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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大臣都在心里想,感情又是为了这个少年。他们也郁闷,这个少年每年不折腾出一点事,就不安心。《三国》《红楼》写完了,可又和辽国来了一场家喻户晓的智力比拼,最让人惊怪的是辽国那个番子皇帝不但不生气,反而得了石坚写的一首小诗乐得屁颠屁颠的,不远万里赏了石坚无数东西,被人传为美谈。
这刚安静了半年,事情这又来了。不过看到皇帝高兴的样子,肯定是好东西。真宗首先传下是《算术》和《格物学》,和真宗一样,基本上没有人看懂,一个个看得愁眉苦脸。真宗大乐,原来不是朕学问不深,是这个少年写得太难,这些饱读诗书的大臣和朕一样也看不懂。
然后真宗才将那本《资治》发放下去。这回大臣来劲了,数学物理不懂,可他们对经史不要太精通?和真宗表情一样,他们看了还想看。现在史书大多数格式分为表、纪、世家、传什么的,看起来还要相互对照,十分地麻烦,那里象这本编年史,一目了然。过了半天,他们才反应过来,这怎可能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书写?
真宗见他们不相信,把石坚写的原本修改的四稿全叫人拿出来。对照这些稿子,可以看到一稿虽然写得精彩,但有些地方言语不通,到了二稿时渐渐完善,四稿时已接近大成了,可这少年还做了第五次修改。
这些大臣全都瞪目结舌,这也太太那个了。他们都想不出形容词来表达心中的感想。
然后真宗再次拿出蒸汽船的草图,上面原理不懂,那个节是什么计量单位不懂,可多少里还是懂的,他们一算,岂不是一日能行千里,可这个船没有帆怎么行?于是他们再次打开那几本书,终于有人在上面找到有关蒸汽原理的公式。可他们有的还是不懂,有的不相信,开始争吵起来。宋真宗脾气好,不然他怎可能让寇准帮上澶洲城下。他看到他们吵头就痛起来,他心说难道朕看到占领那两块大陆的希望,你们非要扫朕的兴不可?待会《伪尚书考》传下去不知还吵成什么样子。
一个老太监实在看不下去,说:“你们就不要吵了,官家说过那少年是小圣人转世。”
这些大臣一愣,什么时候圣人又冒出来了?
正文 第五十九章 谨言
更新时间:2010…6…26 8:08:44 本章字数:4054
范仲淹首先反应过来,站起来谏道:“微臣也与小石相公打过几次交道。小石相公天资的确过人,最难得他还勤奋努力,除了那段时间教导农夫种植新作物,他基本上闭门不出,从早上太阳未出起床到晚上亥时休息。这四年来如一日。因此小石相公有今天才华亦非天生,后天努力才是真正原因。现在小石相公年龄还幼,如青苗茁长,花朵含苞,陛下说小石相公乃小圣人,非是赞他,而是捧杀。”
众人听了叹息,心想一个少年家中衣食无忧,正是处在贪玩的年龄,可这少年有了今天的才华和声名,依然不骄不妥,苦读书籍,竟然连出去玩一下都忘记。其实石坚也想到和州街上转转,一天到晚坐在家中也闷,可他一出去,就引起轰动,没有办法只好呆在家中。你要他和一个小孩子玩,怎可能?
