在被拶指,绳子还没有扯呢。王知谦虽没有看到过这种刑法,但也听说过。早吓得魂飞天外。
石坚头摇摇,说:“你胆子真不小,一开始告种大人,现在又要诬陷王州将。王州将是什么人,那是太后的亲戚,皇亲国戚,本官看你现在还是没有想清楚啊。来人啊,继续用刑。”
听了石坚的话,王知谦总算明白了。石坚这是在为种世衡报复他。他眼睛一翻,直接晕倒在地。可是石坚哪里就这样放过他,命人用冷水将他扑醒,继续拶。
完了又夹,夹完了又棍。王知谦不一刻功夫,就晕倒了数次。现在也不**形了。
直到石坚问了第十声,王知谦还是说是王蒙正指使的。石坚这才向王蒙正说道:“王大人,看来你也许真的有可能做出此事了。”
王蒙正尴尬地一笑,说:“石大人,你相信他的话吗?他现在是一条疯狗,逮谁在咬谁呢。”
他还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也许和石坚真要说起来,很有可能沾一点亲戚,以往石坚或许会放他一马。
石坚听了还是笑笑,可在王蒙正与固知州眼里,这笑容就象魔鬼一样。石坚说道:“来人,提审种世衡。”
现在种世衡让大夫治疗了伤势,也让石坚送了一点吃的给他,恢复了一点元气,勉强地走起路来。
石坚说道:“种大人,本官听这下面的犯人说他受王州将指使才诬陷于你。可王州将却说这个犯人是疯子,本官现在问你,你与王州将有何怨恨?”
种世衡看着下面这个血人,这还是那个地痞王知谦吗?他将事情经过一说。
石坚说道:“那些证据现在何处?”
种世衡说在他大儿子种古手上保管着。
石坚立即派士兵前去叫种古带着证据到衙门来。
这一下王蒙正慌了,他对石坚低声说:“石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太后对你不错的份上,这件事就算了,种大人就放了,我也不追究了。”
“哦,你不追究种大人了,朝廷是你家开的?”石坚听了差点乐了,他又道:“王州将,本官告诉你,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京城有多少王爷,因为犯事,被罚了。况且是你。”
听了他的话,王蒙正咬牙切齿地说:“那我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石坚点点头说:“不错,够嚣张。”
然后闭目不语。
一会儿种古带着一大堆证据过来。石坚问道:“王州将,这事证据,你是服还是不服?”
这时候听到石坚在亲自主审种世衡的案子,许多凤州老百姓都跑过来观看,许多人大着胆子替老种喊冤。
石坚做了一个手势叫他们稍安务燥。然后看着王蒙正,说:“王州将,怎么不说话?”
王蒙正硬着脖子说:“我不服。”
他硬气的原因,除了自己的女儿是刘从德的妻子外,还听人说与皇帝有一腿。大不了石坚将自己的官罢了,然后到京城求女儿帮忙,她在皇耳边吹吹风,还不照样做一个官。只不过换一个地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