可是这个圣人帽子戴得太大了。不就写了一本《资治》吗?司马迁还写过一本《史记》,还不照样被汉武帝割了一个那个东西。论功绩他也比不上诸葛亮、王猛、房玄龄、张良等人,也没有人见他们被封为一个圣人。于是一起附和着范仲淹反对。
宋真宗政治上的平庸不代表着他一无是处,他少年时还作过一首《勤学诗》,到现在还在流传。这几天他一直抽空就看《资治》。第一这本书写得的确流畅,特别是精彩的地方,如淝水之战、赤壁之战,更是**迭起。第二他也看出了石坚写这本书的用意。《春秋》明礼,故从郑伯克段于鄢起讲(郑伯故意让他弟弟段骄其心起反志,而有理由杀死他,另外这一段还写了黄泉**相会等精彩片断)。而石坚这本《资治》却从韩、魏、赵三家灭智分晋起讲,通篇开始就来了过:予曰:臣闻天子之职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何谓礼?纪纲是也;何谓分?君臣是也;何谓名?公、侯、卿、大夫是也。夫以四海之广,兆民之众,受制于一人,虽有绝伦之力,高世之智,莫敢不奔走而服役者,岂非以礼为之纲纪哉!是故天子统三公,三公率诸侯,诸侯制卿大夫,卿大夫治士庶人。贵以临贱,贱以承贵。上之使下,犹心腹之运手足,根本之制支叶;下之事上,犹手足之卫心腹,支叶之庇本根。然后能上下相保而国家治安。故曰:天子之职莫大于礼也。(原文是臣光曰。这段历史标志着中国进入战国年代)把真宗看得心象鹅毛在搅,那个喜啊。那些大臣一个个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可那一个有这小孩子忠心,先是《三国》大讲特讲忠义,再有这本《资治》专讲名份。
而且这本书风格严谨刚正博大,石坚还不象其他大臣一昧拍马屁,专讲名份,也在书中不断借着历史提出一些精辟的见解,向当位者发出忠告。难怪他起了《资治通鉴》这大口气的名字,果然是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宋神宗语,并对其赐名,原名为《通志》)。
真宗看着这本书还问刘娥:“此子可比当今那个大臣?”
刘娥沉思了一会,说:“此子节可比范倔子,智可比王钦若,勇可比寇准,才可比王曾、小宴。”
真宗一乐,问:“难道满朝文武一个也不能比?那么可比近代?”
刘娥又沉思了一会说:“近代不行,单论这少年才气澹泊可与张良相比。唯有少年年幼,许多品性还没有定性。”
她说这话意思是石坚还小,就不知道他长大后会不会发生变化。可宋真宗在高兴之下,直接将她后面话给过虑了。他有时候也在想像石坚读书的样子:在一间昏暗的小屋里,光线还不好,他点着油灯(感情他把石家当作大理寺的牢房),他持着书卷孜孜不倦地读着,连绿萼(红鸢他是不知道的)送来的饭都忘记了吃,还是绿萼连催了三次才恍然想起,说:“这么快就到了吃饭的时间。”多好的一个孩子呀。
他又想道少年年虽小,可帮朕做了多少事?先是新庄稼种子棉花,让朕的子民衣食无忧,又帮朕找了那么大地方,那地方该设多少州府,是几百个还是几千个,现在他有时做梦都会乐得笑起来。而后又是新船、这本《资治通鉴》。他还不再乎官位、金钱、名声。多好的一个孩子,他再次叹息。
这时他听到大臣的议论,也犯了牛劲,向范仲淹问道:“范爱卿,你也看过这本书,卿家写的文章朕也看过,单论才华卿家也算得上佼佼者。可现在卿家写这本书,你能不能写出?”
如果换作旁人会是一声不发。但范仲淹却还真的认真细索,他想道如果单论较短的章节自己可以不逊色地写出,可要是从这么多资料中找出历史真相,还写得如此流利精彩,并且只是一个人,他默然了半晌,说:“臣也无能为力。”
宋真宗白了他一眼,心想还算你有自知之明。然后他转向众官问道:“众位爱卿,你们可有谁有把握在十二岁,或者有可能在十岁或九岁时开始写这样的巨著?”
这些大臣面面相觑,心想除了这个小神童谁还有这本事?他们再想想,好象整个中国历史也没有出现过。
宋真宗又问道:“众位爱卿,你们都是饱读诗书,可有谁想过《尚书》里大多文章都是伪造的?”
啊,这些大臣一愣,心想还有这回事?难不成是那个石坚提出的?
大学士杨亿奏道:“陛下,《尚书》经唐朝大儒孔颖达以过细致的考证才选定的版本,也经过几百年的证明,此事不可乱说,请谨言。”
意思你赶忙停止说这种话。宋真宗对杨亿十分看中,曾请他担任宰相,可被他拒绝。这时真宗也不买他的帐了,他说道:“杨爱卿,你说朕谨言,那么你看看这书吧。”
说着他命人将那《伪尚书考》拿上来,又是人手一本。不过书也发下去了,人也冷静下来了,可也后悔了。这些个无药可救的穷儒,要知道石坚说他们捧为圣典的《尚书》竟然大多数是后人伪造的,还不一起前呼后拥,拿着刀棍斧戟,向和州浩浩荡荡地进发,然后将小石抓住,再把他绑在火上烤,烤完了再人均一分,吃掉。
他用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些大臣,担心他们随时会发飑。果然不少人开始叫嚷,说这少年仗着自己有才华,就狂妄起来,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顾及朝仪,早就开始破口大骂了。可嚷着嚷着,声音越来越小了。他们也不是不想叫,可石坚这本书论据确凿,他们想反驳也无从驳起。石坚当时写这本书时,就料到会引起轩然大波,他根据自己记忆中几个范本,再经过反复的推敲才定的稿,这本书已经比明朝梅氏版本观点论断更有力有理。不是这些大儒们,包括后世的欧阳修等人,他们才华并不是不及梅丁等人,反过来他们应该超过他们几人,只是他们没有想过此事或者不敢想起事。现在经石坚一提醒,他们怎能不明白。
看到他们脸上一个个古怪之极,变幻莫定,真宗知道其实他们也等于默认了,心叫:“无量天尊,没有想到朕以为最难让这些老儒接受的事反而变得如此容易。”
寇准这时奏道:“陛下,和州那个少年虽然天资过众,可已得到了天下人认可。陛下,不可再贯以小圣人称呼,这对少年成长不利,就如范侍郎所说是拨苗助长,或如他自己所说成方仲永而。”
寇准看到这本书和那些大儒反应不一样,他反而高兴,这就对头,有错就要指出,管他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圣!如果再象《红楼》那样绮丽,格调低下,这少年就毁了。
咦,真宗大喜,这个老倔子头一次没有为难石坚。他笑眯眯地说:“寇爱卿,这不是朕看了当时一时口误吗?不能当真的。”
“陛下,君无戏言。”
“是,朕错了,不行吗?”
真宗对寇准感情还真复杂。当初没有寇准,他也当不了这个太子,可他这个臭脾气改不了,难怪父皇当时说:“鼠雀尚知人意,况人乎”。两朝皇帝对寇准一直眷顾有加,可他这狂妄的性格一直不改,如果单论当宰相的次数他可以说在整个封建朝代是最多的,也可以说被贬的次数也是最多的,可他到临老,性子没有平和,反而越演越烈。真宗又是想他又是怕他。
见到皇帝低头认错,没有大臣敢再追究。真宗又问大理寺正卿:“爱卿,那个何老四案子该如何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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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出世
更新时间:2010…6…26 8:08:44 本章字数:3815
那个大理寺正卿露出古怪的神色,他说道:“这件案子本来很好断,按照窃贼偷盗的数目,该当问斩。”
他这样说基本上没有大臣有任何意见,毕竟这些东西不论那一样摆出来也是价值连城,那些图纸就不谈了,这本《资治》、《伪尚书考》也不用说了,就是那些《格物学》看不懂归看不懂,可那个神奇的少年说就是根据上面的理论造出这种快船,价值也不用说了,那些《算术》让辽国那个才华过人的大学士耶律容低下头都要拜师,可见其价值,就是那些普通的字也经过真宗的嘴变得金贵。
这些大臣本来不盘算不觉得,可一盘算才发现石坚在那个和州不知不觉做了许多大事,无论那一点拿出来,都会叫人惊讶万分。他们这才惊疑起来:难道这个少年真是圣人转世或者是象市井之民说的是文奎星下凡?
那个大理寺正卿突然话音一转说:“可那个小石相公居然来为他求情。”
原来自从儿子抓走以后,何老四的老母听到这个消息,她可懂了神,叫她几个侄子将她从床上扶起,来到石家向老妪求情。老妪心肠好,看到这个老妇人和自己当初情形差不多,于是叫石坚想办法。还请了大夫给她治病,另外还给了她一些补助。老妇人千恩万谢地走了。可这难坏了两个人。一个是和州知府,他心想人家都把你宝贝孙子写的书全偷走了,你不但不责备人家,还帮她看病,这不是变向鼓励别人多偷几次?于是他派了人手日夜守护在石家周围。好在石坚现在乡里名声极好,这些衙役反而认为守在石家是一种光荣,没有怨言。还有一个人,就是石坚,他心想老祖母,你善心也不是这样